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洛辰聽着,對於他們口中喚的太子妃非常滿意,俊美儒雅的臉上恢復了溫潤的表情。
他本以爲她是南衛國的王妃,他不會再有機會,所以在他還沒有認識自已的心前,對於她,雖然親暱,但是卻不敢逾越“親情”那條線,但是現在,他南宮燁既然保護不好她,讓她差點遭人陷害,而且至今南衛國那邊都未有傳出半點音迅,那條印刻着親情的線早已越過,他,又何嘗再用刻制自已?
“太……太子爺……”
正在海洛辰沉默着思考的時候,一邊的小包像是看到了什麼不敢置信的事般驚聲喚了起來。
“怎麼了?”
“動……動了,動了,影公子動了……”小包指着躺在軟榻上的影傾城,那欣喜,驚愕,高興的模樣牽動着每個人的心。
海洛辰更是在聽到小包的話後,立馬轉過身,看到的便是影傾城微微彈動的手指。
“城兒……”他欣喜着,剛纔所有面對她死亡的悲傷早已消失不見。
他看着她,期等着她緩緩睜開的眼睛,期待着聽到她清冷純淨的聲音。
影傾城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有片刻的恍惚,許久,她扭過頭,正好對上海洛辰期待的眼神。
她望着,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抹淺笑。
“城兒……”他喚着,溫潤的臉上滿是溫柔,只一句城兒,卻蘊含着無數的情意,無數的情緒。
“辰大哥,謝謝你救了我。”
她回視着,蒼白的臉上浮現出美麗的笑顏,變得炫目非常。
海洛辰聽着影傾城這話,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愛憐寵溺的伸手撫着她的發頂,語氣溫柔:“傻城兒,跟辰大哥還說什麼謝謝。”
她與他相視着,她聽着海洛辰的話,只是微笑着眯起了眼睛,享受着周圍充斥着海洛辰的氣息。
他身上有着一股屬於親人,大哥哥的氣息,讓她莫名的安心,莫名的信賴。
一邊的太醫等人見着,雖然驚愕於影傾城的起死回生,但大家都還是十分自覺的退出了房間,將空間留給了海洛辰和影傾城。
或者說,是他們的太子爺,和未來的太子妃。
若說夏天的氣溫讓人燥熱不耐,那麼此時,無論是南衛國,北海國,還是東蒙國,甚至是西遼國,各國帝王和未來儲君便是一個個的都如同熱鍋上一螞蟻,焦慮非常。
不爲別的,單隻因爲摘星閣中原本好好的被守護着的命格星突然不見了!
甚至就連是藏有命格星的整個木製的房間也都是像是蒸發了似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什麼,你是說命格星不見了?”坐於上位的林娟嫣失態的拍案而起,雍容優雅的儀態早已經聽到秩芥向她稟報的消息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躲藏在屋檐之上的公子影聽着這話,亦是一驚。
天山一別,他本是聽着影傾城的吩咐拿着那信去找周金福他們,卻沒想到剛把信交到他們手中,跟着他們把事情按排好卻又發現他按照她所說的製作的假“牽絆”中被他下的藥
引莫名的失了蹤跡,任他怎麼喚也沒有動靜,他唯恐她出事了,連忙日夜兼程趕回天山,幾番打探之下竟得知各國人士早已返回,而南衛國王妃更是跟着南衛國的大隊回了南衛。
聽到此,他更不得安心,那假牽絆是他親制之物,按照影傾城的要求做時,不但保留了原本牽絆的感知,他更是爲了防着影傾城出什麼意外加制了另一種小蟲,只要她一出事他就能感知得到,所以,他敢肯定,那跟着南衛大隊回南衛的南衛王妃影傾城,絕計不是真的影傾城!
原本他來這裡是想要打探打探影傾城的下落,但是沒想到卻讓他聽到了這麼驚人的一件事。
命格星消失不見了?
這代表着什麼?他早已知道,影傾城就是命格星,命格星就是影傾城,不,準確點來說,那摘星閣中被人守護着的命格星,就是影傾城在二十一世紀的身體,如果命格星消失了,那是代表着影傾城真的死了?還是,被人偷了?
他心中疑惑,卻是不動聲色的躲在暗處靜聽着他們的對話……
“是,就連藏有命格星的木房也都消失了。”秩芥單膝跪於地上,惶恐的低着頭不敢看自家尊主此時的表情,言語小心翼翼的,生怕說錯了話惹怒了她。
啪……
秩芥的話音剛落,一個玉質的茶杯便直直的朝他襲來,他不敢躲,只得硬生生的受了一記。
“該死的,怎麼可能!”林娟嫣冷着臉,鳳眸中盡是一片戾色,忽而,她半眯着鳳眸,眼裡染起若有所思的光色。
“難道,她還沒有死?”她低聲呢喃着,卻爲自已的猜想感到不可能。
她中了她的牽絆,如今母蠱,子蠱都已死,她不可能還能活下來,但是,若她死了,藏於摘星閣被雲落寺衆僧看管的命格星突然就這樣消失不見,這又該做何解釋?
“屬下是將她於斷石崖上扔下去的,她不可能還有命活下來。”他強忍着肩上那噬骨般的痛,低着頭,語氣恭敬。
屋檐上的人一驚。
斷石崖,老天,她真的被她們殺害了?
林娟嫣聽着秩芥的話,心中對於影傾城死活的疑惑放了下來。
斷石崖,顧名思議,是一個人無法目測到底的斷崖,其崖地有無數尖銳的斷石,無論是誰,無論她是生是死,只要她是被人從斷石崖上扔下去的,那麼就算她有通天的本領,也難逃死劫,所以她根本不用擔心影傾城還有可能活着。
但是,若是這樣,那命格星爲何又會消失不見?難道說,其實影傾城根本就不是真的命格星?命格星,另有他人?
她如此想着,半眯着的鳳眸裡流露着寒光,她相信,命格星絕計不可能會是其他人,所以,命格星的消失,只有一個可能……
“命格星消失,東蒙國,北海國,西遼國三國的君王可是都已經知道了?”
“玄一大師早已派人前往各國,恐怕現在不至是其他三國,就連‘他’也知道了。”他低垂着頭回着林娟嫣的話。
秩芥口中的他,自是南衛國一國之君南宮遮無疑
。
但是,在人前,林娟嫣或許會尊稱他一聲皇上,但人後,閣中無論是誰,都是對“南宮遮”這個名號避而不提的,其稱呼更是不能用“皇上”而是,“他”。
“很好。”聞言,她纖細的玉指在鳳椅上輕輕磨擦着,漂亮的櫻脣邊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她低聲呢喃着,一句話卻是意味深長。
“本尊命你即刻動身去西遼,就說,時機已經成熟了,再不動身,好戲恐怕就要錯過了。”她半眯着鳳眸,那惑人的眼眸中盡是一遍冷色。
“是。”秩芥應着聲退了出去。
林娟嫣慵懶的躺在鳳椅之上,眼角微微上揚着,勾帶着醉人的弧度,然而那鳳眸中,卻是一遍比冰川還要寒冷的光色,本是慵懶隨意的搭在一邊的手更是在不知覺中緊握住了鳳椅上雕花的手把,那力道,足以將那手把生生捏碎。
“阿桑。”許久,她忽然朝外低低的喚了聲。
聲音如舊,慵懶媚骨,卻是透着一股分辯不明的意味。
原本隱於屋檐之上,打算離開的人聽着,卻是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身來。
殿外的阿桑聽到林娟嫣的喚聲,盈盈邁步而來,朝着林娟嫣恭敬的施了一禮:“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無事。”林娟嫣擡眼打量着阿桑,忽的,她笑開了顏,站起身緩緩的邁着步:“只是有些悶得慌,想起咱們姐妹倆許久未曾聊天了,便想與你好好聊聊天。”她望着她,臉上的笑容燦爛無比,卻是透着無限寒冷。
阿桑聽着林娟嫣的話,似是詫愕的擡起眼看了林娟嫣一眼,見着她臉上炫目卻極奇詭異的笑容時,平靜的眼眸閃了閃,她迅速的低下頭,語氣如常的:“不知皇后娘娘想同阿桑聊些什麼?”
“沒什麼。”她微笑着,看着阿桑,似是滿臉優愁般:“只是近日接到消息,說是摘星閣贏得守護命格星的勇士突然被人半路攔截殺害,這摘星閣中被四國守護的命格星又突然離開消失,本宮只是在擔心啊,此次比賽,四國間只有我南衛國沒有勇士贏出守護命格星的機會,而這次其他國家的人突然被殺害,加上命格星又消失了,真不知道,這三國,會不會懷疑到我南衛頭上來,畢竟……”她語氣微頓,似是嘆息般的吁了一口氣。
“畢竟若說起來,三國勇士若死了,我南衛國是最有動機,也是最得利的,本宮就怕啊,到時候三國聯合起來攻打我南衛,介時我南衛唯恐不保啊,阿桑,你說本宮所言是否會成爲事實?”她語氣擔憂的說着,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擔憂之色。
她定定的看着眼前低垂着頭的阿桑,緊緊的盯着她的臉,像是不肯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般。
“阿桑一介婢女,胸無點墨,大字不識,又豈敢輕竟揣測國家大事。”阿桑聞言心中一驚,面上卻是依舊如往常般平靜,她垂着頭,朝着林娟嫣施了一禮,語氣平靜,不卑不亢。
“哈哈……”林娟嫣聽了阿桑的話,就那樣直直的望着她,忽的,林娟嫣望着望着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好一個一介婢女,胸無點墨,大字不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