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後山藏着什麼秘密?
老夫人聽到他這樣說,笑得歡快起來,他對寒初藍感覺不錯,那她的自作主張或許是對的。
楊老夫人一點都沒有拆散人家夫妻的愧疚感,在她眼裡,夜家那麼窮,寒初藍跟着夜千澤就是吃苦挨窮,三餐不繼。跟了她的孫子,哪怕爲妾室,也能吃香喝辣的,還有丫環侍候,要是寒初藍的肚子爭氣,能替她孫兒生下一男半女的,還可以升爲平妻。
雖不及正室得意,可他楊家在清水縣是首富,最大戶的人家,連知縣大人都對楊家禮讓三分。這種待遇給寒初藍這種小人家養出來的女兒來說,便是老天掉着餡餅。
寒初藍並不知道唆使她孃親前來夜家逼夜千澤休妻的人是楊家,她猜不到對方是誰,以爲是自己這具身子在以前招惹了什麼桃花債。
等到顏氏離開後,她便戴着一頂破舊的草帽,拿着鋤頭開始清除院子裡的雜草。前院沒有栽種着樹木,雖說是午後了,太陽還會曬痛人,她便先從後院開始清理。後院的那些樹經歷過一場暴風雨後,依舊堅挺在那裡,就是枝丫樹葉損失不少,經過了兩天時間的暴曬,現在那些枝丫樹葉都開始乾枯。
夜千澤母子倆也戴着破草帽,拿着鋤頭跟着寒初藍走到後院。
“藍兒,除掉這些雜草做什麼?”李氏問着。
寒初藍看一眼婆婆,淡冷地問着:“留着雜草又做什麼?自己的院子裡,雜草都高到可以淹沒小腿了,你們也不除掉它,留着招蛇蟲嗎?”
李氏訕笑着不好意思再答話。
“除了雜草,把泥土翻鬆,當成菜地用,種些蔬菜瓜果的。”寒初藍舉起鋤頭就開始鋤草。她本就是個農村女子,除雜草這種活兒,她打小就沒少做。此刻鋤起草來,動作嫺熟,速度又快,不過是眨眼之間,她面前的那些雜草就被她鋤掉了。
夜千澤拿着鋤頭走過來,挨着她一起,也開始鋤起草來。
寒初藍瞟一眼他,看到他雖然鋤得笨拙,倒是還能把草鋤掉,便不再說什麼。
李氏看着小夫妻倆都忙起來了,她也不偷懶,不過聽到寒初藍的話,她還是忍不住發問着:“藍兒,你打算在院子裡種些什麼菜?是自己吃還是賣?”
寒初藍一邊揮舞着鋤頭,一邊答着:“先做個樣版給人家看看。”
樣版?
李氏聽得不是很明白。
就連夜千澤也不是很明白,他總覺得自從媳婦兒掉河裡被撈上來後,整個人都變了,經常說一些他不是很明白的話。
寒初藍也不作解釋。
她只管做自己的事。
按照她心裡規劃的藍圖去做。
她手裡還有從金玉堂酒樓那裡賺來的二十兩銀,除掉花去的一點兒,也還有十幾兩銀,這十幾兩銀,她便可以當成資本,請人幫她把六畝的荒田翻鬆變成可用之田,然後她可以種上菜籽,菜籽種下後,她院子裡種的菜估計也可以吃了,她帶上院子裡種出來的菜去找楊家少東,替自己爭取一條銷路。
這兩天她也在等,等楊家少東家找來。
如果楊家少東家找來,那她的計劃藍圖就有很大的機會實現。不過就算楊家少東不找來,她也會努力地讓她的計劃實現的。
她寒初藍做事向來是這樣,定好一個目標,不管前路有多麼的艱難,她都要努力朝那個目標走去,直到拿下了目標,再重新定下新的目標。
一家三口很勤勞地鋤着草。
在太陽漸漸往西邊偏移時,估計是下午四點左右,李氏便對夜千澤說道:“澤兒,你該去砍柴了。”
夜千澤停止手裡鋤草的動作,看向了寒初藍,寒初藍也看向他,烏黑的眼珠子淡淡地轉動了一下,逸出淡淡的光芒,她略略地掀動了嘴皮子,卻是對李氏說道:“娘,千澤天天都去後山砍柴,天天都要天黑纔回來,卻只砍了幾根溼柴回來,還弄得滿手是水泡,一會兒我自己去後山砍柴,砍好一點的,明天讓千澤挑到市集上去賣,能換幾文錢。”
夜千澤明明不會砍柴,李氏天天都要讓夜千澤去後山砍柴,有時一去就是一整天,天黑了纔回來,回來時,往往都是挑着幾根溼柴回來。
寒初藍就是想不明白這一點,除非後山藏着什麼秘密,夜千澤每天去後山不是爲了砍柴,而是爲了做其他事情。
這樣想着的時候,寒初藍又想起了夜千澤扔自己孃親的動作,一個人如果僅有蠻力,就算他再拿捏得好力道,也不能保證那個被扔出去的人不受傷,更別說他動作快如閃電,她不過是眨個眼,他就摟着她一起掠到了顏氏的面前了。
夜千澤每天去後山砍柴會不會是練武?
聞言,李氏馬上就拒絕:“藍兒,怎麼能讓澤兒挑柴去賣?我們家現在不是有糧了嗎?也不差那幾文錢了吧。”
寒初藍眸子微沉,婆婆對她再好,可還是隻會寵着夜千澤。
她冷冷地看向李氏,冷冷地應着:“他是這個家唯一的男人,可以說是這個家的頂樑柱,他怎麼就不能挑柴去賣?我們家現在是有糧了,但也不能坐吃山空,不能說現在不差那幾文錢,就瞧不起那幾文錢了,家有千金,還不如日積一文呢。”
李氏被她駁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其實很欣慰,這個兒媳婦會過日子!
半響,李氏堅持地說道:“澤兒可以挑柴去賣,不過澤兒還是要去後山砍柴。”
寒初藍瞟向夜千澤,淡冷地問着:“你們母子倆在後山到底藏着什麼秘密?一個明明把兒子寵上了天,卻每天要讓兒子到後山去砍柴。一個明明不會砍柴,還要每天去裝模作樣,讓人取笑。”
李氏一頓。
夜千澤卻用着漂亮的鳳眸瞅着寒初藍看,性感的脣瓣淺淺地往兩邊彎去,逸出了一抹迷人的淺笑,低沉的聲音忽然間就變得富有磁性,醇厚動聽,聽着就讓人心醉,“藍兒,後山倒是藏着很多野獸。”
寒初藍的眸子再沉,夜家母子還是沒有把她當成家人看待吧,不肯把後山藏着的秘密說出來。舉起鋤頭,她扭身默默地又鋤起草來。
冷不防,一隻大手伸來,握拿住她的鋤頭,然後她手裡的鋤頭便被那隻大手奪走了,隨之,她被帶入了一具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但非常寬大溫暖的懷抱裡。
頭頂上傳來了夜千澤低柔的聲音:“藍兒,你跟着我一起去後山砍柴吧,你要是認爲我和娘在後山藏着秘密,你跟着去,總有一天便會洞悉這個秘密的。”
他不說出來,但他允許她親自去洞悉一切。
寒初藍扭身就推開了他,這個男人不是很害羞的嗎,竟然當着婆婆的面摟她入懷。她飛快地看向了李氏,李氏並沒有看過來,大概是故意視而不見吧。再擡眸看向自家男人時,她忍不住又眨起白眼來,夜千澤那張陰柔邪美的臉紅得都可以和關公媲美了。
害羞成這個樣子……
寒初藍本能地伸手拍了拍夜千澤的肩膀,說道:“難爲你了。”
夜千澤腦裡瞬間涌現了大量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