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影傾城知道是怎麼了,血情蠱發作了。
但是血情蠱爲什麼會發作,原因只有一個,南宮爝喜歡上了別人,她雙眼噙滿淚水,緊緊的抓住雪妃的手,嘴脣泛白,微微的顫抖着:“爲什麼?爲什麼?”
雪妃不知道她話的意思,司馬赦亦不知道。
司馬赦想要碰影傾城,然後影傾城還是伸手阻止了,她忍着身體的劇痛說道:“想讓我減輕疼痛,就不要讓男子碰我身體,否則我活不成,他也活不成。”
司馬赦知曉影傾城口中的他,所指南宮爝,他不明白她的話,她死關南宮爝什麼事情,然後只能看着影傾城疼的死去活來。
然後太醫來了,想要給影傾城把脈,也被司馬赦制止了。
南宮爝這邊。
他在尋找這座山的山洞,一個接着一個,沒有地方是被他落下的,還是沒有任何消息,他有些焦急躺在岩石上,只是突如其來的疼痛,席捲了他的身體以及那顆除了影傾城再無縫隙的心臟。
他不相信影傾城會愛上別人棄他而去,那血情蠱發作又算得了什麼,她的心是那麼容易撥動的吧,個把月前,城兒被劫持,他一路追過去的時候,血情蠱卻在半路發作了,那種疼至今記憶猶新。
難道他們之間的感情,也如被一根線牽着的風箏,風稍許大些,那牽連他們之間的線便會拉斷,他不信。
影傾城這邊,似乎是失控的野獸,疼痛雖然佔據她所有意識,但是還有一處不是疼痛能夠敘述的,她對着雪妃說:“我是個火球,我要爆炸了,積聚在胸腔的怒火不能夠發泄,不不不我不能夠接受這樣的事實,他愛我,我也愛他,他說陪我一生一世,他說這輩子不會再辜負我,他對我明明是內疚,明明是愛呀!我等他生生世世,他卻要生生世世辜負我,上蒼你不公,爲什麼這麼對待我。”
司馬赦現在已經不能夠對影傾城不管不顧了,他桎梏住影傾城胡亂揮舞的手,然後將她抱起,當讓觸碰影傾城身體的時候,他內心一愣,影傾城的身體在劇烈顫抖,然後他連忙把影傾城放到了軟榻上,再也不敢觸碰。
緊接着馨兒便嚷道:“清影公子來了,娘娘有救了。”
然後衆人讓開路,讓清影上前來把脈。
清影看着影傾城這幅德行,連忙從衣袖掏出一瓶藥丸,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給影傾城灌了下去,連水都沒有喂,只是一副茫然,他覺得血情蠱不應該發作,而且這次血情蠱發作的十分怪異。
接下來的兩日裡,影傾城都閉門不見任何人,司馬赦來過兩次也被她拒之門外,沒人知道影傾城爲何發病,又爲何閉門不見客,甚至連雪妃也拒絕了。
自從血情蠱發作後,便是每日都發作,基本上都是到了月上柳眉梢,那書名南宮爝在做什麼?影傾城難以想象。
影傾城傻笑自己癡呆,男人的話沒有一個是值得相信的,這個時間根本沒有愛,更沒有狗屁的廝
守終生,有的只是始亂終棄。
身邊有野味,誰願意當柳下惠,這時她對南宮爝新的認識。
而清影也不去觸黴頭,他知道其中緣由,血情蠱發作就算他能夠醫治,越是治標不治本,所以就算介入也是沒用的,只是突然他看到影傾城竟然走下牀了,看樣子是想要喝水,不過她的確沒有喝水,而是做到椅子上,癡愣愣的看着桌上的杯子,然後喃喃道:“悲劇!悲劇呀!清影你說今晚血情蠱還會發作嗎?當前兩日第一次發作的時候,我可以認爲是意外,可是第二日晚上發作,難道還要說是巧合嗎?可是第三日,第四日要怎麼解釋,難道說是血情蠱失靈了,所以時不時的要犯病,還是體內的蟲子想要第三春。”
清影聽着這話,真想一口吐沫淹死影傾城,想是想了,但是不能那麼做,所以他保持沉默。然後又聽影傾城無聊的自言自語:“清影你前些天跑去哪裡了,找你很久都找不到,是不是找你白孔雀去了,我覺得你和白孔雀真的很般配,你想想她是畜生,不大明白什麼是感情,只要你對它好,它便對你好,然後你喜歡它的時候可以天天哄着她,給它食物,要是厭倦了,可以放養它,反正整個禦寒山那麼大,它隨便去那裡,而且它不會背叛你,你應該慶幸你的情人是畜生。”
清影真是無語對蒼天,這到底是在羨慕他還是在罵他,然後清影也特不得到的說道:“其實我也不喜歡和畜生交配,如果你願意捨身與我,我可以勉強給你解了血情蠱,省的你難受,然後再抹去你的記憶,咱們兩個雙宿雙飛,若是你也想要跟畜生一樣,沒有感情,沒有大腦,只要吃的,你就告訴我,我定會讓你如願所償,你雖然沒有白孔雀漂亮,但是把你變成考拉還是有希望的,考拉一天中二十二個小時都在睡覺,然後剩下兩個小時在吃食物,所以爲了你不在煩惱,還是變成考拉吧。”
影傾城白了清影一眼,然後道:“沒問題,但是我想要成爲公的,而且還要當攻的,別抄襲小心被爆菊。”
清影自然不明白這其中利害,然後影傾城道:“我有病,心裡病,我是個斷袖,愛上了你,我終於明白在我們那個時代,爲什麼男人要選擇男人,女人要選擇女人了。”
清影瞪大眼睛看着影傾城,真以爲影傾城真的被刺激殺了,世界上還有男人喜歡男人,女人喜歡女人這麼一說,那麼請問多年以後,都斷子絕孫了這個世界上豈不很可怕。
影傾城就知道清影不能夠接受,然後又給他解釋道:“我們那個時代,男人傷害了無數女人,女人也傷害了無數男人,所以搞得女人不相信男人,男人不相信女人,然後孤獨終老有辦不到,所以只能耽美,男的愛男的,女的愛女的,現如今距離產生的不是美,是小三,小三跟蚊子似的無孔不入,可是這個時代想要找到殺蟲劑還真是麻煩,所以說只能用手怕死她,然後再用化骨水把她屍體融化掉,讓她連渣渣都不剩下,也不能夠灰飛煙滅,所以清音你要幫
我,幫我研製藥水,讓那個女人毀容的藥水,讓她滿臉生瘡,瘡上流膿,而且還要潰爛。”
清影打了個激靈,然後感嘆:“最毒婦人,幸虧得罪你的不是我,是南宮爝,不過你告訴我想讓南宮爝怎麼個死法,我沒準能夠滿足你,給你個參考標準吧,第一上吊自殺,然後頭顱懸掛在城池,第二用武功殺了他,拈花指殺人於無形,死狀慘烈,七竅生煙,鼻孔冒血,第三種毒死,落雁沙不夠,鶴頂紅,要是再不夠就是半瓶落雁沙加上少半瓶鶴頂紅在加上一兩砒霜,然後再屍體上灑上化骨水,一切都好了,而且沒有知道是你做的,到時候我也會幫你開脫一切罪責,誰然我這麼愛你呢。”
這話說的差點讓影傾城相信了,然後影傾城還是墮落的朝着牀上走去。
南宮爝這邊,血情蠱跟大姨媽似的,很準時的,不過大姨媽是一個月來一次,而血情蠱是每日來一次,那種劇烈的疼痛是他不能夠承受的,這兩日他原本就瘦了一圈的人,更加清減了許多。
他曾今一度放棄尋找蒼靈之珠的想法,很想回到南衛國然後問清楚影傾城,爲什麼背叛他,爲什麼愛上別人,他們之間的誓言算什麼,小念兒算什麼?小炎兒算什麼?子雅又算什麼?
他最近搞的自己跟怨婦似的,很是落魄,方法深愛一個人就是這樣,愛了,便在也放不開,縱使愛的人愛上了別人,還是不能夠釋懷。
這兩日寒夢霜倒是很少來煩南宮爝,不過每日都準時把飯菜準備好,送到南宮爝的門前,然後敲敲門,自己便自行離去,而且這幾日的伙食明顯比往常好上許多。
南宮爝不知道寒夢霜爲什麼如此鉅變,但是知道寒夢霜的確爲了他好,而且他還不能夠有事情,而且他要活着回去,當着影傾城的面問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
總而言之還是一句話,從來都沒有放下過,雖然是血情蠱發作,內心多少還是有些不捨,更或者說是多少有些不信。
當初他們的愛比金堅,看着她日夜等候在城門口,那麼憔悴的一張臉,那滿頭華髮更是他們相愛的證據,那是知道他死後,她痛苦的瞬間青絲變霜華,這樣的愛能夠作假,就算是血情蠱第一次發作,那也是因爲失憶的緣故。
就算是影傾城失憶了,到底是還記得他的生辰,爲他舉辦生辰,她最終沒有能夠忘掉他,他現在不知道世隱給他們兩個下血情蠱是正確還是錯誤的選擇,血情蠱牽連着雙方的生命,倘若他自己疼死了,那麼影傾城也活不成了,倘若他自己在戰場上戰死了,那麼影傾城也不能夠活了。
愛情與生死之間,他選擇影傾城活着。
這時他想起了前些日子寒夢霜對他說過的話,寒夢霜問他什麼是愛,他一心想着影傾城,然後隨口邊說,上窮碧落下黃泉,攜手白頭,生死相隨,不離不棄。倘若現在讓他在說的話,他一定不會是那樣的答案,其實愛很簡單,愛的女人,活着便省卻人間無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