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妖獸不是在千年前的上古大戰中全部都滅亡了嗎?爲何這裡會有一隻應龍的存在。
應龍如紅色寶石的眼睛,正打量着冥幻楓。
上古妖獸自身的靈性是一般的妖獸不能比擬的,莫不是遇見故人。
若是之前冥幻楓也許還能拼命一搏,但現在只要稍微有有靈力的人都可以把他打敗,更不要說是上古妖獸般存在的應龍。
此時若是有旁人在場,一定會被這場景給逗樂。一人一獸都用眼睛瞪着彼此,難不成他們能語言互通。
冥幻楓見應龍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便置若罔聞,開始尋找的地獄之匙,畢竟這纔是自己冒這麼大的生命危險下碧潭的目的。
可是就在此時,應龍張開了血盆大口作勢要把冥幻楓一口吞下去。
冥幻楓猝不及防,頓時成了應龍果腹之物。
可瀲灩的重眸沒有一絲畏懼,你敢吃我,我便要你開膛破肚。
冥幻楓正打算在應龍的肚子裡破一個洞,身體卻不由自主的懸起。四周暗夜的魔靈流經身體每一個筋脈,每一個毛孔。冥幻楓覺得自己身體的痠痛感消除。而且還在不斷補充剛剛流失的魔靈之力。
不知過了多久,冥幻楓覺得渾身魔靈充盈。但魔靈之力絲毫沒有停止的意圖。
每個人修煉的星級和等級不同就決定他的這副身軀能夠容納多少靈力,向冥幻楓這樣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冥幻楓緊蹙的額頭在訴說他現在很痛苦,感覺到身體要爆裂的危險。
“嘶……”
這是血管爆裂的聲音還是從冥幻楓嘴角溜走的冷氣。
這隻有他自己知道。
清潭般的眼眸籠上一層血氣,滿目猩紅。
冥幻楓又陷入了混沌之中,天地間一片靜寂,只有涌動的暗流預示着這裡有生靈的痕跡。
“主人,應龍等了您一千年終於等到你了。”
白雲之巔,一條通體幽黑的應龍匍匐在紫衣男子的面前。邪魅如開在彼岸的幽蘭。
冥幻楓不知何時換上了這身紫衣,而且就在剛纔吞了自己的應龍俯首在腳底,稱自己爲主人。
冥幻楓還沒有繼承全部暗夜之神冥夜的魔靈之力,所以以前的記憶還沒有完全的覺醒。
“主人,魔神伏依生前用最後的魔靈把您的魔靈之力封存在我的體內。囑託我終有一天您會從弱水中甦醒。”
冥幻楓緋紅脣露出瞭然的意味
“那散落在龜山的四分之一的地獄之匙呢?”這纔是冥幻楓最關心的問題。因爲這纔是戰勝上神的關鍵。
“主人,我便是那四分之一的鑰匙。等魔靈之力全部都回到您的身體裡,也就是我應龍昇天的時刻。我的靈魂就會化作地獄之匙。
冥幻楓聽應龍這樣說頗有些惋惜,上古妖獸應龍這般存在的靈獸若能收歸己用。與聖子作戰就會多一份勝算。
此時蒼玄大陸烽火四起,邪星出世,滅世格局已定。
滄月國碧潭之地,拯救蒼玄大陸的少年即將破空而來。
夢醒夢滅,獨品千年殤。墨魂一度,刻人世滄桑。
徹骨相思化作漫天飛雪,白雪不懂落花零落的悽美。半世浮華半生醉,只願執子之手嘆流年似水。向來情深,奈何緣淺。
庭院深處,落花無聲。貌似祥和平靜的氛圍暗藏不可化解的矛盾。
“聖子,您已經在蒼玄大陸逗留數日,對是否對蒼玄大陸原罪扼殺之事,遲遲不下決斷。二十四聖堂召您回諸神殿重議此事。”白衣老者一臉虔誠看着身前莫約二十歲左右的少年。他擁有最純正的神裔血統,他就是下一代的光明之主。
少年渾身散發着聖潔的光芒,宛若九天之上那一輪太陽。寶塔凌雲,傲視蒼穹。
少年紫眸幽冷,豔似桃花的脣桀驁不羈。
“若我不應呢?”他的嘴角流露玩味之意。白衣老者祥和的面容,漸現爲難之色。
“那二十四聖堂將親自來接您回諸神殿”少年仰天大笑,這哪裡是商量的語氣。
“那可否讓我跟故人告別”
玄致遠衣袖一揮,也不待老者答應。便向庭院之外走去。氣岸遙凌蒙士前,風流肯落他人後。好一個意氣少年。
“小致遠,今日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自從上次玄致遠一番無意之語,歪打正着喚醒夕顏體內的神格,可沒想到還未維持一日便又恢復了原狀。
自此之後玄致遠便很少出現在她眼前,夕顏猜想小致遠年齡尚幼,經受不了打擊。
還準備送他十二字諍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不過轉念一想倒是落的清閒,何必去找那些麻煩事。
“我今日是來辭行的”玄致遠二話不說便挨着夕顏坐下,端起夕顏泡好的雪尖茶,一臉享受的樣子。
夕顏如剪秋之水的雙眼鄙夷的瞪着玄致遠。心中想着:你還真的不把自己當外人。
“嗯,你一路好走。”夕顏巴不得他快點離開,就算小致遠在她看來帥的一塌無塗,可每天就只能呆在庭院裡,再美的景色也變得毫無生趣。
“你答應我的事情,可否做到?”玄致遠放下杯盞,似乎還在回味殘留在舌尖的茶香。
“什麼事?”夕顏瞪大眼睛疑惑的問道。
玄致遠邪魅的紫瞳泛着冷厲的光,似一隻剛放出牢籠的野獸,尋覓着果脯的獵物。
夕顏頓時覺得周圍的空氣冷了下來,禁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思心一想,好女不跟男鬥。再說等小致遠離開了,古語不是常說嗎: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到時候天高地闊任鳥飛。何必要逞一時口舌之快。
“喔,我想起來了。不就是去找殺星嗎?”夕顏爲了演的更加逼真,還邊敲着腦袋,埋怨最近怎麼記性越來越差。
玄致遠藏在風衣的右手不經意的顫動了一下,若是細細看去,就會發現有一條黑色的盅蟲在蠕動。
凜冽的寒風從庭院的西面呼嘯而至,玄致遠隨性披在肩上的風衣吹落在地,不一會兒便沾滿了落花而和簌簌白雪。
“幫我去拿一件乾淨的風衣”夕顏環顧四周,再次確定這個沒有禮貌的小致遠是在跟自己說話。夕顏心底想着:看來貴家公子都是一個德行。逮着一個人就當做粗使的丫頭使喚。
不過看在他救過自己一命,而且就要離開的份上。就讓他過一把公子癮。
嫋嫋的青煙,寂如午夜蓮花開落、動似蛟龍出海。梅花樹下這般少年,江海入目,蒼穹在握。擁有最純正的神裔血統,高貴不可方物。果飛常人所能及。
夕顏有那麼一瞬間覺得,端坐在梅花樹下那少年,除了那陰晴不定的怪脾性。還算是一個無可挑剔的完美存在。
“呆站在那裡幹嘛,剛纔喝了你一杯茶。算你三生有幸。也讓你嚐嚐本上神的茶藝。”
夕顏接過杯盞,碧青色的茶葉舒展開來,一沉一浮如深海中隨海水起伏的海草,碧藍妖嬈的世界裡,舞動最美麗動人的舞姿。
夕顏作勢摸了一下玄致遠的額頭,腦海中閃現九個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你不會在茶裡面下了毒要毒害我吧。”夕顏仔仔細細的再把玄致遠遞給自己的茶打量一番。最終得出結論,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
玄致遠只顧着喝茶,對夕顏的反應置若罔聞。
夕顏見玄致遠面不改色,如此一來倒是顯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
便豪爽的把杯中的雪尖茶一飲而盡。跟夕顏拙劣的茶藝比起來,玄致遠的茶藝堪的上是國手的水平。那久久不散縈繞在舌尖淡淡的醇香,醉人心扉。
玄致遠杯中的茶也所甚無幾,估摸着時間也到了該離去的時候。
“喔,忘了告訴你。剛纔幫你泡茶的時候,手不小心一抖把我養的一隻盅蟲放進去了,你若是不想被我的盅蟲蝕骨噬心,兩年之內就必須把我交代你的事情完成。同樣我答應你,兩年之內我蒼玄大陸我會秋毫不犯。”
玄致遠嘴角貌似不經心的冷笑,猶如鬼魅。陰冷的雙眼滲透這徹骨的冰寒。
夕顏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更加的恰當,這件事,就像是你最信任的人,上一秒還微笑的的抱着你說好久不見。下一秒一把鋒利的匕首就端端正正的插在胸口的位置。
“你卑鄙”夕顏瞭然,事已至此,怎樣的謾罵皆是於事無補。但這就是夕顏行事的準則,罵罵心裡會好受一點。
“哦?我好像並沒有保證這杯茶沒有毒,再說,這本來就是你答應我的事情。我不過就是小小的警告你一下。免得你忘記。還是你從一開始就已經打算要騙我?”這聲音來自最深的暗夜,聞者猶如目睹百鬼夜行,由心萌發的懼意。
夕顏沒想到玄致遠會倒打一耙,卻是正中下懷。
“你以爲我會受你的威脅嗎?我死了,你的目的就達不到了。”夕顏豔冶深邃的黑眸不羈的瞪着玄致遠。
玄致遠嘴角有一抹冷笑,她一直都把事情想象的這麼簡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