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小心點朝着裡面走去,漆黑的洞口被火把瞬間照亮,洞裡傳來一股腥臭味,好想是腐屍的味道,而且夾雜着血腥味,味道極重,所有人下意識的捂住了鼻子,不想要聞更多吸了讓人作嘔的臭味。
清影高舉火把,然後環視了四周,這裡竟然是個被人修葺的地宮,是有鑄造城牆的青石磚鋪成的,然後就是一間不打的房間,寬敞的很,什麼物什都沒有擺放,所有人都有些疑惑,以前來的人,都出事了,爲什麼現在他們卻沒有事情。
所有人還跟着清影往前走,再往前走是一條長廊,長廊盡頭是一扇石門,清影瞧了瞧石門是實的,如果將這扇石門打開,那要很大的力氣,甚至很深厚的武功,司南應該勉強可以,他回頭看看南宮爝,然後說道:“你們身體一定緊貼牆壁。”說完他就想用力,將石門打開。
清影的實力絕對不是蓋的,他只怕裡面有什麼暗器一類的東西,怕傷了身後的人,他絲毫推門的時候絲毫覺得沒有用力,除了南宮爝看的衆人目瞪口呆,甚至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只是聽到耳邊有隆隆聲,是石門摩擦地面的聲音,裡面也只是衝出來了一股氣浪,什麼暗器毒鏢都沒有。
尤其是零零一:“我靠,着牛了,司南以後不要稱呼自己天下第一,天下第一是這位。”
司南懶得搭理零零一,指了指外面的石碑,心裡說道,老子是人,不是鬼,而且還捎帶問候了一下清影的祖宗。然後擡頭繼續快走兩步繼續跟上南宮爝。
不過這次進到另外一間屋子的時候,就傻眼了。
寬敞的磚屋裡面擺放着一張雕花牀,左面是書架,最前面是書案,東西以優雅與白色爲一體,就連牀上的帷帳都是白色。
“靠!靈堂呀!都是白色的。”這話一聽就是零零一那沒見識的人說的。
看着擺設,裝潢南宮爝就知道這房間,一定是清影親自佈置過的,跟禦寒山的擺設幾乎相近:“還記得嗎?這應該是你自己設計的。”
清影搖搖頭:“不是我弄的,我也是第一次來。”
那就奇怪了,這房間跟清影脫不了任何干系,而且外面還立着他的石碑,零零一說:“肯定是你,你死了以後,然後給自己弄了石碑,然後蓋了房子。”
“閉嘴,你死後能夠爲自己置辦靈堂,然後在出殯嗎!”司南罵道,零零一不再言語。
不是清影置辦的,只有一個可能,建造這裡的人,一定是一個對清影非常熟悉的人,清影走到書案前,裡面竟然有幾幅字畫,看着筆墨的程度,年代非常久遠,南宮爝拿起來一看,上面竟然是一封信,更應該說是家書吧。
清影沒有組織他看,零零一念了起來。
清影:
曾經的海誓山盟。
零零一打亂:“清影肯定是你意中人,一看這信就是女的寫的。”然後低頭念信。
曾經的海誓山盟,我們三人都未曾旅行,也許你、我、她之間很早就有隔閡,最初應該是我們相遇吧!
其實覺得,我們相遇就是個錯誤,上天也註定了我們悲慘的結局,不、不、不,應該是你們悲慘的結局,你總是成
竹在胸、運籌帷幄,還把我當成只是武功天下第一的莽撞之人。(零零一又說:靠,清影的武功不是天下第一,還有比他更厲害的,等哪天引薦一下。)
這也是你最悲哀的地方,所以註定你一無所有,甚至被我踩在腳下任意踐踏,你的高貴,你的淡薄優雅都付之東流,而我此生最大的興趣就是看着你墮落理泥犁地獄。
與你決戰時,我很期待我將你頭顱割下的那刻,應該是振奮與狂喜,當我真正的做到了時,沒有預期的感覺,更多的是失落,我意識到,殺了你,我就孤獨了,人世間我再無敵手,也許我能稱霸世界甚至妖魔界,但是始終是孤寂的。
到死你也不能明白,爲什麼落影會選擇我,因爲我做了一件禽獸不如的事情,我佔有了她的身體,並且用你威脅她,在她知道我動了殺機的時候,她知道你必死無疑,所以選擇了給你陪葬,其實你是幸運的,至少有人陪着你去死,從而得到永生,活着的人才是最悲哀的。
還有一件可笑到你死都不能瞑目安心的事情,在落影心中,你是桃花,而我是梨花,他總覺得你臉上帶着一層冰冷的面具,讓人不可接近,從而想要用顏色改變你,可是你終究整日寒窗苦讀,辜負了她的春心,碎去了她多少好夢。
最可笑是你的醫術,原本笨拙的你,醫術不通,那些愚民竟然以爲你是菩薩,救他們與水火,如果讓他們知道,你這輩子什麼書都讀,什麼都懂,唯獨不懂醫術,你覺得是不是很有意思。
正因我的孤獨,所以沒有讓你死絕,我給你了再生的機會,所謂我是你再造的父母,就如同你當初稱我爲兄長一樣,清影我桃落這輩子死也要讓你墮落。
信念完了,所有人都看着清影,清影面無表情,八風不動的走到桌案前,這裡幸好還有,墨汁,他硯墨然後拿起筆,那動作一氣呵成,優雅的讓人覺得不是凡塵。
一張宣紙,上面字跡潦草,沒有往日的方正,南宮爝也是第一次見到他寫這樣的字體。
桃落:
詛咒與生死我們早已置之度外,一切都可以解脫,唯獨你的魔性,你當真如同夢魘,讓所有人蒙受災難,悔不當初,爲何沒有一劍殺了你,你我之間也該做個了結,你若敢動城兒一毫,我便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記住你不應該爲你的今日而欣喜,這一切都不是你的,你有失去的一日,那日也希望你不要傷懷,乖乖等我到來,你我的決戰便是神秘幽地。
那個困了你無數日夜的地方,那裡的水很清澈,山很秀麗,總比這地宮強上百倍,你曾經不相信一個事實,我無數次告訴你,你已經死了,可是你不信,你的肉體就在青竹山內,這也是我找巫女的原因。
只要有我一日在,便不會再讓你荼毒人間。
話很簡單,清影寫完,隨手一揮,牀上的結界就開了,上面竟然坐着一個人,是個男人,長的很妖嬈,身材也細條,弱柳扶風也不過如此,身體也如柳枝,歪斜着,彷彿軟的沒了骨頭,他站起身,一步三扭的走到清影面前:“尊上,好久不見,還記得柳兒吧,主上好狠的心,竟然讓我在這裡等了千百萬年,我還要感謝您,
這信我帶去,您一定要保重身體。”
說完自稱柳兒的男子,拿過清影手中的信,朝着清影拋媚眼,然後呢喃說道:“可惜尊上不喜歡男色,否者我一定擺到在您的石榴裙下。喲!這裡這麼多俊男,噗……,柳兒告辭,我們再會。”
柳兒被清影打得吐血,正色到離去,而且還留下了解藥,他知道尊上知道一切,他是最近才被魔王派來的,那些人也是他殺的,癡傻也是他弄的。
柳兒走後,清影告訴零零一,讓他把牀諾了,牀挪了以後,竟然還有一扇石門,清影用同樣的方法將石門打開,然後他們走到裡面,這裡面冒着寒氣,氤氳的如同蒸汽一般,這裡竟然全是冰塊,冰塊裡有一具冰棺,因爲冰棺是透明的,冰也是透明的,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面的人,正是跟清影一樣的身材,因爲臉看不清,那冰棺躺着的人,也是白色衣衫,怎麼看怎麼都是清影。
在喊冰上刻着幾個字,還是我心疼你,玄冰永不會融化。
南宮爝看着裡面的屍體,然後又看了看清影,臉色沒有什麼變化,但是他臉上倒是有些變化:“這些你都沒有告訴過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清影的臉上迷茫着,他轉頭看着南宮爝,張口想說什麼,但是沒有發音,臭味彷彿也是從這裡發出的,這間的味道真的太濃了,所以零零一幾個人一直這麼安靜,都捂着鼻子了,然後他們饒過冰棺,後面是一件石室,石室門大開,裡面竟然堆了成千上萬骨骸,白骨森森臭氣熏天,因爲挨着玄冰,所有有些屍體還沒有完全腐爛,只是血已經流乾,裡面的地面,都是紅色的,想必這裡在很久以前,是一個殺人的修羅場。
石壁寫着:屠城陪葬。
清影的手開始顫抖,那個惡魔如同夢魘一般,肯定不能放過始作俑者的人,一個人的死,也代表着一座城池的命運,那個人的確是噩夢。
在哪幾百年來,桃落的名字都代表着命運的終結,依舊噩夢的化身。
“那些都是善良的百姓,你能下去手。”清影喃喃道,然後踉蹌的走出自己的石室,然後讓人把這裡埋了,最好永遠不再打開,他把自己的石碑毀了,挖不到頭,那就從中間折斷,順便也一塊埋葬了。
這裡再也沒有了他的痕跡,如同鏡花水月,三千夢一場,被塵封的人也化作塵泥,深深的埋葬在地下,歷史沒有記載着他們的到來,歲月也沒有因爲屠殺而停留,一切都在運行着,千百年來上演了多少悲劇,最後結局不過,零落成泥碾作塵,唯有香如故。
他開始對南宮爝喋喋不休的說:“其實人生下來的目的就是死,無論你有多少功績,是天子或者貧民,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在幾千年前,曾經有個王朝,當然你們不會知道,因爲那個時代的史書都被毀了,也之後幾百年以後的人聽過,在往後就沒有了,當然毀滅這個王朝,以及王朝的種種是有必然因素的。
那個故事清影是這麼講的。
曾經在石碑那個地方,有一座城,城外有幾個村鎮,他就是村鎮裡面不起眼的人,不應該算人,他出生在梨花綻放的季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