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陌有些呆瑟的瞪着放在胸部的兩隻手,那隻大手還色色的抓了抓,一掌推開壓在身上的人,她氣憤的從軟榻上面起身,羞紅着小臉憤怒的瞪着不遠出邪笑的某人。
“滾……”她身上小號的官服凌亂,連着繫上的帶子都不整理好,就吼了一聲。
可惡的男人,想着剛纔的事情,她就覺得那隻色色的大手還放在上面亂動、亂抓,心裡也暗自的鬆了一口氣,幸好如今這身體還沒有發育好,不然就得不償失了,南宮邪這個人可不是很好糊弄的。
受了錦陌一掌的人,懶懶的依靠在一邊的柱子上,他伸着方纔那隻色色的手放在眼前,五指張開,還一握一伸的,眼裡帶着不知名的笑意,怎麼看,都是一個流氓的樣子。
“你去死……”錦陌氣不過,回頭又對着男人罵了一句,憤怒的她已經都敢讓一國帝君去死了,確實了,好好的一個小閨女,就被人這麼非禮了,還不能說出口。
“陌兒,你就會害羞,我們都是男子,摸摸也不是什麼太了不起事情,不過……還真軟~”南宮邪大手揚了揚,他挑眉對着錦陌一笑,好無辜的樣子。
她難得跟這個男人計較,自從他座上那個位置開始,不!應該說,自從他消失了那麼一段時間回來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正常過了,以前那個冷冰冰地、很少對他笑的邪哥哥,再也見不着了,看見的也就是如今這個邪氣十足的男人,愛動手動腳的,說話陰陽怪氣的,她真想知道他消失的那麼一段時間去了哪裡,又是誰給他弄成這個樣子的!
“害羞屁,南宮邪滾去批改你的奏章吧。”是不是錦家都有一個慣例,被氣急了都喜歡說混話?不然爲什麼這個不沾染塵埃的“少年”也這般。
南宮邪不由得笑出聲,上前攔住她的腰,霸氣的說道:“朝廷不養無用之人,小小一件事情都需要朕去批奏,那他們都應該回家去養老了。”
錦陌聽着他的話,又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髮絲,她敢說,聖熙所有的先皇,都沒有這個人來的輕鬆,奏章都是分給了臣子批改,一層管理一層,到了最後,最後重要的摺子他批改,這樣少了不少事情。
這倒好,都說帝王就是一個殼子爲江山謀取福利,爲百姓過上好生活,基本上所有的帝王都是這個樣子的存在,而到他這裡,是享受權利,站在高處,奴役臣子,好一個邪帝!有自己的個性,懂得用人,這樣的君王何愁江山不穩,百姓安康樂業。
到了最後,生氣的孩子被男人拉着在一邊說了一會兒話,主要還是說着一年之後那一個比試的問題,那可是一個機會,讓聖熙,不管是百姓還是朝廷官員都認可的機會,她怎麼能放棄呢。
本來男人是要留着某個氣嘟嘟的孩子吃飯的,可是見着她大氣未消,也不敢開口了,這萬一晚上同牀共枕,有怎了她了,那就不好哄了,男人站在御書房外面看着那一抹小身影漸漸消失,好像上次,他也是怎麼看着她離去的身影,當時她說了一句什麼話來着……南宮邪,你難道沒有想從我的身上得到什麼?是這句話吧~
現在好像想到了一個東西,也想得到,抓在手裡不放開。
冬季也就那麼三、四個月的時間,如今,都已經過去三月,氣候也是漸漸的回溫,這個時候已經不下雪了,只有冷冽的寒風而過,官服外面披上了一件白色的狐裘,暖暖的圍脖包
裹住那張小臉,走在寬闊的宮道上面她,真的不沾染俗氣,一步一步,踏上青石板,輕微的腳步聲響起,有着莫名的定律。
曲婉兒站在一邊的小道上面,就那麼看着那個人一步步往自己這個方向走來,原來天驕之女的她,一夜之間突然成了罪臣之女,走到哪裡都被人指指點點,如今住進皇宮,只能跟先皇最愛的曲妃一同住在太妃殿裡面。
爲什麼她就不一樣,她爹爹進過天牢,與外人勾結,爲什麼她現在沒有受到別人的指點,反而十四歲的年紀勝任戶部尚書一職,這何其的不公平,她咬着牙齒,手裡捏住的錦帕已經變了一個樣子。
錦陌在還未走進之時已經發現一邊的小道有人,只是沒有讓他想到是曲婉兒,距離上次在亭子遠遠的看着那一次,好像真的沒有再接觸過她了,目不斜視,走了過去,我不打擾你,也希望你不要招惹我~
“錦陌。”曲婉兒喊了一聲,聲音微微顫抖,有些動聽。
錦陌無奈的停下腳步,哎~你沒有叫住我那該多好,她回頭看曲婉兒的地方看去,眼裡故意的表現出有些訝異,微微一笑道:“曲小姐。”面上笑意溫和,心裡嘀咕道,差點就說進來可好了!
“你還是這般客氣,我們即同窗,也是好友,以後叫我婉兒吧。”曲婉兒一笑,她姿態優雅的走了過來,隨之也帶來了一陣香味。
“錦陌不敢,怕誤了曲小姐清譽。”委婉的拒接,讓曲婉兒面上的笑意愣了下,之後讓也不在意的笑了笑,兩人站在這宮道中央,都沒有說話,氣氛有那麼一些尷尬。
過了一會兒,曲婉兒柔柔的嗓音再響起,她道:“錦陌這是當了官,當真是變了不少,爲人着想了很多。”
錦陌眼角一跳,心裡也暗暗說道:“你不是也變了不少,懂事了很多。”這也就在心裡說說,明面上,她憨憨的一笑,“呵呵,聽曲小姐這話的意思,錦陌以前真的差勁,往前多有得罪,還望曲小姐多多包涵。”
如今的她也搞不懂眼前這個人,以前見着就是兩人傲掐架的樣子,要不就是其中某一位擺了高架子,跟人說話就是喜歡壓人一等,在看看現在,禮貌有了,女子的溫柔也有了,說話的方式都聰明瞭不少。
曲婉兒淡淡一笑,她拿在手裡的錦帕動了動,語速緩慢的說道:“錦陌努力啊,以後同窗還需要你多照應呢。”
“錦陌力所能及的事情,錦陌自然是不會推辭的。”她給出一個蠻大方的答案。
“那我就不耽誤你了,我也回安怡殿去了。”她俯了俯身子。
錦陌也對他頷首了一下,站在原地,看着她帶着自己的侍女走路那條小道上面不見了身影,她才轉身離去,白色的狐裘披風被寒風吹起,揚開了衣角,投過這個小縫隙,能見着那條小道上面一角處,有兩人站在其中。
錦陌……我不會讓你這麼安逸的,看着你那嘴角的笑意,我有些甘心呢~
一直上早朝的錦陌,已經很少去皇家學院了,要是現在去,裡面也沒有什麼東西可讓他學了,也就是這半年的時間,他也要走出那個學院,現在不去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從上次在江南,她打了南宮嫋兩耳光,她再也沒有跟他說話,雖然上朝的時候兩人會碰上,也沒有相互的開口,她那個時候真的是很氣憤,因爲他,聽着那人說這一卻都是爲了
他登上皇位,就是覺得他應該去死,她知道,那很自私,還很過分。
南宮嫋被奉了靈王,府邸沒有移出京都,還是住在已經的那個皇子府上,安靜的府邸坐落在皇城街道之後,一排排二層小樓阻斷了,靈王府的院牆跟街道的接觸。
燙金色的牌匾上面龍飛鳳舞的寫上了大大三個字“靈王府”,府邸大門兩邊放着兩排冬日裡才能見着盛開的花朵,若有若無的花香飛過鼻翼,還真適合他的性子,這還是她第一次來靈王府。
“嘭、嘭、嘭。”拿起鐵環,碰了碰硃紅色的大門,耐心的等着裡面開門。
“嘎吱、”大門一側被打開,從裡面走出來一個小侍衛,他見着錦陌身穿官服,立馬就問道:“大人不知來靈王府有何事情。”
“來求見靈王,看勞煩小哥去通報一聲。”
那侍衛右手向前一身伸,請錦陌跟着他進去,兩人來到大堂的時候,那侍衛就恭敬的說了一聲,讓她稍等片刻,他去通報靈王殿下。
此時,在靈王府另外一側的內堂裡面,一位氣質如青蓮的男人伏案作畫,他手裡拿着毛筆用心的勾畫出線條,又放下手裡的筆,拿起另外一隻,沾上一邊玉盤的顏色在去勾畫,他面上的神情,有些滿足,又有些說不上的憂鬱。
“王爺。”門外有人求見。
“進來。”他未擡頭,執筆書畫。
“王爺,戶部尚書大人求見,大人在前廳等候王爺。”那侍衛低頭恭敬說出自己打擾主子作畫的事情,不敢擡頭,只能彎腰傳話。
“你說誰,戶部尚書?”南宮嫋拿在手裡的筆一抖,今日用心作畫的上面有了一道不符合的線條。
“是,王爺。”
南宮嫋把手裡的毛筆往筆架上面一扔,他坐回身後的椅子,雙手緊緊的捏住椅子的把手,眼裡波濤洶涌,那個孩子真的來看他了!他真的來看他了,本以爲、本以爲要等上好久好久。
錦陌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面,喝着手裡的熱茶,這靈王府上的丫頭也機靈,端着熱茶,等着這位靈王到來。
“陌兒。”南宮嫋走入大殿,見着那孩子微笑的側臉,微微一怔,又不在意似的轉開了眼。
“給靈王殿下請安,殿下千福。”錦陌忙放下茶盞,對着南宮嫋的放下就跪了下去,請安了。
南宮嫋把人拉起,放在椅子上面坐好,和熙的微笑,他道:“怎麼,都見外了。”
他看了從大門外面吹進來的寒風,又看了看面色凍的有些紅潤的人,輕笑出聲,拉起他的手就把人往內堂帶去,這孩子冬天氣虛,手冷腳也是冰凍的。
錦陌有些心虛,她本來就是過來道歉的,可是現在這個樣子,她到口的話就說不出來了,牽着他的人很明前就沒有生氣的跡象,那麼前段時間的大鬧,就是她一個人在耍小脾氣一樣。
“那個……”她吞吞吐吐。
“嗯?陌兒要說什麼。”他回頭疑惑的問道,眼裡的亮光在光線不是很好的內堂中,黑的發亮。
“額,沒有,就是想說你要帶我去哪裡。”她不好意思的一笑,弄了一個蹩腳的藉口。
“那邊有寒風,帶你去內堂。”他起步,帶着人接着往裡面而去,走在前方的他,嘴角彎起了一個特別的弧度,就是那種隱藏在溫柔裡面的小算計,不忍心讓別人拒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