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36、晚上睡得怎麼樣?
太剛矇矇亮,空氣中迷濛着一層朦朧的霧氣。
連夕翻了一個身,手往身邊一搭,空空如也。她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見客廳裡亮着昏暗的燈光,她起身走向客廳。
郝行雲正在整理着裝,他剛把一頂貝雷帽帶上,就感覺身後有腳步聲。
“怎麼了?吵醒你了?”爲了不吵醒連夕,他特意將衣服那道客廳穿的。
連夕望了眼掛在牆上的壁鐘:“才五點,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啊?”
“今天要帶隊去山上拉練。”郝行雲走到連夕面前,在她額頭留下一個淺淺的吻:“可能要呆個兩天一夜,明天晚上纔回來。我跟隔壁的宋姨說好了,讓她照顧着你,有什麼事就跟她說,她會幫着的。”
連夕嘟嘴,有些不捨得郝行雲:“要在山上呆兩天啊?”
郝行雲笑笑,捏了捏連夕的小臉:“怎麼?捨不得?”
連夕抱住郝行雲:“那你自己注意,山上氣溫低,多穿點,別感冒了。”
“你還擔心我啊?你照顧好你自己我就謝天謝地了。”郝行雲揉揉連夕的頭髮:“行了,時間到了,我先走了。”
新兵宿舍樓下。
這是一棟專門給新兵住的宿舍樓,這段時間整座大樓裡只住了特別行動小組的十二個人。
樓下,郝行雲和衛徵一前一後的站着。
衛徵看了看手錶,手裡拿着一個口哨,面色糾結的看着郝行雲問:“真吹了?”
“我的樣子像是開玩笑的嗎?”郝行雲挑眉。
衛徵抿抿嘴,心一橫,鼓足氣吹響了手裡的哨子。
此時,清晨五點整。
其實關鍵不是吹不吹哨子的問題,而是今天是週末,按理來說,是他們休息的日子。但是郝行雲在沒有告知的情況下,臨時給這十二個人加餐,所以他這哨子吹得就有點忐忑了。
哨聲一響,郝行雲就開始計時。加上穿衣洗臉整隊,及格時間爲一分鐘。
經過一個月的訓練,這個哨聲已經成爲了他們的魔音,只要聽到這個聲音,體力機能便會自覺反應,哪怕上一秒還遨遊周公的美妙世界裡,下一秒也能突然驚醒,條件反射般的蹦下牀。
四十多秒後,樓下已經集結了幾個人,雖然速度快,但都有些衣冠不整。
郝行雲看着手錶,嘴角噙着淺淺的笑意。
一分鐘過去,隊伍已經整理完畢,十二個人不多不少,爲了不超時,隊伍站得有些狼狽。
“晚上睡得怎麼樣?”郝行雲也不責備他們的站姿和隊形,一開始就像簡單的聊家常一樣,好像故意要跟他們的套近乎似的。
感覺郝行雲這樣的態度有些反常,十二個人沒有一個人敢開口回答。
郝行雲無語地笑了笑,眼底裡閃過一絲狡黠。
“你們可以說話,我允許了,這個不算犯紀律。”郝行雲點點頭:“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們上一任教官教得好,你們這輩子恐怕都記得隊列裡不能隨便講話這一條了吧?”
見仍舊沒有人理他,郝行雲走上前,走到郝流川面前:“晚上睡得怎麼樣?”
郝流川直視郝行雲:“挺好。”
“真心話?”
“真得不能再真了。”
郝行雲點點頭,望了眼其他人:“有人的答案跟他的不一樣嗎?”
過了幾秒鐘,沒有迴應,郝行雲繼續道:“那好,看來你們是真的休息好了。既然這樣,未來的三十多個小時,你們也就不用睡了。衛徵!”
“到。”
“他們說昨晚睡得不錯。”
“是。”
“那就開始工作吧。”
“明白。”
郝行雲說完就走了,他直奔停車房,去與他可愛的越野車私會。
衛徵在郝行雲走後,開始整隊,然後帶着十二個人朝山上小跑而去。郝行雲給他下達的命令是,兩個小時跑到山頂。而這座山,海拔一千六百米。
郝行雲在越野車裡閉目養神了一個小時,算好時間後,他一睜眼,踩下油門,跐地一下就從停車房裡將越野車開了出來,直向山上駛去。
郝流川等人已經繞着山道一直跑了一個多小時,原來還此起彼伏的抱怨聲現在已經消失了,在抱怨無用的情況下,他們已經認命了。此刻只有一個想法,就是省點力氣,趕緊跑到山頂。
郝行雲的越野車很快追上了他們,他好像在故意炫耀自己有車一樣,將車窗大開,拉風得不得了。
“看看你們一個個沒精打采的樣子!”郝行雲用車上的擴音器朝他們吼着:“山底下買菜的老奶奶都比你們跑得快!”
“別讓我看到你們這幅熊樣,要是跑不了了打報告,我讓你上車。但是,如果你真這麼做了,那就對不住了,你將會永遠成爲我心目中的孬兵!怎麼樣,有沒有人撐不住了?”
見沒有人回答他,郝行雲加重語氣,聲音吼的很大了:“我問,有沒有人撐不住了?”
“沒有!”所有人齊聲回答,那響亮的聲音,猶如山林裡劃開的一道驚雷。
“很好,那就加快速度!”郝行雲將車子開到前方:“比我晚到山頂的就繞着這座山再跑一圈。”
郝行雲說完,所有人都投給了他一個怨恨無比的目光,然後咬着牙,使勁加快速度,一下子就超過了他開得不快的車子。
山頂。
在郝行雲的激勵下,在兩個小時還差十分鐘的時候他們就光榮的完成了任務。
剛到山頂,所有人都癱倒在地上,以天爲蓋地爲廬,躺着吸收這天地精華。
“累成這樣?”郝行雲好笑地踢了下其中一個躺着的人。
“暴君!”躺在不遠處的邢天凡衝着剛亮全的天空大吼一聲。
“既然都得了這稱呼,我就得坐實它,是不是?”郝行雲一點都不生氣,反而還覺得有些好笑。
邢天凡哀怨的望了眼郝行雲:“大哥,我錯了,你放過我們吧!”
“原地休息五分鐘,接下來三十個小時,我會讓你們永生難忘!”郝行雲說完,衝邢天凡邪惡一笑,這個笑容看得邢天凡渾身雞皮疙瘩直起。
“郝流川,他是你親哥麼?”邢天凡望着躺在自己旁邊的郝流川,一臉哭相。
“以前還不確定,現在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