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葉璇璣剛想拒絕,卻被容域低聲打斷了。
“別動。”容域這話是在她耳邊說的,除了他們兩人以外,再沒有其他人聽見。
葉璇璣聞言身子一僵,任由容域的手在她腰間遊走。
原本葉璇璣並不對容域報多大希望,但沒想到容域揉了一會兒後,她的腰竟然好多了,且還流動着絲絲暖意,酸楚減輕了不少。
見她神色明顯舒坦了許多,容域會心一笑,繼續用內力幫她揉着腰。
阿桃鋪好牀出來時,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幅溫馨和諧的畫面。
以前她總爲王妃嫁個了傻子而覺得不值,可是現在想想,傻子也有傻子的好,至少他對王妃一心一意,全心全意都只對她一人好。
這些,是那些正常的男人所做不到的。
見天色已經不早了,阿桃輕聲道:“王妃,牀鋪好了。”
“嗯,你下去休息吧,不用伺候了。”葉璇璣被容域揉的正舒服,隨口應了一聲。
見此,阿桃行了一禮,捂嘴偷笑着下去了。
又過了一會兒,葉璇璣覺得腰不怎麼酸了,便讓容域停了手。
夏末的夜晚已有些涼,想着葉璇璣白日裡被自己折騰的那麼狠,容域出聲道:“進屋去吧,吹太多涼風對身體不好。”
不說還好,一說葉璇璣就一肚子火,若不是他,她怎麼會連這麼點涼風都不能吹!
進了屋,容域關好門,與葉璇璣一起朝就寢的大牀走去。
看到那張自己睡了三個月的牀,葉璇璣不由自主的想起白日裡發生的事,頓時臉上便染上了一抹緋紅。
容域走到牀邊坐下脫鞋上牀,見葉璇璣直愣愣的站在那裡,墨眉微凝問道:“怎麼了?”
對上容域幽深的墨眸,葉璇璣心中一慌,別開目光支支吾吾道:“我我……我還疼……”
聞言,容域先是一怔,隨後低笑出聲,本想逗逗她,卻見葉璇璣面有惱色,只得改口道:“只是睡覺而已,過來吧。”
容域招手,示意葉璇璣上牀。
葉璇璣警惕的看着容域,將信將疑的脫了鞋子上牀,躺得離容域遠遠的,彷彿離的近了容域就會吃了她一般。
見此,容域墨眸閃了閃,長臂一伸將葉璇璣撈入懷中,在葉璇璣掙扎時沉聲道:“你若是再動,我可就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做什麼了。”
聞言,葉璇璣身子一僵,彆扭的躺在容域懷裡。
見她不動了,容域尋了一個舒適的姿勢抱着她,忽然看着窗外的夜空長嘆了一聲。
“七年前,我大捷歸來,父皇和滿朝文武大喜……”
原本躺在容域懷中渾身不自在暗惱不已的葉璇璣,聽見容域的話後眼眸一驚,震驚不已的看着他的側臉。
他這是……要告訴自己他的秘密了嗎?
容域拉了拉被子,接着道:“經過商議,父皇擬好詔書,準備立我爲太子,同時下聖旨爲我和丞相之女蘇扶影賜婚……可就在我即將被立爲太子的前一天晚上,我收到宮中傳來的急詔,我母后病危。”
聽到這裡,葉璇璣心中已經篤定,容域這是當真要將他的秘密告訴她了。
只是,不知爲何,她竟然有些心慌。
她有一種直覺,知道了容域的秘密後,她與他就會徹底的糾纏在一起,永遠也分不開了。
容域沒有發現葉璇璣的異樣,看着窗外陷入了回憶中。
“母后的身體一直很好,這次的病卻來的毫無預兆,宮中所有的御醫都術手無策,母后在當天夜裡便去了。”
“我在母后的牀前跪了整整一夜,伺候母后多年的貼身嬤嬤端給了我一碗蓮子羹,說是母后生前特意爲我熬的,在準備送往辰王府時卻突然病倒了。”
葉璇璣心中咯噔一聲,直覺告訴她,這碗蓮子羹有問題!
果然,容域說到這裡時脣邊泛起了一抹嗜血的冷意。
“我不疑有他,接過便喝了下去。”
容域頓了頓,沉吟了片刻後接着道:“天光將亮時,我聽到嬤嬤與人在門外小聲的說着話,因爲習武我耳力極好,便聽到了她與人的談話。”
“原來,我吃的那碗蓮子羹被下了一種能摧毀人的神智從而讓人變得癡傻的毒藥,中藥一個時辰後,再聰明的人也會變成一個傻子。而當時距離我吃下那碗蓮子羹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時辰了。”
“那你怎麼沒有變傻?”聽到此處葉璇璣已經明白了大概,忍不住疑惑的問出了聲。
明白她的困惑,容域抿脣道:“我少年時曾跟隨一名隱居山林的高人學藝,在我學成下山時,他曾給了我一顆防身的丹藥,服下後可以百毒不侵,而這件事,連我母后都不知道。”
也幸好他從不曾告訴過任何人,否則他也不會知道他母后是被人用慢性毒藥所害死的。
“當年我羽翼未豐,即便知道了真相也不能爲我母后和自己報仇,於是我只能選擇隱忍,將計就裝計傻騙過了所有人。”
說到這裡,容域側頭看向他懷中的葉璇璣,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將自己的秘密告訴別人。
察覺到容域眼中的深意,葉璇璣別開眼,顧左右而言其他道:“連你父皇和楚言也不知道你裝傻的事嗎?”
她記得楚言曾說他與容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無話不說,無話不談。
並且,容域每一次征戰,楚言都陪在他身邊,與他一起上陣殺敵,出謀劃略。
“你是第一個知道的人。”容域看着葉璇璣,墨眸幽深暗沉,蘊藏着複雜的情意。
葉璇璣皺眉,不解道:“你連你父皇和楚言也不相信嗎?”
按理說,他們應該是他身邊最值得信任的兩個人才對。
容域搖了搖頭,看着葉璇璣詫異的小臉道:“我不是不相信他們,而是不相信他們身邊的人。”
他母后當年就是被身邊最親近最信任的嬤嬤所下毒害死的,經此一事,他對身邊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當然,楚言和他父皇,他還是相信的。
只是,他父皇和楚言身邊圍繞的人太多,他怕再次重蹈他母后的覆轍。
是以,這麼多年來,他獨自抗下所有的一切,不曾告訴過任何人。
“那你爲什麼要告訴我?”葉璇璣蹙眉,無比認真的看着容域。
她與她相識不過三個月而已,他憑什麼就如此相信她?
“因爲……”容域看着她的燦若星辰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我想知道你的秘密。”
他知道她不會輕易將她的秘密告訴他,所以,他願意用自己的秘密,去交換她的秘密。
葉璇璣聞言心中狠狠一驚,她的秘密,她的秘密……真的可以告訴他嗎?
原本她打算將自己的秘密爛在肚子裡誰也不告訴,可是如今,容域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顯然是鐵了心要知道了。
可是,她的秘密關乎到好怕性命,她真的可以相信容域嗎?
容域一直緊緊的凝視着葉璇璣,沒有說話也沒有逼她。
他在等,等葉璇璣心甘情願的告訴他,全心全意的相信他。
沉默了半晌,葉璇璣決定賭一把,反正她都已經活了兩世了,怎麼着也不算虧。
咬了咬脣,葉璇璣緩聲開口道:“如你所說,我確實不是真正的南嶽公主葉璇璣。”
聽到葉璇璣親口承認,容域並無驚訝,目光平靜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他只想知道,他的王妃,到底是誰?
見容域神色如常,沒有驚訝也沒有憤怒,葉璇璣鼓起勇氣道:“我來自未來,或者說,另一個時空。”
聞言,向來處變不驚的容域墨眸明顯放大,不敢置信的看着葉璇璣道:“你說什麼?”
未來?另一個時空?天下怎麼會有如此詭異之事!
實在是太過讓人,難以置信!
既然已經開了頭,那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葉璇璣抿了抿脣如實道:“三個多月前南嶽公主葉璇璣因不願和親而自盡,所有人都以爲她大難不死醒了過來,但沒有人知道,醒過來的人不是真正的葉璇璣,而是我,一個來自未來異時空的靈魂。”
“靈魂?你說你只是一個靈魂?”容域抓住了葉璇璣話中的重點,擁住她的手不由的緊了緊。
“嗯。”葉璇璣點頭,用簡單的語言描述道:“我在我們那個時空已經死了,但等我醒來時,卻發現自己魂穿到了南嶽公主葉璇璣的身上,至此,我便以葉璇璣的身份重生了。”
來這個世界久了,有時候葉璇璣甚至會懷疑,自己所謂的前世,是真的存在,還是隻是一場太過逼真的夢?
聽完葉璇璣的話,容域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雖然葉璇璣的話聽上去猶如天方夜譚,但他卻相信她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而以他強大的理解能力和消化能力,他很快便接受了葉璇璣靈魂穿越重生一事。
只是,想到這幅軀體還是原來的葉璇璣的,而她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靈魂,容域總覺得有些不安,彷彿一不留神她隨時都有可能離去一般。
想到此,容域摟着葉璇璣的手再次緊了緊,認真的凝視着葉璇璣的眼眸,似是想透過這幅軀體看到真正的她一般。
“那你原來叫什麼?你所生活的時空,又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