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一飛大叫一聲,看了看四周的人,一把擰起一桶水當頭潑下身去,溼透了,這才一股作氣的雙掌運力,朝着那大門飛去,哐地一聲巨響,撞開那正火燒着的大門,裡面正有一人,肖一飛脫下自己的袍子衝進了火海里,一把包住已經全身着火的韓尚祁抱着衝出來,一旁的侍衛擰着桶將水潑了過去,韓尚祁已經深度的暈厥中。韓尚祁大叫着讓太醫來,所有人都忙壞了。
肖一飛回頭看向那火海里,剛剛裡面傳來一聲痛苦的慘叫聲,那胡小雪怕是必死無疑了,嘆息着搖了搖頭,這宮裡,死了多少的女子了。“太醫,皇上怎麼樣?”
肖一飛問着,讓所有的人都出了去,皇上出事這事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一邊對着太監總管道,“今天的事,要是傳出去了半字,本將軍就直接找你問罪,明白嗎?”
德官點頭稱是,立刻吩咐了下去,不準宮裡的人亂說,誰亂說拔了誰的舌了。
那十幾個太醫摸着鬍子搖搖頭,“皇上的傷勢太嚴重,雖是不至命,但臉上和身上有大面積的燒傷,怕是,龍顏不保了。”
“這,先救皇上的性命1!”
肖一飛當機立斷的說着。太醫點頭說着,另一個太醫卻是一臉爲難的道,“肖,肖將軍,皇上的身體裡,中了毒,怕是,怕是……”
“怕是什麼,吞吞吐吐,快說!”韓尚祁本就擔心,現在還被他這麼一說心裡更是煩躁的很。“老臣如果猜的不錯的話,皇上中了傳說中的九蟲九花毒。”
“不管是什麼毒,你們就是要爲皇上治好!”另一個太醫一臉汗顏的抹了抹汗,“肖將軍,老臣技藝有限,這,這毒,莫說是我們,便是那聖醫鍾天諾,想要解開,怕也是不易,這個毒,不會立刻至人死去,卻會折磨人的……”
“那,那就是暫時不會影響皇上性命了?那還廢話,先治好燒傷!”
肖一飛命令一下,十幾個太醫研究着。肖一飛看着那臉上包得慘不忍堵的韓尚祁,心裡擔憂,聖醫麼,難道自己又要去漠北尋他不成,可現在他們估計都已經快回漠北國了。
肖一飛嘆息了聲,現在他哪走的了,宮裡的事皇帝只信任他,還得幫忙着處理,以免朝堂上會有什麼變動。
“皇上,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安定好朝堂上的一切,你一定要好好醒來。”
肖一飛心裡愧疚異常,如果當初自己沒有那般做,現在的皇上也不會變成這樣了,如果他有什麼萬一的,他不就要變成晉康的罪人了。
肖一飛這次心境大變,想着下次去找魏漣漪時一定要把事說清楚,求着她回到晉康來,他已經看出來了,皇上是不能沒有她了。
只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胡小雪會這麼大膽在宮裡放火,還想着和皇上同歸一盡,他算是得出結論了,女人是不能得罪的,還有就是,不能碰愛情這東西,把一個個理智的人變得瘋兒,比如皇上,比如胡小雪。
以前覺得女人可愛,現在覺得女人可怕了。
“肖將軍,衆臣都在外候着,說着想要進宮來,聽說這宮裡昨天失了大火,都在關心着呢。”那火整整燒了一天才自行的滅了,幸好那殿沒有和別的相連,
否則要整個的火燒皇宮了。
肖一飛應了聲,呼了口氣,出了去應付着一羣老頭子。心道皇上還是快快醒來的好,這樣他才能恢復之前的瀟灑啊。“‘肖將軍,皇上怎麼了怎麼沒有來上朝?”
一羣大臣幾天沒有看見皇帝,都是焦急得厲害。肖一飛打着哈哈的推了回去,“皇上沒事,就是染了些風寒,這幾天就不用來讓朝了,等幾天後好了,自會恢復一切。”
肖一飛的話剛落,下面傳來一陣笑聲,肖一飛面色一變,皇上生病,何人敢笑,但看去那發聲之人時,卻是不敢喝斥出口。
那笑的人又道,“前幾日裡我的好皇侄,差點和心愛的女人一起殉情呢,肖將軍就這麼的用風寒來打發我們?皇上重傷了,不該讓臣子們的去看看一番?一表我們臣子的心意,肖將軍這般是,意欲何爲吶/”
話一出,惹來羣臣大譁,“就說呢,宮裡怎麼會莫名直火呢,肖將軍,皇上現在到底怎麼樣了,老臣們心裡不放心,非得要親自去看一番才能放心下來。”
“是啊,肖將軍,皇上有事,做臣子的怎麼能至之不理呢。”“左相說得有理,我們一定要去正陽宮看看看皇上才能放心的!”肖一飛臉色難看的看向那說話的人,一臉的邪氣笑容,勾起脣。
“三爺,你是皇上的三叔,去看他也是自然,而其它的大人們,就不必了,皇上現在沒有大礙,只是要多休息。退朝!”說罷便一揮袖直直的往外而去。
那三爺含着笑緩緩而去,笑道,“沒想到皇上還是個癡情種子。只是,惹火了女人啊。”肖一飛看了眼他幸災樂禍的表情,沉聲道,“三爺,你怎麼說也是皇上的皇叔,怎麼這時候還笑得出來?還有,這皇宮裡,你有什麼事是不知道的?”
那三爺又是一笑,搖着扇笑了,“本王習慣於隔岸觀火,皇上除了感情事情處理不好之外,其它的一切都處理的尚好。”
若非如此,他早就把他從皇位上拉下來了。他承諾過皇爺爺,一定會守護着這塊地,只是在別人眼裡,成了虎視眈眈的手握最大的皇權的皇爺。
他嗤之以鼻,他真要是奪位,就任着韓尚祁一個年輕的後生小輩,如何是他的對手。只是沒想到,他們韓家幾百年也沒出一個癡情種子,如今卻是在韓尚祁手上應驗了,有意思,有意思。
這宮裡是越來越有趣了,不知道那些個後宮裡的妃子們,是不是還那麼多情嫵媚的?
“皇上,三爺來看你了。”
肖一飛說着,那牀上的依然沒有反應。
三爺伸手在他的脈間一探,點了點頭,“身體燒傷太重,怕是還有幾日才得清醒了。倒是無大礙,只是,這毒,怕是不好解。所以說嘛,對待女人這點,他這小子就得向我這皇叔學習一番了,這女人吶,甩的得有技巧才行。”
三爺搖頭扇,一襲月白的衫顯得風流儻倜。他是朝堂上唯一不用着朝服,不用向皇帝下跪的的人,可見其影響了。
肖一飛哭笑不得,回道,“三爺說得是,三爺的紅顏遍天下,聽說那後宮裡的前朝梅妃娘娘,可是一直惦記着你呢。”
他的風流韻事,那可是天下皆知,天下的
女人都愛三爺,他便是那個傳說中甩了女人還會讓女人無怨無悔的守候的人。
“本王心性不喜拘束,受不得朝裡的框框條條的,肖將軍,本王可是一直看你順眼得很,哪天寂寞了,本王的大門,可是一直爲將軍打開的。”
他搖着扇,朝着他眨了眨了眼。
肖一飛渾身一僵,知道這個王爺是個男女不忌的人,只好美人。僵笑着咳了兩聲,“三爺說笑了,我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可比不得那些個嬌俏紅娘。”
三爺扇子啪地一收,看了眼牀上的人,湊近前,低聲道,“皇侄看也看了,既然死不了,只是估計這張漂亮的臉也該要毀了,嘖,可惜了,本王也就回了,肖將軍,記着,若是哪天不喜女子了,本王的臥榻,可是一直等着哦……”
肖一飛漲紅了臉,瞪了他眼,三爺本是戲弄一番,卻被他這一瞪眼覺得甚是有味道,嘖嘖有聲道,“肖將軍的這一眼,真真銷魂,本王從不強求,將軍好好想想,哪日裡來做客,本王可是歡迎的很……”
說罷哈哈大笑而去,肖一飛臉紅得要滴血來,這個皇爺!看向那牀上的人,心裡的擔心越發的深了。幾天了,還沒有見醒。
“皇上?”
韓尚祁看見他的睫毛正輕輕的顫動着,驚喜的叫了聲,牀上的人慢慢的睜開了眼,“肖一飛?”
“是臣!”“我怎麼了?”“
皇上受傷了,先好好休息,臣馬上去叫太醫來1”肖一飛出去讓人叫太醫來,又進來坐在牀邊,看着他臉上的紗布,只露出一雙眼和脣來。
韓尚祁只覺得自己頭痛異常,好久纔想起了前幾日裡的事來,氣得心肺直顫着,一拍手在牀邊,“那個賤人,居然這麼狠!想要燒死朕!”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雪妃娘娘已經死了!”
肖一飛看他還是氣怒難平,有些感嘆着,那個胡小雪把自己的命搭了進去,卻依然沒有在皇上的心裡留下什麼位置來,何苦來着。“朕的傷勢如何了?”
“皇上,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了,太醫說你的傷沒有大礙,只是,只是臉和身體因爲燒傷的太久,怕是會難以恢復了。”
韓尚祁怔了怔,伸手輕輕撫向臉上,他是個大男人,本來是不擔心臉的,只是一想到,有天他得要對着一張毀了容的臉對着情敵大戰,心情就好不起來,若是有天倚弟在自己身邊,還會看得下去麼,就算她能,自己也不能忍受用着一張鬼臉對着她。
沉聲道,“你去差人去尋鍾兄,請他務必前來晉康一次!”他能指望的就只有他了。
肖一飛一怔,隨即想到了,只是那大鬍子的行蹤一向不定,而且現在正在爲那魏漣漪治身體,不一定會前來呢。
但他已經下令了自是不得不去。一月後,一羣大臣小心翼翼的將那韓尚祁臉上的紗布撕了下來,個個跪下了地不敢說話,韓尚祁看了眼那羣瑟瑟發抖的人,沉聲道,“鏡了!”
肖一飛忙將銅鏡遞上去,韓尚祁一看鏡中的自己,滿臉的坑坑窪窪如同月球表面一般,可怖而猙獰,砰地一聲將銅鏡一扔,怒聲道,“立刻,給我找來聖醫,朕不要多看這一張鬼臉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