只見那人一身暗紫色的華服裹身,乍看上去不過三十歲的摸樣,一張溫潤的面容上,五官天成,無可挑剔。這張臉有三分與風傲天相似,卻比他多了二分暖意,少了兩分冷硬,不用問,這人定是風焱無疑。
千歌雖不是一個注重外貌的人,但還是小小的驚豔了一下。嘴角勾起,她笑着朝着風焱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眉梢一挑,風焱見千歌淡然的收回目光,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原本,在千歌下轎的時候他也看了一眼,雖然千歌容貌出衆,但他這些年遊走於各國之間,見過不少的美人,而千歌在其中並不算出色,所以,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可是,面對千歌剛剛純粹打量的目光,風焱的心絃卻彷彿被人輕輕的撥撩了一下,久久難以平靜。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一種感覺,也是他從未見過的眼神。這麼多年,女子看他的目光永遠都是傾慕、含情脈脈、欲語還休……
可是千歌看他的目光只有純粹的打量,那其中帶着絲絲的好奇、探究、窺視,讓他也不由得開始好奇,這個女子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子,爲何她可以表現的這般鎮定。
感受到風焱的目光,千歌並沒有再看向她,而是看向了左邊的方向,那裡靜靜的坐着一個男人,他垂着頭,所以千歌看不到他的面容,不過從他坐着的位置來看,這人的身份也一定是十分尊貴的。可是千歌看向他的原因卻不是這些,而是他身上與周圍格格不入的氣場。
他定然也是迫不得已纔來到這裡的吧?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千歌這才轉頭看向上首,卻對上了一束陰篤的目光,“皇后,你難道忘了自己的身份麼,竟然盯着朕的皇叔和三弟看了這麼長時間,你可知罪?”
一聲冷哼自風傲天的口中發出,大殿內霎時變得安靜了下來,衆大臣快速的看了千歌一眼,紛紛低下了頭,生怕自己一不留神會觸犯到天威。
擡了擡眉毛,千歌平靜的目光對上那雙懾人的雙眸,眼中劃過一抹無奈,垂眸道:“皇上恕罪!千歌很早之前就聽過民間的傳言,傳聞七王爺是一位神乎其神的人物,出於好奇的心裡這纔看上一看,至於三王爺……”目光劃過左邊的位置,恰巧男人擡起頭來,對上那雙怯怯的目光,千歌只覺得心倏地痛了一下,這樣的目光彷彿讓她看到了以前的南宮千歌……
“皇上,千歌看三王爺也是出於好奇。好奇他這麼尊貴的身份爲何穿的連太監都不如!”
縱觀殿內,所有大臣身上穿的無一不是綾羅綢緞,就連一旁侍候的太監穿的也是上好的絲綢料子,可是三王爺風夙身上穿的卻是一身布衣。
“你這是在指責朕嗎?”眼中的怒火一閃,風傲天陡然從龍椅上站了起來。目光劃過風夙的位置,眼中劃過一抹冷意。
這麼多年來,風夙在外人的眼中一直都是這副唯唯諾諾,雙腿殘疾的摸樣,可是所有人都看到了,所有人都不說,偏偏南宮千歌說了!
好!真是好得很呢!
大手一揮,風傲天猛地指向一旁的兩個宮女,“你們兩個上前將皇后娘娘身上的衣服脫下來!”
宮女的眼中劃過一抹猶豫,卻不得不上前,顫抖着伸出手將千歌身上的大紅色宮裝一件件的脫了下去。
而千歌除了最初的時候皺了一下眉之外,再無其他的表情。
對上那張淡薄的小臉,風傲天心中的怒氣更甚,“皇后既然覺得三王爺身上的衣服不順眼,那你就陪着他一起好了,有你和他作伴,總好過他一個人。”
“皇上。”對上那雙平靜的目光,風焱終於忍不住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皇上,皇后乃是一國之母,您這樣做是否有些不妥?”
若是換成尋常女子,被人當衆脫去了衣衫,恐怕早就尋死覓活的了。千歌能夠鎮定的站在原地已然不易了,風焱之前只覺得千歌與衆不同,此時卻多了一絲欽佩,讓他不得不站出來爲她說兩句話。
耳尖一動,千歌轉頭看了風焱一眼。她二人初次相見,風焱卻能爲她說一句話,實屬難得。
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千歌朝着風焱點了點頭。
可是她這樣的作法卻更加刺激了風傲天,轉過頭,他朝着風焱堅決的說道:“皇叔不必再說!這女人大婚之夜就觸怒天威,朕今夜本想給她一個機會,既然她不知珍惜,那也怪不得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