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品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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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霜帶着家人在火場廢墟清理了近一個月,在細料庫得到金銀湯勺,銀筷子、銀燭臺、金碗金如意之類的金銀器二三十件,有些被砸的燒的變了形,但是金子還是金子。

還在首飾庫翻到兩隻嵌寶石的金項圈約摸二十兩重,金銀鐲子,金釵銀簪之類的金銀首飾幾十件。沒有燒燬的珍珠揀了一斗多,可惜沒有一顆可用,庭霜撓撓頭捨不得扔,準備弄成珍珠粉給小蘭大英子她們擦臉。琥珀也燒燬了,只好賣到藥店裡去。倒是翡翠寶石碧璽之類還剩了些,翡翠如意玉石擺設什麼的有若干件,可惜全都毀壞了。上好的琵琶燒壞了,但是玉石琵琶頭還算完好,這個重新打磨成其它物件賣錢。

器皿庫得到銅盆銅腳爐銅盤銅燭臺還有錫器鐵器什麼的不少,有的還好,有的燒壞了,沒關係,可以熔了重做。

木器庫沒有多少完好的木器,庭霜要求平安清理時把紫檀花梨楠木紅木分揀出來,其他的就當柴燒。

皮貨衣裳庫好不到哪去,沒剩一件完整的衣裳,都被燒殘了,區別只是有的剩得多有的剩得少。庭霜見過神箭張穿過一件非常漂亮的皮衣,一問居然是狐爪心的毛皮做的,對於好皮匠來說任何皮子沒有一塊廢料,把狐腿或狐爪心的毛拼起來,花紋拼對好,順毛逆毛排排對好,拼得象一張整皮,高手藝人可以把一個沒有一個小銅錢的零星皮子縫成皮襖,而且還很漂亮。

火場中燒剩下的皮衣,有的是狐皮有的是紫貂,雖然沒有完好的,庭霜還是決定留下來,讓高超的手藝人拼成皮衣,或賣或自己穿,實在不行縫成皮墊子,冬天上山打獵時用。

瓷器庫就慘了,在《紅樓夢》中一件就可以買房置地的成窯鍾子,成了碎片,金器被砸壞還是金子,可是再好的精瓷被砸壞只剩下渣子了。翻揀半天,挑出一疊瓷碟子還勉強完好可用。

字畫庫更慘,沒有一樣完好的,從殘破碎片來看有好些是珍品古蹟,從落款上看還有唐伯虎的真跡,庭霜心疼得捶地,文物啊,無價之寶啊,就這麼成廢紙了,想了半天還是捨不得丟棄,把殘片收了起來,希望有後人可以從中得到益處。

庭霜把金銀寶石珍珠銅器分門別類放在箱子裡,開始想法子開發它們的附加值。有了這一筆,不但欠史家的錢可以一次付清,在城裡開店的錢也全都有了。

“大哥……”小蘭象小鳥一樣飛到庭霜懷裡,“這麼多天也不回家,知道人家多想你們嗎?討厭。”

庭霜把她扔上去再接住,玩了一會兒,說:“小蘭不是想爲家裡分憂嗎?”

“是呀是呀。”小蘭連連點頭。

“我給你找個活幹,你可以掙點錢。”庭霜從筐裡掏出一大包東西,他給小蘭找的賺錢的活就是串珠子。

當鋪裡一些玉石翡翠陳設被砸壞燒壞,已經不能用了,他把破碎的玉如意,翡翠白菜,白玉山子,瑪瑙盤什麼的拿到玉匠那裡,要他磨成玉鐲或是玉簪,或是帽飾,零碎的小件磨成小掛件,福祿壽、蓮花、佛頭、玉觀音、貔貅什麼的,更小的就磨成大小不一的珠子。揀出來的楠木碎塊也打磨成珠子,他把珠子拿回家讓小蘭串起來。書香門第

小蘭看見這麼多紅的綠的漂亮珠子,高興地拍手。她向來愛美,對這些倒是頗有研究,當晚就準備好絲線編成花辮串起珠子來。

“穿好一串付你十文錢。你可以把大小、形狀、紅色綠色搭配好了,這樣才漂亮。”庭霜囑咐她。

那些紫檀傢俱修復不了,他送到做細木工活的工匠處雕成如意或小擺設,燒燬只剩一半的花梨紅木的好木料給城裡做木匠活的週二根拉過去,他可以拼成其它木件。還有一套大理石面硬木雕花圓桌凳,有些殘破,但是大理石面還在。庭霜想了想,把它拉到家裡放到木墩子上當桌子用。

那些燒剩下的高級衣料給周嬸李大娘大柱嬸子她們分了,可以給小孩做個衣服或是小墊褥什麼的。

上好狐皮衣燒壞了還剩半截,請張大全媳婦把皮貨拼成一起,給小蘭他們縫幾件皮手筒或是墊褥皮帽什麼的。

當然,這些都是小打小鬧,庭霜最重視的還是那些金子寶石。晚上拿出來在燈下翻看擦洗,盤算着怎麼發揮它們的最大價值。

寶琪從炕上爬起來:“怎麼還不睡?忙了這些天,你不累嗎?”

庭霜對着燈光觀賞一塊上好翡翠,說:“摸到金子我就不累了,現在完全可以理解爲什麼葛郎臺看到金子兩眼放光,象老虎撲向熟睡的嬰兒,都快死了還能迸發出驚人力量。”

“誰是葛朗臺?”

“這人你不認識。他熱愛金子,拼命掠奪,也善於經營,所以他成爲千萬富翁,一間房子裝滿了金子。”庭霜繼續拿着手中的翡翠琢磨。“這翡翠鐲碎成三瓣了真可惜,我找人用銀子鑲起來,也很漂亮,就可以賣錢了。”

寶琪瞥了一眼他手裡的東西,說:“傻瓜,那是上好油青種翡翠,用銀子鑲太可惜了,應該用金子來鑲才更值錢。”

“哦也,小寶你對珠寶蠻內行的嘛。”庭霜很驚喜,又拿出一塊紅寶石,被煙燻黑了,他洗了好多遍才勉強洗出光澤,“你看這個適合做什麼?”

寶琪拿過來看了看:“可以鑲成珠花,你不是揀到珍珠了嗎?”

“珍珠是有,可惜都燻黑了,我打算交給老三,他喜歡搗騰脂粉,讓他弄成珍珠粉調成面脂,給大英子她們用,老二嫌大英子長相一般,其實大英子人很好,她只是臉上長了點青春痘,調理好了還是很漂亮的,老二太挑剔了。”

寶琪有了興趣,問他:“這次你搜刮的金子至少有六七十兩吧?我看你連鎏金貼金的器物都扒下來了。”

想起庭霜兩眼放光拿着刀刮金皮的樣子,寶琪微微而笑。

“算起來在城裡蓋房子開店鋪也夠了,就算不夠,還有一些寶石和銅器銀器什麼的可以賣。”寶琪替他算了一下賬。

庭霜做鄙視狀:“金子怎麼可以按重量計價呢?”

“不按兩按斤稱重,你還想怎麼樣?”

“除了金子本身的價值,還有附加值,懂嗎?知道什麼是附加值嗎?看你一臉茫然的樣子就知道你不懂。”庭霜拿出兩隻金鐲子,一隻是蒜條式,約摸二兩重,一隻是蝦鬚鐲,約摸不到七錢重。

“這兩隻鐲子一輕一重,可是更有價值的卻是這隻輕的,你說爲什麼?”

“當然是這隻輕的做工精細。”寶琪不假思索答。

“對。”庭霜又細細觀賞手裡的蝦鬚鐲,以前在舊時冶金文獻中看到,古代金匠可把黃金壓得極薄,薄到一公釐的五十萬分之一。還可以把一分黃金拉成四千公尺長的細絲。現在他親眼看到了實物,這隻蝦鬚鐲就是用細如蝦鬚的金絲編成雙龍戲珠式樣,龍頭互相銜在一起,中間含着一顆珠子,珠子可以活動卻拿不出來,精巧之極。充分體現了古代中國手藝人的高超絕妙的手藝。

論大工業,是現代人強,但是比手工藝,動手能力越來越差的現代人就不如古代手藝人了,在古代,隨便在街上拉個婦女,女紅手工都是響噹噹的,讓現代連襪子都不會補的女生只有乾瞪眼的份。

這隻蝦鬚鐲是火場中唯一倖存完好的金器,包在一個精緻的盒子裡,沒有受害,珠子也晶瑩明亮,在龍口微微晃動。庭霜越看越愛,說:お稥“這隻鐲子七錢重,可是至少價值七兩黃金,因爲除了金子本身,手工所包含的藝術價值更貴重,這就是物品的附加值。”

寶琪撇嘴:“不就是做工精的貴,做工普通的便宜點嘛,什麼附加值不附加值的。”

“那個紫檀櫃子燒壞了,你要把它扔了當柴火,可是把沒燒壞的部分打磨成如意和小擺件,就值點錢了,還有那些銅器,熔成銅塊遠不如製成銅器值錢,這也叫附加值。”

庭霜拿着鐲子欣賞個沒完:“這鐲子這麼精緻,我還真捨不得賣,留着娶老婆的時候當定情物也不錯。”

咦?怎麼冷嗖嗖的?

哦,寶琪渾身散發凍死人的寒氣。嗯,這次翻垃圾他也出了好些力,沒有落好處,難怪他生氣。庭霜趕緊說:“等你娶媳婦時,我已經賺錢了,到時給你打個更漂亮的鐲子給你媳婦。”

寒氣更重,寶琪臉黑如鍋底,如一臺大功率的空調散着冷氣,庭霜縮縮脖子,收好金銀寶石鑽被子裡睡覺。

一家人知道庭霜已經從垃圾裡翻揀出了開店的資金,都非常高興。齊重煜派來差役送來駕貼更讓一家人的喜悅到達頂點。

齊重煜給省裡上了手本,報告了燈節火災的事,幸好只是燒了房子沒有重大人員傷亡,特別表揚了見義勇爲好村民庭霜同志臨危不亂疏導羣衆逃生的光輝事蹟,替他請求了一個九品官銜。還在縣衙的旌善亭華麗麗地刻上他的大名錶彰善行。

庭輝喜不自勝,打發了差役一筆跑腿錢,對家人說:“瞧瞧,爹生前常叨叨我們不爭氣,不能弄個官位什麼的來光宗耀祖,這不,大哥現在也是官了,咱家不是白丁了。”

庭霜不象他那麼高興,說:“九品官好象……哦,是的確是最小的官位了。”

庭芝笑道:“大哥你還想要多高的位子?七品以下是佐雜官,七品以上是正印官,是給那些寒窗苦讀考上功名的人的,如果想要,那得朝廷下旨褒獎才行。大哥你加把力,事蹟能上達天聽,就可以得到正印官位了。”

庭芝興致勃勃提筆寫了四個字:“九品農夫”。打算找塊好木料雕出來掛在門楣在村裡顯擺一番。

庭霜看着那四個字撇撇嘴:“你還是等我做了一品農夫再刻匾額吧。”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庭霜是人有黃金精神爽,也不嫌累,晚上在燈下做計劃畫圖紙,白天跑到城裡找銀樓工匠把廢黃金和銀子重新熔鍊,打成各樣金銀首飾,鑲上寶石珠子。又和小葉到種果樹的人家那裡買樹苗,還有去年在家裡育的梨樹苗,把這些樹苗讓小葉帶着江流他們種到房前屋後和田間空隙處,柳樹最好栽活,插哪活哪,庭霜把柳條在宅子外側的鹿欄中間插下去圍成一圈,準備擴大鹿欄。又讓平安和庭秋去問雞鴨牛羊的價錢,問好看好之後就去買下來。

金銀首飾打好後送到紅貨行去賣,得的錢拿來開店,當鋪的廢墟已經清理過了,庭霜跑前跑後找工匠蓋房子,史傑還托熟人聯繫便宜些的磚瓦和手藝好的漆匠。木匠活就包給了週二根,由他找信得過的木工負責房屋的木活。週二根接了這一票活很振奮,這可是一筆大收入,當即跑前跑後,又當監工又做活,十分盡心。

數金子的日子過得很快,有了錢蓋房子也很快,庭霜開心得睡不着覺,在城裡忙着蓋房監工,眼看房子快要建好,村裡卻出了大事。

自開春以來,村裡發生了嚴重的乾旱,衛河水支流依次流過長平縣幾個村,上崗村、衛水村、桐柏村、散花村和大莊園村,因爲很長時間沒有下一滴雨,所有的綠色都失去了生機。

孟家開的荒地地勢低窪,有幾個水窪子還存了點水,庭輝和小葉他們肩扛手提把水提到地裡,莊稼還保持一些鮮活,村裡其他旱地上的莊稼都開始發黃。村裡人急得心裡如燒了把火,出於習慣和本能,仍然在這奄奄一息的莊稼上辛勤勞作着,這是他們用血汗澆灌的生命,再不澆水,這些生命就危在旦夕了。

村裡任何人臉上都沒有一絲笑容,包括孩子們也用盆子罐子甚至吃飯的碗從快要乾涸的河道里舀水往地裡澆,這不僅是在搶救莊稼,也是搶救生命……

村裡人在焦急無奈中憤怒起來,痛恨上游幾個村截住了維繫他們**的水,又將這怒火轉到縣令身上,做爲一縣之長他幹什麼去了,爲什麼聽任這些水霸的作爲。縣令離得太遠,人們的怒火轉到里正李昌富的頭上,他家四代都任散花村的一村之長,他幹啥呢?他不是村裡少見的強人嗎?年輕時敢於走出村子到陌生的地方打拼掙錢,平日裡教訓起晚輩來一套一套的,現在裝起孫子來了,爲什麼不找上游村子的人算賬,爲什麼不找縣令?

一股子無名火燒起來又燒到庭霜頭上,這小子讀過書又是村裡唯一有官銜的人,而且還能和知縣老爺說上話,卻在這節骨眼兒上只顧着自家在城裡蓋房開店,反正他家的地大多是低窪的水澆地,還能保住一點收成,卻不顧別人的死活。

自私的傢伙。

(這章小修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俺是不折騰主角就吃下不飯星人,攤手。

下章:暴發衝突。當然衝突中也有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