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的秦王殿下,就這樣被木清寒毫不留情的踹進了河裡。
木清寒想,他此時神志不清,又發着高燒,那麼扔進河裡涼快涼快,自然很快會醒過來的。
踹完人的木清寒一臉的‘我特麼的善良’的小模樣,雙手環胸,靠在了樹上,她鳳眸凝着水面,等着那四仰八叉的男人醒來。
可是——
東方顥的身子一寸寸被河水吞噬,從水底傳來了咕嚕嚕的河水中。
直到他高大的身子只剩下背面鼓起的黑色衣袍,身體開始隨着河水漂流,木清寒才一拍後腦勺,反應過來。
這廝,他媽是溺水了啊!
木清寒暗暗咒罵了一句遇到這個男人果真會倒黴後,就拖了外衣,脫了鞋,撲通一聲,躍進了河中。
她快速游到東方顥所在的位置,雙手一撈,用臂彎箍住那男人的脖頸,雙腿蹬力,將他往河邊拉。
這個男人,真他媽重!
木清寒用盡全力,才能把東方顥拉上了岸,上了岸後,她十分粗魯的將東方顥拖到了瓊花樹下。
“喂?”木清寒蹲下身子,拍了拍東方顥的臉。
東方顥俊臉的潮紅已然褪了下去,此刻換上的是一臉的蒼白,蒼白之餘,卻還是渾身發燙着,往日裡那雙銳利的鷹眸,此刻緊閉着,緊抿的薄脣發着青紫色。
估計是,喝了不少河水。
想到堂堂秦王竟然給她這麼折騰,木清寒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完之後,她還是十分有責任心的,用手探向東方顥的鼻間,察覺出他的氣息十分微弱。
她翻了個白眼,瞪着這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啐了一口後,從懷中掏出了一顆能退燒的藥丸塞進了他嘴裡後,就不情不願的將東方顥的身子扶正過來後,手伸向他的衣襟處,大力的扯開,露出胸膛來。
別誤會,她不是要趁人之危非禮他,自然是要——人工呼吸的。
唐僧說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她木清寒嘛,偶爾也是個有善心的人。
木清寒如是想着,雙手已壓在他胸骨中下三分之一處的地方,開始有頻率的按壓起來。
“喂,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重新扔進河裡去。”木清寒惡狠狠的罵着,幾次按壓之後,東方顥突然一聲咳嗽,從口水吐出幾口水來。
可吐出水之後,他卻是依然昏迷着,手探向他的鼻間,他的呼吸依然是微弱的,看來,只好給他換換氣了。
木清寒瞪了他一眼,心裡暗罵這個男人真是個麻煩精後,才緩緩的低下身子來。
某人似乎完全忘了,方纔是誰一腳,將秦王殿下踹下了河裡。
他一手稍稍擡高了東方顥的下顎,一手捏住了他的鼻子,紅脣碰上了東方顥青紫的冰涼的薄脣。
木清寒嘴對嘴的,一口口給東方顥換着氣。
很快,東方顥咳了幾聲,又吐出幾口水了,可卻還是沒有睜開眼睛的跡象。
木清寒皺了皺眉,繼續心無雜念的做着人工呼吸,她絲毫沒有察覺到,眼前這男人,已經醒了過來。
東方顥在木清寒‘吻’上他的半刻之後,吐出幾口河水後,就立刻醒了過來,可是恢復意識的他,卻有些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於是選擇,繼續閉着眼睛。
他雖閉着眼睛,但這股熟悉的淡淡的香味,他是識得的。
這個正在‘吻’他的人,分明就是那個讓人討厭的女人——木清寒!
她怎麼會在這裡?又爲什麼他會渾身溼透,更爲什麼這個女人,在‘吻’他!
此刻的他,最應該做的事分明是立刻推開這個女人然後殺了這個膽敢趁機‘輕薄’他的女人才是,可是,可是爲什麼她的脣會溫軟得,讓他,讓他有點盪漾?
他分明,是最討厭女人的!
東方顥一想到木清寒正‘吻’着他,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吻是要呼氣的,但他依然——臉紅了。
木清寒的動作突然頓了下來,察覺到身下的男人,好像有些不對勁起來。
這個東方顥——!
就在東方顥帶着糾結享受着這個‘吻’的時候,那敷在他脣上的溫軟突然消失了,接下來的是——火辣辣的一個巴掌!
東方顥一痛,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
“靠,你耍老子呢?”木清寒瞪着鳳眸,站起身來,雙手叉腰。
東方顥面色一窘,黑着臉正欲站起來。
木清寒鳳眸一沉,腳狠狠踩上他的胸膛。
“嘶——”這力道,讓東方顥痛得倒抽了一口氣。
這女人,莫不是輕薄於他被發現了,如今惱羞成怒了?這個女人,倒是真敢先發制人了。
思及方纔他的窘迫,東方顥黑了黑臉,鷹眸浮起了怒意來,他大掌抓住木清寒的腳踝,用力一掀,她的身子便被甩開了去。
同時,東方顥一躍,站了起來。
木清寒在凌空翻轉了一個跟頭,單膝穩穩的着地。
“怎麼,秦王惱羞成怒了?”木清寒嘴角一扯,嘲諷道。
這男人,剛纔她看得清楚,分明就是臉紅了。操,這麼純潔的一件事,這男人臉紅他妹!
現在這模樣,分明就是了在爲了他方纔那樣窘迫的丟臉事情在掩蓋!
“惱羞成怒?本王爲何要惱羞成怒!”東方顥悶哼一聲,嗤之以鼻。
木清寒輕哼一聲,凝着他的眼神卻是往下掃去,那下身處,黑袍之下,正有點鼓起。“若是沒看錯的話……”
東方顥面色一窘,不動聲色的側了側身子。
木清寒一動不動的盯着他,良久紅脣輕啓,吐出一個字來,“嘖。”
嘖?
這個聲音,怎麼有幾分熟悉?
東方顥劍眉微擰,卻一時想不起來這個熟悉的調調曾經在哪裡聽過。
他動了動似乎還殘留着木清寒脣上的香味的薄脣,輕聲問道,“你方纔,在做什麼?”
“你莫不是,不記得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木清寒問着,一臉‘老子怎麼他媽這麼善良’的小模樣,心底卻是對東方顥有幾分猜疑,他爲什麼會渾身發燙的昏迷在這裡?是從暗道進來的,還是裡有別的入口?
“救命恩人?”東方顥十分狐疑的看了木清寒一眼,怎的也不相信這個女人會救他。
他怎麼倒是好像記得……
他靠在這瓊花樹時,有個人將他踹進了河裡?
這裡此時就他和木清寒二人,那一定是這個女人踹的了!
“若不是你,本王何須被救?”望着自己一身的狼狽,悶哼一聲後,就雙手環胸,靠在了瓊花樹上。
木清寒一副你這忘恩負義之人的模樣,緩緩走進他。
東方顥警惕的眯起眸子,看着她一步步靠近,渾身戒備起來。
他不曾忘了,這個女人是危險的!亦不曾忘了,這個女人,是東方澤的妃!
於他,從來都不是一路人。
“我想……如果我現在有什麼意外,那麼你獨自來這裡的秘密也就守不住了。”木清寒學着東方顥的模樣,雙手環胸,靠在了瓊花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