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望着青羽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流雲錦,皺了皺眉頭,有些手足無措。
另一個侍衛見此,說道:“你趕緊拿進去吧,那是王妃的丫鬟青羽,定是王妃讓青羽將這料子送過來的。”
那侍衛抓耳撈腮,十分鬱悶的回答着;“可是,我也不知道是給誰的啊!”突然之間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說道,“我知道了,我這就拿進去。”說着,便匆匆忙忙的跑了進去。
另一個侍衛見此,也沒有多說什麼。
青羽回到王府,見南宮千歌已經回來了,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王妃,流雲錦已經送過去了。”
南宮千歌應了一聲,抿了一口茶水,並沒有多說什麼。
青羽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南宮千歌的神情,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南宮千歌自然是知道青羽想問什麼,但是她不想解釋。
將軍府的侍衛徑直來到了南宮千月的院子裡,當看到南宮千月的丫鬟落韻時,眼睛一亮,立馬叫道:“落韻姑娘,落韻姑娘!”
落韻擡眸,看到侍衛,微微一愣,走了過去:“侍衛大哥,怎麼了?”
那侍衛憨憨一笑,將手中的流雲錦遞給了落韻:“落韻姑娘,這是青羽姑娘給的。”
“青羽?”落韻皺了皺眉頭,“青羽給的,你給我做什麼?”停頓了一會兒,落韻繼續問道,“青羽可有說什麼?”
那侍衛搖了搖頭:“青羽姑娘倒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將這布匹給了我,不過我聽她小聲嘀咕着什麼‘王妃怎麼將流雲錦給南宮小姐’所以我想着,這布匹肯定是王妃拿過來的。”
聽到侍衛的話,落韻也安下了新,知道是南宮千歌給南宮千月的,朝着侍衛道了一聲謝,這才走進裡屋,來到了南宮千月的閨房。
南宮千月因爲今天流雲錦的事情正生着悶氣,因此纔將屋子裡的丫鬟們全部打發了出去。
落韻進來時,正看到南宮千月將手中的帕子絞個不停,貝齒緊緊的咬着下嘴脣,秀眉蹙起,一雙眼眸裡滿是怒火。
落韻微微思索一番,這才走了進來;“小姐。”
“怎麼了?”南宮千月看到落韻,皺了皺眉頭,沒好氣的說道,“不是讓你們不要來煩我的嗎?進來幹什麼?”
落韻知道南宮千月將怒氣發到了她的身上,雖然感到委屈但是也沒有任何辦法,誰叫南宮千月是主子而她是奴才了。
抿了抿嘴,將委屈壓了下去,這才說道;“小姐,王妃差人送來了布匹,說是給你的。”說完,便將手中的流雲錦遞給了南宮千月。
南宮千月擡頭,眼裡閃過一絲疑惑,接過落韻遞過來的布匹,眼神微閃,立馬就知道這是今日自己看中的流雲錦。
“南宮千歌是什麼意思?剛纔在店鋪中這樣幫着別人,現在又將這流雲錦送給我,是看我可憐嗎?”南宮千月冷哼一聲,將流雲錦狠狠的摔在桌子上,“我南宮千月就這麼好欺負嗎?”
越想心中越氣憤,南宮千月咬着嘴脣,眼裡已經有了盈盈淚光。
落韻張了張嘴,思索一下,立馬說道:“小姐……”
“你不要說了。”落韻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南宮千月給打斷了,“哼,我不管南宮千歌她要幹什麼,我可是受不了她的情!這布匹你拿走,我不要了!”
“小姐,這……”落韻有些爲難了,看着手中的布匹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南宮千月站了起來,走到另一邊,猛的喝了一口茶水,這才說道;“這布匹我不要了啦,你趕緊拿走!你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落韻微微一愣,隨即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只好將布匹拿了出去,走到自己的房間。
跟着南宮千月這麼久,她是知道這布匹的貴重,也知道這布匹有時候哪怕是有錢也買不到,所以落韻不敢處理,只好將布匹放在箱子裡,想着哪天若是南宮千月想起來了自己也好拿出來。
做好這件事,落韻這才鬆了一口氣,走了出去,看了一眼南宮千月的房間,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伺候着。
“落韻姐姐,落韻姐姐。”正猶豫着,一個小丫鬟跑了過來,望着落韻的神色滿是焦急。
落韻微微蹙眉,走了過去:“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了?”
那小丫頭好不容易喘平了氣,這才說道:“落韻姐姐,您去後院去一下吧,您朋友過來找您了,說是您家裡出事了呢!”
落韻一愣,再次打量了一下那小丫頭,這纔想起這丫頭是打掃後院的粗使丫頭,心中也沒了猶豫,立馬說道;“我這就過去,你去吧。”
“是,落韻姐姐。”小丫頭行了禮,立馬離開了。
落韻看了一眼南宮千月的閨房,抿着嘴脣想了想,招來了一個丫鬟,然而說道:“若是小姐找我,就說我吃壞了肚子,知道嗎?”
“是。”
聽到那丫鬟應了一聲,落韻這才鬆了一口氣,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迅速的朝着後院走去,很快就看到了一個農婦打扮的人兒。
“落韻,你可出來了。”那農婦一看到落韻,眼睛一亮,立馬迎了過去。
落韻也看到了來人,卻沒想到是自己的好友,想着家裡肯定出了什麼急事,不然自己的好友也不會如此的緊張。
“是不是我家裡出事了?”落韻心裡忐忑不已,連忙問道。
那農婦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憐惜的望着落韻:“落韻你娘得了重病,家裡的銀兩花的差不多了,但是還差一大截,大爺要照顧你娘,所以我就過來找你了。”
落韻心裡一驚,知道娘肯定是生了大病,若不是如此,爹也不會抽不出時間過來,連忙將口袋裡的銀兩拿了出來,遞給了那農婦:“我身上只有那麼多了,明天我籌點錢給你,麻煩您明天再跑一趟了。”
那農婦嘆了一口氣,接了過來,緩緩說道;“落韻,你也不要太着急了,有了錢,大夫就會看病,你娘也會好起來的。”
落韻眉頭皺的緊緊的,聽着好友的安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那你明天再來一趟吧,我得去主子跟前伺候了。”
農婦聽此,點了點頭,這才離開。
落韻走到南宮千月的院子,得知南宮千月並沒有召喚自己,放下了心,但是一想到孃親的病,落韻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坐在凳子上,一條手帕已經卷的不成樣子,心中也惶惶不安,前些天才發月銀,若是今日自己去支取下個月的怎麼也說不過去,這可怎麼辦纔好。
落韻急的都快哭了,眼睛一瞟,看到了那流雲錦,心裡冒出了一個主意。
望着那流雲錦,落韻拿了起來,想了想,小姐讓自己去處理,定然是不要了,那自己就去將這布匹給賣了,換點錢給娘治病。
想到此,落韻不再耽誤,迅速的將流雲錦包好,然後拿了出去,徑直來到了當鋪。
而陳花顏因爲沒有買到那布匹氣憤不已,想到南宮千月姐妹,心中的怒氣更加旺盛了。
“小姐,現在去哪裡?”身邊的丫鬟望着陳花顏小心翼翼的問道。
陳花顏站定腳步,擡頭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頭說道;“就去這家當鋪。”說着,便走了進去。
當鋪的老闆不在,想必是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落韻着急的不得了,將包袱打開,露出了裡面的流雲錦,想着用多少錢賣出去。
而落韻的舉動落入了陳花顏的眼中,看到那流雲錦,陳花顏心裡一喜,立馬走了過去:“你這布匹要賣嗎?”
落韻看到來人,隨即點了點頭;“是的。”
“你這是從哪裡來的?”陳花顏拿着布匹疑惑的問道,那店鋪老闆說了只有那一塊了,而那一塊已經被南宮千歌買走了。
落韻眼神微微一閃的,但是還是恭敬的說道;“是主子不要賞下來的。”
陳花顏也沒有多想,想到自己擁有了這流雲錦心裡就十分得意,眼睛一轉,說道:“十兩銀子,給我如何?”
落韻知道這流雲錦根本就不止十兩銀子,但是想到自己孃親的病,咬了咬嘴脣,點了點頭。陳花顏立馬讓身邊的丫鬟給了銀子,抱着流雲錦,興沖沖的離開了。
落韻手中捏着十兩銀子迅速的回到了將軍府,剛一進去就看到小丫鬟給她使眼神,落韻立馬明白過來。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面,這才走了進去;“小姐。”
南宮千月不耐煩的掃了一眼落韻,說道;“你去哪裡了?”
落韻將說給小丫鬟的說辭說了一遍給南宮千月,南宮千月也沒有多加怪罪,讓落韻伺候她去花園裡轉轉。
興許是站累了,南宮千月一個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連晚飯都沒吃,直接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