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才分離便相思

082 才分離便相思

從河裡躍起來,元缺暗運內力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烘乾,才把鍋和碗等東西藏回河裡,打算以後有機會再把寒初藍那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帶到這裡來。

想到那個女人嫌棄和他在一起老是喝魚湯,元缺忍不住低笑着:“也不想想是誰煮的魚湯,有得你喝還要被你嫌棄,真是不識好歹。”

那麼不識好歹的人,偏偏他就是喜歡。

和她在一起,他感覺很輕鬆,也很開心,哪怕有時候會被她氣得半死。她對夜千澤,沒心沒肺的好及體貼,對楊庭軒的以禮相待,對他便是冤家對頭,怎樣打擊他有效,她就怎樣打擊他,真是個八面玲瓏的丫頭。他期待着回帝都後和她的交手,帝都那些表面淑女,暗地裡毒女的女人能激出她哪一面?

踱出了樹林,元缺想着下次再遇到她,就做個叫化雞給她吃,再下下次,就給她醉雞,只要她想吃,他都會給她做,也僅會給她做!

寒初藍。

元缺忽然在心裡澀澀地想着:爲什麼是你?

享受到元國舅大人特例的女人,出生了,還長成了十六歲的少女,可惜已爲人妻!

……

夜家。

狗仔和阿牛吃過了李氏盛給他們的紅薯粥後,還沒有完全吃飽,兩個人舔着碗,看着寒爺爺,請求着:“爺爺,我要吃山雞肉,大姐夫說過了,只要我們想吃肉就來這裡吃的,可是我們來了,你們卻不給我們吃肉。”

夜千澤昨天的話,讓狗仔和阿牛兄弟倆銘記於心,就算兄弟倆不記得了,顏氏也會提醒兄弟倆,把兄弟倆趕到夜家來吃肉的。就算她心裡再怨着再恨着寒初藍,也明白自己沒有本事讓兩個兒子吃到肉,既然夜千澤肯鬆口,願意讓兩個兒子吃肉,她當然得抓着這個便宜盡情地佔,讓兩個兒子一天兩頓都跑到夜家來吃肉。

吃窮夜家!

看夜千澤還如何囂張。

不過是依賴着寒初藍那個小賤人才讓生活好起來,夜千澤還真以爲是他自己有本事呀?寒初藍那個小賤人,在寒家住了十六年,怎麼就不知道先讓寒家富起來?以前她怎麼不會上山砍柴去賣?怎麼不會想到種大批的青菜去賣?

小賤人!

肯定是被夜千澤那個妖孽迷住了。

在心裡罵了寒初藍千萬遍,顏氏還不忘叮囑兩個兒子要想辦法給她帶些雞肉回來,還教孩子如何從夜家偷東西回來。

寒爺爺用筷子拍了一下阿牛的手背,低斥着:“大家都喝紅薯粥,沒有肉吃。”

狗仔有點不依地叫着:“爺爺,大姐夫騙人的嗎?”

寒爺爺老倆口有點難堪地看着一臉平靜地喝着紅薯粥的李氏,李氏偶爾有的動作,便是看向屋外,看看寒初藍回來了沒有。除了這個動作之外,她的眼裡就只有她的那碗紅薯粥,對於爺孫三人的動作,她似是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他們說的話。

先一步回來的懷真更是理都不理這兩個小屁孩,不過聽到狗仔說夜千澤是騙人的,忍不住淡冷地反問着:“姐夫說過了,想吃我們家的肉,你們要對老人家尊敬孝順,還要幫老人家做事,更要有善心,有禮貌,做善事,請問你們做到了嗎?”

兩個孩子閉嘴,他們把夜千澤的條件告訴了顏氏,顏氏便教着兩個人,等到快晌午的時候纔來夜家,這樣夜家剛好吃飯,他們便不用幫老人家做事,只要隨口叫聲爺爺奶奶,就能矇混過關。今天來的時候,姐夫和姐姐都不在家,兩個人隨口叫了爺爺奶奶,但李氏,他們並沒有叫,李氏不想和小孩子計較太多,也給他們盛了紅薯粥喝。

“大娘,如果他們來的時候,什麼都不做,對爺爺奶奶也不是真正的尊敬孝順,連粥都不能給他們吃。”懷真淡冷地對李氏說道。

“你算什麼東西?這個家是我大姐姐的,你不過是我大姐姐收留的一個乞丐!”阿牛受到顏氏的感染,小小年紀的嘴巴也挺毒的。聽到懷真對李氏說的話,把碗重重地一放,怒視着懷真,罵着。

狗仔也附和着。

“阿牛!”

寒爺爺沉下臉來,端起爺爺的架子,命令着:“向懷真哥哥道歉!”

阿牛一點都不怕老倆口,抿着脣瞪着懷真,就是不肯道歉。

他覺得自己沒有說錯,懷真就是他大姐從市集上撿拾回來的,吃姐姐的,用姐姐的,住姐姐的,憑什麼那樣說他?

“阿牛!”

阿牛不肯道歉,寒爺爺的臉繃得更緊了,再次命令着:“向懷真哥哥道歉,否則你以後都不要來這裡來了,紅薯粥都不會給你喝!”瞧顏氏把兩個孫子教成了什麼樣子?要是不管好,將來就會變成像顏氏那種沒有良心的人。

懷真淡冷地瞟着阿牛,那淡冷的眼神讓阿牛更加的生氣,猛地自桌前站起來,怒嚷着:“死老頭,我就不道歉,我幹嘛要向乞丐道歉!”

“阿牛!”寒奶奶低叫一聲。孫子竟然罵老伴死老頭。

“老不死的,你閉嘴!”

阿牛朝寒奶奶也吼了一聲。

顏氏平時老在兒子面前罵着公婆,兩個兒子並不理解她罵的是什麼意思,但卻知道這是罵人的話,聽得多了也就習慣了,然後罵老人的時候,自然而然地就把顏氏那一套罵詞照搬出來了。

所以說,父母是人生的第一位老師,父母沒有給兒女們做個好榜樣,孩子們在父母那種肆無忌憚的環境感染下,依樣畫葫蘆,總有一天會把自己當初如何對待他人的行徑適數還給父母,這便是種什麼因,吃什麼果!

寒奶奶被孫子這樣罵着,氣得全身顫抖,指着阿牛,顫抖地責備着:“你,你怎麼就學了你那個不爭氣的娘!”

李氏放下碗,不贊成地說着阿牛:“阿牛,這是你的爺爺奶奶,你怎麼能罵着爺爺死老頭,罵着奶奶老不死呢?”

阿牛對李氏倒是不敢像對待自己的爺爺奶奶那般放肆,但還是提高聲音地說道:“我娘說了,他們只知道吃不會做事,佔着茅坑不拉屎的,便是老不死,他們應該早點死去,這樣我們家能空出地方來放很多東西,能省去很多口糧,我們能吃多一點。”

兩位老人家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差一點被氣暈過去。

李氏擰着眉,覺得顏氏真不是個東西。但她不能衝兩個孩子發火,而是試着去糾正着兩個孩子的錯誤,教育着:“阿牛,狗仔,你們不能這樣說你的爺爺奶奶,要知道沒有你們的爺爺奶奶,就不會有你們的存在……”

“我娘說,我們是她生的,不是爺爺奶奶養的。”

狗仔搶着回答。

李氏臉微黑,很耐心地解釋着:“你爹是誰生養的呀?”兩個孩子一頓,沒有想到這個問題,李氏繼續說道:“你爹是你爺爺奶奶生養的,而你們是你們的爹孃生養的,如果沒有爺爺奶奶,就不會有你爹,沒有你爹,就不會有你們,所以,你們不能聽你孃的,要尊敬孝順老人,知道嗎?不能罵爺爺老不死的。”

阿牛和狗仔對視着,兩個人對於李氏的解釋似懂非懂的。

外面傳來了馬的嘶鳴聲。

“姐姐回來了。”

懷真低啞地說了一句,處於發育期間的他,現在說話像鴨公聲,粗粗啞啞的,讓他很不好意思,不是非要說話的時候,他都不會說話,就算說了也壓低聲音。

李氏暫時沒有再教育兩個孩子,笑着迎出屋去。

寒初藍把馬車停在院子外面,她和懷雲跳下了馬車,下了車後她還看了懷雲一眼,意思是讓懷雲儘量不要提起兩個人遭到競爭對手的伏擊。

“藍兒,今天的菜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這麼晚纔回來的?餓了吧,快進屋裡洗洗手吃粥,娘給你和懷雲留了粥在鍋裡。”李氏一邊迎出來,一邊慈愛地問着。

寒初藍笑了笑,“娘,菜沒什麼問題,是我和懷雲喜熱鬧,逛了一會兒市集纔會回來晚的。娘,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明天我們會準時回來的了。”

“有沒有買些喜歡的東西?”

李氏慈笑着問,看到寒初藍披散着的頭髮,她說道:“藍兒,你該替你自己買些頭飾的。”她伸手就替寒初藍挑開垂落在寒初藍胸前的長髮,憐惜地說着:“這麼漂亮的頭髮應該配些好看的髮釵花鈿的。藍兒,你的臉好像腫了,怎麼回事?”

李氏挑開了寒初藍的髮絲,寒初藍的小臉便完完全全地露出來,一眼便能看到她的臉腫着。

聽到李氏的問話,寒爺爺等人都急急地擠出來,關切地問着:“藍兒,怎麼回事?”

懷雲正想說話,寒初藍不着痕跡地扯了懷雲一下,懷雲便默然了,寒初藍則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臉,對家人撒着善意的謊言:“娘,我沒事,就是遇着楊公子,他請我們喝茶,他的茶挺好喝的,比我們家的山茶好喝,我一時喜歡,就多喝了幾杯,水喝多了,人就變得水腫了,沒事的,一會兒後水份消失了,我的水腫就會消退。娘,我餓了,我洗手吃粥去。”

寒初藍說完就拉着懷雲進屋。

喝茶會水腫?

誰都不會相信。

但寒初藍不肯說實話,他們也不好再追問下去,李氏看懷真一眼,懷真輕點一下頭,他會找個機會問問妹妹的。

“阿牛,狗仔,你們倆怎麼在這?該不會是被你娘趕出來了吧?她捨得?”寒初藍一進屋就看到了自己名義上的兩個弟弟正在喝着紅薯粥。

兩個小鬼頭剛纔並沒有吃飽,趁着大家都出了屋,他們就跑進廚房裡,把留給寒初藍和懷雲的紅薯粥端出來吃了。

“大姐,是姐夫讓我們來吃飯的。”阿牛一邊急速地喝着粥,一邊答着,還一邊催促着弟弟:“狗仔,快點吃,快點!”要是姐姐發現他們偷了粥來吃,姐姐會搶回去的。

千澤?

寒初藍微微地攏了攏眉,夜千澤非常的不喜歡寒家的人,當然了,她除外。怎麼可能會讓阿牛兄弟倆來自家裡吃飯?他又是什麼時候說的?怎麼沒有聽他提起過?也沒有和她說起過。

“阿牛,狗仔,你們怎麼偷吃了留給大姐的粥!”

寒奶奶進來就先去給孫女端粥,誰知道一揭鍋蓋,裡面空空如也,氣得她顫巍巍地走出來,就一把揪住了阿牛的耳朵,又氣又無奈地罵着。

“老不死的,別碰我!”

阿牛本能地就拍開了寒奶奶揪着他耳朵的手。

寒初藍臉一沉,伸手就奪走了阿牛和狗仔面前的那兩碗所剩無幾的紅薯粥,冷冷命令着阿牛:“阿牛,向奶奶道歉!是誰教你這樣罵奶奶的?這是你的親奶奶,你理應尊敬她,孝順她,你看你是怎樣對待奶奶的!”

阿牛吃得有七八分飽了,倔強地看着寒初藍,就是不肯向奶奶道歉。

寒奶奶氣得直抹淚,心似刀割,在夜家,人人都把她當成長輩看待,寒初藍對她老倆口非常的孝順,可是她的親生兒孫們卻是這樣對她的?難道她老了,做不動了,就活該受兒孫的辱罵嗎?孫子纔多大呀,八歲,才八歲就這樣對她。

“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千澤瞞着我做了什麼?”

寒初藍冷冷地瞪着倔強地不肯道歉的阿牛,問着李氏。

李氏連忙把顏氏帶着兩個兒子來過的事情告訴寒初藍,又把夜千澤的話複述了一遍。

聽了婆婆的解說,寒初藍才知道在她醉睡的時候,顏氏竟然又厚着臉皮找上門來,那個女人咋還敢找上門來?看望她的傷?她剛受傷的時候,怎麼不見她登門?現在纔來看望她的傷,虧她說得出口。不過像顏氏那種人,沒有什麼是她說不出口的。

夜千澤嘛,她那個相公的出發點倒是好的,是想利用兩個孩子想吃肉的心理,教育他們尊老愛幼,懂得與人爲善,做人的道理。

瞪着兩個孩子,的確需要好好地管教了。

寒初藍把手中的兩隻碗遞給懷雲,然後拎推着阿牛至寒奶奶的面前,嚴厲地命令着:“阿牛,向奶奶道歉!千澤說過的話,就必須依照他的話去執行!你們不尊敬孝順老人,沒有禮貌,沒有善心,就別想吃肉,連粥都別想吃,就算吃了,也要給我吐出來!”

阿牛死死的抿着脣。

寒初藍的眼神更冷,“阿牛,我數三聲,如果你不道歉,並保證以後都不會罵老人們老不死,我立即就把你吃下去的粥都給我擠吐出來!我說得出就做得到,你大可以試試的!”

阿牛的眼裡閃過了害怕,這位姐姐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她還真的說得出做得到。

“一!”

寒初藍冷冷地念着。

阿牛動了動嘴皮子,一張臉漲得通紅的,狗仔則害怕地看着此刻嚴厲的寒初藍,心裡慶幸罵奶奶老不死的人不是自己。

“二!”

寒初藍的聲音更冷了。

阿牛不等她念出“三”,就趕緊向奶奶說道:“奶奶,對不起。”

“爺爺,奶奶,你們坐下來,讓他們好好地跟你們道歉。”寒初藍對老人家說道,她就不信她治不了這兩個名義上的弟弟。既然夜千澤有心想挽救這兩個小傢伙,那她就盡力去幫他的忙,以免將來社會上多了兩條害蟲,也算是爲人民服務。

兩位老人家想說什麼,寒初藍一眼掃過來,兩位老人家頓時就覺得這個孫女嚴厲起來的時候,周身都會產生一股威嚴,讓人不由自主地折服,不敢反抗。

他們坐下後,寒初藍命令着兩個弟弟都要向老人家道歉,還強調着要真誠,不能應付了事。兩上小鬼頭本就是應付式的,可是遇上了寒初藍這個嚴厲的姐姐,他們被逼着一次又一次地道着歉,一遍一遍,到最後,兩個小鬼頭都哭了起來。

寒初藍毫不心軟,哪怕他們哭了,也要求他們拿出真誠來。

哭都無法讓寒初藍放過他們,兩個小鬼頭不敢再哭,擡眸看到爺爺奶奶眼裡的心疼,他們心頭一熱,回想起爺爺奶奶對他們其實很好,是娘老欺負爺爺奶奶……或許是情由心生吧,兄弟倆總算髮自內心地向兩位老人家道了歉,還撲進老人家懷裡大哭起來。

“不準哭!”

寒初藍喝着。

哭聲倏然停止。

“每天來的時候,如果對老人家們不尊重,記住是發自內心的尊重,就不要進門!如果沒有按照千澤的要求去做,什麼都別想吃!”

寒初藍強調着,又環視了一屋子的人,“你們誰都不能對他們心軟,有些事,不能心軟,一心軟就害了他。”

衆人默默地點頭。

“阿牛,狗仔,不僅在家裡要對自家的老人有禮貌,出門在外,也要有禮貌,記住尊重是相互的,你尊重了別人,別人纔會尊重你。別怪大姐心狠,大姐今天這樣要求你,也是爲了你們好。”頓了頓,寒初藍才伸手摸了一下阿牛的頭,“明白了嗎?”

阿牛怯怯地點頭,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他又怯怯地向寒初藍道着歉:“大姐,我把大娘留給你的粥都偷吃了,對不起。”

寒初藍淡淡地笑了笑,很好,開始意識到自己做錯事了。

“如果能用一碗粥換來你的知錯,還是值得的。”

她喝了一點元缺煮的魚湯,不算餓。

阿牛和狗仔爲了能吃上肉,再加上寒初藍的嚴厲,慢慢地在改變,慢慢地收斂惡劣習慣,每天來到夜家都會幫着爺爺奶奶做些小事情,再也不敢罵老人家老不死,路上遇到老人家摔倒什麼的,兄弟倆也會上前去相扶,遇到其他小朋友,也會以禮相待,就算回到家裡面對惡劣的母親時,他們也會慢慢地指責母親的不對,顏氏向來溺寵兩個兒子,被兒子指責不對也不會生氣,但想讓她真正地改變,那是不可能的。

寒初藍還會抽空教兄弟倆識字,給他們講故事,講做人的道理。

她在寒家根本就不識字,可嫁到夜家後,竟然識很多字,還會寫字,讓寒爺爺老倆口吃驚不已,總覺得孫女變化太大,大到讓他們都會懷疑孫女被換了一個人,可是人根本就沒有變。

……

又是夜晚。

勞累了一天的寒初藍回到屬於她和夜千澤的房裡,看着空蕩蕩黑漆漆的房間,她就想到了夜千澤。每天晚上都是他先回的房,她進來的時候,他已經點燃了煤油燈,坐在油燈下看他的書了。

走到桌前,點燃了煤油燈,再回身關上了房門。

燈火搖曳,桌前似是坐着一道高大俊美的身影,正用溫柔的眼神凝視着她,溫柔地叫着:“藍兒。”

“千澤……”

寒初藍一甩頭,失笑着:“才一天,我怎麼就開始出現幻覺,幻想你的樣子了。”

不過是才分離,便相思了!

在桌前坐下,用手輕輕地摸過他擺在桌子一角的那些書本,這些書是他經常看的,看着這些書本,就像看到他一樣。

摸摸自己還有點腫的臉,再捲起衣袖,衣袖下面的手臂上有數道青紫色的棍痕,是她不小心被那些男人打傷的。她一直忍着痛,沒有讓家人知道。就連元缺,她也不讓他知道,他再怎麼放肆,也不敢強行查看她的身體。

“你要是在家裡,肯定又會心疼死的了。其實,這點痛沒什麼的。他們傷得比我還重呢,我下手可是很重的,誰叫他們那般的不講理,自己的菜不如人,就想來陰的,欺負我是個女人嗎?”寒初藍自言自語着,似是在和夜千澤說話。

安靜下來的時候,她特別的想念着夜千澤。短短兩三個月的朝夕相處,她早就習慣了他在身邊,習慣了他的關懷,習慣了他有時候的碎碎念。他不在身邊了,她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想念他,對他的感情有多深了。

摸遍了所有書本,寒初藍又看着那堆稻草,後來夫妻倆同牀共枕了,但那堆稻草還沒有抱出去,依舊留在那裡,似是留下一個回憶似的。

從睡牀到睡稻草,又從睡稻草睡牀,是她和夜千澤的關係轉變。

盯着稻草看了一會兒,寒初藍斂回了視線,拿起了夜千澤的筆,那不是毛筆,而是一支自制的炭筆,不過筆尖被夜千澤削得很尖,寫出來的字便不會難看。寒初藍在書堆裡東翻西翻,都沒有找到一張紙,最後在一本遊記類的書本上面,用炭筆畫了“一”,然後寫了一行細小的字:千澤,我想你!

寫完後,她合上書本,把炭筆放好,吹滅了煤油燈,起身回到牀前,扯着被子倒頭便睡。

……

某家客棧裡,有個人獨坐於黑暗中的瓦面上,深沉的鳳眸往清水縣的方向眺望着,兩片性感的脣瓣緊緊地抿着。

他的手心還緊緊地握着一張小紙條,小紙條的內容便是讓他此刻睡不着的原因。

一道人影悄無聲息地躍上了瓦面,落在他的身邊。

“澤兒。”

代青在夜千澤的身邊坐下,順着他的視線看了一下,明白夜千澤在牽掛着清水縣張家村裡的那個小丫頭,他似是同情地拍了拍夜千澤的肩膀,說道:“千澤,這纔是開始呀。”

以後,他們夫妻倆肯定還會有更多的分離。

“她,又和人打架了。”

夜千澤的聲音低低的,卻掩不住他的心疼。

“打輸了?”

代青關心的卻是寒初藍打贏了還是打輸了。

夜千澤冷冷地撇了他一眼,他才嘻笑着:“沒有受傷吧?”

“你關心嗎?”夜千澤冷哼着。代青雖然試探過了寒初藍,知道寒初藍對他是一片真心,卻僅能讓代青同意寒初藍留在夜千澤的身邊,並不代表代青就認下了這個徒弟媳婦兒。在代青的心裡,最重要的還是他夜千澤,代青只會關心夜千澤。

代青果真答着:“不關心。”

夜千澤陰臉,就知道是這個答案。

“纔怪呢。”代青又補了一句,他也眺望着清水縣的方向,似是回想起寒初藍不怕死地要去找夜千澤的情景,頗爲認真地說道:“臭丫頭雖然不會武功,又是個普通的農家女,身份上配不起你,但她對你倒是一片的真心,真心可貴,是身份和地位都無法比擬的。最重要的是她理解你,支持你,能讓你無後顧之憂,不得不說她的性子,我很喜歡。”

“她不臭!”

夜千澤冷冷地強調着。

代青抽臉,他說一次臭丫頭,這個徒兒就強調一次她不臭。

“她受了點皮外傷,不過,她和懷雲同樣把那十幾個男人打得落花流水的。”

“敢招惹她的男人,我都佩服。”代青嘻嘻地笑着,寒初藍兇狠的勁頭,他可是領教過的。不過,瞄瞄自己身邊的得意愛徒,代青最佩服的是自己的愛徒,一輩子都得招惹着寒初藍。

夜千澤沒有說話,鳳眸裡閃過的是心疼,是自責。

她遇到危險的時候,他不在她的身邊,她受傷的時候,他不在她的身邊。

“澤兒,你想她嗎?”

代青問了一個很私人的問題。

夜千澤撇他一眼,淡淡地反問着:“換成是你,你會想嗎?”

代青神色一凜,滿眼都是痛,想起了那個深深地烙入了他生命裡的那個女子,用着飄緲的眼神望着黑色的夜空,低喃着:“怎能不想?無時無刻都在想着,可是師父這輩子都只能活在想念之中,無法再看到你娘一眼了。澤兒,你比師父好太多了,你還能回到她的身邊,還能和她迎接你們的未來,還有希望,師父……沒有了希望!”

那個絕美的女子,那個高貴的女子,是他這一輩子的最痛。

他護着,愛着,卻又要眼睜睜地看着她被送到他國當和親公主,看着她愛上別人,看着她與別人生兒育女,他心裡痛着,但只要她幸福,他能忍下一切痛,只求守護在她的身邊。沒有人知道,看着她不被婆婆接受,老是受到妯娌們的排擠欺負及算計,他有多麼的心痛,有多麼的憤怒,他甚至想過帶她走,離開帝都,遠走天涯。

但他只敢想,不敢做,也不能做。

他知道,她不會跟他走的,在她的眼裡,他只不過是她的暗衛首領,是她最爲信任的人之一,是兄長,是朋友,就是不會是情人。她舍不下她愛着的那個男人,她也放不下肩負的責任,靠着她柔弱的肩膀,硬是槓着兩國的和平,維持着兩國邊疆百姓的安穩生活。

她說過,這是她們這些身爲公主的命。

她說過,她慶幸她能與喜歡的人成雙成對。

她付出太多,努力地想讓兩國百年交好,讓兩國百姓不用再陷入戰爭帶來的水深火熱之中,可是她的付出換來的卻是一場無情的大火,燒燬她的付出,燒燬她的努力,燒燬她對那個男人的情,也奪走了她還很年輕的生命。

二十五歲!

代青的心揪成了一團。

她到死的時候,僅二十五歲!

得知沐王府發生大火,王妃以及世子死於大火之中時,他比夜沐更加的瘋狂,撇下夜沐一路奔回帝都,一路上,他跑死了十幾匹的馬,沒有馬的時候,他就施展輕功,曾經因爲損耗內力太多而吐血,這些都無法停止他往帝都趕的腳步。

可惜,不管是他還是夜沐,跑死了多少馬,因爲損耗內力而吐了多少血,他們踏進帝都,回到沐王府的時候,他們都沒有機會再看到她溫柔甜美的笑,沒有機會再看到她傾城絕世的容顏,夜沐尚能撫棺痛哭,而他只能默默地跪於夜沐身後,他沒有資格撫她的棺痛哭。

“澤兒,好好地珍惜你愛的那個人,一輩子疼着她,愛着她!你,真的比師父幸運太多,哪怕你將來回到帝都,會有衝擊力衝着你們,至少她還活着!”

代青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然後神情傷痛地站起來,身形一閃,消失在瓦面上。

夜千澤歉意地看着代青消失的方向,他不該提起孃的,娘是他們心頭的痛!

眺望清水縣的方向,夜千澤在心裡深情地說着:藍兒,我愛你!等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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