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面前的年輕男子是張陌生面孔,汪源真的認爲他是自己身邊的朋友,是自己熟悉的人。
左淳幾乎是歇斯底里,但是他說出來的話震撼了墨傾城,震撼了汪源,震撼了在場的人。
只有不死魂王動了動脣,隨即又撇了撇嘴巴,想說的話,沒說出來。
對於席慕月服用了千年殤這件事,墨傾城風語他們都沉默了。
左淳已經恢復正常表情,好似剛纔的歇斯底里並不是他,這會風度翩翩,姿態溫雅,“幾位累了吧?這邊請,房間已經安排好了,在天鬼族,幾位就當做是自己的家一樣……我們天鬼族雖然和靈族的關係不是太和諧,不過也沒有什麼矛盾,幾位之前在靈族待過,來到我們天鬼族就不要太拘謹了。”
左淳的笑容簡直是無懈可擊,讓人找不出一點點的缺點來,汪源看着他,腦海裡突然閃現出一人的身影。
隨即汪源又覺得不可能,搖了搖頭。
是冰心給他們帶路,左淳已經走了,風語戳了戳汪源的胳膊,“那人你認識嗎?”
汪源認識席慕月的時間比他認識席慕月的時間長,所以風語認爲汪源應該知道點什麼。
汪源搖頭,“那張臉我第一次見。”
“連你都是第一次見,那他怎麼那麼瞭解慕月?簡直是比我還要了解慕月啊?”
汪源道:“我也不懂,所以你別問我……”
墨傾城幾人暫時在天鬼族住下,另外一面……
“族長,聖子實在是太無法無天了,您知道他現在做的那些事情嗎?簡直都是混賬!”趙武氣憤不已。
在他面前是一位看起來年約五旬的老者,生的骨瘦如柴,看起來就只有一層老皮搭在身上,臉上和眼角上都滿是褶子。
此人便是天鬼族的族長,不過其權勢早已被聖子左淳所剝奪。
表面上,天鬼族的族人還是會聽族長的話,只不過一些大事情,都直接跳過族長,給左淳報告。
“我雖然管不了他,但他做的那些事情我還是知道的。”孟勇的聲音嘶啞低沉。
“族長,他讓鳳女去做那樣的事情,然後陷害給外面領悟的女皇!並且,他把神樹的事情拋到了腦後,被一個女子所迷惑,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想讓我們天鬼族從高等靈墟消失嗎?他難道不知道這樣做……”趙武怒火沖天,因爲憤怒那張堅毅的五官都顯得更爲冷硬。
孟勇長長嘆息一聲,眸子裡的光芒漆黑和陰沉,“你說的我何曾沒想過,我是天鬼族的族長,前任族長把位子交給我,我卻……這樣下去是不行,我們總是得做點什麼才行。”
“族長,聖子太過狡猾陰險,他知道我們在靈族安排的奸細陳濤,我們私下做的那些事情,他其實都知道,我們沒有威脅到他,所以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現在我們要是針對他的話……”
“我們可以借刀殺人。”孟勇低聲道。
“借刀殺人?靈族嗎?”
孟勇搖搖頭,“靈族那些人不行……我們借的這把刀,很鋒銳——”
趙武先是不解,隨後直視孟勇的眼睛這纔想到,神情一愣。
“族長,您是想借外面領域那位女皇的刀???”
“趙武,除了這把刀,我們還能借誰的刀?”
“族長,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那人在高等靈墟殺了不少人,要是她知道是咱們天鬼族的鳳女冒充她才……”
“那你說,我們還能怎麼辦?”孟勇的眼底閃過一絲憤恨和怨毒,“我不說,不動,不爭,不代表我就是懦弱的,從他奪權開始,我就一直在找一個機會,利用這個機會,讓他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族長,這樣會連累我們天鬼族!”
“趙武,你覺得讓他繼續下去,我們天鬼族還會繼續存在於高等靈墟嗎?這些年,高等靈墟的種族一個接着一個滅絕,我們與靈族也沒有以前那般強盛,再繼續下去,我們天鬼族只會加快確實滅亡,與其這樣,還不如置之死地而後生!”
孟勇的意思趙武何嘗不明白,只不過,去借柔顏這把刀實在是太危險。
左淳雖然太過分了,可畢竟還是天鬼族的聖子,要是真的借了柔顏這把刀,殺了左淳,禍引天鬼族,那——
趙武想都不敢想那樣的場面。
孟勇怎麼看不出來趙武眼底的驚懼,他道:“別怕,她是外面領域的女皇,自有她的威嚴,另外,我打算拿出我們天鬼族的鎮族之寶來。”
趙武的眼睛猛然瞪大。
“族長?”
“總是要拿出點什麼來表示自己的誠心才行,我相信就算她是女皇,對我們的鎮族之寶也一定會動心。”
“族長,不是說我們天鬼族的鎮族之寶早就被偷了嗎?”這還是百年前就發生的事情。
“誰說我們天鬼族的鎮族之寶只有一件?”
趙武震驚了。
她從孟勇的臉上看到了自信,那是一種必除左淳的自信。
孟勇勾脣,“趙武,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做了,現在,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我相信你一定能辦好這件事。”
“是!我一定不負族長所託!”
……
高等靈墟的天空總是比外面的天空要黑的早。
墨傾城與汪源敲了席慕月所在房間的門,裡面很快傳來席慕月的聲音。
“進來。”
兩人進屋,席慕月知道是他們,“怎麼只有你們兩個?”
“風語和不死魂王又在鬥嘴,聞風在勸,我們倆就先過來了……”汪源解釋道。
席慕月聞言露出無奈的表情,不過嘴角上還勾着一抹姣好的弧度,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更爲清麗絕豔。
墨傾城和汪源突然沉默了片刻,就在席慕月準備開口時,墨傾城直視席慕月的眼睛說道:“昨夜柔止是不是來過了?”
席慕月眉頭一挑,“左淳說的?”
“嗯!”
“來過了,又讓他跑掉了。”席慕月的話語當中沒有多少情緒起伏。
左淳說的那些話到現在還停留在兩人的腦海當中。
多少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她真的忘記了對他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