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邪說的有些激動,隔壁都在顫動,他似乎不是對清影沒有任何悲憫之心,更多的是傷心,出於失去親人的悲怒。
影傾城想如果自己有妹妹,妹妹將一切都給了妹夫,可是妹夫最終還是跟他人而去,妹妹很傷心而自殺,如果是她的話她一定殺了妹夫爲妹妹討一個公道。
魅邪做的她可以理解,站在魅邪的角度,他是對的。
可是她選擇自己愛的人沒錯,清影也沒有錯,魅邪也沒有錯,可是到底究竟哪裡錯了,誰能告訴她到底哪個環節出了錯。
她沒有想過彌補,因爲已經不可能了,她只想知道爲什麼?
魅邪開始並沒有打算搭理她,可是她一直糾纏不休,就鬧騰煩了推了影傾城一把,說:“好,我告訴你,他說這算最後的結局,然後一點一點化成了灰燼,不不不,灰燼還可以抓得住,化作了煙雲,消失在了世間,告訴你不要再接近我,否則對你不客氣,在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不要再激怒我。”魅邪咬着牙齒,一個字一個字幾乎從自己的嘴裡蹦出來。
影傾城終於作罷,灰着臉走回偏廳,此刻二公子走上前來安慰影傾城:“休的聽魔王說那些噁心的話,清影公子走的時候寒夢霜來過,他走的很快,沒有任何痛苦,似乎是笑着走的。”
影傾城沒說話,二公子對着南宮爝拱手,然後做了個請君的姿勢:“爝王爺請吧。”
零零一拿瞭解藥,似乎很是討厭神秘幽地,走在最前面去帶路。
二公子說:“三公子很想知道你們之間的事情,尤其是清影與魔王之間的事情,現在我們也在調查,可是魔王誓死半個字都不透露,如果有什麼消息我會告訴你,放心吧。”
說起來,影傾城到底對三公子的身份感到好奇,難道是清影的親弟弟,長的如此一樣,不過有二公子幫忙,似乎也不算一件壞事,影傾城就點頭答應起來。
回去的路上,影傾城一直都沒有怎麼說話,南宮爝也沒有怎麼去搭理她。
韓戰看到他們兩個主子這樣彆扭,有些擔心,他們不痛快一定會殃及一些池魚。
最終影傾城做出了妥協:“你沒有打算記起一切嗎?”
南宮爝搖頭,然後又點頭,看着遠方皺着眉頭:“不知道,早晚有一天會記起來的。”
影傾城正是爲此擔心,如果有一天南宮爝真的記起來了,他怎麼受得了,怎麼受得了此時做出的事情,那還不悔恨死,影傾城頭靠着南宮爝的肩頭:“我到是希望你永遠都記不起來。我怕你受不了。”
南宮爝笑了笑,似乎在說別擔心,這沒有什麼。
這樣的笑容也不能讓影傾城放心,反而更加擔心,她下一刻鑽進南宮爝的手:“以後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跟我說,我不能經受失去任何一個人了,我已經到了最大承受限度,你若有什麼事情,我還怎麼活。”
南宮爝笑了,笑的花枝亂顫。
影傾城也滿足的呆在南宮爝的懷裡。
回到南衛國後,南宮爝、
影傾城立刻奔去了皇宮,皇宮內南宮漠、公子影、東王、北王早再次等候了。
這次事情似乎帶給南衛國很大沖擊。
蕭夜的額頭上也覆蓋上一層薄薄的汗珠,他抓住袖子擦了擦,長吁一口氣。
南宮漠果然還是那麼不走腦子:“我們大軍根本用不着懼怕雪域國,派軍去踏平他吧,我做主帥。”
小炎兒伸手,阻止南宮漠說話。
此刻古蒼寒皺着眉頭說:“雪域國之所以在此來犯是藉助了一股力量。”
“難道是東海國。”海洛辰驚訝的說道,“可是東海國現在沒有力氣管他國的事情。”
影傾城與南宮爝四言相對,南宮爝冷冷說:“一定是魅邪,他派出了妖兵,不過這也不算什麼,妖兵很難管理,按照以前魅邪放羊式的理念,倒黴的不一定只有南衛國,甚至雪域國的百姓也會遭到災難,不過這次災難史無前例,比戰爭死亡的人還多,並且受害的多半是無辜的百姓。”
影傾城很高興,南宮爝的心不在那麼冰冷,最起碼他會關心百信,可是下面的話令影傾城咽回了自己的話:“我只是分析情況,不要用那種眼光看着我,我怕讓你失望。”
的確不失望的前提就是沒有希望過。
影傾城嘟着嘴巴,然後看着南宮爝說:“我也沒有試圖去改變什麼,我知道現在你的心比石頭還堅硬,可是我願意,願意等你的心融化。”
南宮爝只是對着影傾城艱難一笑。
影傾城內心說,清影果真變態,如果原來的南宮爝一定不會這般反應,她不知道自己該慶幸還是該難過。
他更不知道該不該把現在的南宮爝當成一個人,還是兩個人,他擁有清影的記憶,擁有清影的一起,甚至有些時候還受到清影思想的影響,但是他分明是南宮爝的臉,南宮爝的心,有時候事實真的很可怕。
影傾城就是怕面對事實的人。
正在人們商量最激烈的時候,南宮弄雪來打擾大家,他說:“對不起來晚了。”
似乎別人早已習慣他的樣子,南宮漠朝着他笑了笑:“八哥。”
弄雪也朝着大家笑了笑:“三哥回來了。”
南宮爝點點頭,然後弄雪給大家帶了一個不知算好還是算不好的答案。
他對大家說,現在寒夢嗜一定有危險,寒夢霜受到這樣的打擊,她一定會做出變態的事情,如果寒夢嗜不同意出兵的話,寒夢霜一定會害了寒夢嗜的。
影傾城想了想,她彷彿欠了好多人,寒夢嗜算一個,古蒼寒算一個,公子影也算一個,好像她欠所有人的。
她嘆氣,內心期盼寒夢嗜一定沒有事情。
煙籠寒峭,綠葉橙黃,積雪壓枝頭。雪域國並不是完全沒有綠色,只是有些不怕寒冷的樹,迎着風雪依舊挺立。
屋內站在窗子旁負手而立的白衣男子,容顏似乎憔悴許多,他似乎很累,又似乎想起什麼而嗤笑。
這時凌亂的腳步朝着他走來,他皺着眉頭,儘量忍
住不發作,他知道被別人一起的滋味,更知道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的痛苦。
他似乎知道他應該跟自己的妹妹同命相連的抱着哭一場,可是她的這個妹妹並不像他喜歡成全,他清楚明白他的這個妹妹喜歡毀滅,毀滅自己想要而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她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他甚至不知道她這個妹妹是什麼時候養成這樣的習慣的,可是當他知道了以後,在改變妹妹的習慣,似乎已經成了不可能的事情。在他妹妹眼中,他似乎成了懦夫,成了一個不敢愛不敢恨的懦夫。
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成全才是幸福,看着自己愛的人幸福,纔是最大的幸福,而寒夢霜一直背對着幸福走,並且沒有悔改的意思。
他真的很想救贖她,可是他知道這不管用的。
他轉過身,與寒夢霜面對面站着:“這次來你又想做什麼,你說聯姻,我答應了,你說出兵威脅我也答應了,難道你要千千萬萬的百姓跟着你一起玩嗎?他們的性命不是賤命,他們也有親人,並且你這樣做,南宮爝會更加厭惡你,記住不是討厭,是厭惡。想想都會覺得噁心。”
似乎寒夢嗜也感覺到自己的話有些重了,可是這樣能激起寒夢霜的羞恥心也好,這不管用,在重的話似乎都只能化作寒夢霜毀掉南衛國的動力。
寒夢霜輕蔑的看了寒夢嗜一眼,嘴巴扯出一絲譏笑:“懦夫,虛僞,哥哥,難道你真的不愛影傾城嗎?哦,順便告訴你,影傾城很多情喲,她有好多愛人,也有好多愛她的人,比如剛死了的清影,還有要報仇的魔王魅邪,不過似乎古蒼寒也是其中只一人,其實你們其中司馬赦是最窩囊的,哈哈,哥哥,難道你不想擁着影傾城入懷,天天晚上守護着她嗎?你能接受自己喜歡的女人睡在其他男人的懷抱裡。”
她的譏笑以及她蔑視的眼神,都給人一種自嘲的感覺,寒夢嗜沒有想到她現在已經變成了瘋子無可救藥,他說:“夢霜你放手,這樣會讓你更加痛苦,就算你的得到了南宮爝的人,他的心永遠都不屬於你,你以前不是沒有試過,就算是南宮爝的失去了記憶,他愛的人還是影傾城,就先你這次回來一樣,南宮爝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但是他唯獨記得影傾城,這證明了什麼,證明他們之間的愛是分不開的。”
寒夢霜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我不信,我只問你你出兵不出兵。”
寒夢嗜皺着眉頭,但是依舊不想傷害寒夢霜,那是他唯一的妹妹,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你別在妄想了,最好給我乖乖的呆在房間,別再激怒我。”
寒夢霜彎動嘴角,留下了一句話:“哥哥,這是你自找的。”
寒夢霜的瘋狂舉動,寒夢嗜以前也不支持,以前他能夠爲她撐腰,現在他也能,可是似乎看寒夢霜的樣子,似乎不再需要他這個哥哥,甚至他的存在嚴重的阻礙了她前進的道路。
最起碼現在是。
寒夢霜回到自己的寢宮後,氣憤的摔了屋內所有的瓷器,甚至茶杯也沒有幸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