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一個二十一二歲的男子,黑衣,黑髮,黑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大半邊臉,也遮住了他臉上的表情,唯有那雙眼眸,深邃黝黑,一眼望不到底。
莫君浩聞言回頭,臉上帶着一絲不屑,還有一絲不耐煩,“你是誰?你家主子又是誰?還有……”他冷笑一聲,聲音裡帶着一絲顯而易見的譏諷,“既然敢站出來說話,爲什麼卻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那人淡淡的道,“我或者我家主子是誰並不重要,我爲什麼不以真面目示人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家主子要我帶給世子爺的話。”他口口聲聲叫着“我家主子”,可神情間卻冷淡得緊,絲毫沒有一點做下人的那種小心翼翼,而是不卑不亢的。再者,他既然知道莫君浩姓莫,很顯然的知道他的身份。而他不過一個下人,竟然敢用這麼囂張的語氣跟莫君浩說話,可見他背後的主子,身份絕對非比尋常。
莫君浩的臉色變了變,不過最終還是冷哼一聲說道,“什麼話?”如今敵暗我明,且他不過一個小小的丞相之子,身份比他高的人多的是,萬一無意間得罪了貴人,那可真真得不償失了。
那人點點頭,一臉淡然的說道,“我家主子讓我告訴世子爺一件往事:前朝二十三年,南宮大將軍幼子,在參加宮宴的時候,因爲不認識
路,不小心誤入後宮內院。當時皇帝的寵妃華貴妃震怒,判其死罪,而衆人求情無果。不料,在行刑的時候,卻出了變故,劊子手手上的斧頭大刀突然無故折斷,只傷了南宮公子一臂,華貴妃欲令劊子手再次行刑,可皇上卻說這是天意,且南宮公子已經受刑,生死皆是天意。故而,南宮公子最終還是被無罪釋放。我家主子讓我問世子爺,不知,這個例子是否符合您的要求?”
此話一出,莫君浩臉色驟變,不是因爲別的,正是因爲這件事確實是發生過,只是,因爲是內宮之事,所以這件事並未被宣揚出去,他剛剛一時也沒有想起。而且,知道這件事的,也僅僅只有皇宮中人和幾個當時在場的大臣而已。就連莫君浩,也是有一次他爹喝醉酒不小心說漏嘴了才知道的。原本當時知道這件事的人就不多,而後改朝換代,知道的人便越發的少了,所以,那人背後的主子……
有人想保葉挽卿,這是莫君浩的第一反應,而他的第二反應是,那個人的背景絕對不簡單。
那人見了莫君浩的神色,臉上的神色沒有半分改變,依舊淡淡的道,“我家主子還說,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東炎國的律典,便是沿用前朝,一個字都不曾改過。所以世子爺……好自爲之吧。”說完這句,那人便也不再多言,轉身大踏步
離去。
在場的衆人忍不住一陣唏噓,但更多的卻還是一頭霧水。
葉挽卿掙扎着爬起,聲音有些嘶啞:“慢着。”
她是有恩報恩有仇必報的性格,在這個關鍵的時刻,被又被黑衣少年及時一言解救,她必須道謝才行,那人身形一頓並沒有停下,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我讓你等等。”她強撐着身子追了上去,路過莫君浩的時候被他攔住了。
他冷漠的眼神有些憤怒:“大庭廣衆的,你還不嫌丟臉啊?新婚之夜與人苟合,現在又當着我的面不知廉恥的追一個陌生男子,葉挽卿你到底有多賤?”
他剛剛被那人說的啞口無言,現在又被葉挽卿當衆無視,驕傲自負的男人可知有多氣。
葉挽卿的力氣在漸漸削弱,她撇了莫君浩一眼,虛弱的眼神格外嫵媚,彷彿刻意勾引人,莫君浩微微一愣,想起她之前的種種惡行,心裡泛起的波盪瞬間被撫平。
“我們偉大的莫公子是吃醋了嗎?妾身好生歡喜呀。”她說的咬牙切齒,她是故意的,看到莫君浩忽然黑的臉,心裡油生痛快。
聽到這裡連芯蕊再也沒辦法袖手旁觀,她挽着莫君浩的手,巧笑如萍:“妹妹只不過是想道謝罷了,相公……你又何必生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