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的人,素質又好到哪裡去?只顧自己的感受,有理會過別人的感受嗎?”顏寶兒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在微微地顫抖着,她清眸擡起,眸色染着一絲的慍怒。
“我怎麼就不顧你的感受了?你可是很敏~感的,只要我輕輕一碰,你就有了反應。”他上前,逼近她,薄脣勾起,一抹邪佞的笑在脣角蕩起:“明明很想要,卻努力地裝矜持,不清楚你的人,還以爲你有多純潔呢。”
顏寶兒眉心深擰,眸子裡的慍怒一分不減,xiong腔內非常壓抑:“是,我裝還不成嗎!”
她說完,伸手抵拒在他的身前,狠狠地一推,然後從他的身邊離開。
“哪兒也不準去!”段夜殤在她與他錯身之際,伸手去拉着她的手腕,將她往懷裡一帶,俯首,冷眸輕凝着她。
“段夜殤!你放開我!”顏寶兒在他的懷裡使勁兒的掙扎,他以爲他是誰啊,隨隨便便對人動手動腳的嗎?
“再吵,就強吻你!”他冷冽低啞的嗓音,透着一股魔力在她的頂頭盤旋着。
這話果然湊效,她馬上閉上了嘴巴,連掙扎都放棄了,只是忍着身子的輕顫,沉着臉,一言不發。
段夜殤看着她低垂着頭,看不到她的表情,覺得有些難受,他伸出大手,捧着她的臉兒,扶正,深眸睨着她。
他無聲地輕嘆,爲什麼硬是要他說出這種話,她方纔乖乖地閉嘴,不吵不鬧呢?
“我又沒有欺負你,你哭什麼?”她眼眶中晃盪着的淚花,衝擊着他的雙眸,他眼潭抽動了一下,挺~拔的身子微微一怔。
“段夜殤,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遇過像你這種霸道囂張不可一世的男人!你是有錢有勢,但是不代表你就可以傷害我,我不是你的罪犯,也不是你的玩偶!”她看着眼前身影重疊的段夜殤,視線被淚花打得模糊,她哽咽着:“你現在用顏氏集團來威脅我,將來是不是更卑鄙?”
這個男人,從頭到腳,都透着一股寒氣侵人的氣息,教人不敢靠近。
“顏寶兒,你別以爲一滴眼淚就可以讓我收回所做的一切,我告訴你,不可能。”他放開了她,冷聲說道。
顏寶兒擡手,用手背擦乾了淚水,深吸一口氣,邁開步子,在經過他的身邊時,語氣非常的淡漠,“段夜殤,以後麻煩你不要碰我兒子,更不能傷害他,如果不是,我會讓你後悔的!”
爲了保護兒子,她什麼都做得出來!
“顏寶兒,你以爲我對你的家事很感興趣?”段夜殤眸色漸染一絲慍怒,身子往前一跨,整個人堵在她的跟前,冷眸冷聲:“是你的兒子像塊牛皮糖一樣黏上來,說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我看你兒子不單止是有病,還有精神病,他有着嚴重的幻覺!”段夜殤腦海中浮起了顏小球那張天真稚氣的小臉,那清澈閃亮的星眸,流溢着柔光,告訴他他很像其的爹地。
“不許你這麼說球球!”顏寶兒氣得身子直髮指!
憤怒爬滿了她整張小臉,磨牙的動作,暴露了她此時異常憤怒的情緒!
“我說得有錯嗎?我和他任何關係都沒有,他每次都告訴我,我像他爹地。”段夜殤冷呵一聲,半眯着冷冽的眸子,低沉的嗓音透着一絲的冰冷:“還是說,這話是你教他的,好讓我聽得分不清南北,然後讓我娶你?”
“你別自大妄爲了!就算你要娶我,我也不可能嫁給你!因爲我打從心底裡瞧不起你!”顏寶兒閉眸,深吸一口氣,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讓她喘不過氣來,尤其是在他這樣說球球的時候,她的心莫名的顫抖着,甚至是有一股難以言語的情緒在波動着。
就算你要娶我,我也不可能嫁給你!
這幾個字從顏寶兒的檀口中擠出來,顯得非常的淡漠,但是卻重重地砸在了段夜殤的心口上,重得他根本拿不開。
他深眸一眯,冷冷地說道,“不嫁給我,難道嫁給楚斯寒?”
“神經病!你爲什麼每一件事情都要把楚斯寒拉扯進來!”她看着他眼眸裡泛起的冷光,身子沒由來地一顫。
她發現段夜殤的思維太活躍了,活躍得連她都覺得自己和他是不在同一個世界裡的。
“你不是喜歡楚斯寒?”他握着她肩膀的大手,稍微一按,手指陷入了她的肌膚裡。
“放開你的手!”肩膀上的痛楚傳來,痛得她微微皺眉。
“逃避問題?”他挑起冷眉。
“我喜歡誰和你沒有半毛線的關係!還有,那是我的自由!”她美眸瞪着他,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那麼霸道!
“自由?我看你是巴不得想要嫁給他吧,嫁入了楚家,你就衣食無憂,不需要再備受落魄之苦。”他淡淡的說着,語氣中隱忍着一絲說不出來的醋意,“加上楚斯寒糊塗得願意要你,他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撿了多少號破鞋吧。”
“你說什麼!”顏寶兒眉心深蹙,怔然地看着他。
“如果不是,着急得把自己的兒子扔在醫院裡不管不顧,跑去和他相親?”冷眸中浮現了一抹猩紅,一絲的暴風雨,在眼底驟然響起。
“你放開我,我不要在這裡聽你的胡說八道!”顏寶兒單手推開他,怒道:“你要是沒病就趕緊出院,你知道醫院裡一張g位到底有多少人等着嗎!”
段夜殤冷眸睨着她,他那麼憤怒地跟她說着她相親的一事,她卻跟他說g位的事情?
而且,她這話,和段風語說的話相差無幾。
他就是喜歡霸佔g位不走,她耐得他如何,他就是要她照顧他。
“放開你,好讓你去找楚斯寒是嗎。”冷冽的嗓音,低啞地說着。
顏寶兒擡眸看着他那張冰冷的俊臉,看不出他任何的情緒,他整個人都是冷冷的,讓她感到有些駭然。
“是,我就是要去找他!”顏寶兒的心滿是惶然,剛纔在顏小球說困了想睡覺時,她的心就開始慌亂起來。
曾經顏小球發病前,也是很嗜睡,她擔心球球的身子。
她要去找楚斯寒,問清楚一切。
“難道你不知道,我不喜歡你去找他嗎?”他淡淡的說道,xiong腔內淌過一絲的難受,看着她想要去找楚斯寒的堅決,他甚是不舒服!
“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限制我!”她被他強留,她的心越慌。
現在對她來說,多逗留一刻,都是煎熬。
“什麼時候你們之間的感情昇華得那麼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眸子裡的慍色,越發的凝重,握着她的力度,有增無減。
“是!我寧願和他待在一起也不願意看到你!”她急起來,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你要是想走,隨意,千萬別後悔。”他冷冷地抿脣,眸子也一寸一寸的收緊,一抹冷笑在脣角蔓延,他緩緩地放開了她,讓她選擇是留是離開。
顏寶兒心中一窒,清眸激起了一絲微動,眸光激烈地顫抖着,看了一眼冷峻的他時,她便頭也不回,從容不迫地從他的身邊離開。
在她邁開步子的那一刻,段夜殤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的猩紅,他緊攥着拳頭,俊美絕倫的俊臉,瞬間蒙上了一層冰霜,眼眸裡閃簇着幽黯的冰火,緊盯着顏寶兒那即將消失在門口的倩影!
顏寶兒,你不好好地待在我的身邊,那麼我只能毀了你所在乎的一切!
段夜殤冷冽的深眸,劇烈地收縮着,余光中泛着一絲的冷光。
正當段夜殤追出去的時候,打開門之際,看到一張妝容精緻的臉映在眼前。
“紫若,你怎麼會在這兒?”段夜殤擰眉問道。
“夜殤,我聽說你生病了,現在纔來看你,對不起。”蘇紫若輕聲細語的說道。
她縱使是化了妝,也掩蓋不了她蒼勁的臉色,那種蒼白,卻讓她老了上了幾歲。
“我沒事兒,就一點小毛病。”段夜殤深眸一沉,幽黯的目光輕輕地落在了蘇紫若的臉上。
“夜殤,我能進去嗎?”蘇紫若往裡邊看了看,輕聲問道。
“進來吧。”段夜殤打開門,讓她進來。
“夜殤,你這是要去哪裡嗎?”蘇紫若邁着輕盈的步子,從段夜殤的身邊經過,徑直走到了g頭櫃前,說道:“我先把花插起來。”
段夜殤此時心有些慌慌的,一想着那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急着從他的身邊離開去找楚斯寒,他心裡就涌起一股難受!
甚至是在猜測着她找楚斯寒是爲了溫存,還是爲了聯絡感情?
“夜殤,你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蘇紫若臉上有些許的失望,她捧着插好的花,走到段夜殤的跟前,叫了他好幾聲,他都沒有迴應她。
蘇紫若忍不住地猜測,他到底在想什麼。
女人是敏感的,她從進來的那一刻,除了聞到一股消毒味外,還聞到了一縷屬於女人身上清新香氣。
“哦,沒什麼。”段夜殤淡淡的迴應道。
“對了,夜殤,你說斯寒是不是真的要娶顏家的千金?”蘇紫若說着這話的時候,眸底泛起了一絲的落寞。
她忘不了剛纔進來的時候,遠遠的便看到了楚斯寒,她剛要上前打招呼,從轉角處走出一抹倩影,和楚斯寒談笑風生。
看着楚斯寒將那份柔情以及笑容,完全傾落在別的女人身上時,她的心變得非常的沉重,曾幾何時,那是屬於她蘇紫若獨有的。
現在,卻怎麼觸及不到。
是不是兩人的關係一旦破裂,對方的雙眼就像是被輕紗矇住了,什麼都看不到了,再也不會對對方有任何一絲的眷戀?
“你何出此言?”段夜殤眉頭冷冷地擰着,沉着臉看着蘇紫若。
“剛纔我碰到了斯寒,還有顏**,他們站在一起,有說有笑,像極了一對情侶。”蘇紫若細細地觀察着段夜殤的俊臉,她發現,每當她提起顏寶兒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除了千年不變的冰冷之外,還多了一絲絲其他的情緒。
這是她待在段夜殤身邊幾年都換不來的,她待在段夜殤身邊那麼多年,他從不曾跟自己說愛,除了純粹的友誼關係之外,兩人相處起來,很淡,淡得她心慌。
她已經失去了楚斯寒,她不能連段夜殤也失去!
她放下了花瓶之後,重新走到段夜殤的跟前,伸手去挽着他的手臂,擡起楚楚可憐的眸子,顫聲道:“夜殤,你說斯寒真的能夠忘記得了過去嗎,爲什麼他能夠那麼快就忘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