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周家所指的劫,也是因爲‘樹大招風’?”聽着影傾城的話,公子影似乎也想到了些什麼。
“極有可能,你想想,如果你是一個君王,你所治理的國家裡有一個百姓所擁有的財富遠遠比你這個一國之主還要多,你心裡會不會舒服?”
“那要看咯,如果他是我的親屬,是我可以信懶的人,那我應該是不會的吧……不對,萬一他仗着錢勢,勾結外人謀反的話怎麼辦?啊,你的意思是說……”公子影說着說着,腦袋中靈光一閃,突然間似乎想到了什麼般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影傾城。
“沒錯!雖然周金福不可能會有這樣的想法,但對於南宮遮來說,卻是一個極大的隱患存在,如不是歸已所用,那麼,像周金福這樣的存在,只會被……”
“消滅!”公子影接下了影傾城未說出口的話,握着手中的兩封信,那種不以爲然的感覺瞬間消失蕩然無存。
這不是簡簡單單的兩封信,說重了,這可是幾十上百條人命啊,也難怪影傾城爲這麼着急的把他叫醒來。
這麼一點破,公子影原本還被瞌睡蟲纏繞的腦袋瞬間清醒無比,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既然這麼重要,那我現在就動身吧。”公子影說着便要站起身來,打算連夜趕回夜城,把手中這兩封滾手山芋般的東西送出去。
“不急,你先休息,明天一早再去也不遲。”只要能夠在選舉大賽結束之前,把所有的事項都做好,那麼應該就沒有大麻煩。
公子影默,原本以爲只是單純的兩封信,他不以爲然,可是現在得知了這兩封信的重要程度,他那還有什麼心情睡得下覺啊。
“趁着現在夜色,我正好下山,明天那皇帝和那‘皇后’不是就到了麼,我到時候還得趕着回來,不能留你一個人在這裡,雖然蒼寒月也在,但是畢竟他是東蒙國的太子爺,而你是南衛國的王妃,要是被那個百朵花側妃看到了,指不定會在背後嚼你什麼舌根子。”公子影敲了敲還有些不怎麼清醒的腦袋,站起身就準備套上外衣離開。
“那你自已小心點,這裡有些糕點,你拿着路上吃。”見着公子影起身,影傾城也不再多說些什麼,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一個包袱遞到公子影面前。
公子影沉默着看着眼前的包袱,再看看影傾城這張淡漠的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的臉,他怎麼就突然間有種被設計了的感覺?這其實就是她讓他心甘情願趕夜路的計謀?
“快走吧,記得早些回來。”看着呆愣住的公子影,影傾城勾着淺笑,亦常炫目耀眼的模樣,卻看得公子影狠狠的抽了抽麪皮。
他發四,把信送出去之後,他絕對不會累死累活的趕回來,也不會再擔心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了!
憤憤的拿過影傾城遞來的包袱,公子影絕對是以泄憤的速度離開的。
一年一度的選舉大賽正式敲開了賽鼓,南宮遮和林娟嫣他們並沒有如南宮燁所說的,在比賽前天到達雲落寺,而是在比賽當天直接到達摘星閣。
“王妃,您
不打算去摘星閣看比賽嗎?”喜兒站在影傾城身邊,一落一字的看着影傾城悠閒的下着棋,可是這眼看着比賽的時辰就要到了,王妃特意來這天山,難不成不是來看這一年一度的比賽的?
聽了喜兒的話,影傾城落子的手停頓了一下,看着眼下的棋盤,突然間失了下棋的興志。
“喜兒,你說,這雲落寺這麼安靜,是不是因爲大家都去摘星閣看比賽去了?”她走到窗前站定,看着窗外安安靜靜的一切,半眯着眼眸,顯得慵懶而迷人。
“怎麼可能,王妃啊,這摘星閣可不是誰都能進的,就算是觀賽的人,也都有名額限定的,這雲落寺裡頭這麼多和尚,怎麼會全都去看比賽去了,最多是去了幾個道法高深的大師觀賽那還差不多。”喜兒聽了影傾城的話,不贊同的搖搖頭。
每年到這個時候,據說能進雲落寺的人都少之又少,更別說是這有着名額限制和身份限制的選舉比試了,這雲落寺裡的和尚少說也有近百人,要是全都能參與比試或者觀賽,那恐怕就亂了套了。
“喜兒,收拾一下,陪我到雲落寺四處走走,曬曬太陽。”影傾城沒理會喜兒說的,理了理身上披着的紗制外袍,話音落下,人已經邁步走出了房門。
“是。”
雲落寺是存在於源始大陸初期,距離現在,已有近四百多年曆史,它座落在神秘,美麗的天山之上,山連天際,沒有四季之分,氣候雖稍稍偏冷,但周遭的樹木卻終年如春般青蔥盎然,整個天山終年纏繞着層層白霧,籠罩着整個天山,將整個雲落寺包裹在其中,遠遠望去,就像是直入雲霄一般,美得不可思議,美得夢幻。
“王妃,這裡真的好美啊,又舒服,要是能住在這裡一輩子就好了。”喜兒跟在影傾城身後,走在蔥蔥樹林之中,白霧纏繞,猶如置身在仙鏡之中,美得驚心。
喜兒看着眼前的景色,一再忍不住流露出驚豔的神色。
影傾城看着一臉欣喜陶醉的喜兒,聽着她單純的話語,焉忍不住露出淺淺的笑意。
這天山,雲落寺,美雖美,但是終年霧氣纏繞,要是真在這裡住上一輩子,恐怕這身體就會好不到那裡去了。
“喜兒,我們去寺裡頭看看。”她淡笑着,率先邁步走近眼前的寺院。
天山的玄機大師,既是天山,那麼在這天山之上就只有雲落寺一個寺廟,那玄機大師若真的存在,問問寺廟裡的和尚,應該會找到線索纔是。
“兩位女施主,今日賽際開辦,本寺煙火停奠一天,若是兩位女施主想要祈福燒香,可明日再來。”
影傾城剛走到寺門前,就被一個小和尚攔去了去路。
影傾城眼中掠過些許疑惑之色,隨既很快的斂了去:“抱歉,小師父,我只是想來找一個人。”
那小和尚聽了影傾城的話,擡頭看了影傾城一眼,眉眼中露着些許疑惑:“選舉大賽在摘星閣舉辦,來我雲落寺的人大多都去觀賽參賽去了,現寺中的大師也都去觀賽去了,只有一些守院的僧尼,不知女施主所找何人?”
“我想找的那人,法號玄機,不知小師父,可有曾聽過?”
“女施主……”
“女施主說的玄機,可是我雲落寺的玄機師祖?”一邊的小和尚正準備說些什麼,卻只聽旁邊忽的插進來一道略顯蒼桑的聲音。
影傾城和喜兒同時轉過頭,看着來人身披袈裟,手中佛珠撥動,一派慈祥之色,又只聽那小和尚見着來人恭恭敬敬的喚了聲。
“師父……”
“他說他是天山的玄機大師,並未言明是否是雲落寺。”影傾城見狀亦是彎了彎腰,算是見過禮。
“不知女施主所說,是曾親眼相見?還是……”
“是小女子一位朋友偶見得知,小女子亦聽聞玄機大師道法高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通,所以……”
“胡說!”影傾城話還沒有說完,便只聽那大師沉喝一聲,顯然對於影傾城所說的有些許不滿。
“本寺師祖玄機師祖乃於百年前駕鶴西去,貧僧看女施主年紀輕輕,不知你那位朋友,又是在何處見到的本寺師祖?”
影傾城聽着這話,臉上的表情凝在了臉上,眉頭微微皺了皺,雖然她也想過可能那個叫什麼玄機大師的已經不在人世了,但是公子影和周金福都說看過,她也就認爲他是道骨仙風,百數老翁,可沒想到,竟在百年前便已經駕鶴西去了,那公子影和周金福所見到的玄機大師又是誰?
“兩位女施主,今日大賽在即,若無有邀請函,還請速速下山去吧。”看着影傾城微變的臉色,大師一改剛纔的慍色,恢復如初,佛珠撥動,口中唸唸有詞。
“王妃,我們還是先回去吧。”一邊的喜兒見狀,拉了拉影傾城的袖子,看着眼前的兩個和尚,輕微的瑟縮了一下。
人都說佛門慈悲,爲什麼這雲落寺的和尚,雖然一臉慈悲的模樣,但卻讓她感覺到一股森意?
“泰楓見過王妃。”
未等影傾城說話,身邊突然飄落下一道身影,待那身影落定之後,赫然是跟在南宮燁身邊的泰楓。
wωω▪тт kΛn▪C〇
那站在一邊,原本閉着眼睛的大師聞得此,掀了掀眼皮,看着影傾城,似是有些微愕,但只是片刻,又變成了一臉探究的神色。
“王妃,王爺派屬下來請王妃過去摘星閣,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到了,說是想見您。”泰楓一臉恭敬的站在一邊,從頭到尾沒有看影傾城身邊的喜兒一眼。
“知道了,走吧。”影傾城深皺着眉頭,略爲沉凝了一會兒,微微點了點頭。
原意她是不想去摘星閣看那什麼比賽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現在,恐怕由不得她了。
影傾城和喜兒跟着泰楓走了,雲落寺門前,那原本緊閉着眼睛的和尚倏的睜開了眼睛,看着影傾城離開的方向,手中的佛珠撥動,嘴中唸唸有詞。
“師父。”身側的小和尚看着,面露疑惑的喚了一聲。
他撥動着手中的佛珠,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忽的,他望着影傾城離開的方向驀的瞪大了眼睛,捂着胸腔,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