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冰天雪地彷彿與天相互連接,朝着遠處望去,只有一望無際的白,層層疊疊凹凸不齊,如同浩瀚波瀾起伏不一,而方圓百里的雪山,彷彿只有三間簡陋的竹屋,影傾城也不由好奇看着清影道:“清影公子爲何住在這裡?條件艱辛,甚至生活必需品都要走出很遠才能買到?”
清影還只是他標誌性的笑容,知道影傾城的不解,也不多做解釋,倒是爲影城成的到來分外好奇道:“姑娘還未回答在下的問題?”
影傾城笑呵呵的道:“閣下不滿足小女子的好奇心,足以另小女子滿足閣下的好奇呢!”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吧。
清影頗爲有趣的盯着看了影傾城一眼,莞爾一笑,然後又低頭擺弄着自己的草藥,神情專治,小心入微,生怕碰碎了手中的寶貝,嘴裡還唸叨着:“丁公藤、川桐皮、天門冬,誒!風茄花去了哪裡?”
影傾城跟公子因世隱混了幾年,對於藥材多少還是知道些:丁公藤治療風溼病用,川桐皮也是如此藥效,天門冬確實治療陰虛發熱、咳嗽吐血、肺癰,而最後一味風茄花則是毒草藥,食用後令人發麻,昏昏欲沉,還有……想到這裡卻被清影打斷了思路:“風大,姑娘的衣衫不擋風寒,還是回竹屋歇着吧,屋裡有把破舊的七絃琴,不過音色卻爲上品,可以爲姑娘解解悶,若姑娘不會,七絃琴旁有些風流韻史的雜書。”
影傾城被他說得多少有些尷尬,七絃琴不會當真只能看雜書解解悶,然後道:“小女子影傾城。”
清影知道她的意圖,覺得叫姑娘生疏了,然後叫了一聲試試:“城兒,好名字,長得容顏本就是傾國傾城。”在他的印象中,外面世界的人叫的都是這般親熱。
影傾城看着清影一張人畜無害的臉,究竟是皮膚太白的人臉皮厚:“清影公子太不見外了,小女子的意思是喚我影姑娘便可。”
清影滿臉黑線,道:“影姑娘可喚在下影公子。”
天造地設,天賜良緣,天天向上,噗!光聽着名字,影姑娘,影公子就知道這兩個人多麼登對。
然後雙雙擡頭,對視一番,相認都噗嗤出聲。
影傾城覺得清影白的了一副包‘皮囊,卻如此幼稚。
清影卻樂的有人陪着,自然消解了今日的無聊苦悶。
這幾日影傾城的待遇還不錯,沒想到這清影做了一手好飯,她們所吃的食物都儲藏在了山洞裡,這裡很多山洞,又放煤炭的,又儲藏食物的,只有放藥材的山洞才最煩躁通風,而影傾城對於清影的身份依舊又懷疑。
深夜子時萬籟俱靜,窗櫺外飄起了紛飛大雪,將原本寂靜的世界,覆蓋的更加安靜,靜的只能屋內火爐裡的炭火燒的火紅,啪啦啪啦作響,影傾城也被這聲響做驚擾,坐起身,紅火的光亮將原本不怎麼漆黑的竹屋,照的更加亮堂,她伸手抓起自己的披風,輕手輕腳的開了竹門,來到清影窗下,然後
稍微打開了一點縫隙,影傾城就感覺到外面的冷風呼呼往裡面灌,她清楚的看到清影的脖子往被子裡縮了縮,彷彿感覺到了冷氣,然後她馬上就關上了窗子。
屋裡酣睡的人,這幾日沒有任何動靜,而這雪山裡除了清影未曾見到一個,倘若這個人是雪域國的人,那麼她的處境也許不是很樂觀,可是不是雪域國的人,那麼又會是誰?相信正常人都不會做出這樣今世駭俗的舉動吧。
萬籟俱寂她被身後的吱呀開門聲下了一跳,然後猛然回頭,見到清影正在穿他的白色大氅,大氅是用動物皮毛做的,且是白色,令人不禁想起北極熊,然後她更加一身雞皮疙瘩,只覺得這人太殘忍,然後便聽到清影的嘲諷聲:“古有樑上君子,今有巾幗女雄,這是不是特殊癖好?”然後便是清影一聲明朗的笑,響徹在這寂靜的荒山。
影傾城聽得臉一陣青一陣紅,畢竟她沒有幹多麼光彩的事,然後冷聲道:“總比神出鬼沒酷似幽靈的人強吧。”
影傾城的話彷彿永遠都不能夠激怒清影,清影笑的更加放蕩,他突然朝着前方走去,腳踩在鬆軟的雪上,吱呀作響,腳印一前一後間距等同,優雅至極,走出十步清影猛然回頭道:“影姑娘不跟上?”
影傾城沒好氣的看着清影,他也沒說不是,然後一言不發的跟着清影,感受着腳下因爲重量將雪壓縮的聲音,沒想到區區幾個時辰雪就厚了,都要沒了腳跟。不過幸好有清影開路,踩着他的大腳印走,不失爲一個極好的辦法。
跟着清影走了將近兩個時辰,中途覺得越走越熱,感覺溫度在漸漸回升,彷彿由最初的零下二三十度,升到十來度,然後升到十五六度,溫度還在漸漸回升,這樣的變化另影傾城眼前一亮,感覺看到了點希望,雪山裡冰雪凍融的地方,然後就聽到清影的魅惑的聲音。
“雪山雖冷,但這裡不失爲一個好地方,雪山中的綠洲,就如同茫茫沙漠裡面的綠洲令人神往,看你的身子從小便落下了大大小小的病根,就算有給人醫治,也沒有根治,這裡又處溫泉,在哪裡泡上一泡,對影姑娘的身體極爲有好處的,對腹中的胎兒也有益無害。”
清影還在不停講解,卻沒有注意到影傾城變黑的臉,就算叫她去洗澡,不,是泡溫泉也要告訴她一聲,荒山野嶺孤男寡女,且是去泡溫泉就連遮擋的東西,換洗的衣物都沒有,這不由讓她抓狂,還要血情蠱沒有發作,否則必死無疑了,就算倖免,回去也會被南宮爝活活劈死。
影傾城看到清影臉上那淫/蕩下賤的笑容,一臉深謀老算的脾性,自己無疑是羊入狼口,然後便聽到清影說:“在下對孕婦沒有情慾,更何況在下禁慾已久。”
廢話,禁慾已久才危險。
影傾城也是毒舌婦呀:“禁慾已久,難不成影公子不舉,更或者影公子清心寡慾一門心思的喜歡同性之戀。”
清影錯愕的睜大眼睛,嘴
巴也不能合上,外面傳說女子一般矜持,且端莊大方,他現下怎麼看都不覺得眼前的影傾城有任何一個特點符合,然後低頭不語,朝着前面大步走去,雖然沒有說話,但內心多少還是有些波動,難不成他真的不舉,爲何一點感覺都沒有,然後清影打了一個冷顫,脖子往衣服裡面縮了縮,他想他一定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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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越來越溫柔,接着往裡面走就看到一片桃林,桃花相繼綻放,微風拂過,吹落粉紅花瓣,花謝花飛花滿天,宛如身在環境,美得不可方物,大約走了幾百米,裡面開邊梨花,雪白花瓣,如同含苞欲放的清純美人,淡雅芬芳,繼續裡面都是些奇花異草,還有些交不上名字的植被。
再往前走就見到一池天然溫泉,周圍百鳥棲息,領頭的鳥彷彿那盡頭那隻白色的孔雀,孔雀那小腦袋上綻放開幾朵白色小花,展開屏時更像一把白色的羽毛扇,見那孔雀走動起來,那尾巴像極了仙女搖着手裡的香扇,發出嘩嘩細微的聲音,影傾城一時看呆了,都不忍心去打擾這和諧的景象。
清影不知好死的伸出手,走在孔雀的前面,一步一步的認真引領着白孔雀,白孔雀當真跟在他身後,慢慢的遠離着一片佈滿氤氳的溫泉,隨着白孔雀的離去,這裡所有的鳥兒都緊隨着,僅僅剩下一隻畫眉,影傾城沒有見它走,想要幫助那隻傻呆沒弄清狀況的畫眉,然後她前腳剛到畫眉身邊,附身要去捉住畫眉時,卻驚擾了那小傢伙,徑自去追隊伍了,宛如一個被戰爭打散的散兵,在到處尋找着自己原來的隊伍。
過了一會清影隻身回來,然後影傾城也不忘取消道:“原來閣下也食色性也,不過喜歡的是隻白孔雀罷了。”
“胡說什麼!”清影看她笑的這般淫靡。
影傾城又接着說:“那隻白孔雀絕對絕對傾心於你,否則也不會這般聽你的話。”
清影沒好氣的看着影傾城,面色當然沒有方纔的和善,然後冷聲道:“你在這裡洗,那邊還有一處,洗完了去找在下。”說完了還不忘拋給影傾城一個勾引的眼神,用來報復方纔的嘲笑。
影傾城點頭,然後轉身看着周圍現成的、純天然的、無污染的玫瑰花走去,摘了一朵一朵又一朵,然後把花瓣灑進溫泉,才褪去所有衣物赤腳走進溫泉裡。
溫泉裡周圍氤氳潮溼,看着煙霧繚繞,宛如闖進了仙境,影傾城無限的享受着周身的一切,她開始重新審視,以後退出江湖隱居的地方是不是要搬到這裡來,想着想着覺得全身舒服知己,全身的疲憊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溫泉的確是個好東西,怪不得當初所有人都爭先恐後的去富士山。
洗完澡後影傾城並沒有聽話的去找清影,怕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然後自己一個人在周圍轉悠着,手山上摘下一朵玫瑰花,在手中任意把玩,然後對着一朵朵將手中的花摧殘,手傾瀉然後花瓣盡數落在地上,影傾城被不遠處的一顆樹所吸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