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對面就是尚書大人,出門就是葉荊棘,多便利啊,完全可以早上睡一個,中午吃個飯,睡個午覺起來,然後再睡一個,睡完說不定還能趕上回家吃晚飯……
結果爲了一*黨和作者的便利,就苦了葉將軍的一家老小,父母兄弟,包括他未滿三歲的妹妹都受他連累,斬首的斬首,送入教坊司的送入教坊司,爲國盡忠了一輩子,結果淪落到這個下場的葉荊棘,此時此刻就像死了一樣,躺在地牢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着這幅樣子的葉荊棘,當作者那會的蘇蘇,也許還能大筆一揮,讓女主睡了他。
可當女主這會的蘇蘇,可沒辦法昧着良心做出這種事來,看着對方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蘇蘇甚至有些良心不安。
攤上一個缺德作者,下場就是這麼的悲劇啊。蘇蘇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因爲她自己頭上也壓着“被人輪,花柳病,渾身潰爛而死”三座大山。
“哎,來人啊,給他上牀棉被,再送點吃的喝的。”蘇蘇嘆了口氣,轉頭吩咐道。
“大小姐,你不睡了嗎?”狗腿們大驚,覺得蘇蘇病的不輕得喝藥了。
“睡,我回家睡!”蘇蘇沒好氣的說,“走走走,送我回家,我已經困得要命了!”
“噢噢噢!”狗腿們想了想,終於想通了蘇蘇的意思,他們覺得蘇大小姐這是要回家養精蓄銳,恢復完體力再來找葉將軍大戰三百回合,於是不敢再耽擱大小姐的時間,連忙準備好了馬車,將她往宰相府送去。
這一路上就別說了,但凡有點姿色的良家男子,甚至已婚大叔,看見是蘇蘇的馬車,立刻作鳥散,能躲的就躲,能逃的就逃,那些跑不快的,或者身手不大便利的,連忙蹲下來,從地上抓了把泥土往自己臉上抹,直把自己抹成了大花臉,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的躲在道路兩旁,低着頭等蘇蘇的馬車過去。
看着這一幕,蘇蘇的心都快碎了,她原本還想既來之則安之,不指望找書裡那幾個有名有姓的美男,美男多是變態……但可以找個身家清白的男子,結婚生子安度晚年什麼的,但放眼望去,大街上就沒一個男人敢擡頭看她一眼……有人不小心看了她一眼,結果兩眼一翻,嚇得暈了過去。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蘇蘇在馬車上默默垂淚,另一方面,地牢之中,獄卒已經按照她的吩咐,把地牢收拾乾淨,鋪上厚實的棉被,之後將葉荊棘從冰冷的地面上移到棉被上。
過了一會,一名獄卒還送來了各色酒菜,酒是好酒,如意酒樓裡存了十八年的女兒紅,聞起來就有股醉人的香氣,豐城菜館的清蒸魚,肉白似雪,細膩無骨,看上去就讓人食指大動。
平時獄卒們自己都吃不起這麼好的東西,但卻眼巴巴的給葉荊棘端來,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位爺也是蘇大小姐的心頭人,別看他現在一副視死如歸狀,萬一他待會想通了,決定投靠蘇蘇,給她當面首怎麼辦?
以蘇大小姐的性子和家世,搞不好真會跑到皇帝面前撒潑保下他來。
所以這會兒沒人敢怠慢他,好吃的好喝的,全部都給他送上來,就算是提前燒冷竈吧。
獄卒們獻殷勤獻的厲害,末了,居然還有人帶了瓶藥進來,倒在香爐裡燒。
清淡的薄荷味嫋嫋升起,沖淡了葉荊棘身上軟骨散的力道。
那名獄卒一邊撥弄香爐,一邊背對着葉荊棘,嘮嘮叨叨道:“葉將軍,你本該在地牢裡受刑受苦,現在有吃有喝,還有人給你治傷,這全是蘇大小姐的賞賜,你一定要心懷感恩,回頭好好伺候她,這樣你有好日子過,我們也有好日子過……”
他剛剛說完,剛剛還死氣沉沉的葉荊棘忽然睜開眼,然後猛然跳起,伸手抓向獄卒。
“來人……”獄卒只來得及喊出兩個字,就被葉荊棘按倒在地,一隻手反剪了他的雙手,另一隻手按住他的嘴。
他恐懼的看着葉荊棘。
而葉荊棘睜着一雙兇意滔天的眼睛,俯視他,冷冷笑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伺候’她的。”
然後咔嚓一聲,他掐斷了獄卒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