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看到清影坐在椅子上品茶,她上前搶過清影手中的茶杯,隨手扔到桌上,抓起清影的手,蹲在清影面前,說:“都是我不好,我又惹到你了,對不起。”
清影只是那麼看着她,一言不發。
影傾城見她不說話,瞪了清影一眼,聲音呢喃說道:“你還不原諒我?”
“我不需要憐憫。你走吧。”清影的話不卑不亢,不冷不淡,似乎沒有感覺。
影傾城似乎也變成了狗皮膏藥,說道:“我不走,就要粘着你,我纔不管你要活多少天,也不管你到底怎麼想的,可是我現在只想跟你在一起。”
清影依舊不說話,眼神投向別處。
影傾城擡身脣貼上了清影的脣,他的脣冰涼。
“你很讓人討厭,你放過我吧,我答應你不讓魅邪傷害南宮爝,並且放你走,前些日子都是我跟魅邪在騙你,你走後,一切都會結束,沒有戰爭,寒夢霜也不會再打擾你們,你們會快樂的活在南衛國,哪裡有你們的子女,有你們所要的一切。”清影的臉慢慢有了表情,那表情分明寫着不捨。
影傾城說:“好,我這就走。”
她站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清影站起身,望着她,突然說:“一天,明天再走好嗎?”
影傾城說:“我不走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捨不得。”
清影沒說話,別過臉,影傾城下一刻撲到他的懷抱,淚水浸溼了清影的前襟,懷中的人,哽咽的說:“我不想失去你,我現在才覺得,你如同空氣一樣,看不到摸不到甚至感應不到,才發現你已經成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那南宮爝呢?”清影的話打斷了影傾城的話。
影傾城從他懷抱起來,望着清影的眼神,低着頭:“我不知道,我知道我很自私,我只知道眼前,我現在不像離你而去。”
清影雙手垂下,緊緊的將影傾城箍在懷中。
晚風吹拂楊柳波動,清影拉着影傾城的手,影傾城靠着清影的肩,兩人欣賞着夕陽西下,完美的畫面,魅邪只是躲在遠處看了兩眼就偷偷的溜走。
清影的指腹劃過影傾城的臉頰,一遍又一遍的刻畫着她的輪廓,似乎很怕忘記她的容顏。他溫軟的聲音擊打在影傾城的心間:“這一切來的太快,沒有任何真實的感覺,可是我很滿足。”
影傾城擡頭用手捏着清影的臉蛋,額頭頂着清影的額頭,鼓着臉蛋說道:“這是真實的呢,不信你掐一下自己,會痛的。如果是做夢的話,一定感覺不到疼痛。”
清影笑她幼稚,他帶着影傾城去醉仙谷玩耍,他對影傾城說:“城兒,患得患失,我總害怕失去你,以前同樣害怕失去南宮爝,可是他現在足夠強大,並不需要我的關心或者擔心,謝謝你在我成爲廢物後,還能陪着我。”
影傾城的眼眶再次溼潤:“我生氣了。”
“對不起,我以後不再你面前提及南宮爝便是。”清影低下頭,看向別處。
影傾城連忙解釋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生氣你說自己是廢物,你從來都不是廢物,就算是你最醜
陋的時候,我都沒有那個感覺,你在我心中就是清影,無論變成什麼樣子都是隻是清影。”
清影笑着點頭。
醉仙谷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玩的,就是酒館多,青樓多,影傾城說:“不如我們去青樓吧。”
清影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你的意思是說讓我找妓女。”
“不不不,是我找還不行嗎?我只是覺得沒有好玩的,我們去妓院找找樂子。”影傾城指着前面的青樓,“那家生意不錯,我們就去那家吧。”
清影沒有在阻攔她,點點頭,當他們埋進青樓後,影傾城傻眼了,公子影在這裡更別人擡價,花魁賣初夜,公子影已經叫到五千兩,老鴇子的眼睛都綠了。
另外一個穿着花花綠綠的公子也叫了六千兩,突然公子影不在叫了,他陰笑着離開,朝着老鴇子打了個眼色,似乎兩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
影傾城上前去,揪住公子影的耳朵,看着他這樣有些氣憤說:“你竟然來青樓找妓女!”
“生理需求,荷爾蒙分泌太多。是男人也要適當放鬆放鬆嗎!”說完他還做了無奈的臉色,證明他是無辜的。
影傾城看着他臉,真是欠揍。
放開清影的手,推了公子影一把上前叫價:“我們公子一萬兩,還有叫價的嗎?”
突然臺下一片安靜,接着一陣唏噓,一個花魁在以前頂多三千兩,那還是很有姿色的,現在此花魁竟然被叫到一萬兩,所有人都覺得不太值,臺下有人也紛紛散去,老鴇子這時候走出來說:“影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ωωω ✿Tтkд n ✿¢ Ο
公子影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碰到影傾城又有什麼辦法,對老鴇說:“醉煙今晚送到我的房間,這是銀票。”
影傾城笑的前僕後仰,公子影在青樓追着要活寡了他,還大放厥詞:“這次沒有南宮爝護着你,你死定了,也沒有人幫你鞭屍了。”
話剛出口,公子影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影傾城似乎沒有注意到他說的話有什麼不對,以前都是這般,公子影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清影。
他覺得清影真的不適合跟影傾城在一起,清影一味的寵愛影傾城,寵愛的有些過分,包容的有些過分,但是並不是戀人一般的寵愛,像極了父親對女兒的寵愛。
影傾城突然站住腳步,走向清影身邊對着公子影說:“走看看你今天荷爾蒙找誰發泄。”
公子影覺得不收拾一下影傾城真的不行,他張口就說:“我終於知道小念兒跟誰一樣了,不是人家南宮爝,是你,你們兩個一樣缺德。”
遠在天邊的小念兒,突然打了兩個噴嚏,她對小炎兒皇兄說:“誰在罵我。”
蕭夜說:“公子影。”
小念兒拉着臉說:“不可能,他只能想我。”
影傾城對着公子影說:“廢話,我女兒,不跟我一樣,就不是我生的了。”
“南宮爝生的總行了吧。”公子影推搡他們兩個往他的房間走。
此刻清影的手攥住了影傾城的手,影傾城轉頭朝着清影深深一笑,但是下一刻他的笑,竟然比哭還難看。
她看到了角落裡的南宮爝,那張臉陌生熟悉的臉。
她的眼神似乎沒有離開過那個角落,一直那麼望着南宮爝,她知道這次南宮爝是真的,一定是真的,否則他的眼神不至於那麼痛苦,她瞬間抖落了清影的手,清影回頭看着影傾城說:“怎麼了?”
“都出汗了。”影傾城邊說邊上樓,直到拐角處,影傾城回頭在看那個角落,南宮爝不見了。
她的內心頓時一陣失望。
零零一看着這樣的場面,不敢上前說話。
韓戰在影傾城是跟着影傾城一路來到青樓的,在外面韓戰一直沒有告訴南宮爝,那個白髮的女子就是影傾城。
等到她叫一萬兩的時候,韓戰指着影傾城告訴南宮爝,那個人就是你找了很久的人,就是白衣男子身邊站着的女子。
當南宮爝看到自己找了很久的女人,竟然跟一位白衣男子一起牽手,心裡深深震動,那裡有個地方在疼。
似乎有一萬根針在扎着他的心臟,拔出來又扎進去,來回重複。
他對韓戰說:“那個白髮的女子,就是影傾城,我找的城兒。”
零零一說:“王爺您別激動,那個就是,您中毒了,千萬不能再激動了。”
南宮爝點頭,然後大步流星的朝着方纔影傾城走的方向走去,他邁着腳步,似乎一部比一步沉重,他走到影傾城進到那間房間的門口,沒有禮貌的推門而進。
他親眼看到清影摟着影傾城的腰肢,影傾城靠着清影的肩頭。樣子親熱的如同一個人。只是他突然的介入,彷彿打攪到了他們。
衆人紛紛回頭,先說話的是公子影:“南宮爝你怎麼會在這裡。”
南宮爝並未搭理他,他走到影傾城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清影,又將眼神投向影傾城,沉着聲音說:“你就是影傾城。”
影傾城現在已經完全傻了,大腦一片空白,南宮爝比前些日子更加俊逸了,肌膚簡直不能女子能夠比擬的,他的臉妖媚又不失陽剛,他簡直就是矛盾共同體,南宮爝見她不說話,又耐着性子問了一遍:“你就是影傾城。”
影傾城從椅子上站起來,她的個頭整好齊着南宮爝的肩頭,她擡頭望着南宮爝,激動的說不出話,聲音都有些顫抖:“我……我是,你失憶了。”
零零一突然站出來,走到南宮爝的旁邊,打圓場:“王爺,王妃一向跟清影公子走的很近,以前您也跟清影公子走的很近,他們以前也這麼親熱,清影公子彷彿跟您有很大關係,你們總是那麼密不可分。”
南宮爝壓根沒有看清影一眼,他伸手牽着影傾城的手,說道:“跟我走。”
影傾城張口就要說好,但是看了看身旁的清影,愣是把所有的話都吞進肚子裡,她放開南宮爝的手,抓住南宮爝的手臂,焦急的看着南宮爝的眼神,目光觸及,立刻又避開,她低着頭,聲音依舊顫抖:“你到底還記得多少,我……我想我們應該商量一下。”
南宮爝低頭看着她的滿頭華髮,韓戰說她的滿頭白髮是因爲他,是因爲影傾城以爲自己死了,瞬間便白了頭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