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錦繡看着許王氏暈了的樣子,勾脣淡笑了一聲:“老太太暈了過去,只怕是這事兒今晚解決不了了,不如等你們把這些關係重新理順了之後,再來尋我吧!”
說着,鳳錦繡便要往外面走去,卻是被王老太太擡手給攔住。
“慢着!”若是是許王氏已經暈了,王氏剛剛怒意衝頭,差點沒一口唾到她的臉上去。
深深的吸了口氣,王老太太努力的將自己的那一口血給吞下去,回頭看着自己帶來的人,便吩咐道:“去將我帶來的人蔘須切下,熬了湯給她灌下!”
“這……這是不是要去請大夫來看看?”
徐氏聽到外頭的動靜,慌亂的跑了出來,聽到這話,便支支吾吾的問道。
“一口老蔘湯若是再調不上來她那口氣的話,那就等着辦後事吧!”王氏忍無可忍,冷冷的嘲諷了一句之後,拂袖而去。
徐氏被說的,只覺得自己的手腳都無處可放了。
只是她的目光一轉,落到了一旁的鳳錦繡的身上,便蹙眉走了過去:“錦繡,你爲什麼要這樣陷害蘭姐兒?”
鳳錦繡眼裡閃過一絲冰冷,口中卻是漫不經心:“您說這話的意思,我可不明白?”
“你怎麼能不明白!”徐氏哽咽了一聲,低聲道:“整個許府,就你和她過不去,這事情除了會是你做的,還能會是誰?”
鳳錦繡看着徐氏那一片慈愛的臉上,似乎是因爲想到許蓉蘭以後的處境,頓時就露出了淒涼的模樣來。
“她如此的話,以後就是進了王家的門,那也不會是正室!”徐氏低聲道:“你可知道,你這比殺了她還要讓她痛苦!”
鳳錦繡譏誚的笑了笑:“那麼我想要問一下,今日留我在府上,又將這屋子外的鎖給鎖起來,是爲何?”
徐氏見鳳錦繡臉色冰冷,心中有許多話想說,卻還是忍住了。
想起小女兒對自己說的話,有幾分無力的開口:“她……她也不是故意的!她是真心喜歡宏哥兒的!”
若不然,她怎麼會想出這樣的主意呢?
徐氏見鳳錦繡不說話,便繼續說道:“蘭姐兒一開始,只是想要……想要和宏哥兒一個屋子!畢竟大家都是吃酒吃醉了,而且我們也不會讓他們待在一起太久,可……可你這事兒……”
鳳錦繡聽到這話,眉尖一跳:“所以一開始,他們之所以會敬我酒,就是爲了能讓我和王宏共處一室?壞了規矩卻不破了身子?”
這跟吃了餿飯,卻告訴你裡面沒有蒼蠅,有什麼區別?
徐氏的一張臉發白,只看着鳳錦繡,有些尷尬又有些無措:“錦繡,錦繡你自小運氣就好,現如今又跟了好主子!那天,那天我看過你的主子,他對你是真的好!”
“所以,只要一有人對我好,我就活該被設計?活該被糟蹋?”鳳錦繡眼中的溫度一點一點的消退,看着徐氏那張對許蓉蘭依舊憐惜,依舊覺得她並沒有說錯的臉色,輕笑了一聲:“不管你是千說還是萬說,這事兒都是許蓉蘭自己作的孽,與我無關!你若是想要尋個公道的話,就去找王老太太和你的好婆婆做主吧!”
徐氏看着大女兒無情離開的背影,吶吶的擡起手,卻又無力放下。
她真的覺得自己說的沒錯,那白石飛看錦繡的眼神,就是一個男人疼愛 女 人的眼神。可他們的身份不配,怎麼可能再一起?
所謂愛屋及烏,若是錦繡和王宏有了這麼一出,想必王家的事情一定可以解決的!到時候,蘭姐兒嫁過去,自然就有名目了!
至於錦繡……她那麼能幹,就算沒了王宏,她自己也能活的更好,是不是?
而且在她私心裡面,其實覺得錦繡現在不嫁人才是最好的,這樣等蘭姐兒出嫁了之後,她便可以再回來幫襯着許家,打理生意,日子也能過的鬆快一些。
“娘……”
就在徐氏站在院子那邊恍惚的想着的時候,房間內傳來虛弱的聲因。
徐氏聽聞之後,立刻進了屋子。就在這個時候,白石飛悄無聲息的從後院離開,一落到了前門,吹了一聲口哨。
長武立刻出現在白石飛的身側:“少爺,人都已經到齊了!”
白石飛點了點頭:“讓人在潤山集合,後天一早,準備出發!”
長武一楞:“您不是說要再過兩三天嗎?”
白石飛睨了一眼長武:“廢話真多!去敲門去!”
長武咕噥了一聲,先是對着後頭的暗處打了個手勢,然後才走到許府的門口,用力的敲着大門。
等到門從裡面打開,小廝看清楚來人是兩個大男人,家中的主子卻正在大發雷霆的模樣,立刻不耐煩的開始趕人了:“走走走!哪裡來的不長眼的,敢打擾許府的人休息!”
長武回頭看了一眼白石飛,就見他微微頷首同意之後,便擡腳往那大門猛的一踢。
那麼大的門,還真的被長武給一腳踹開,就是那小廝,都被一腳踹的一連三個滾的滾了進去。
“我不在的這幾天,你的伙食不錯啊!”
白石飛走在後頭,盯着長武的那雙腳,就忍不住嘀咕着。
想着剛剛在後頭的時候,那丫頭小氣的連冷掉的豬蹄都不肯給他吃,白石飛就慢慢的不悅的眯起眼了。
以至於等到他走到後頭的時候,看着衆人的臉色,那可是異常的難堪。
“我家掌櫃的不見了,聽說是被扣留到貴府!”白石飛一進到大廳,面冷如冰的環顧了一圈,目光落到嘴角抽搐的鳳錦繡的身上,一挑眉,還挺有禮貌的問了一句:“不知她是犯了什麼事?讓你們私下扣人,都不和我打一聲招呼?”
那王老太太看到白石飛之後,就只差熱淚盈眶了,哪裡還敢說什麼話?雙膝猛的就要跪下,卻被一旁的鳳錦繡給攙扶了起來。
“無妨!”
白石飛卻是走到一旁,很熟路的找了一個椅子坐下,對着鳳錦繡招了招手,冷笑着開口道:“她這麼一跪,本將軍,受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