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萬一不是呢?”雖然男子也覺得沈碧沁說的有道理,心中卻依舊有些猶豫。
“子馨,明德惟馨,我覺得這定然就是你的字沒錯。”
這字和他身上的氣質以爲相符,沈碧沁說着微微一笑道,“不過,想知道這是否是你的名字也簡單,只要你寫個字,和這札記字體相同的話,不就證實了。”
“的確如此,姑娘真是冰雪聰明。”聞言,少年雙眸一亮,便對着沈碧沁拱手道,“能否勞煩姑娘爲在下取來筆墨紙硯?”
“請稍等。”
都說及朱者赤,及墨者黑,和少年這般溫文爾雅的認待在一起,沈碧沁覺得自己的行爲在不知覺中也變得柔和起來。
少年受傷的左手,還是不妨礙寫字的,很快一排行楷便躍然紙上。
筆勢清勁撥俗,溫柔圓潤,姿韻雅逸,透着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秀雅之氣,都言字如其人,這句話在少年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體現。
“好字。”
沈碧沁雙眸一亮,讚歎一聲便微笑着說道,“字體一樣,這下你可以放心了。”
“是的,這些都是多虧了姑娘,子馨在此謝過。”李言笙微微溫雅一笑,對着沈碧沁道謝。
“李公子客氣了,恩,對你的失憶症,我想應該是傷到腦袋的後遺症,等過幾日你情況好一些,我再帶你去醫館看看。”沈碧沁不在意的擺擺手道。
“那便勞煩沈姑娘了。”
李言笙剛醒過來,身體依舊虛弱,吃了些東西,就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時如逝水,很快就進入了九月。
經過一個多月的調養,李言笙除了依舊沒有恢復記憶外,外傷已經基本痊癒,所以沈碧沁便帶着他前往‘回春堂’複診。
“陳大夫,李公子情況如何?”沈碧沁有些緊張的看着陳大夫問道。
“外傷已無大礙,這失憶症應是顱內淤血所致,老夫給他開些活血化瘀的藥物,過一段時間應該便能好了。”
爲李言笙檢查完之後,陳大夫微笑着說道,“等到淤血散去,這記憶自然會慢慢恢復了。”
“那真是太好了,多謝陳大夫了。”聞言,沈碧沁和李言笙對視一眼,臉上都是露出輕鬆的笑意。
“陳大夫,陳大夫快來幫俺兒子看看,他不知怎麼的就喊肚子痛啊。”
陳大夫正要給兩人寫藥方,突然一婦人帶着一半大小子面色倉皇的衝了進來。
那孩子身形枯瘦,面色蠟黃,一直捂着肚子喊疼,口中還不是吐出口水來。
“快將孩子平放塌上,我看看。”
見此,陳大夫也顧不上寫藥方,連忙上前查看那孩子的情況,把了脈,然後又細細看了看孩子的指甲,這才扶着鬍子問道,“他可是常常會在清晨腹痛,且偶有噁心嘔吐,肝門瘙癢的症狀?”
“是啊,大夫您咋知道的,您說的全都對!”那婦人一聽,先是一愣,之後忙連連點頭。
“看來沒錯,這孩子是得蛔蟲病了。”
得到確認,陳大夫連忙對一旁的藥童吩咐道,“去準備甘草粉蜜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