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親個小嘴
“嗯哼。”木清寒點頭。
在木清寒參加這醫術大賽前,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制罌粟絕的解藥,就算是現在,只不過是有點頭緒罷了。
她本就是本着船到橋頭自然直的心態來參加的,但如今出現了一個極有可能會知道罌粟絕解藥之人,爲了那一半的財產,她必然要問清楚!
爲了這罌粟絕,委屈一下,和這男人假扮一下夫妻算了。
木清寒一臉嫌棄和一臉的不情願,讓東方顥的怒氣,蹭的一聲,又冒了起來。
要他一個大男人,和一個小白臉假扮夫妻,這樣的事情絕對是天大的侮辱,難道他很樂意?這個男版木清寒,爲什麼和女版木清寒,一樣這樣遭人恨!還是恨得牙癢癢的那種!
“你他媽以爲爺願意?”東方顥將木清寒的衣領一提,堂堂秦王,竟忍不住爆粗!
“喲!”木清寒睨了他一眼,眼裡寫着兩個字:佩服。
真沒想到東方顥對鄭九夜這麼忠貞!假扮一下也炸毛,嘖嘖,癡情啊癡情。
當然,木清寒也再一次思考,東方顥和鄭九夜這兩人,到底,誰上誰下呢?
東方顥看起來分明就是純爺們,分明該是上的那個,可是這男人有時候又矯情得可以?若是攻的話,不該不該!
但是鄭九夜柔柔弱弱的模樣……
這題難解難解。
木清寒搖着頭,臉上的神色變了又變,東方顥若是知道此刻她的想法,一定會怒火中燒,更有可能會惱羞成怒之下殺個人什麼的。
但事實是,東方顥不知道!
“乖,小爺我不會佔你便宜的。”木清寒拍拍東方顥的肩膀,一臉的遷就。
東方顥只覺得自己的牙疼!十分疼!
他看着眼前這張欠揍的臉,但卻怎麼也打不下去,他悶哼一聲,拳頭狠狠砸上擋在他們的面前的石頭,石頭立刻多了個洞出來。
“僅此一次!”東方顥惡狠狠的盯着木清寒,好像被逼的良家婦女般,忠貞。
“草。”木清寒斜睨着他,不耐煩的催促着,“別他媽墨跡,快點!”
木清寒叱喝完,二話不說就直接去牽他的手。
東方顥第一反應,自然是躲開!
木清寒一個冷瞪,他悶哼一聲,只好從了。
東方顥皺起眉,冷冷凝着木清寒的手牽着他的手,這感覺,讓他怎麼看,都怎麼彆扭,他冷哼一聲,立刻甩了開。
和一個男人牽手,成何體統!
再者,他是個純爺們,爲什麼要和這個小白臉假扮夫妻?簡直噁心!他怎麼能忍受,和一個男人做夫妻?
荒唐!天大的荒唐!
木清寒看他着墨跡的模樣,不耐煩的朝他的肩膀招呼了一掌,喝道,“再他媽墨跡,老子閹了你!”
說完,木清寒就十分爺們的牽住了東方顥的手,十指緊扣。
那感覺,竟,有些溫軟?爲什麼這手感,讓他有些熟悉……好像,好像那個女人的手!
呸呸!東方顥甩着頭,把腦海裡混亂的畫面甩開,思緒拉回到了當下,看着木清寒這小白臉拉着他的手。
東方顥不滿,皺眉,掙脫,可木清寒死死的扣着他的手,他竟掙脫不開。
這小子,力氣這麼大。
看着兩人十指緊扣的手,東方顥只想把那男人的手給剁了!但,思及鄭九夜,他強忍了下來,罷了,最多等問出瞭解藥後,把這小白臉和老頭殺人滅口!
哼,只要殺人滅口,就沒有人知道他一爺們,牽了一個小白臉的手吧?
這樣想的,東方顥稍微自在了一點,任由走在前面的木清寒拉着他的手,走向小木屋。
就在東方顥以爲木清寒要很有禮貌的敲門的時候,就看到她一腳,踹掉了那扇木門。
那脆弱的木門在這一踹之下,搖搖晃晃中,吱呀一聲,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蕩起了地上的薄灰。
木門倒下,他們都看到了在屋內的老頭。
老頭竟在睡覺!
四仰八叉的和衣仰在炕上,一張老臉鼓着,呼吸帶着他的小鬍子,一抖一抖的,是不是還吞吞口水,砸吧砸吧嘴巴,看樣子睡到十分沉。
沉到連他們這樣踹門進來,這老頭都沒有反應。
而屋內的設備十分簡單,除了這個炕,就只有一張桌子,兩張椅子,還有一個大缸,但都還算乾淨,看起來好像經常有人打掃一樣。
東方顥見老頭在睡覺,就要甩開木清寒的手,人都睡着了,演戲給誰看?
木清寒切了一聲,偏偏緊握起來,不肯放開他。
“做什麼!”東方顥抿嘴,有些不爽。
木清寒將兩手緊牽的手高高擡起,還在他面前晃了晃,挑眉說道,“秦王殿下智商有點低啊,爺這是在牽你的手!”
“智商,低?”東方顥嘴角抽了抽,愣愣的重複了着木清寒的話。
“嗯哼。”木清寒點點頭,一副‘不然你以爲呢?’的模樣。
東方顥反應過來,臉沉了下來,警告的話從牙縫中擠出來。“小子,別挑戰我的下限!”
這小子,實在是在一步步挑戰他的下限!身爲男人,竟還這樣脣紅齒白,莫不是真的是喜歡男人?所以對他……
想到這個,東方顥就一陣惡寒!
但,這小子分明對他就是狂妄無比,該死的是這狂妄的模樣跟那女人極其的相似!
這樣的人,一個就夠了,兩個……多了!
“哦?挑戰了,又會如何?”木清寒偏偏還扛上了他,這個男人,和誰處不爽都喜歡揍人?
真是……一視同仁啊!
之前以木清寒的身份和這個男人的第二次見面,就是大打出手,怎麼現在第二次見面,也要來個大打出手?
“如何?”東方顥嘴角一勾,陰陰的反問一句,鷹眸中閃過一絲暴怒來,下一刻,他鐵拳揮向木清寒那張白皙俊逸的臉!
木清寒嘖嘖搖頭,速度極快的,輕鬆躲過,但十指緊扣的手,卻沒有放開。
東方顥皺眉,沒有預料到木清寒的身手這麼快,他的拳收回,再次揮去!
“生氣了?夫君,莫要這樣……”木清寒身子矯健的躲過,如靈蛇般巧妙的避開東方顥的攻擊之餘,還不忘倜儻他。
“閉嘴!”東方顥怒喝一聲,心裡怒罵這小子不要臉,分明是頂天立地的男兒,他爲何要這麼淫蕩?他一怒,掃向木清寒的下盤。
木清寒邪魅一笑,一躍,雙腿如樹袋熊一樣,纏上了東方顥精壯的窄腰,空閒的一隻手,勾上了他的脖子……
而另一隻手,卻還和東方顥,十指緊扣!
這動作,曖昧!
極其曖昧!
東方顥一滯,兩人這樣的姿勢,讓他竟緊張了起來。
“夫君,真是狠心啊……”木清寒低低的聲音在東方顥面前響起,才勾回了他的心神。
東方顥一反應過來,俊臉刷的一聲,全黑了!全黑之餘,頭頂隱隱還有白煙冒出來。
這小子,竟然以這樣‘淫蕩’的姿勢纏着他,最可惡的是,他竟然心跳加速了!
“給我下來!”東方顥有些惱羞成怒,漲黑着臉怒斥。
這種惱羞成怒,是不一樣的。
以前對於木清寒的接觸,他是莫名的期待,但卻因爲尷尬而惱羞成怒!
但這個木清寒,是男人,是個男人!他竟對一個男人心跳加速?東方顥恨不得,拍死自己。
他活了二十二個年頭,從來都是鐵錚錚的硬漢子!可今日,竟……
是以,東方顥各種惱羞成怒。
“我不下來,你又能拿我如何?”木清寒眼角一挑,那俊逸的臉龐多了幾分魅惑。
在東方顥的眼底看來,這張帶着絲絲魅惑的臉,竟然讓他有看到木清寒的錯覺?這張男人的臉,和那個女人的臉,有一瞬間重疊在了一起。
他甩甩頭,把腦海中的這荒唐的想法甩開,一張俊臉拉下,冷到徹底,“你認爲我不敢殺你?”
“你捨得?”木清寒仰起臉,勾着東方顥脖子的手不安分的輕輕磨蹭着他的後頸。
他的脖子十分敏感,在她細膩如脂的素手磨蹭下,他脖子一縮,一股酥麻的電流滋溜溜的從他後頸處傳來,渾身起了顫慄。
這感覺,該死的銷魂!
東方顥在一次惱羞成怒,他冷喝一聲,“小子,我會殺了你!”
話音一落,東方顥空閒出來手立刻成掌,往木清寒的脖頸劈去!
這力道絲毫不留情,若是被擊中,不死也癱瘓,不癱瘓,怎麼的脖子也會歪了。
木清寒眼眸一斂,沒想到東方顥竟然下這樣的狠手,很好,他一次次的要取他的性命!本還以爲可以和這個男人和平共處,這樣看來,是沒有可能的了!
她勾着東方顥窄腰的雙腿用力,整個上身往後傾倒,躲過他的那一掌!
往後傾倒的同時,她的拳頭揮向東方顥的臉!對準他的眼睛——
兩人怒瞪着,均是煞氣騰騰的模樣,可他們都沒有察覺,那另一隻手,還十指緊扣着,一直未鬆開!
東方顥見她反擊,下手也自然不用留情!
眼前這就是個喜歡男人的男人,還是一個淫蕩不知廉恥的男人!他殺了她,也算爲民除害,這是極好的善舉!
就在東方顥和木清寒的拳頭揮向對方,即將砸上彼此的時候,一個慵懶的不耐煩的聲音響起,“孫兒啊,孫媳婦啊,你們怎麼又打架了?”
老頭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東方顥立刻急急的收起了拳頭。
而木清寒,確實脣角一勾,一抹得逞的邪魅笑意漫開,她的拳頭沒停下,很親熱的招呼了東方顥的眼窩。
“嘶——”一點也不留情的力道砸中他的左眼,讓東方顥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他的左眼,瞬間黑了一圈,這熊貓眼在他的俊臉上,顯得尤其的,搞笑。
木清寒心情大好的哈哈大笑起來,豪邁的笑聲滿是不掩飾的大快人心。
東方顥咬牙切齒的瞪着木清寒,對上那雙笑意滿滿的明亮眼睛,他卻一時間,懵了。
這小子愉悅的模樣,好像百花齊放般,十分絢爛,好看到,讓人移不開眼睛。
看着她盛滿笑意的眼睛,東方顥竟莫名的,沒了怒氣,甚至覺得,若是能看到這樣愉悅的她,多挨幾拳也無妨。
他別過頭,裝腔作勢的惡聲惡氣罵了句,“欠收拾!”
木清寒一眼瞪過去,草,這貨怎麼了?她揍了他,竟然不溫不火的模樣?就這樣,不計較了?
她一臉嫌棄的朝東方顥的後腦勺瞪過去,沒了和他打下去的興致,這男人若是犟着對付她,木清寒才覺得是正常的,這個模樣,分明就是腦袋給門板夾了,十分不正常!
“好了好了,你們怎麼又打起來了?這鬧的哪一齣啊,手不是還拖着嗎?怎麼,恩愛了?”
老頭一說話,兩人的注意力才放倒了他身上。
都差點忘了,這老頭醒了,他一臉睡意朦朧的樣子,揉着眼睛,老臉滿是無奈的看着兩人,視線觸及兩人還緊緊相扣在一起的手時,笑意才浮了出來。
東方顥臉色一窘,但卻沒有甩開,別過臉,一點點緋紅爬上他的臉,算是彆扭的默認了老頭的話。
“嗯,你孫子欠揍,打一頓就安分了。”木清寒甩着兩人緊扣的手,那話說得極爲自然。
“哈哈哈,你們年輕人啊!”老頭見他們不吵架了,還這樣和睦的模樣,心情大好,捋着鬍鬚大笑起來。“孫媳婦啊,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總是愛揍這小子。”
東方顥瞪着眼,本來是極具威嚴的神色,但卻因爲臉上的熊貓眼,威信全無,僅剩下點軟綿綿的氣場。
木清寒瞅了他一眼,拉着他坐在老頭的牀前,她不打算廢話,直接問道,“老頭,你看看,相公身上的罌粟絕,是怎麼回事?”
相公那兩個字,狠狠刺激了一下東方顥的神經。
這兩個字,他一輩子也未曾想過會有人這樣稱呼他,更何況,他的這個第一次,還獻給了一個男人!
老頭狐疑的看了木清寒一眼,似乎對他的稱呼覺得有些奇怪,他又扭頭看了看東方顥,開始沉默,沒有回答木清寒的問題。
難道,是不該叫老頭?也是,這個孫媳婦的角色,應該是喊爺爺?
木清寒看着眼前這和前世的爺爺一模一樣的臉,心中一動,就要喊出‘爺爺’二字。
才張嘴,老頭就瞪了她一眼,斥道,“你這丫頭,從來都是喊我這孫兒做死鬼的,什麼時候這樣客客氣氣喊他相公了?嘖嘖,肉麻得我老頭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老頭搓着手臂,一臉被木清寒噁心到的嫌棄模樣。
原來不是喊老頭錯了……
好吧。
木清寒乾笑幾聲,捏了捏東方顥的手臂,臉上堆起了矯情的笑意,嬌滴滴的喊了聲,“這死鬼,真討厭……”
她的臉上笑容十分僵硬,十分矯情,顯然木清寒對這樣的行爲十分陌生,於是把那‘死鬼’兩個字,喊出了陰森恐怖的音調。
東方顥一個冷顫,強壓住那心底的不適,擠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意來。
“你剛纔問罌粟絕的事情是吧?唔,孫兒身上確實有這個味道,味道極淡,不是他中了這毒,而是他身邊的人,而且身邊的人中毒至少有十餘年了。”
老頭突然一把正經了起來,瞅着兩人,嚴肅的說着。
木清寒一陣佩服,這老頭只靠味道就能說得準確,他的醫術,絕對高超!
“那此毒何解?”東方顥急急的問道。
老頭十分認真的瞅着他,又看看他和木清寒十指緊扣的手,突然嘿嘿一笑,像一個調皮的小孩般說道,“你們這是要想學醫術了?這罌粟絕我研究了數十年,才研究出了個大概,休想那麼輕易告訴你們兩個娃兒。”
“老頭,你煩人不煩人啊!?你說,還是不說!?”木清寒本就沒有耐性,見老頭不肯說,拳頭一掄就要揍他。
東方顥皺眉,擋住木清寒的拳頭,眼底寫着濃濃的不滿,這小子想知道罌粟絕,想必是爲了鄭家的財產,而他,是爲了九夜的命!所以絕度不容許這小子破壞。
木清寒的惡劣態度倒是沒有讓老頭生氣,他只是看着木清寒,無奈的搖頭。“你這丫頭,怎麼脾氣還這麼差?動不動就嚇唬我老頭子!昨天還罵了老婆子,把老婆子氣得離家出走了。”
木清寒聳聳肩,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老頭八成是又在說胡話了。
她十分不恭敬的態度,讓東方顥狠狠瞪了她一眼,須知要是惹惱了這老頭,恐怕再要問他就難了。
想到此,東方顥繼續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儘量放低了語氣,十分有禮貌的有態度的說道,“請告訴我,這罌粟絕何解?”
老頭見狀,哼哼兩聲,眼底浮起一抹邪惡的笑意。“你們這小兩口,總是鬧騰,來吧,只要在我老頭子面前親個小嘴,發誓以後恩恩愛愛的,老頭子我就告訴你們。”
“親個小嘴?”東方顥下意識的一把甩開木清寒的手,再狠狠的向後退了幾步,一副驚恐的模樣,他望着老頭,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老頭,竟是要他和這個小子,親嘴?
荒唐!
男人和男人之間,怎麼可以做這樣天理不容的荒唐事情!
“親你大爺!”木清寒的直接反應是一巴掌招呼上了老頭的腦袋,她瞪着眼,一手叉腰,一腳踩在牀鋪上,十足的夜叉模樣。
老頭驚呼一聲,護着被木清寒招呼的腦袋殼,無奈的搖着頭,“你們年輕人啊……昨天老婆子就是這樣被你們倆氣走的!”
木清寒發現,跟這樣一個神經錯亂的老頭說話,自己腦子也沒有多正常,跟他說話,永遠跟不上思維。
“真是的,孫媳婦,你這麼兇做什麼?不就是親個小嘴?你們都成親三年了,什麼該做的也做了是不是……”老頭不滿的嘟噥的,對木清寒目無尊長的態度十分無奈,無奈之餘也好像十分習慣了一般。
也許,他從前的孫媳婦也是這樣的火爆脾氣吧。
老頭本以爲木清寒會繼續發火,可她卻是看了東方顥一眼,莞爾一笑,眨了眨明亮的大眼,說道,“老頭說的也是,不就是親個小嘴麼?死鬼,來來。”
東方顥一臉吃了死老鼠的憋樣讓木清寒興致大發,她?其實想想倒是無所謂,不過就是親個小嘴是不,又不會少塊肉。
他雖然是喜歡男人,但喜歡的也大概只有鄭九夜吧,他堂堂秦王,是否會爲了他的小情人,和‘他’親個小嘴呢?
木清寒,十分期待東方顥的選擇。
在木清寒這姑娘的心裡,東方顥已經徹徹底底的出櫃了,喜歡男人,在她看來,是個不爭的事實!
“別過來!”東方顥後退幾步,神色嚴肅,看着木清寒猶如看着洪水猛獸。
不,就算是洪水猛獸,也不曾讓他皺過一次眉頭!
但是,眼前這情況,明顯比洪水猛獸還恐怖多了,要他去和一個男子親嘴?絕不可能!別說是男子,就算是女子,他也忍受不了!更何況這是個男人!一個和他一樣有雞ba的男人!
東方顥吞了吞口水,想要極力說服自己,爲了鄭九夜犧牲一點也無妨,但想到有雞ba這件事情,他還是不能忍受,從小到大的性別觀念,他真的沒辦法扭曲!
一個男人,和一個男人,親嘴的畫面,這畫面,能不荒唐嗎?
東方顥繼續甩着頭,鷹眸射出寒慄的冷意,怒瞪着提出這餿主意的老頭還有竟然附和木清寒!他的一張俊臉,在左右糾結下,變成了華麗麗的豬肝色,再配上那個黑眼圈,更具喜感。
他發現,這所有叫木清寒的三個字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還是避而遠之得好!因爲他們都一眼的,麻煩!
要是不遇上這小子,就不會被老頭要求做這樣奇怪的事,這老頭神經錯亂到一直喊那小子做孫媳婦?莫非他的孫媳婦真的是個男人?或者是老頭嚇了眼,以爲這木清寒是個女子?東方顥繼續甩頭,把腦海中這些不相干的事情甩開,現在最重要的是,他真的要去親一個男人!?
可是,腦海中浮現九夜每次吐血,生命垂危的樣子,他又覺得,若是自己該去犧牲這一點,否則,若是九夜命不久矣,他恐怕會遺憾一生,自責一生。
想到此,東方顥閉起了眼睛,不斷的開始催眠自己:親完嘴,拿到解藥後他就殺人滅口!
只要滅口了,就沒有人會把他這樣的糗事公諸於世!
這主意,甚好!
東方顥握緊了拳頭,終於說服了起來,再次睜開的眼眸中,帶着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的壯烈!
“老頭,你要遵守諾言!”東方顥低沉的聲音響起,下一瞬,他已經如赴刑場般決絕的一把拉過木清寒,捧住她的臉,對着那紅脣,傾身吻下……
木清寒被東方顥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點懵,她沒有預料到東方顥真的會答應!更沒有想到他直接就行動了!
她呆滯的片刻,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他捧住了臉,他的動作很利落,很男人!但他雙眼緊閉,劍眉深鎖,一張俊臉煞白,好似十分痛苦。
木清寒驀地就怒了,他媽的親個小嘴跟殺他全家一樣!
她冷哼一聲,雙手揪住東方顥的衣領,反客爲主!猛的將他拉向自己,紅脣,壓向那兩片緊緊抿着的薄脣。
東方顥的脣,是冰涼的,他渾身有些顫抖,極力的壓抑着這讓他難受的感覺,他本以爲一吻上木清寒,他一定會噁心作嘔,可是,那樣的感覺,並沒有,反之——
木清寒的脣很軟,帶着一股淡淡的熟悉的香味,這是讓人舒服的香味,那柔軟溫熱的紅脣貼着他的,他竟沒有半點的不悅,反而滲出絲絲盪漾來。
東方顥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劍眉舒展開,薄脣也不再緊緊抿着,而是任由自己,感受着那貼在他脣上的溫度。
這感覺,竟該死的美好。
那一瞬間,他忘了是因爲什麼目的而親嘴,也忘了身在何處,也忘了一旁還有一個笑得樂呵呵的老頭。
木清寒也在吻上東方顥的同時,懵了!她本就是不爽東方顥那唧唧歪歪跟什麼小媳婦一眼的表情,才這樣賭氣吻上他,可碰到他冰涼的薄脣的第一時間,她的心跳,竟加速了。
這該死怦然心動的感覺,很陌生。
從未經歷過的陌生感覺讓木清寒有些惱羞成怒,她立刻一把推開東方顥,狠狠的用手袖擦了擦紅脣,對東方顥怒目相對。
東方顥被木清寒推開,踉蹌着後退了幾步,小腿撞上了炕,才讓他清醒過來,他的薄脣還殘留着淡淡的溫熱和香味,他有些懊惱起來。
他竟對一個男人,有了這樣的感覺!
東方顥嚴肅起來,皺眉,心想道,看來,真的要殺人滅口!
木清寒瞪了他一眼,不想再去計較剛纔心裡那怦然心動是怎麼回事,反正親都親了,還是問清楚老頭要緊。
“如何?”她一腳踩上炕,一手搭在自己膝蓋上,動作豪邁,語氣中帶着幾分不爽。
老頭樂呵呵的還一直在笑,看着這彆扭的兩人終於親上了,他除了好心情還是好心情,不過答應過的條件,自然還是要說的嘛,“好了,丫頭,總是這麼兇做什麼!”
東方顥背對着兩人,但卻是將耳朵十足十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老頭身上,等着聽他接下去的話。
“這罌粟絕是吧,老頭我從十幾年前就開始研究了,本來我還有個孫子的,可是他卻中了那罌粟絕,沒有活過八歲……”老頭的一張老臉瞬間頹廢下來,臉上滿是哀傷之色。
木清寒和東方顥不敢斷定他話裡的真假,但想事實大概也是有的,這老頭雖然是記憶力不好,精神錯亂的,但有些發生過的事情,卻是記得十分清楚,只是時間什麼的,總是錯亂罷了。
聽老頭說,他的媳婦在生完‘東方顥’這個大兒子時候,就懷上了第二胎,但第二胎生下來的時候,卻發現身中罌粟絕,那對他媳婦下罌粟絕的,是一個深愛着他兒子的女人。
老頭一家醫藥世家,卻研究了罌粟絕整整八年都無果,最後只好眼睜睜的看着那小孫兒過世。
而他的兒子和媳婦也受不了打擊也過世了,而他這幾年卻還是一直在研究這罌粟絕,直到近年,纔有了些眉目。
至於其中詳細的恩怨糾葛,木清寒和東方顥沒有細問,老頭自然也沒有細說。
“那你研究出來的這個眉目,到底是什麼?”木清寒急得就差點揪着他領子問了,這老頭這會是正常的,但難保下一刻就又失常了。
老頭覷了她一眼,一眼‘你這麼心急’做什麼的責備模樣,悠悠的繼續說着“嗯,其實罌粟絕並非無解的,只要……”
東方顥轉過身來,緊張的盯着拉頭,和木清寒齊齊拉長了耳朵,準備聽接下來最重要的話。
誠然,事實證明,有些重要的事情總是得經過些波折才能得知。
就在老頭要繼續開口說話的時候,門外響起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接着是一個小女娃在他們背後呵斥的聲音,“你們在對喬爺爺做什麼!?”
老頭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一嚇,打了個嗝,清醒的眼神瞬間又潰散了。
糟糕!
木清寒暗叫不好,這老頭的模樣,恐怕又要錯亂了。
“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在喬爺爺的屋子裡,你們想做什麼?”小女娃一把衝到老頭牀前,如同老鷹護雞般將老頭護在身後,瞪着大大的眼睛,兇悍的瞪着木清寒和東方顥。
小女娃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的模樣,梳着兩條羊角辮,身上穿着火紅的棉襖,小臉清秀,大眼水靈,看起來十分機靈可愛。
她圓睜着大眼的模樣,看起來十分兇悍。
喬爺爺?這老頭,姓喬?
“你又是什麼人?”木清寒睨着她,態度沒半分和藹。
小女娃哼了一聲,高高仰起頭,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回到,“我就是這梅林山上的一枝花,我叫秀秀,喬爺爺笨笨的,你們不要欺負他。”
“一枝花?”木清寒很懷疑的看了她一眼,這梅林山好像沒有多少戶人家啊,這一枝花是不會就是她一個人吧?
“那當然了,這梅林山只有我一個女娃,難道還不是一枝花麼?”秀秀皺着鼻子,十分得意於自己是梅林山一枝花的事情。
東方顥和木清寒相視一眼,直接忽視了秀秀,視線落在被秀秀護在身後的喬老頭身上。
喬老頭沒有了先前的清明,正一臉茫然的看着他們,許久纔開口問道,“這位公子和這位姑娘是……?”
喬老頭唯一沒變的記憶,就是固執的認定木清寒是個姑娘!
喬老頭的話一出,東方顥立刻黑了臉,他凝着喬老頭好幾秒鐘後,才冷哼一聲,佛袖離開,在他看來,這喬老頭已經神志不清醒的,時下是沒有必要和他再糾纏下去的。
他大步流星的,離開了木屋,喬老頭還在那裡嘀咕着,“這位公子怎麼走啦……”
“喬爺爺,你不認識這個人嗎?”秀秀指着木清寒問着喬老頭。
喬老頭仔仔細細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木清寒,那目光從認真到呆滯,再從呆滯,到迷糊,好半天才開口問道,“這位姑娘是……?”
“喬爺爺,這是男的,不是什麼姑娘!”秀秀無奈的指着木清寒勒得平坦的胸部,以此來告訴着老頭要分清楚性別。
“秀秀啊,老頭子我今天不知道去了哪裡,飽得很,你今日回吧。”喬老頭突然摸着自己鼓鼓的肚子,瞬間扯到了另一個話題。
秀秀看模樣,應該是山裡其他人家的孩子,只是時常來這裡給喬老頭打掃送飯什麼的吧?因爲這裡看起來,也不像是天天有人打掃的樣子。
“可是喬爺爺,這人你又不認識,秀秀怕他欺負你。”秀秀皺着小臉,防備的看着木清寒。
喬老頭哈哈大笑的搖着頭,擺擺手讓秀秀不用擔心,就趕着秀秀回家去了。
秀秀看着木清寒一臉煞氣的樣子十分不放心,但喬老頭拼命讓她不需要擔心,她也就只好從命,乖乖的離開了。
秀秀前腳纔剛一離開,喬老頭就再次鍥而不捨的問着木清寒,“這位姑娘是……?怎麼會在老頭子這裡啊,哎呀,這門那個滾犢子的踢壞的!”
喬老頭一驚一乍的看着可憐兮兮的倒在地上的木門,而木清寒在聽到他第N遍問她是誰時,拳頭忍不住,砸了他腦袋一下。
力道不輕,直接砸得喬老頭暈乎乎的攪着腦袋。
喬老頭暈乎乎的扶着腦袋,神智有些恍惚起來,半響過後,他茫然的看着木清寒,眼底的情緒十分複雜。
喬老頭端詳着木清寒許久,一張老臉鬆弛下來,恍惚間好像老了好幾歲,他嘆了一口氣,纔開口道,“你是,木清寒,木姑娘是吧?”
“你認得我?”木清寒指着自己,有些不可置信,畢竟這喬老頭可一直沒有正常過,這會這麼正常的說話,她都分辨不出了真假,但是喬老頭此時眼底一片清明,不像是在說胡話,但她分明是男裝打扮,帶着不解,接着問道,“你又何以認定我是女子?”
“難道你是男子?”老頭反問一句,讓木清寒無話可說。
這老頭雖然腦袋糊塗,但是大概心如明鏡吧,所以才能一眼看出她是男是女,但這老頭,現在真的是清醒的?
“老頭我先前大概是又犯糊塗了,放心,我現在很清醒。”喬老頭搖着頭,認真的看着一臉不可置信的木清寒。
“嗯?”木清寒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睨着喬老頭,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喬老頭捋着白鬍須,尷尬的偷看了木清寒一眼,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纔開口道,“我孫子和孫媳婦,在三年前就過世了,我喬家世世代代的醫藥世家,如今卻只剩下我這個百來歲的老頭子了,大概是我受不了打擊,才記憶錯亂了,今日被你這麼一打,倒是清醒了不少。”
這不幸的過去卻是十分傷人,他的兒子孫子,一家人只剩下他一個,這打擊不瘋纔怪,等下,這老頭剛纔說什麼,百來歲?這老頭這個模樣,雖然白髮白鬚,但看模樣最多隻有五六十歲,怎麼可能有百來歲?
木清寒不相信的睨他一眼,纔在他身邊坐下來,一臉‘你騙誰啊’的模樣看着他,“你老糊塗了,連年紀也記不清楚了?”
喬老頭不滿的沉下臉,哼哼兩聲,很肯定的確認道,“老頭我今年正好是一百零三歲,小女娃,信不信由你!”
他一副‘爺各種牛逼’的得意模樣,引來木清寒的一頓鄙視。
但看喬老頭的樣子,也不像是在說謊,大概是醫藥世家,醫術卓越,也許有什麼能常駐青春的藥,這也是絕對有可能的事情。
“好,我不想知道你的過去,也不想知道你的事情,你只要告訴我,罌粟絕的事情,你到底研究出了什麼?”木清寒十分無情的杜絕老頭接下去的話,她只想要知道罌粟絕罷了。
老頭不滿的扯着鬍鬚,“你這小女娃,怎麼這般無情?這罌粟絕嘛,其實我只研究出個大概,至今都沒有研究出解藥來,但絕對不是無解!我告訴你,只要得知罌粟絕的製成材料,就能做出解藥來。”
“哦?那你得知沒?”木清寒翻了個白眼,這件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問題是哪裡有罌粟絕可以讓她研究?
喬老頭突然端詳她起來,這小女娃的醫術天分看來極好,他本十分擔心這短暫的清醒過後,又會過起渾渾噩噩的日子,那麼他這一生的醫術,這一生的衣鉢,沒有人可以傳承!
那麼喬家的醫術不就失傳了?
不行,他得忽悠一個徒弟來,但看這小女娃,顯然不是很好忽悠的,喬老頭嘿嘿奸笑了起來,看着木清寒,他突然想到了一個極佳的主意。
“小女娃,你若是肯拜我爲徒,我就將罌粟絕的配方告訴你,你若不願自己研究解藥的配方,我便也可以告訴你我現在研究出來的一部分。”喬老頭自認爲,他這個主意非常好!
這小女娃這樣急切的想要知道罌粟絕,那麼他以這個做誘餌,小女娃肯定會答應的吧?
想到即將有一個醫術天分如此好的徒兒,喬老頭的一雙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嘴角裂開,幾乎裂到了耳邊,那盪漾的模樣,再一次遭到木清寒的鄙視。
但,喬老頭說的,木清寒沒有反對,相反,她覺得拜這老頭爲師也沒有什麼不妥。
第一個原因,不過是因爲這喬老頭和前世那人長得一模一樣罷了,其二是因爲這老頭精神混亂如今獨身一人有幾分可憐,其三才是因爲他擁有一身卓絕的醫術!
這人上了年紀之後,唯一痛苦的事情應該是自己的衣鉢無法得到傳承吧?按喬老頭所說,喬家世代是個醫藥世家,那麼他的一生醫術,更是不希望會失傳。
“喬老頭,拜你爲師倒是沒有不妥,不過你從此以後要跟着我混,更要聽我的話!”木清寒眯起眼睛,十分強勢的瞪着喬老頭,沒有半點要拜他爲師的模樣。
喬老頭一張得意的臉瞬間垮了下去,他這輩子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聽別人的話,更何況現在是要他聽一個小徒兒的話,這絕對不行!否則他一張老臉何在啊何在!想到此,他果斷的挺起胸膛,瞪了回去,“你現在只能做一件事,就是拜我爲師!然後好好聽爲師的話,僅此!”
木清寒翻個了白眼,冷哼一聲,起身就要往外走,“老頭,兩個字——休想!”
見木清寒竟然這樣無情的要走,喬老頭急了起來,爲了他這一身醫術不失傳,他老臉算什麼!?沒事,老臉都是拿來地上踩的!
喬老頭狗腿的追了上去,揪着木清寒的手臂,老臉堆着討好的笑意,“好徒兒,別生氣,你說什麼爲師都聽着就是了,不過若是我日後又神智混亂的話,你莫要像今日這一打我!還有,老頭我最愛乾淨,最不能餓肚子……”
喬老頭一聲的仙風道骨在此時此刻蕩然無存,更沒有一點百來歲長者的姿態,只剩下兩個字可以形容他——狗腿!
——
但木清寒帶着喬老頭回到景園之際,喬老頭十分華麗麗的再次甚至混亂了。
他茫然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五個人,抓了抓腦袋,繼而十分親切的問道,“請問這幾位是誰?可知道我老頭爲什麼在這裡啊?”
木清寒早已換回了女裝和卸下了易容,她雙手環胸,正閉目養神,隱忍着自己的怒氣。
夏天和冬天也打算不再理會,因爲這已經是喬老頭到景園的一個時辰中,問的第五遍!
而雷鳴和雷天卻是一如第一次的好脾氣,依然回答了喬老頭的提問,兄弟倆同時問道,“雷鳴,雷天。”
“原來是夏天少俠和冬天少俠啊,你們好啊。”老頭嘿嘿笑着,氣定神閒的打着招呼,下一刻,一個拳頭很不留情的招呼了他。
喬老頭的嘴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歪了過去,然後眼一翻,暈了。
木清寒看着自己的拳頭,滿意的笑了笑,看着喬老頭終於倒了下去,耳根子這下終於清靜了。“把老頭丟去洗個澡吧,他最愛乾淨。”
夏天和冬天面面相覷,這活兒難道要她們做?誒,就算對方是個老頭子,但是還是個男人啊!她們是女孩子,這事……好像怎麼滴都不太合適呀?
夏天和冬天視線齊齊投向雷鳴和雷天,“平日你們總是蹲房樑的,這次有點實質的事情可以做了,這個就交給你了……”
話一說完,夏天和冬天就立刻腳底抹油,溜個了徹底。
雷鳴和雷天苦着臉,明顯的不情願爲一個老頭子洗澡,於是想要將視線投向木清寒,可纔要投過去,才發現他們家少主早就沒了身影。
看來,這苦活還是得他們來幹了。
於是,雷鳴和雷天二人苦着臉不情不願的將喬老頭扛起,洗澡去!
兩人將被木清寒砸暈的喬老頭扛到了他們兄弟平時洗浴的地方,將他隨地一扔,就開始扒他的衣服,很快將他扒光之後,將那一堆衣服和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胡亂扔到了一旁,就開始給喬老頭搓澡。
在他們給喬老頭洗白白的時候,木清寒拿着乾淨的換洗衣服到了屋外,她毫不避諱的一腳踹開房門,也不顧及房中有一個老男人渾身赤裸的在洗澡,就走了進去。
“這衣服我就扔在這裡了,待會給他換上。”木清寒將衣服隨手扔在一旁,不顧錯愕的雷鳴和雷天,轉身就要離開,可在轉身離開之時,眼角卻瞥到了扔在地上的一個小木盒。
那小木盒形狀奇特,小巧精緻,而最吸引木清寒視線的,是那小木盒上雕刻着的花紋,竟是一個嬰兒。
那麼小的木盒上,雕刻着一個蜷縮成一團的小嬰兒花紋,實在太過奇怪!
“這東西是誰的?”木清寒擡眸問一臉呆滯的雷鳴和雷天。
雷鳴和雷天木訥的指着浴桶中的老頭,無言的回答。
是這喬老頭的?木清寒帶着疑問,撿起了那小木盒,打開,一股奇怪的味道飄散開來……
這味道,是罌粟絕!
木盒中,放置的是一朵極小的血紅罌粟花,那花瓣中帶着一絲絲妖異的血色,而花瓣中躺着一顆小小的紅色藥丸,看來這真正的罌粟絕,是這顆小藥丸!
難怪老頭有得研究,原來是有這罌粟絕,雖然她不知道喬老頭這東西是從哪裡來的,但是她不想知道其中緣由,反正只要有了這罌粟絕,一切好辦!
“少主,怎麼了?”雷天不解的問道,此時木清寒看起來,有點奇怪。
木清寒將小木盒收盡懷裡,吩咐道,“沒事,這三日不要讓任何人來景園,看好這喬老頭。”
“少主想做什麼?”雷天驚恐的追問,“少主該不會這幾日想不開,想?”
木清寒無語的掃了他一眼,大大的翻了翻白眼,紅脣輕啓,只淡淡吐出幾個字來,“三日後,醫術大賽。”
雷天一拍腦袋,纔想起來三日後是醫術大賽來着。
這次的醫術大賽,鄭九少立下了規定,凡是在今日通過初賽的,都能參加三日後的決賽,而以這三日爲限,誰能再三日後拿出來解藥的人,便是決勝者。
這三日的時間其實很緊促,畢竟這罌粟絕,大多人連聽都不曾聽過,更有許多人終其一生也無法研究出解藥來,所以三日的時間,未免有點太趕了。
但,這次的醫術大賽,自然也不可能給那些醫者一輩子的時間去慢慢研究的。
再者,恐怕鄭家九少也是有私心的吧,畢竟若是能拿出解藥的人,可要分去鄭家一半的財產!這樣誘人的龐大資產,誰願意拱手相讓?
木清寒看着雷天半天才終於想起來,她冷冷的瞪了一眼,陰森森的說了句,“桶裡的人,要凍死了。”
說罷,她便很沒有良心的離開了。
雷天和雷鳴同時一驚,纔想起來喬老頭好泡在浴桶裡,現在這樣晚秋的天氣,水怕是早冷了!水裡的老頭子,一把年紀了,凍壞了可糟糕!
兩人驚呼一聲,才急忙上前去把喬老頭拉了上來。
接下來的三日,木清寒都呆在了景園中的小藥房中,這小藥房是原先的木清寒設下的,裡面的醫書,藥材應有盡有。
而木清寒就完全埋首在了研究罌粟絕的事情上,就連三餐都是由夏天送到門口,但往往木清寒都只是吃一頓。
她在裡面埋首研究,衆人都想象得到該是多麼辛苦。
期間,喬老頭清醒了一次,只欣慰的點點頭,便沒有去打擾她。
而這期間,東方澤和小九都曾來過,但被都冬天十分冷漠的拒在了門外。
藥房中,木清寒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罌粟絕上,她從來都是遇強則強,對越複雜的事情越感興趣,於是對這罌粟絕,她是用極少的認真的態度來對待!
她翻閱無數的醫書,調配過無數次的解藥,卻都一次次以失敗告忠。
就在三日後的早晨,醫術大賽開始在即,木清寒卻依然在藥房中,沒有要出來的跡象,夏天和冬天,雷鳴和雷天,還有喬老頭,五人面面相覷,開始商量着要不要砸門的時候,那緊閉了三天的房門,終於打開了。
木清寒一身白衣黑了個徹底,臉上也帶着污垢,想必是這幾天在藥房中給悶出來的,雖然一身看起來十分邋遢,但那一雙鳳眸中閃爍着的,卻是灼灼生華的燦爛。
——
鄭家別苑,醫術大賽的現場。
參加今日決賽的人並不多,當日初賽只通過了三個人,一個是單玉萍,一個是秦宗榮,另一人自然是木清寒。
倒是圍觀的人衆多,黑壓壓擠滿了整個別苑,還有些人爬上了別苑的牆頭,伸長了脖子等着看今日的醫術大賽。
鄭家這樣盛大的事件,足以轟動全國,所以今日不止百姓感興趣,就連皇親貴族都忍不住來看個熱鬧,東方顥是鄭九夜的好友自然是不用說,連太子爺和契王東方澤,小九等人也早早在別苑中等着了。
在爭權奪勢的這場戰爭中,財富的優勢也是佔據十分大的部分的,所以今日若真有誰能拿到鄭家的一半財產,那麼那個人,自然會成爲今天這麼多皇子等人日後拉攏的對象了。
而今早單玉萍和秦宗榮早早便到了,唯有木清寒,久久未來。
在衆人都等的不耐煩,開始煩躁的時候,那一身藍衣的俊秀少年,掛着淺淺笑意,搖着手中摺扇,翩翩而來。
“各位久等了。”木清寒掛着那淺淺的笑意,淡然的聲音從她口中說出,一瞬間撫慰了衆人的煩躁之意,在那聲音的魔力之下,今日莫名的都安靜下來。
秦宗榮開心的朝木清寒打着招呼,單玉萍冷哼一聲鼻孔朝天,大大的翻了個白眼。
東方顥看到她,一腔怒氣就忍不住竄了出來,脣上浮起一股異樣的火熱來,他狠狠瞪着木清寒,後悔當日爲什麼沒有殺人滅口!
再後來,他不是沒去找過那老頭,但那老頭已經人去樓空了!就連這小子,也像憑空失蹤般,找不到蹤影。
看她這樣的氣定神閒,莫非已經找到解藥?
秦宗榮開心的朝木清寒打着招呼,單玉萍鼻孔朝天大大冷哼一聲,大大的翻了個白眼。
東方顥看到她,一腔怒氣就忍不住竄了出來,脣上浮起一股異樣的火熱來,他狠狠瞪着木清寒,後悔當日爲什麼沒有殺人滅口!
再後來,他不是沒去找過那老頭,但那老頭已經人去樓空了!就連這小子,也像憑空失蹤般,找不到蹤影。
看她這樣的氣定神閒,莫非真的已經找到解藥?
“既然人已經到齊,那麼可以開始了?”鄭九夜視線掃過三人,落在木清寒的身上,淺淺一笑,視線移到一旁的太子身上,他是今日這裡最大的人,自然得問過他纔是。
太子東方智懶散的掃了倚在專門爲他而備的椅子裡,不耐煩的掃了衆人一眼,點點頭,表示可以開始了。
太子爺的意思一表明,這比賽自然是立刻開始了。
秦宗榮苦惱着一張臉,這模樣分明是這三天一無所獲了,她能知道鄭九夜中毒之事,也不是因爲自己醫術好,只不過自己的師傅告訴過她罷了,不過她並不氣惱,反正這次她就是偷溜出來見識的。
於是,第一個選手表示失敗了。
而單玉萍瞧着一堆的帥哥早就心猿意馬了,再者她也不是什麼醫術卓絕的人,今日這事,她擺明就是來渾水摸魚的,她第二個棄權表示沒有研究出解藥來。
於是所有人的都視線,都集中在了木清寒的身上。
鄭九夜的臉上,已經是明顯的沒有期待了,其實這次的醫術大賽,他本沒有期待,因爲那個女子,並沒有參加,他不懂,這醫術大賽的提議是她提出來的,但卻爲什麼她不參加?而這個來參加的木清寒,是跟她有關係,還是純屬湊巧?
鄭九夜怎麼也想不明白。
不明白的,又何止他一個。
而那集所有焦點於一身的木清寒,卻是一臉的淡然,她輕搖摺扇,目光瀲瀲,帶着故作神秘的笑意,視線在衆人的身上緩慢的掃過,最後停留在鄭九夜的身上,就在衆人都以爲她是要自信的說出自己已經配出解藥的時候,她卻是眸子一斂,悠悠的說道,“這解藥,未成。”
未成?未成的意思!你他媽是什麼意思啊?
你說這木清寒是欠抽還是怎麼滴,這未成?未成就是沒有的意思!沒有你丫拽什麼拽?
前面多麼的自信滿滿,多麼的氣定神閒,多麼的胸有成竹,結果卻說,解藥未成?這不是把人高高拋起,然後再狠狠砸下嗎?比單玉萍和秦宗榮還要可惡!
給了希望,卻又讓人失望!
衆人摩拳擦掌的捲起了袖子,十分不滿木清寒這樣的態度。
鄭九夜卻沒有多大的表情變化,還是那一句,他本沒有帶多少的期望。
東方顥劍眉微擰,有些不悅的瞪了底下那一臉欠揍樣的木清寒,心裡升起一絲絲失望來,他對木清寒,還是抱着希望的。
“雖然未成,但……”在衆人都已經失望的時候,木清寒適時的開口了。
她輕飄飄的一句話,成功的再度引起衆人的注意力,衆人的眼神,刷的一聲投射在她身上,拉長了耳朵,十分期待她接下去的話。
“我這裡已經配出一顆解藥來,不過,這解藥只能解一半的毒,能暫時保鄭九少十年無憂,現在只缺一個藥引,便可讓這毒全解!”木清寒不再賣關子,詳細的道了出來。
木清寒的話音一落,立刻引來一陣喧譁,衆人有點奇怪的是,這解藥分明沒有全配出來,她不是該是苦惱的樣子?爲什麼會是這般自信滿滿的?
鄭九夜有些難以抑制的激動,他咻的一聲站起來,那一刻周遭彷彿都安靜了下來,他只能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這缺的藥引,是什麼!”
對於鄭家來說,幾乎沒有什麼得不到的東西!
不過是一件藥引,以他們鄭家的實力,自然是不難的!
這麼說來,他的毒可以解?
真的可以解!?
他無須再面對這樣的日子,無須再時刻擔憂自己的生命什麼時候會結束!
木清寒無視鄭九夜的激動,卻是將目光放到了太子的身上。
太子一臉莫名,坐直了身子來,有些擔憂的縮了縮身子,這缺的藥引,該不會是他吧?莫不是太子的肉?太子的血?不,這世上哪有這樣奇怪的藥引!
太子完全是忘了自己見過木清寒一事了,更是忘了自己曾誤認了他是東方顥的男伴。
此時此刻,他只擔心,這木清寒口所說的藥引,會不會是他!
若是這樣,鄭家是不會顧他太子的身份的……想到鄭家把他抓起來,放血割肉來做藥引的畫面,太子打了個冷顫。
衆人紛紛將雙眼瞪大,懷着不同的心思,緊緊的盯着木清寒的嘴,拉長了耳朵,細細的聽着即將要聽到的內容!
“這藥引……”木清寒欲言又止,依然看着太子。
衆人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上!
而鄭九夜的心,恐怕早就掉了出來,可憐兮兮的在地上蠕動着,等待着木清寒接下來的那話。
“藥引就是,含在德賢皇后口中的,冰魄玉!”
------題外話------
中間有點小錯誤,已經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