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廢棄院子中,一個裙裾飄飄,神色狠戾的白衣女子,素手成爪,掐着跪在地上的青衣小太監,聲音冷得猶如從地獄爬上來的鬼魅。
這突發的事件,嚇得那小太監臉色瞬間灰白!瘦弱的身子,立刻抖得狀如篩糠。
“快說!”木清寒不耐,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那小太監顫抖着,不敢回頭,舌頭打結的回答道,“大,大,大爺,小的小的什麼都不知道,求,求大爺手下留言,饒小的一條小命。”
木清寒一個閃身,速度迅速,已來到那小太監的面前,手,依然掐着那太監的脖子。
“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說,當日讓小東子送信給木老將軍的人,到底是誰?”
木清寒陰冷的面色在昏暗的燈火照應下,更加猶如鬼魅。
她面前的小太監,正一臉驚恐,臉色煞白。這算是一個挺清秀的孩子,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
“小的,小的真的……”那小太監急忙揮手,欲要否認,但目光觸及面前這猶如地獄裡爬上來的修羅女子時,他頓時相信,這個女人,真的會殺了他。
若是他不說,恐怕沒命活過今晚。
想到這裡,那太監想要否認的話不敢說出口來,不禁爲今晚的舉動懊惱起來。
今日分明是皇后壽宴,這個時間不該有人,而且這個地方十分偏僻,所以他才選在今日拜祭他這位無端端全家被滅口的好友,小東子!
可誰知,竟這樣就惹上了禍端!
他端的也是個心思靈巧的人,眼神骨碌碌轉了幾圈,立刻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他支支吾吾的開口,“小的小的並不是很知情,只知,只知當日好像是太子,太子殿下的貼身侍衛前來單獨叫過小東子出去……那之後,小的就回了鄉下,什麼也不知道了。”
木清寒手上的力道鬆了幾分,但,眼底卻是浮起了一抹懷疑。
太子?
今日,壽宴上這個太子給她的感覺,並不像是這樣有心機的人。
而且,眼前這太監眼神閃爍,極有可能,只在扯謊話。
木清寒鳳眸一眯,手下力道加重,面色更加陰霾,“最好給我說實話……否則……!”
那小太監一抖,牙齒都發顫起來,看着眼前的這恐怖的女人,他身子一軟,連跪都沒有力氣。
但,想到小東子的下場……
他咬咬牙,繼續咬牙說道。“真的,真的是太子殿……”
話還未說完,突的又颳起大風來。
秋風捲起地上的枯葉,呼啦的一聲,又很快安靜下來。
風止,木清寒的眼前,多了一個人。
——東方顥。
他半個身子隱在黑暗之中,依然是一身黑色錦袍,負手而立,薄脣緊抿,面色看不出喜怒。
木清寒手下動作不變,依然掐着那個小太監,視線卻是落到了東方顥身上,紅脣勾起一抹不耐煩的弧度,說道。“沒事一邊涼快去。”
那負手而立的男人一怔,明顯沒有跟上女人的思維。
很快,東方顥便恢復神色,他視線落在被木清寒掐着的小太監身上,凝視半響,直到木清寒開始不耐煩的時候,他終於開口道。“想不到契王妃,還好這口?”
他雖是說着這玩笑一樣的話,但鷹眸中,卻是一片深沉。
木清寒一笑,戲謔道,“莫不是我打擾了秦王和這位小哥的幽會?”
東方顥冷哼一聲,“本王可不敢苟同契王妃的喜好。”
木清寒鳳眸眯起,對他的突然出現,自然是懷疑的。
明面上,這人是太子一黨的人,而這太監纔剛供出是太子派小東子去送信給木老將軍,這東方顥就突然出現,這事情,實在太巧了。
她心下心思已百轉千回,臉上依然堆着戲謔的笑意,“這更深人靜,地處偏僻的,秦王到若不是跟着小哥幽會,難道是來——賞月?”
木清寒說着,身形卻是不動聲色的移動,用她的身體,稍稍擋住了那小太監。
東方顥,難免是要來殺人滅口的。
這個男人,也是懷疑對象之一!
“那契王妃,可也是來——賞月?”東方顥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那笑容在黑暗之中,尤其魅惑。
“本王妃就是來賞月,又如何?”
“本王亦是賞月,又當如何?”
這一男人,和這一女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脣槍舌戰起來。
寂靜的廢院中,兩人完全無視了那個跪倒在地的小太監,就這樣幹瞪起來!
對視的半空中,有火花啪的一聲相撞在一起,滋滋作響。
良久,木清寒眯起了眸子。
“不如何,但,這是我先來的地。”她仰起脖子來,目光灼灼的望着比她高了一個頭的男人,她的言下之意,自然是這地是她先看上的,還請‘秦王’移駕。
東方顥的眼神在木清寒的臉上凝住。
此時的木清寒,離他的距離,十分近,近到他可以聞到她身上傳來的陣陣馨香。
這女人,因爲喝了些酒的緣故,臉蛋有些許緋紅,在這樣昏暗的燈光下,尤其動人……
某秦王殿下咕嚕一聲,吞了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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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埋怨人家更得少,東主有喜~這幾天會比前天少幾百字,但絕不斷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