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要一個孩子吧

017 要一個孩子吧

夜千澤從元缺第n個宅子離開,元缺經年周遊天下,所以去到哪裡他都有宅子,對此,夜千澤認爲元缺屬於天下富翁之一,就是不明白元缺既然有的是錢,爲什麼不把自己的財富傾盡出來幫助他的外甥?不過想到少帝的城府極深,以及帝皇向來是可以共患難不可共享樂的,夜千澤倒是認同了元缺不用自己的財富幫着少帝,寧願表面幫少帝開鋪做生意,賺點錢幫幫少帝意思意思下。

爲人處世以及閱歷方面,夜千澤承認自己是不及元缺的。

至少在十一二歲的時候,他還無法像元缺那般心狠地算計自己的朋友。

請不到元缺救治玉小將軍,夜千澤只能先回軍營去。

出了元缺的宅子後,騎上戰馬,一路狂奔着往名州城外的軍營奔回。

夜色漸深,官道上安安靜靜的,只有道路兩旁的小樹林陪伴着夜千澤,馬蹄聲在這個寂寞的夜裡特別的刺耳,能傳出很遠。

“噹噹噹!”

不遠處的小樹林裡忽然傳來了打鬥聲。

鳳眸微閃一下,夜千澤放慢了速度,本能地掃向了那片小樹林,十幾道人影在這個時候躍出來,不,是追着一道白色的身影。那十幾個人,一身的黑衣,戴着黑色的面罩,只露出了一雙雙兇狠的眼睛,人人手裡都持着長劍,白色的身影則是個女子,年紀大概二十出頭,月色落在她的臉上,映出她絕色傾城的臉,可見是個美人胚子。

十幾個黑衣人追殺着她,她且戰且退。

瞧着這個白衣女子,夜千澤有股熟悉感。

驀然他想起了還在帝都時,那個神秘的知情者,還有他與愛妻夜探皇宮的時候,遇到的蒙面白衣女,雖然看不到蒙面白衣女的面容,但那身形與眼前被人追殺的白衣女一樣。

夜千澤本能地勒住了馬,但並沒有立即就去幫白衣女子的忙,他先騎坐在馬背上觀戰,以前他和白衣女交過手的,能通過招式確定兩者是不是同一個人。

白衣女發現了夜千澤,並沒有向夜千澤求助,只當夜千澤是剛好路過的趕路人。那十幾個蒙面黑衣人,大概是不想人知道他們追殺一個女人吧,發覺夜千澤後,立即有好幾個人朝夜千澤飛撲過來。觀看了片刻,察覺白衣女的一招一式和他在帝都遇到的白衣女不一樣,夜千澤否定了兩者是同一個人的猜測,再者有黑衣人撲殺過來,他自然而然地就成了白衣女的幫手。

一交手,他發現這些黑衣人和以前他夷山之行時刺殺他的有些相似,招式很相似,同樣的辛辣狠毒,下手也招招要他的命。

“公子,此事與你無關,小女子不想你無辜被捲入,快走吧。”

白衣女且戰且退,退到了夜千澤的身邊,冷冷地對夜千澤說道。

夜千澤雙掌夾住一把刺向他的長劍,合着劍身欺近對方,再一掌拍出,便奪得了對方的長劍,有劍在手,使出他那套曾經被人誤以爲是無影劍法的劍法,再配合着他鬼魅一般的身法,在十幾個黑衣人之中穿梭,劍出,血濺,出手不過數招,便解決了十幾個黑衣人。

望着血濺黑夜路邊的十幾個黑衣人,白衣女微愣一下,隨即朝夜千澤拱手致謝:“謝謝公子出手相助。”

夜千澤大手一擲,那把沾滿了鮮血的長劍便被他擲插在地上,劍身還在左右搖擺着呢。看也不看白衣女,他一個飛縱,又躍回馬背上,一邊策馬而去,一邊淡冷地拋回一句話:“在下不是幫你,是他們擋住在下的路了。”

“公子。”

白衣女衝着他的背影大喊着:“敢問公子尊姓大名,公子是小女子的救命恩人,小女子理應相謝。”

夜千澤沒有回答她,馬蹄聲越來越遠。

望望全都被夜千澤殺死的黑衣人,白衣女漂亮的美眸裡掠過了一抹無情,冷哼一聲,隨即施展輕功朝夜千澤離開的方向躍去。

……

玉小將軍的帳營裡,所有軍醫都無奈地望着雖然包紮好了傷口,但生命跡象正在一點一點消失的玉小將軍。

其他將領心痛又氣急敗壞地揪住那幾個救治玉小將軍的軍醫們,怒吼着:“花了那麼長時間,還救不回玉小將軍,你們這些庸醫!”

劉軍醫對揪着自己衣領的那位將領說道:“將軍,玉小將軍傷勢實在是太重了,他現在已經高燒不退,退燒用的柴胡……暫缺,玉小將軍,熬不過去的,我等已經盡力了。”

那位將領一甩手,劉軍醫就被他甩到外面去,剛好被一個人接扶住。

“劉軍醫?發生了什麼事?”接扶住劉軍醫的正是求元缺不果,剛好趕回來的夜千澤。他一回來就先來看玉小將軍,代青還在趕來的路上,他擔心代青還沒有趕到,玉小將軍就先亡了。

見是夜千澤,劉軍醫只得心痛地把玉小將軍的情況說了一遍。

“玉小將軍高燒不退,是否退了燒就還有希望活下去?”夜千澤擰着劍眉問着,劉軍醫答着:“如果能退燒,是還有生機的,但如今柴胡已經缺了……”劉軍醫沒有再說下去,只能搖頭嘆息,見慣了生死的他,此刻也是一肚子的心酸兼無奈。

“採購藥品的還沒有回來嗎?”

夜千澤低沉地問着,擰着的劍眉擰得更緊了。

“夜將軍。”

被夜千澤派進名州城裡採購藥品的史長治剛好找來。夜千澤撇下劉軍醫快步迎上史長治,低沉地問着:“怎樣了?有柴胡嗎?”

史長治臉色不好看,他答着:“只有創傷藥,以及一些內服的藥,沒有紫雪丹等退燒藥,連柴胡都沒有了。”

“該死的!”夜千澤忍不住罵了一句,“整個名州城那麼多的藥鋪,都沒有了嗎?”

“有一家藥鋪倒是還有柴胡,但店家不肯賣給我們,說我們給的價太低。”史長治說這句話時臉上掠過了憤慨,“他們根本就是坐地起價,獅子大開口。一錢的柴胡就要價二十兩銀。”

“什麼?”

夜千澤鳳眸一瞪,怒火騰地燃燒起來。

劉軍醫在一旁嘆着:“無良奸商呀。”

藉着戰亂,大發無良之財,這樣的人,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二十兩銀就二十兩銀了,只要他們肯賣,末將咬咬牙,準備買,誰知店家再度加價,一錢柴胡,一顆紫雪丹各要價五十兩銀,末將被氣得要命,暴罵了一頓,結果遭到店家趕出來。”史長治歉意地向夜千澤道歉,“夜將軍,是末將沒用。”

夜千澤真恨不得立即進城去懲治那樣的無良奸商。

“劉軍醫,你先去幫其他傷兵包紮。”夜千澤吩咐着劉軍醫,玉小將軍傷勢成了定局,軍醫們都束手無策了,不能讓所有軍醫都呆在玉小將軍那裡,還有很多人等着救治呢。

這一天一夜下來,大家都累慘了,可誰都沒有休息。

軍營中,處處有燈火,處處有穿梭的將士以及那些忙到現在還沒有回城的娘子軍。

“夜將軍,現在怎麼辦?”史長治憂心地問着夜千澤,眼底的憤慨是越來越濃。此刻他們陷入的局面,讓史長治想起了七八年前的那個局面,他們敬重的雲飛揚將軍,帶着他們抵抗大周的兵馬,大戰數月之久,硬是不讓大周侵入大星境內,可後來……那時候雲飛揚受了重傷,本來軍醫說能救回來的,可後來雲飛揚突發高燒,就是沒有了退燒藥,不,應該是說退燒藥全都被人偷走了,他們遍尋全城都找不到一點有退燒效用的藥,雲飛揚高燒不退,就那樣生生地燒死了。

他們一直查,可就是查不到到底是誰把有退燒作用的藥全都偷走,間接地造成了雲飛揚的死亡。

如今這個局面和當年的局面何其的相似呀。

史長治心裡有痛有恨,是朝庭有奸細!

一天沒有揪出那個奸細,他們這些在戰場上拼死拼活的將士們,不死於敵人刀下,也會因傷得不到醫治而亡。

夜千澤緊緊地抿着脣,眼裡也有着憤慨,他正想說什麼,忽然被一聲“澤兒”打斷了。

聽到這一聲稱呼,夜千澤大喜,立即尋聲望去,只見代青匆匆而來,可以看得出他趕得很急。

“師尊。”

夜千澤見到了代青從來沒有像此刻那般開心。

“澤兒,什麼都先別說,救人先。”代青纔到軍營,就打探清楚了目前的困境,沒有和夜千澤多說一句話,就讓夜千澤帶着他先去看玉小將軍。

玉鈴蘭麾下的那些將領本來不想讓代青接近玉小將軍,想阻攔,代青一邊迎面撞開他們,一邊冷冷地拋下一句話:“我是代青,藥王谷谷主是我師兄。”

攔他的人立即退開,夜千澤微怔一下。

他從來不知道代青竟然與藥王谷谷主是師兄弟,怪不得師尊身上也會有一些靈丹妙藥,也能尋來千年人蔘給他服下替他增加內力,原來……

那他與元缺不就是同門?

代青先塞了一顆不知道是什麼藥丸給玉小將軍,逼着玉小將軍吞下藥丸後,才檢查玉小將軍的傷勢,替玉小將軍把脈,察看過傷勢,把過脈後,代青的臉色沉凝起來。

“師尊,怎樣了?”

代青長嘆一聲,站起來,望了衆人一眼,搖了搖頭,對夜千澤說道:“澤兒,爲師醫術不夠精,怕是救不回玉小將軍,此刻能救他的,也只有他師徒了。”他,指的自然是藥王谷主。

“呵呵,看來在下來得也不算晚呀。”

在大家都絕望的時候,那帶着笑意的話飄進來,接着便見元缺晃了進來。

……

軍營外。

一名白衣女指着一車子的藥材,對攔着她的士兵冷冷地說道:“轉告你們將軍,你們需要的藥品,小女子都給送來了。”

那些士兵面面相覷,不是很相信,此女忽然出現在軍營裡,來路不明。

一名士兵立即去找軍醫。

很快地,一名軍醫跟着他趕來,經軍醫辯認,確定車子上的都是他們現在急需要用的藥品。軍醫頓時大喜,不停地說道:“大家都有救了。”

立即又有士兵往上稟報。

知道有人送來他們急需要用的藥品,夜千澤等幾位將領全都出來了。

“公子。”

一見夜千澤,白衣女立即叫了一聲。

其他將領全都看向夜千澤。

“這些藥都是你送來的?”夜千澤淡冷地問着白衣女,她剛纔還被人追殺,這麼短的時間內怎麼就知道他們缺藥?深更半夜的,她又去哪裡弄來的藥?

白衣女朝夜千澤拱了拱手,解釋着:“承蒙公子相救,小女子感激不盡。爲報恩,小女子便追着公子一路而來,得知公子急需這些藥,便進城搶藥,可惜只有一家藥鋪有這些藥,所以只有一車子。”搶藥?女子說得真是隨意。“這些藥便算是小女子報答公子的相救之恩。”

夜千澤皺了皺眉,雖然不想承了白衣女的報恩,但此刻他們確實需要這些藥,只能淡冷地朝白衣女致謝。

大家把藥品推進去。

元缺來了。

代青也在。

還有了藥。

陷入了困境的軍營,立即得到了解救。

白衣女沒有離去,她說她送這一車子的藥還未能完全報答夜千澤的相救之恩,不管夜千澤怎麼趕她,她都不走,留下來幫忙。

其他人心知肚明,夜千澤是豔遇了。

他俊美如妖孽,對白衣女還有相救之恩,白衣女估計想着以身相許以報答相救之恩吧。

反正,夜千澤是被白衣女纏上了。

隔天,餘許從高城茂城等地採購藥品匆匆而回,軍中的藥品更加充實。

三天後,寒初藍利用鳳凰令調來的大批藥品,在她日夜兼程地趕路之下,也回到了名州。

一路上,她還遭遇到數次暗殺,不過每次有殺手出現的時候,就有人幫她絆住殺手。那些幫她的人,有些她認得,那是夜千澤的暗衛,有些她不認識,又不是夜千澤的暗衛,她猜測着會派人來保護她,又對她行蹤瞭如指掌的人,只有元缺。

既然有夜千澤的暗衛和元缺的手下護航,寒初藍也就放心地馬不停蹄地趕路,回到名州時,她那張假臉染滿了風塵,她連喘一口氣都沒有,就指揮着自己僱來的工人把大批的藥品送往軍營。

寒初藍隨着娘子軍到過軍營,胡九功等人又知道她是夜千澤的夫人,她送大批藥品回來,輕輕鬆鬆地就被放了進來。一回到營裡,就看到了夜千澤在傷員區,所有受傷的傷兵都得到了包紮,娘子軍們累了幾天幾夜,今天才回城裡休息,留下軍醫和他們的助手們便幫着大家換藥。

今天的天氣格外的熱,高空中豔陽如火,宣告着夏天的正式來臨。

玉鈴蘭和歐陽烈都還沒有下落,兩軍都沒有心思去交戰,一邊藉此休息,一邊各自派人去尋找兩人。

夜千澤讓代青替黑風以及黑風寨的人解毒,好在代青醫術是不夠精深,解毒丹還是有的。黑風寨並沒有劫糧草一事,也對其他將領解釋過了,但玉鈴蘭不在,黑風未能離去。黑風倒是無所謂,只是擔心自己的兄弟們,知道兄弟們的毒也被化解了,黑風對夜千澤感激不盡。

寒初藍笑着走向夜千澤,他正幫着劉軍醫的忙給傷兵換藥。這幾天,他爲了藥品奔走安排,又親自到傷員區來幫忙,贏得全軍上下不少的好感,就連玉鈴蘭麾下的那些將軍對他的看法也有些改觀。

因爲天氣熱,夜千澤的額上全是汗水。

“公子,先喝口水吧,你已經忙很長時間了。”在寒初藍笑着走向夜千澤的時候,白衣女忽然捧着一碗水走向夜千澤,把那碗水遞給夜千澤,體貼又溫柔地說道。夜千澤也是喝極了,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那碗水,就喝了個精光,隨即又把空碗遞還給白衣女,由始至終都沒有看一眼白衣女。

到現在他都沒有問白衣女的名字。

冷不防,一隻小手握着一塊散發着香氣的手帕欺上他的額。

“姑娘,請自重。”

夜千澤趕緊避開,不讓白衣女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幫他拭汗。

“公子,我只是想幫你擦拭一下汗水。”

白衣女淺笑着,沒有了初見時的冷漠。

這幾天她老是跟着夜千澤,對夜千澤照顧有加,體貼入微的,她告訴大家她姓白,單名喬,是個孤兒,孤身闖江湖,招惹了一些麻煩,遭到別人追殺,幸得夜千澤相救,所以她要報恩。大家明白她說的報恩,全軍上下都在調侃夜千澤豔福真不淺。

“謝了,他的汗水只有我才能幫他擦拭。”寒初藍笑吟吟地走過來,伸手就從白衣女手裡扯奪過帕子,然後走到夜千澤的面前,黑眸先是狠狠地剜了夜千澤一眼。她才走了多少天?他竟然又替她招惹了一個小三來。

“藍兒,你回來了。”夜千澤溫聲問着,接受到愛妻狠狠的剜瞪,夜千澤無辜地眨着鳳眸,他不是有意的,誰知道這個女子會貼上來。

寒初藍皮笑肉不笑地捏揉着帕子,“我回來幫你擦汗的!”

酸味真濃!

夜千澤在心裡小心地想着。

“低下頭來!”

寒初藍皮笑肉不笑地命令着:“我好幫你拭汗。”

“藍兒。”夜千澤一把拉着寒初藍,拉着她走出傷員區。白衣女子還在他身後問着“公子,你要去哪裡?”一邊問着還一邊追着來。

夜千澤黑了臉,扭頭就低吼着:“不準跟來!”

白衣女只得停下腳步,眼睜睜地看着夜千澤把寒初藍拉進了他的營中。

“藍兒。”回到自己的帳營裡,夜千澤趕緊摟上寒初藍的腰肢,愛憐地問着:“藍兒,累嗎?”

推開他,寒初藍扭身面對着他,還是笑得陰陰的,說道:“累,一路風塵,馬不停蹄地趕回來,怎麼能不累?不過,我覺得我回來早了,我應該放慢速度,慢慢地回來的,反正你們也不急着我的藥品了,你又有美人在身邊照顧,盡享美人恩……”

“藍兒。”夜千澤低柔地叫着,上前用手扳住她的雙肩,柔柔地凝視着她,溫柔地問着:“你在吃醋嗎?”

“我不能吃醋?”

寒初藍堵氣地擰了他的俊臉一把,嗔着:“這張臉,討人厭,走到那裡都能招蜂引蝶!從張家村到帝都,從帝都到這裡,你說,你桃花開了多少朵?”

平時寒初藍不是這般小氣愛吃醋的人,這一次因爲她一路風塵地趕回來,結果就看到自家男人身邊多了一個美人胚子,她心裡有點不平衡,哪怕知道夜千澤絕對不會愛上別人,她還是忍不住吃醋。

夜千澤寵溺地把她帶入自己的懷裡,輕擁着她,寵溺地說道:“藍兒,你說到哪裡去了?我夜千澤到如今只開了一朵桃花,我這朵桃花只爲你而開的。藍兒,除了你,再也沒有人能讓我開花。”

把自己形容成了一朵花。

寒初藍撲哧地又笑了起來。

在他的懷裡輕捶他兩下,嗔着:“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略略地推開她,夜千澤從她手裡拿過了那條女人用的柔軟絲帕子,然後一扔,帕子飄落在地上,他想找塊屬於自己的或者屬於寒初藍的帕子,給寒初藍擦擦臉,可他是男人,他身上沒有帶着帕子,寒初藍又不習慣帶着帕子,他只能用自己的衣袖幫寒初藍擦了一把臉,心疼地說道:“藍兒,你一路辛苦了。爲夫的還讓你生氣,是爲夫的不對,你想怎麼罵爲夫,爲夫都不會生氣的。”

踮起腳,寒初藍也用自己的衣袖幫夜千澤擦拭着額上的汗水,醋意消減幾分,“我不生氣了。”不過她還是拍了拍夜千澤的臉,嘆着:“你呀,就是禍害。以爲你在軍中全是男兒,會安全一點,沒想到還是有狂蜂浪蝶追到這裡來。”

手指撫拂着她的臉,夜千澤輕輕地說道,“要不,我劃花我這張臉,這樣你就能放心了,也不會再有狂蜂浪蝶追來,惹你不開心。”

寒初藍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照你這樣的說法,我也要劃花我的臉。”他身邊都是有狂風浪蝶,她身邊也一樣。放軟身子,寒初藍靠着他的胸膛,雙手霸道地纏上他健壯的腰肢,語氣也變得溫和起來,“千澤,咱倆都不說了,我也不生氣了。其實,有那麼多的小三小四出現,證明了你的優秀,證明我得到你的愛,是我的幸運,我是最幸福的。我不應該那般小氣,亂吃飛醋。”

“小三小四?”

夜千澤不太明白這些詞語的意思。

“就是第三者的意思,也就是我的情敵。那些以愛爲名義插足別人婚姻的人便被稱爲小三。”寒初藍解釋着,“所有當妻子的都會討厭小三,都是女人爲難女人,都是女人傷害女人呀,當然,男人也是罪魁禍首。有多少曾經恩愛的夫妻就因爲小三的插足而破裂,先不說小三的可惡,僅說那些男人,如果他們不貪新厭舊,無情無義,小三再可惡,也成不了氣候,所以呀,你們男人就是罪魁禍首。”

腰間的大手倏地收緊。

夜千澤深沉地強調着自己的心意:“藍兒,我們之間絕對不會有你說的那些小三小四的,我夜千澤只有你一個女人,一個妻子,一生一世都不會貪新厭舊,不會對你無情無義。”她這一番話,是其他女人沒有說過的,也是驚世駭俗的。這年代裡,男人都三妻四妾,當妻子的如果不允相公納妾,有時候還會換來被休的下場呢。

她說的是她那個世界裡的事情。

她還是忘不了她的那個世界!

夜千澤擔心她有一天還是會回到那個世界。

雖然他不再問她,心裡卻很明白,她其實不是他的妻子,應該說她的靈魂不是!可他一直想辦法,也很努力地做着挽留她的事情。愛她,疼她,寵她,就希望用他的深情讓她對他產生深深的依戀,再也不捨得離開他,留在這裡與他白頭偕老。

察覺到他的擔心,寒初藍仰眸對上他的鳳眸,鳳眸裡載滿了害怕,是害怕失去。聽着他不止向她強調過一次的愛的宣言,寒初藍的心變得分外柔軟,輕輕地說道:“千澤,我答應過你的,只要不是天意,我都不會離開你,我信你!我一直都信你,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彼此信任,相互溝通,我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你對我的感情。你別怕,好嗎?”

她沒有向他坦言過她不是他的妻子,以他的聰明,以及她本能的表現猜到了些什麼,每次她本能地說着現代言或者提到現代裡的一些人和事時,他都是像此刻這般的緊張兮兮,他一緊張,摟着她就很用力,生怕他一鬆手,她就會飛了。

這些話題,夫妻倆就說起過無數次了。

輕輕地去拿開他用力地摟着她腰肢的大手,寒初藍用自己的雙手與他的雙手交握着,又仰眸望着他,柔聲地說道:“千澤,別怕,我不會消失的。”

用力地反握住她雙手,夜千澤還是害怕地要求着:“藍兒,你答應我,如今這個你,永遠不會離開我!”他想要的承諾,到如今,她都無法給他,教他如何能真正地放下心來?她說不會消失,他信,信她這具身子不會消失,可她的靈魂……

她能給他的唯一承諾告訴他,如果她的靈魂離開,她也是沒有辦法的。

“千澤……你知道了嗎?”

夜千澤再次用力地把她帶回懷裡,狠不得把她揉入他的骨血裡,與他融爲一體,這樣她就再也離不開他。“不,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寒初藍是我夜千澤的妻子!會做一手好菜,會種菜,會做很多事,會寫字,寫很多別人都不認識的字,會做生意,又善良的寒初藍纔是我的妻子!”不是那個瘦瘦弱弱,只會幹農活,話不多,不會寫字,不會做生意的寒初藍!

他,分明就是什麼都猜到了。

寒初藍也就沒有了那種被束縛的感覺。

伏在他起伏的胸膛上,他的心跳得很快,卟卟卟的,好像要跳出來似的。

他的手臂如同鐵夾子一般,夾着她的腰肢很痛,她卻心甘情願地承受這種痛,痛得她也幸福。他愛她入骨入血,她也愛他入骨入血,就算將來老天爺醒來,把她送回現代去,她也要想辦法再穿越回來,她的餘生,只想給他。

“千澤,其實我是……”

“你是我的妻子!”

夜千澤倏地打斷寒初藍的話,低首,攫取她的紅脣,不讓她再說出那些他害怕聽見的話來。

很快地,寒初藍後悔了,後悔自己說了那麼多讓夜千澤害怕的話來。

因爲……

無力地推了推還爬在自己身上耕耘着的夜千澤,寒初藍累得連眼睛都不想睜開了。害怕失去她的夜千澤不顧他們在軍營中,就在他的帳中與她纏綿。

好在沒有人來打擾他們,否則……她都不用見人了。

還是夢周公去吧。

寒初藍懶得再理夜千澤,累得撇下了夜千澤獨自找周公下棋了。

男人呀,有時候惹上了,就是麻煩。

不把她的腰折斷,他就不甘心。

身下的人兒睡着了,夜千澤才結束對她的糾纏,在她的身側躺下,還不忘抄回她的衣服,替她把衣裳穿上,彼此都穿着完整了,他沒有再躺着,而是在牀沿邊上坐着,愛憐地摸着她被他吻得腫脹的脣瓣,手指再沿着她的脣往下滑,滑過她的脖子,滑過她的身子,來到她的小腹處,眸眼更柔。

他希望她能給他孕育孩子。

他很早就想擁有一個他與她的孩子了,是她說在十八歲之前最好不生孩子。後來她有了變化,願意提前生孩子,卻因爲他們所處的環境對孕育孩子不利,所以生孩子的計劃依舊在往後推着。

到現在,他們成親也有一年了。

雖說如今的局勢,她最好還是不孕育孩子,但如果她有了孩子,對孩子有依戀,有不捨,或許就真的一輩子不離開了。能一輩子留下她,他願意現在就讓她孕育孩子,他也相信現在的自己能好好地保護她和孩子。

“藍兒。”俯身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夜千澤輕柔深情地說道:“咱們要一個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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