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一個比一個腹黑
終於,龍船緩緩靠岸,蘇明江眼看沈元熙蘇挽秋攜手下船,接着就被碼頭上烏泱烏泱的人羣淹沒,他緩緩吐出一口氣:果然,自己沒跟着他們一起走,這決定太明智了。
“六老爺, 馬車已經備好,咱們現在就可以往行宮那邊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青山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蘇明江答應一聲,從櫃子裡拿出一個包袱,盯着看了一會兒, 方整理了下衣衫,昂首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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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們都安頓好了?”
“是, 太子妃,都安頓好了,我親自查了一遍,一個不少。且連日來行船,大家都有些乏累,今晚您就是給她們安排活計,她們也沒精神起來,所以無須擔心能出什麼岔子。”
“嗯。”蘇挽秋點點頭,笑着看向蕊兒:“她們都累成這樣,你倒還很精神。”
蕊兒笑道:“奴婢從小就是在水邊長大的,並不暈船。何況我雖不知此行帶着我們的意義,但也知道,太子爺和您必定有重要安排,焉敢輕忽了?我這是一直打點着十二萬分的精神呢。”
“好丫頭,你好歹要嚴謹周全些,寧可這些日子受累,也別出岔子, 只要你這次差事辦得好,等回京城,我給你放半個月的假,另有重賞。”
“都是奴婢分內應當之事,哪裡就有臉要什麼重賞?我也不用放假,這大半年在成衣廠,都習慣做事了,偶爾一天假期,逛逛街買點東西,倒是好的,可要是一下子放半個月的假,我都不知該幹什麼。”
蘇挽秋站起身,只見沈元熙從外面走進來,看着她笑吟吟道:“怎麼?還沒睡呢?就爲了等我?”
“是啊,等着看你會帶什麼樣的人回來。”
沈元熙眨巴着眼睛,吶吶道:“原來你打的是這樣主意,不……不太好吧?”
蕊兒說完,見蘇挽秋幽蘭紫菊都笑起來,她便輕聲道:“太子妃可是覺着好笑?可我這番話都是出自肺腑,若說重賞,什麼樣的重賞能比得過當日您饒我一命呢?我那本是必死之罪的。”
“那你怎麼不收了呢?”
蘇挽秋一句話打斷紫菊的馬屁,話音剛落,就聽門外守着的小丫頭脆聲道:“太子爺回來了。”
“不要在意細節。我的意思,既然徐大人都如此諂媚了,沒有拒絕的道理,咱們正是用人之際,既是絕色雙胞胎姐妹花,那定是心靈手巧之輩,就交給蕊兒,不到幾天,紡織針線女紅甚至織錦,技工隊伍必定又添兩名生力軍。”
蘇挽秋氣急:“這麼大點兒,也就是兩個孩子,今日你不要她們,難道她們就能得好兒?無非來日跳進另一個火坑罷了。”
“好了好了,過去的事不要再提。我們也不是笑話你言不由衷,就是覺着你這工作狂的模樣很可愛。”
蘇挽秋安慰蕊兒:“行了,你也趕緊下去歇着,那些工人我可就都交給你。咱們這一次在江南,究竟是能翻盤還是翻車,可全都系在她們的身上。”
“若論颯爽,天下誰也比不過太子妃您……”
蘇挽秋從榻上起身,伸了個懶腰道:“這半年在成衣廠歷練着,蕊兒是有點白骨精的颯爽氣質了,這一點你們都比不上她。”
蘇挽秋一挑眉:“徐正茂?兩江總督?好傢伙!這樣的封疆大吏,也會幹這種不入流的事?那雙胞胎姐妹花果然絕色嗎?比幽蘭紫菊如何?”
“有什麼不好?你快讓青山去辦這件事,這會兒就辦,不然的話,夜長夢多,別再來不及。這是他徐正茂送上門的,憑什麼不要?也是我,格局沒打開,若當時想到了,我就該囑咐你一句,好在現在囑咐也不晚,以後不管什麼人,只要是送女孩子給你,咱們照單全收。”
“嗯……”沈元熙認真想了想:“稍顯稚嫩,看着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自然不能同幽蘭紫菊相比。”
“喲!終於應酬完了?我看看這什麼時辰了。”
蕊兒行禮退下,幽蘭看着她的背影,感嘆道:“簡直不敢相信,她是去年跟着側妃入府的那個丫頭。那會兒只覺着她精明,身上卻帶着絲陰氣,如今再看,真真是顧盼神飛,光彩照人。”
“什麼話?合着你的意思,我是一個火坑?”
“哈哈哈!”
“也沒這麼誇張吧?”紫菊在幽蘭臉上摸了把:“她容貌只是尋常,若說光彩照人,還得是我們幽蘭。”
“是, 奴婢必定竭盡全力。”
“你懂什麼?這叫氣質美人。”
“少吹彩虹屁,忘了我和你們說過的話?嚴禁捧殺。”
沈元熙撫掌大笑:“你猜怎麼着?徐正茂還真安排了一對絕色雙胞胎姐妹花準備獻給我。我就和他說,這回下江南,京中帶的服侍丫頭足夠了,太子妃這會兒估計沒睡,就等着抓我現形呢。一旦被她抓到,不但我沒法交代,他也別想落好兒,我讓他考慮清楚,若不怕進太子妃的黑名單,就儘管將人送來。結果那老傢伙果然就不敢了。如何?咱們兩個也算是心有靈犀吧?”
“我是想着,他們但凡送銀子禮品來,我就照單全收,不成想夫人胃口更大,人也不放過。罷罷罷!這也不失爲一個主意,就按照你說的辦。反正人人都知道,太子妃憐惜天下女子,你做出什麼樣事,他們也不該驚訝。”
幽蘭紫菊目瞪口呆看着這腹黑的兩口子:好傢伙,一個要財照單全收,一個要人來者不拒,你們這是來江南主持海貿,還是刮地皮呢?最重要的,拿錢要人,還不打算給人家辦事,他們還是太子和太子妃,江南那些奸商貪官遇見這兩位,也算是倒了八輩子黴,到時人財兩失,想伸冤都沒個地方。
這裡夫妻兩個也樂了一會兒,蘇挽秋便問道:“對了,今兒接風宴,那些海貿大佬都來了嗎?”
“都來了。”沈元熙點點頭,接着悠悠嘆了口氣,沉聲道:“他們能夠在朝廷禁海的嚴令下,屹立這麼多年不倒,艱難而秘密地維持着海上商路,哪一個不是雄才大略?不來赴宴,讓我下不來臺,這都是一時意氣之舉,等於公然和朝廷對抗,形同造反,有弊無利,他們不會這樣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