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現在的三嫂比起那些獅子老虎的毫不遜色,爲了小命和以後能時不時的吃上一頓好的,現在這黴頭上,他還是不要冒着險去觸好了。
“不敢?呵……”影傾城聽着林沫百的話,像是突然間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冷笑連連:“你身邊的丫環,都敢當着王爺的面質問我這個明媒正娶,皇上親自下旨賜婚的正牌王妃,你這個三王府未過門的側妃,林大丞相的掌上千金可以在本王妃的陪嫁丫環,從小陪伴本王妃長大,本王妃視如親生姐姐的喜兒不小心撞了你一下,無意將乾乾淨淨打來給本王妃淨手的溫水灑了些許落在你身上時張口說髒,一怒之下命人賞了她不下十來個巴掌,你這個未過門的側妃在本王妃未進正廳,未食膳食時自作主張免了本王妃正廳裡的一席之地,倒是頗有一家之母的風範,本王妃甚是懷疑,是否日後在你進門之後,本王妃這個當今聖上親賜王妃之位還得讓賢於你……”影傾城語氣一頓,滿意的看着林沫百瞬間蒼白的臉色。
冷冷的剜了林沫百一眼,影傾城話峰急轉,語氣微沉:“以至於本王妃聞着你衣裳弄髒了都要小心翼翼的過來想要跟你賠個不是,帶你去換身衣裳,你卻是避本王妃如毒蠍,讓本王妃不小心撕碎你當今皇后娘娘賞賜的羅裙,敢問,林大小姐,你若不是想要讓本王妃觸犯鳳顏,落個不敬之罪,死於斬刀之下,難不成還是嫌本王妃的手髒,身份低微,不配觸你這千金之軀,厭惡本王妃不成?”影傾城語氣淡淡,一字一句說得平靜得不能再平靜,可是那字字句句卻如同一條條加了刑的罪般一條一條的扣在了林沫百腦袋上,讓林沫百左右兩爲難,應也不是,不應更不是,一時之間盡是無話可答。
一邊的南宮漠聽着影傾城這話,無意識的往後退了退,嚥了口口水,一臉崇拜害怕的看着影傾城,他家三嫂,果真是厲害啊,這一字一句的,一條一條的,無論這林沫百是林丞相之女,還是過門了的側妃,若是應了前者,以下犯上之罪,誣陷之罪,不敬之罪……等等等等的罪例加在一起,都足夠她死上一次又一次了,若是應了後者,單是她家三嫂那手腕上戴的那隻當今聖上新賜的玉鐲,若是應下,以三嫂的性子,說輕了,介時她必是死罪一條,說重了,蔑視聖上,辱了聖顏,誅其九族都不爲過。
坐在一邊面色冷漠的南宮燁聽着影傾城這話,也是微微動了動眉頭,擡眼看着滿臉怒容的影傾城,聽着她的話,心裡百味陳雜。
“我……我……”林沫百張着口,卻是除了一個我字,難已說出半個字來,求救似的將眼神轉向南宮燁,卻發現他正看着影傾城,頓時心裡頭對於影傾城的懼意瞬間轉換成了濤天的恨意。
憤憤的瞪着影傾城,卻是張口難言。
啪……
接受着林沫百的瞪視,影傾城也不惱,臉上的表情淡淡的,揚起手再次狠狠的甩了林沫百一個耳光子,語氣森冷:“既是不日要嫁進王府,便應該懂得上下之分,在本
王妃面前,側妃的自稱,可不是一個‘我’字。”
“你……”林沫百憤怒的瞪着影傾城,一雙眼睛幾欲冒火。
啪……
林沫百話音未開,影傾城揚手又是清脆的一個巴掌,直打得林沫百雙耳陣陣發響,忽又聽得她不急不慢,不冷不熱的語調道:“本王妃雖是妾生,但卻也是當今護國大將軍的女兒,如今更是頂着三王妃頭銜的人,若想要嫁進這三王府,可得先學會什麼是‘尊稱’,什麼是‘尊重’?”影傾城語氣淡淡,一字一句卻是透着無限的冷意和戾氣,直驚得一邊的南宮漠悄悄的往後連退了幾步,把一邊扶着林沫百的橙兒也是嚇得悄悄退開了些,整個身子都在瑟瑟發抖。
林沫百更是瞪大着一雙水霧迷漫的眼死死的瞪着影傾城,那如豆子般大小的淚珠滾滾落下,倒不像是做假的,身子也是不停的顫抖着,不像是因爲害怕,倒像是因爲心底裡產生的那一股憤怒。
影傾城冷眼看着,絲毫不爲之動容,才區區兩巴掌而已,怎能就此解了她對喜兒所做的,可還遠遠都不夠呢。
“夠了。”一邊坐着紋絲未動的南宮燁見着影傾城揚起手又欲給林沫百來一巴掌,沉喝一聲,語氣冰冷。
倒不是他想要出聲阻止她,只是,暫時還不想要自已所做的努力都白廢了,而且,以林沫百的身份,不看僧面看佛面,要是現在太讓她下不來臺,恐怕會惹些沒必要的麻煩。
啪……
隨着南宮燁的話音落下,影傾城揚起手的那一巴掌還是穩穩當當的落在了林沫百臉上。
不多不少三巴掌,卻是同樣的都打在一邊,加上影傾城鍛煉出來的手勁,那三巴掌映襯在林沫百臉上看上去竟是比喜兒臉上的那十來巴掌還要駭人。
林沫百臉上剛剛還因爲南宮燁出聲而浮出的驚喜在影傾城那一巴掌煸下來之後早已經僵在了臉上,形成一個極其猙獰的模樣。
“呀,真是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看着林沫百恨不得把自已撕碎了的表情,影傾城故作驚訝的喚了一聲,掃了一眼南宮燁冰冷的臉,竟是絲毫的不給他半分面子。
“既然打都打了,那就權當是告訴林大小姐你,下次出門的時候,最好帶上‘記心’,免得招惹了不該惹的人,起了不該起的心思,犯不該犯的錯,還拿出這些個奇怪的‘名爲金瘡藥實爲癢癢粉的東西’。”影傾城語氣涼涼,似是毫不在意:“喜兒,還不趕快將林小姐賞你治臉傷的那叫做‘金瘡藥’的‘癢癢粉’還給林小姐,沒看到她臉上有傷嗎?這麼漂亮的臉蛋,要是破了相了,到時候林大小姐怪罪下來,你這另外的半邊臉,恐怕可就保不住了。”
影傾城的語氣似是呵斥喜兒不懂得見勢而行,不懂得規矩,可是稍微有一點耳力勁的人都聽到她話中的威脅和警告之意。
她懂得見好就收,畢竟,林沫百的父親林安也是當朝一員丞相,朝野之上與她的父親影鳴馳不相上下
,她不怕惹上林沫百,但卻怕因此給影鳴馳惹來麻煩,但是這並不是代表她就怕了林沫百,無論是這句話的意思,還是今天所做的一切,她都是想要告訴林沫百。
她影傾城,並不是誰想欺負都可以,也並是誰都能夠欺負,就算是南宮燁不寵她了,不愛她了,甚至就算是她以後不是影傾城了,也絕對,是輪不到她林沫百欺負到她頭上的。
“是。”一邊的喜兒聞言暗耐住想笑的衝動,神色嚴肅的朝着影傾城施了一禮,順手將放有袖口內袋裡林沫百給她的那瓶“金瘡藥”拿了出來,遞到林沫百面前,也是一翻裝模作樣的道:“林小姐,謝謝你賜的藥,不過喜兒是個下人,皮粗肉厚的,用不上這上等的‘金瘡藥’,你臉皮兒薄,又是細皮嫩肉的,可仔細着別毀了容,這藥,就留給您自個兒擦吧。”
喜兒一句話說得誠懇,雙手捧着“金瘡藥”遞到林沫百面前,林沫百卻是不敢接,朝身邊的橙兒遞了個眼神,在南宮燁,南宮漠,影傾城等幾雙眼睛的注視下,橙兒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喜兒朝着她友好的一笑,遞到橙兒面前的手卻是在快要被橙兒碰到之時很無意的“滑”了一下,碰掉了“金瘡藥”紅色的塞子,一整瓶“金瘡藥”如數的全部倒在了橙兒手上,卻只見喜兒一臉抱歉的狡黠。
“哎呀,真是對不起,手不小心滑了一下。”喜兒一臉抱歉的看着伸着手僵在那裡的橙兒,比起臉上的表情不等,眼裡卻是滿滿的得意。
讓你們把那癢癢粉當成金瘡藥給我,讓你們騙我,弄得我不小心害了王妃,哼哼,現在我也讓你們嚐嚐這金瘡藥的滋味。
望着喜兒一臉無辜的模樣,一邊的衆人臉上的顏色變了又變,南宮漠是一臉想笑不敢笑的憋屈模樣,南宮燁一向冷漠的臉上也有些動容,只是,這動容,明顯的是變成更加冷漠了。
影傾城一陣意外之後卻是滿臉笑意盈盈的看着喜兒,這丫頭,果真是開竅了,孺子可教也。
“啊,好癢。”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橙兒迅速的收回手,一個勁的撓着雙手,不一會兒,兩隻手便腫得跟個豬蹄似的,比起一邊林沫百的臉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影傾城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已身邊的丫環闖了禍,就像是喜兒說的,手滑了一下,就真的是手滑了一下,滑手而已,無傷大雅嘛,又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
“現在話也說完了,本王妃就不打擾你們用膳了。”影傾城低着頭朝着南宮燁和南宮漠微微施了一個禮,眼睛從頭到尾正眼都沒有落到南宮燁身上過,這一禮,更是把南宮漠給嚇了一大跳。
他認識他家三嫂這麼久,沒得忘魂症之前是膽子極小,兩人極少碰到面,碰到面了三嫂也是通紅着一張臉,根本不敢看他,禮倒是行過不少,可是自從這三嫂得了忘魂症之後,他可是一直都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了啊,而且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也是很好,怎麼着今天突然這樣規規矩矩的給行起禮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