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嫉妒是一把刀

079 嫉妒是一把刀

無塵沒有追去,夜千澤不讓他們跟着,就算他們追去了,也會被甩掉的。

“頭兒。”

小五叫着,“我們是留下還是回京?”

無塵望着夜千澤消失的方向,沉沉地吩咐着:“小五,你和小七留下,寒姑娘不會武功,又是世子喜歡的人,世子不在,恐會受到他人欺負,你們負責保護她。不過,別保護太甚,她能否成爲世子真正的妻,前路茫茫,需要考驗一下。”

寒初藍明明是夜千澤的妻了,可是大家都還是喜歡叫她寒姑娘,無塵等人把她叫做寒姑娘,是因爲夜千澤娶她的時候,還沒有恢復世子身份,僅是一介貧民,貧民娶貧民,門當戶對。但夜千澤是個身份尊貴的人,一旦他恢復身份,便是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府世子爺,寒初藍依舊是個農家女,就再也配不上夜千澤了。再加上兩個人至今不曾圓房,哪怕寒初藍梳的是婦人髻,有眼力的人一眼就能分辯出寒初藍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楊庭軒身邊的那些人叫她寒姑娘,是因爲他們知道自家的公子對寒初藍有意思,故意叫着寒初藍爲姑娘,是想替楊庭軒爭取一下。

只有夜千澤的人才會認可寒初藍,叫着寒初藍“夫人”。

“是。”

小五和小七沉聲應令。

王爺秘密出京,往清水縣趕來,意欲想見世子一面,但世子如今不在家裡,王爺來了也是撲個空,他們趕回去,或許能在半路上遇上王爺。王爺此刻的確最需要他們,擔心王爺的安危,無塵等人不多作停留,在夜千澤走後,留下了小五和小七繼續隱身保護寒初藍,其他人全都跟着無塵往帝都趕回去。

被點了睡穴的寒初藍一直睡到天大亮,被封住的穴道才自動解開。

睜開眼,眼前不再一片漆黑,外面的太陽光折射進來,把房間映照得通亮。

夜已過,他,走了。

坐起來,寒初藍髮了片刻的呆,才滑下牀,看到桌子上的煤油燈還點着,她連忙走過去吹滅了煤油燈。整理好衣裳,寒初藍找來了梳子,自己梳着三千青絲。

她還是不太會挽古代的髮髻,夜千澤不在,沒有人替她梳頭挽髻……

一梳接着一梳,寒初藍在心裡低嘆着:他昨夜才走,她今天就開始思念他了?接下來的日子,她怎麼辦?

試了幾次,寒初藍都沒有挽起髮髻,她乾脆放棄了再挽髮髻,就像以前那般,把三千青絲梳於腦後,把布條當成了二十一世紀的橡皮筋,綁起了髮絲。

菜!

寒初藍忽然想起了菜,她今天要給金玉堂酒樓送去的菜!

糟了!

懊惱地低叫一聲,寒初藍把梳子往桌上一放,飛快地出去。

院子外面,輕風拉着雙輪車等着主人上車,而雙輪車上,已經擺放着幾大籮筐清洗乾淨的鮮嫩青菜,李氏站在輕風的身邊,手裡拿着一把鮮草喂着輕風,懷雲用藤條編成的繩子把籮筐綁定好,以免輕風跑得太快,菜掉了。

懷真挑着一擔柴正準備出門給宋家送去。

寒初藍看到眼前這一幕,略略地放下心來,還好,家人比她早起,也把菜都割回來清洗乾淨了。

“藍兒,你醒了。”

李氏慈愛地望向了寒初藍,溫柔地說了一句。

寒初藍嗯了一聲,“娘,我今天起來晚了,差點誤了送菜。”

李氏笑着:“還有我們呢。”

現在這個家不會再事事依賴着寒初藍了。

“謝謝娘,我先洗把臉去。”寒初藍轉身就去洗臉,身後還傳來李氏的話:“藍兒,鍋裡還留着紅薯粥,以及你昨天晚上煎的魚,洗了臉後記得要吃點粥。”

“知道了。”

寒初藍快速地涮涮口,洗洗臉,拿來碗筷清洗一下,走到竈前揭開了鍋蓋,發現留給她的紅薯粥是用碗盛裝着的了,她又把自己手裡的空碗放回原處,端起粥,就站在竈臺前,迅速地吃着。

三兩下,她吃完了粥,把碗筷清洗乾淨後,她急急地往屋外跑出來,一邊跑,一邊招呼着懷雲上車。

懷雲跳上了車,她抓住馬繮繩,打算趕車,寒初藍爬上馬車後,就把她擠到了一邊去,嘴裡說道:“懷雲,你坐好,姐姐趕車。”

李氏和兩位老人家在一旁叮囑着:“藍兒,懷雲,路上要小心點。”李氏特別的叮囑着懷雲:“懷雲,你要照顧好你姐姐哦。”惹得寒初藍失笑地說:“娘,我是姐姐,理應由我照顧懷雲。放心吧,張家村到清水縣這條路,我們天天來回地跑,閉着眼睛都能走,不會有事的。”

“藍兒,小心點是對的,你忘記了上次遇強盜的事嗎?千澤呢?今天怎麼沒有看到千澤?藍兒,這把小刀,你帶着吧,也能防防身,還有這條棍子,你也帶着,既能擡菜用,又能防身打狗。”

寒爺爺把一把小刀和一根木棍子遞給寒初藍,寒初藍不好拒絕爺爺的關心,接過了小刀,又把木棍往馬車上一塞,答着爺爺:“千澤他大姨生病了,他前往探望了,過段時間就會回來。我走了。”

寒初藍叫了一聲“輕風,可以跑了。”

馬兒便拉着菜和兩名少女上路了。

知道馬兒是代青的寵物之一,又能幫自己很大的忙,寒初藍可不像夜千澤那般,偶爾會用鞭子輕抽着輕風,她連抽一下都覺得心疼,夜千澤要是抽輕風,她瞧見了,便會和夜千澤急。

輕風不是所有人都能駕馭和近身的,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它已經接受了寒初藍的親近,也聽寒初藍的差遣。

李氏等人目送着馬車慢慢地往前走,寒爺爺隨口地問了一句:“親家,千澤他有大姨?”

李氏笑着:“澤兒有大姨,還有不少大姨呢。”

“哦。”

寒爺爺狐疑,卻不再問下去。

大家都把一些事隱着,藏着,瞞着老倆口,他猜測着肯定是不尋常的事,既然大家都有意無意地瞞着老倆口,那他也裝糊塗什麼都不知道。

馬車沿着村裡的小路慢慢地前行着,在經過張六家的時候,忽然一盆冷水朝屋裡潑出來,輕風似是有靈性似的,腳下一奔,那盆冷水便潑在了馬車上,淋着了裝着菜的籮筐,寒初藍和懷雲倖免於難。

寒初藍本能地扭頭望進張六家裡,看到秀姑手裡拿着一個木盆,不用說那盆水便是秀姑往外潑來的,她似是有點吃驚的樣子,在寒初藍看來的時候,臉色微好,不好意思地說道:“嫂子,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寒初藍淡冷地應着:“下次要潑水的時候,先看看外面有沒有人。”

秀姑走到門口,看着馬車走過,嘴裡應着:“嫂子,我知道了。”心裡卻在冷哼着,就差那麼一點點就潑中寒初藍了。

上次被寒初藍說得無地自容,又被夜千澤扔出屋來之後,秀姑,春花和草兒都沒有再到夜家去,但心裡面都怨恨着寒初藍,覺得寒初藍沒有太自私,太霸道,太貪婪,獨佔着夜千澤,不讓夜千澤有妾室,而寒初藍自己嫁進夜家將近三個月了,肚子裡一點動靜都沒有。

秀姑記得自己的親嫂子嫁給大哥兩個月後,肚子就有動靜了。

楊庭軒駕着華麗的馬車來探望寒初藍,卻是頂着夜千澤表兄之名,張家村的人都以爲夜千澤真有那麼一房富貴親戚。秀姑等人越發的嫉恨着寒初藍,愛慕着夜千澤,草兒甚至做起了姨太太的夢,說夜家有富貴的遠方親戚,早晚也會富起來,夜千澤會成爲老爺,她們要是能成爲夜千澤的妾室,便是姨太太,不用再像父母兄嫂那般,天天在地裡勞作,累得要命,還吃不好,穿不好。

平時夜千澤總是和寒初藍在一起,秀姑等人不願意在夜千澤面前表露出壞的一面,極力忍着嫉恨,最多就是趁夜千澤不注意,狠狠地瞪寒初藍一眼,每次寒初藍髮現她們瞪她,她只是淡冷地撇她們一眼,寒初藍的表情更讓她們抓狂。

今天忽然發現只有寒初藍和她收留的懷雲,秀姑便控制不了自己使壞的心,想潑寒初藍一盆冷水。

冷冷地望着遠去的馬車,秀姑冷哼着:“等你生不出娃來,千澤哥早晚會納妾的,到時候看你還如何阻止?”女子無所出,丈夫納妾,是最正常的,而且也是犯了七出之條,被休都有可能。

秀姑覺得寒初藍不讓夜千澤納妾也是犯了七出之中的嫉,夜千澤應該休妻的,真不知道她的千澤哥爲什麼不休了寒初藍。是因爲寒初藍能幹嗎?可是寒初藍如今會做的事,她也會做呢。

秀姑心裡想着什麼,寒初藍懶得去探究,她趕着她的馬車沿着村裡的路繼續走着。

懷雲扭頭看看,又看着寒初藍,說道:“姐姐,秀姑應該是故意的。”

寒初藍望着前方,淡淡地嗯着:“應該吧,不管她,她心裡嫉妒着你姐姐我呢,她可是一心一意想嫁你姐夫的,連妾室都願意做,我卻連妾室的路都給她斷了,她要是感激姐姐,那還真是天下紅雨了。”

夜千澤是她的丈夫,便只能屬於她一個人,其他女子,不管有多麼的愛夜千澤,對不起,她也不會同情,更不會與她們分享!

被情敵記恨着,她無所謂。

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只要那些情敵們不要太過份,她是不會理睬的,要是太過份了,那她也不會客氣的,現在張家村的人都在背地裡說她寒初藍如何如何的毒辣,她不客氣反擊情敵,也是理所當然,不用擔心名聲會被弄臭,現在都不算好。

村裡的那些人其實是得益於寒初藍,沒有寒初藍殺了張有福的威風,挫了有福嫂的囂張潑辣,他們還得承受着張有福夫妻的欺負,被佔盡便宜也不敢吭聲。可是寒初藍有頭腦,懂得生財之道,讓夜家的生活大有好轉,除了房子還沒有翻新之外,生活條件已經追上了村長家裡,所以他們嫉妒,心生嫉妒,便掩沒了他們得到的益處,人云我雲,背地裡說着寒初藍的壞話。

寒初藍向來不會理會這些背地裡的壞話,哪個人前不會說人?哪個人後不會被人論?做得再好,也會有人說你的不是,要是她都在意的話,氣都氣死了,多虧呀!

她做她的事,賺她的錢,不偷不搶不坑不騙的,對得起自己的天地良心,她還怕個毛呀!

“懷雲,記着姐姐的話,將來你嫁了人,不要與他人分享你相公,管別人怎麼去說,反正自己的男人,就只能屬於自己。憑什麼男人三妻四妾,女人只能一棵樹吊死?”

懷雲的臉紅了紅,她長相清秀,紅着臉的時候很迷人。她小聲地說道:“姐姐,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呀,當妻子的,要大度,不能阻止相公納妾的。”

扭頭看了懷雲一眼,寒初藍駁着:“什麼叫做正常?當妻子的,爲什麼要大度?大度地讓別的女人承歡於自家相公?自己卻要獨守空房,對燭垂淚?我敢說全天下的妻子,沒有一個人真正地希望相公納妾的。男人是自私的,自己三妻四妾,還要求妻妾只忠於自己,如果對換角色,妻子可以三夫四侍的,丈夫如何想?又是何種感受?所以呀,夫妻需要的是平等,一夫一妻制!我纔不管別人怎麼說我,我的相公就只能是我一個人的,我守得住,我必得守到老,你姐夫這一生都別想納妾。我要是守不住,你姐夫真的不顧我感受要納妾,成,我成全他,不過我會與他老死不相往來,恩斷情絕!”

懷雲不止一次聽寒初藍談婚姻論,每一次聽到,都深深地震撼着她的心靈。

她實在弄不明白,以寒家的條件是不可能教育出像寒初藍這般驚世駭俗的女兒,寒初藍這些驚世駭俗的想法從哪裡來?

“姐夫一顆心全系在姐姐身上,姐姐是幸福的,那樣的事情,應該不會在姐姐身上發生。”懷雲羨慕地說着,夜千澤對寒初藍那般情真意切,寒初藍風華漸露,那位楊公子都暗生了情愫,她家主子防着的是寒初藍被搶走,壓根兒就沒想到過納妾的事。

“還有,懷雲,記得一定要經濟獨立,自信。自信的女人是最美的,經濟獨立的女人腰硬,不用被夫家控制着。不過,你將來嫁的男人要是能賺錢的話,你也要不客氣地代他花,老公賺錢本來就是給老婆花的,老婆要是不花,便會有第二個女人來花。”

懷雲錯愕。

覺得再談論這個話題下去,她會被寒初藍層出不窮的歪道理嚇壞的。

“哎喲。”

一顆小石頭彈射而來,射中了寒初藍的脖子,她吃痛地叫了一聲。

“姐姐,怎麼了。”

懷雲急急地問着。

“咻”又一顆小石子飛來,射中了寒初藍的頭,她再次吃痛地叫着,擡手就按摸着被小石子射中的部位,遠方傳來了小孩子們雀躍的歡呼:“射中了,射中了。”

寒初藍尋聲望去,不遠處有三五個六七歲左右的小孩子,他們正在歡跳着,而射中寒初藍的兩顆小石子都是由一個小男孩用彈弓射出的。

“再瞄準她的眼睛,射她!”

另外那些小孩子指揮着手拿彈弓的男孩。

寒初藍臉一沉,誰家的孩子這般的調皮。喝住輕風,寒初藍跳下馬車,就朝那幾個孩子走過去。

“她來了,快射她,射她!”

拿彈弓的男孩拉開彈弓,再次朝寒初藍射來,寒初藍眼明手快,伸手就接住了射來的小石子,她是不會武功,可她前生玩過無數次扔沙包,她接沙包的本事最高,不管人家怎麼扔,速度有多快,扔得有狠,她都能接住,練就了她接東西的速度特別的快。剛纔是猝不及防,纔會被小石子打中。

寒初藍接住了射來的小石子,讓正在歡呼的孩子們都愣住了。

懷雲要不是和寒初藍生活了一段時間,深知寒初藍不會武功,她都以爲寒初藍會武功呢。

拿彈弓的男孩不相信似的,再次朝寒初藍射出一顆小石子,寒初藍依舊接住了小石子,這一次,她已經走到了孩子們的面前。伸手,她便奪過了男孩手裡的彈弓,淡冷地說道:“彈弓可以玩,但不是拿來射別人的,你要是個中高手,倒可以去彈射小鳥,拿來彈射人,算什麼本事,那麼大一個人,你要是彈射不中,還不如回家拿塊豆腐撞頭。”

幾個孩子都愣住了,錯愕地看着她。

男孩回過神來,凶神惡煞般命令着寒初藍:“把我的彈弓還給我,否則我告訴大人去,說你以大欺小!”

“你是金剛吧,草兒的弟弟。”寒初藍認真了用彈弓射她的小男孩是草兒的弟弟,擡眸環視四周,忽然看到草兒正從她家的方向往這邊走來,寒初藍在心裡冷笑,這羣孩子今天會在路上用彈弓射她,估計是草兒吩咐的吧。

秀姑都想用水潑她,更何況見了她都瞪她的草兒了。

這些村姑們嫉妒她,又恨她。

金剛挑釁地瞪着寒初藍,再次命令着寒初藍:“把彈弓還給我!”

寒初藍無視他的挑釁及命令,等到草兒走過來了,她把彈弓扔給草兒,草兒趕緊接住弟弟的彈弓,冷冷地看着寒初藍,質問着;“寒初藍,你在做什麼?欺負小孩子嗎?幹嘛搶我弟弟的彈弓。”

寒初藍冷笑,草兒被她的笑,笑得有點兒臉紅,但還是冷冷地瞪着寒初藍。

上前兩步,寒初藍站在草兒的面前,湊近臉,大眼定定地凝視着草兒,諷刺地說道:“草兒,如果你真要教唆你弟弟欺負我,應該教他搬塊大石頭朝我這裡砸來。”她指着自己的頭頂,冷笑着:“那樣的話,我就會頭破血流,說不定會一命呼嗚,然後你弟弟會因爲殺人而被官差帶走,而你則可以肆無忌憚地糾纏夜千澤。”

草兒被寒初藍氣得臉都綠了,斥着:“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有教唆我弟弟欺負你。”

寒初藍還是冷笑着,伸手就拍了拍草兒的心臟部位,“有沒有教唆孩子們這樣對付我,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吧。草兒,我再說一次,夜千澤是我寒初藍的相公,除非夜千澤不要我了,否則我絕不與他人分享他。你呀,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草兒被寒初藍洞破心思,臉色更綠,聲音也很冷:“總有一天,千澤哥會棄了你!”

寒初藍呵呵地笑着:“那你得好好等着那一天的到來哈,我想,也不用多長時間吧,不就是一輩子。”寒初藍的自信讓草兒臉色變得陰黑起來,她真不知道寒初藍哪來的自信,自信夜千澤一輩子都不棄她。寒初藍笑聲止住,換上一臉的狠勁,瞪着草兒姐弟倆,陰狠地警告着:“草兒,你壞,那是你父母管教不力,但你別教壞你的弟弟,金剛纔多大?如果再有下次,我會以治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那個時候可別怪我寒初藍心狠手辣!”

金剛被寒初藍的狠勁嚇到,剛纔流露出來的凶神惡煞收斂了不少。他可是聽爹媽說過了,這位夜家小嫂子惹不得。要不是姐姐逼着他這樣做,說他不這樣做,以後就不帶他了,他都不敢招惹寒初藍。

悄悄地,金剛躲到了草兒的身後,他這副熊樣讓草兒不悅起來,把他扯出身後,罵着:“你躲什麼?怕她吃了你?”

“姐,爹媽說了,夜家小嫂子不能惹的。”金剛小聲地說着。

草兒拍一下弟弟的頭,罵着:“沒用的東西。”

金剛被姐姐拍打了一下,顯得很委屈的樣子,衝口而出:“姐教我用彈弓射小嫂子,我照做了,姐還要打我,我告訴爹媽去。”說着,金剛扁着嘴撒腿就跑,他一跑,其他孩子也一鬨而散。

草兒想追弟弟,又被弟弟的話氣得臉色青一塊,黑一塊的。

寒初藍鄙夷地瞧着草兒這個想藏於背後對付她的情敵,似笑非笑地說道:“草兒,不錯呀,比秀姑聰明多了,不用自己出手,又能看到我吃虧。不過,我看不起你這樣的情敵,你要是真有膽量,何不光明正大地和我較量?”

草兒抿緊脣,狠狠地瞪了寒初藍一眼,扭身就走。

“唉!”

寒初藍忽然在她身後重重地嘆息一聲,清脆的聲音很是動聽,可聽在草兒的耳裡,卻覺得她的聲音很刺耳,“草兒,嫉妒可是一把刀,它會抹殺掉一個人的良心,讓那個人昧着良心做出一件又一件的錯事,直到良心完全被吞噬,到最後變成了人見人憎,鬼見鬼惡的惡人。”

草兒的身子僵了僵,但腳下未停,冷冷地離去。

“姐姐,就這樣放過他們嗎?”

懷雲走過來,恨恨地問着。

寒初藍扭頭看她一眼,然後朝馬車走回,一邊走一邊笑着:“那你認爲該怎麼做?把那些孩子抓起來狠揍一頓嗎?就算他們先拿石子射我,畢竟是小孩子,我要是和他們較真了,還會被人指責我以大欺小,落得一身罵名。”

“我是指那個草兒。”

懷雲還是恨恨的,“她因爲嫉妒姐姐,竟然教唆自己的弟弟拿石子射你,要是姐姐不還手,以後他們都會這樣對你,姐姐還手了,他們又會說姐姐以大欺小和小孩子較真,那計真陰,真想不到長得這麼好看的女人也會這麼陰。”

“草兒心頭上的嫉妒已經成了一把惡刀,她要是還不醒悟,早晚一天會被那把惡刀反噬的。她長得好看嗎?還不及你姐夫好看呢。”張家村的村姑們大多是清秀,稱得上貌美如花的,目前還沒有。

“嗯,是不及姐夫好看。這樣一個醜八怪也敢肖想姐夫,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懷雲罵着。

重新坐回馬車上,寒初藍笑着,“你姐夫是個妖孽,以他爲審美標準,嗯,有點過份。”

懷雲抽抽臉,這不是她說的嗎?

“坐好了,拖了一點時間,出了村口,咱們得抓緊時間趕路。”

寒初藍甩掉那些小插曲,趕着馬車繼續前行。

一路上,倒是沒有再遇到小插曲了,不過肖想夜千澤的那些村姑們,在見到寒初藍和懷雲的時候,都拿眼瞪她們,懷雲不甘示弱,也拿眼回瞪那些村姑們,寒初藍卻例外,她衝那些村姑展顏一笑,有多甜就笑得有多甜,笑得那些村姑錯愕不已,更覺得她笑起來的時候,特別的美豔動人,而她們後知後覺地發現,寒初藍變美了。

馬車出了村口,上了較爲寬大的路,一路往清水縣奔跑而去,而寒初藍清脆的笑聲遠遠地飄回來,讓那些肖想夜千澤的村姑們都摸不透那個女人的心思。

快馬加鞭地趕路,寒初藍和懷雲在最短的時間內到達了清水縣市集,一進城門,兩個人就朝金玉堂酒樓後門奔去。

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了,她們哪怕一路奔跑,還是比平時晚了將近半個時辰。

而金玉堂酒樓則一片的緊張及擔憂。

因爲過了寒初藍送菜來的時間,不是說他們一定要等着寒初藍的菜送來才能開門做生意,而是他們家的少東家緊張,少東家緊張了,他們也就跟着緊張起來,猜測着寒初藍今天爲什麼不送菜來。

每隔幾分鐘,平時負責幫寒初藍搬運菜的夥計們都會走出後門張望,看看那輛馬力雙輪車來了沒有。

知道寒初藍的傷好得差不多了,能親自給自家酒樓送菜來,又加上昨天寒初藍喝醉了,還哭了,楊庭軒今天早早就到了酒樓,等着寒初藍送菜來,他可以看到她,看看她的心情是否好轉了。還想着,要找個藉口支開夜千澤,然後他有機會帶着寒初藍四處逛逛,心情不好的人,就該四處逛逛,散散心。

誰想到過了送菜的時間,寒初藍都沒有出現,夜千澤也沒有,楊庭軒不相信寒初藍會忘記送菜一事,猜測着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坐在後院裡的一張圓石桌前,楊庭軒表面淡定地喝着茶,只有酒樓的人知道,他其實等得都要抓狂了。

“來了!寒姑娘來了!”

不知道誰叫了一聲。

然後久等的夥計們都鬆了一口氣,全都往後門涌出去,不過有一個人比他們還要快,像擠什麼似的,瞬間就擠越過他們,擠到最前面去,在跨出後門的門檻時,那人手裡握着的扇子一展,瀟灑地搖着扇子,收住了跑的衝勢,悠閒地跨過門檻,淡淡的笑聲響起:“初藍,我以爲你今天會違約,不給我送菜呢。”

夥計們看着明明跑得最快,偏偏還要在寒姑娘面前保持着風流倜儻,風度翩翩的少東家,齊齊在心裡笑着:少東家,你也太作了吧!

寒初藍沒有留意到楊庭軒那些動作,她一邊喝住輕風,一邊跳下馬車來,楊庭軒擔心她想伸手扶她,又覺得不妥,她也必定不用他扶,纔不着痕跡地退回了伸出了些許的手。寒初藍歉意地笑着:“庭軒,對不起,我今天起來得晚了,這樣的天氣,容易讓人賴牀,呵呵。”

她說完自嘲地呵呵地笑了兩聲。

走到楊庭軒的面前,她笑問着:“怎麼,庭軒,今天你打算親自驗我的菜嗎?”

楊庭軒笑睨着她,“是呀,你怕嗎?”

寒初藍一挺胸,自信地仰着下巴,“我怕什麼?我對我的菜有信心。”

楊庭軒哈哈地笑起來。

她呀,永遠是那般的自信。

那些夥計們幫着寒初藍把籮筐裡的菜都搬進後院去,懷雲跟着寒初藍,在楊庭軒帶着寒初藍進後院的時候,她有意無意地插入了寒初藍與楊庭軒之間,隔擋着兩個人過於親近。

“初藍,夜兄弟今天沒有來?”

楊庭軒放慢腳步,想讓懷雲走到前面去,誰知小丫頭也放慢了腳步,還拉着寒初藍的手,似是害羞的樣子,讓楊庭軒無法和寒初藍並肩走着。

“你想念我家千澤了?”

寒初藍不答反而調侃着楊庭軒。

楊庭軒失笑,“是呀,我想念夜兄弟了。”

夜千澤不會放心地讓寒初藍給他送菜來的,但今天夜千澤就是沒有來,夜千澤不在家嗎?

“庭軒,四百斤菜都在這裡了。”寒初藍指着八籮筐的青菜,轉移了話題,不想讓楊庭軒知道夜千澤不在家。

楊庭軒走到籮筐面前,拿了一把青菜,反覆地看了看,滿意地笑着:“初藍,不錯,你的菜色還能保持着鮮嫩,乾淨,無黃葉蟲葉,其他人送來的菜,偶爾還是會帶些黃葉的。”從中,他也可以看出寒初藍做事很認真。

“新鮮種出來的,自然鮮嫩。第一批菜,全都收割完了,現在這是第二批了。”

寒初藍隨口答着。

等到金玉堂酒樓的人把寒初藍的青菜都查驗過,確定完全合格了,楊庭軒才把寒初藍領到前面去,說是讓掌櫃給她結算菜錢。

寒初藍讓懷雲先把籮筐拿回馬車上,懷雲看到楊庭軒要帶着寒初藍到前面去,連籮筐都沒有拿,就先跟着寒初藍走。寒初藍倒是沒有多說什麼,以爲懷雲是想看看金玉堂酒樓的華麗及火爆生意。楊庭軒則是微微地擰了擰眉,覺得寒初藍身邊的少女有點礙手礙腳的。

好不容易夜千澤不在,他想和寒初藍多相處一下,偏偏這個少女總是擋在他和寒初藍之間。他又不能把少女扔出去,寒初藍可是把少女當成了妹妹。

“初藍,趕了那麼遠的路,要不要到樓上喝壺茶吧,我讓人上些點心。”楊庭軒邀請着寒初藍。

寒初藍一口就拒絕,“庭軒,我家裡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的,我領了菜錢就要趕回去了。改天有空了,我請你喝茶。”

說着,她走向櫃檯,笑着和掌櫃打招呼,完全忽略楊庭軒絞在她身上的目光。

“喝壺茶,吃點心用不了多長的時間。”

楊庭軒總算站到了寒初藍的身邊,她站在櫃檯前,櫃檯寬,懷雲只能佔據她的一邊,另一邊,他不客氣地佔據了。

寒初藍從掌櫃那裡領取了菜錢,扭頭對楊庭軒說道:“庭軒,我真的沒時間。”

楊庭軒愛憐地看着她,“你趕了那麼遠的路,又要趕那麼遠的路回家,不餓嗎?吃些點心補充一下體力,或者我讓廚房的做幾道菜讓你吃些飯菜再回去。”楊庭軒說着就想讓人給寒初藍做吃的去。

一隻小手扯住了他的衣袖,楊庭軒扭頭,是寒初藍扯着他的衣袖,寒初藍似是有點無奈地說道:“庭軒,謝謝你對我那麼好,爲我着想,不過我是真的沒時間。這樣吧,你擔心我餓着沒體力趕車回家,明天無法給你送菜來,那你給我打包點心,我帶着路上吃。”

楊庭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性子倔強,不願意便是不願意,他再強求也沒有。她呀,對他總是笑容滿面的,其實拒他於千里之外。如果不是生意往來,她連見他一面都會說沒時間的吧。

“那我讓人給你裝些點心。”

招來夥計,楊庭軒吩咐夥計火速地替寒初藍打包點心。

很快地,夥計把點心裝在一個食盒裡,把食盒提到寒初藍的面前,恭恭敬敬地遞給寒初藍,寒初藍接過了食盒,道了謝,然後揭開食盒看了看食盒裡的點心,楊庭軒猶在身邊解釋着:“這些點心都是最好吃的。”

“值多少錢?”

寒初藍問着。

楊庭軒警覺地看着她,“初藍,我不是開點心店的,所以不知道值多少錢,我想,應該不值什麼錢吧,就那麼丁點大的東西,最多也就是幾文錢一個。”這丫頭情還情,理還理的,絕不肯受他一點的恩惠,好不容易送出了的點心,怎麼也不能讓她給錢。

“哦。”

寒初藍沒有再說什麼,拎着食盒,朝楊庭軒說了聲再見,就帶着懷雲走了,楊庭軒送着她出後門,看着她上車,還不忘叮囑着她:“初藍,點心冷了不好吃,要趁熱吃。”

“嗯,知道了。庭軒,我走了。”

寒初藍朝楊庭軒揮揮手,把食盒塞到懷雲的手裡拿着,她趕着馬車離開。

楊庭軒看着車子跑動了,輕嘆着氣,說道:“總算送了點東西給她。”

“以寒姑娘的性子,明天,她會不會給我們多送幾斤菜來,抵消少東家送她點心之情?”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楊庭軒身邊的大掌櫃忽然說道。

楊庭軒搖扇子的動作一頓,隨即吩咐着:“告訴他們,除非接到我的吩咐,否則初藍的菜,多一兩都不要她的,或者多一兩都要給她算錢。”

大掌櫃有點嘆息着:“少東家,你這是何苦呀。寒姑娘已經嫁了人的。”

撇了大掌櫃一眼,楊庭軒硬着嘴駁斥着:“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說着,他扭身往回走。

他知道寒初藍嫁了人,不用人提醒。

大掌櫃望着自家少東家那英挺的背影,搖頭低嘆,老天爺真會開玩笑。楊府就少東家這一根獨苗苗,全府上下都盼着少東家早點娶妻生子的,偏偏少東家挑剔得很,看不上任何一家閨秀。這麼挑剔的人,大家以爲少東家這輩子都不會愛上一個女人的,誰想到……

唉,都是青瓜惹的禍呀。

少東家這份情,是不會有結果的。

寒姑娘的心,根本就不在少東家身上。

大掌櫃敢說,明天,寒初藍必定會給金玉堂多送幾斤甚至十幾斤的免費青菜,以還了少東家今天送點心之情。

044 爲愛上不該愛的人碰杯035 她是一塊大磁石049 挑釁011 他就是寵妻如何042 說起身世下060 用隱忍去換他的崛起035 自信的寒初藍069 伏殺040 你動她試試009 我寵的070 無毒不有074 逃亡路上的小夫妻014 鬧鬼029 回孃家024 又狗血又坑爹083 情敵的陰狠018 提親005 咱們是夫妻045 薄懲楊老夫人028 欺人太甚013 爲難056 允婚關於結局延遲更新043 討關心024 楊老夫人017 二十兩銀020 孃家來人075 無題018 元缺的婚事004 久別勝新婚051 紙包不住火092 千澤的深意006 狂風暴雨後026 少帝親政新文首推求收053 挑唆離間022 誰毒了誰017 二十兩銀079 嫉妒是一把刀039 天下第一不講理之人推權少的新妻064 冤有頭債有主046 一家三口團聚082 才分離便相思027 與元缺的交易011 圓房你不嫌累029 回孃家035 自信的寒初藍071 竟然是他的女婿068 母子相見004 吃醋好呀殺菌036 我家藍兒的專利新文惡魔兒子霸道爹地039 午後074 兄妹相見010 口舌紛爭028 滴血認親下080 狠了一回041 說起身世上072 笑死人055 小醋桶025 後山藏着什麼秘密058 犀利人妻065059 一輩子的配角036 貴妾進府030 竟然是她063 你很好卻不是他015 莫名反應011 他就是寵妻如何推權少的新妻009 晚節不保了030 處處有財機046 送湯進宮又遇元缺041 好相公065 走自己的路管別人怎麼說020 好熟悉的香味092 千澤的深意064 厚顏無恥的寒初藍061 揍你個笑面虎072 我來接我的妻兒083 大結局下079 奸商022 誰毒了誰041 好相公065 獨闖帝都上079 嫉妒是一把刀003 她的男人她的夫002 晚餐有了着落036 貴妾進府039 天下第一不講理之人009 我寵的081 又遇元缺062 天價相公070 無毒不有006 狂風暴雨後059 藍兒遇險083 大結局下025 後山藏着什麼秘密052 我相公不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