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氣氛不對,容燁輕咳了一聲,心中對容域傻了七年還擁有這般高的民心嫉妒憤恨不已。
“辰王妃,我皇兄他這般,實在不宜讓他呆在外面,還是早些帶他回府罷。”
縱然心中再妒嫉再憤恨,容燁面上也沒有顯現出一絲一毫,依然是一派溫和閒雅的模樣。
容燁一再的想讓葉璇璣將容域帶走,但葉璇璣偏偏就不如他的願。
“怎麼,景王的意思是,王爺他傻了就不能出門了?只能呆在辰王府中閉門不出?”
“還是說,景王嫌棄你的皇兄丟了你的臉面?”說完,葉璇璣緊緊的盯着容燁的神色,眼神凌厲。
末了,眼角的餘光掃到站在容燁身旁的蘇扶影,葉璇璣的眼眸閃了閃,露出一抹譏諷。
原本對蘇扶影她是沒什麼看法的,但自從聽楚言說了蘇扶影與容域之間的關係後,她便有一些瞧不上蘇扶影了。
據楚言說,他與蘇扶影與容域三人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蘇扶影更是從小愛慕容域,在容域十五歲時兩人結了婚約,七年前兩人本已經着手準備大婚了,但突如其來的一場變故,卻改變了這一切。
容域成了傻子之後,婚事便被耽擱了下來,後來,兩人直接解除了婚約,且蘇扶影也不再踏足辰王府,徹底的拋棄了容域。
感受到葉璇璣眼中的譏諷,蘇扶影蹙眉,心中升騰起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
葉璇璣眼中的譏諷太過明顯,難道,她是知道了她與容域的事?
想到此,蘇扶影不免擡眼朝容域看去,卻見容域蹭在葉璇璣身邊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呵,眼前的容域,已經不再是她的容域了。
看着明明不搭調和又很和偕的兩人,鬼使神差的,蘇扶影脫口而出道:“辰王妃既然已經嫁給了辰王,就應該恪守婦道,不應該與其他男子來往過密。”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誰也沒有料到蘇扶影會突然來這麼一句。
葉璇璣先是一怔,隨後帶着淡淡的冷笑道:“不過是與救命恩人吃了一頓飯就叫與其他男子來往過密,那不知如蘇小姐這般與北漠太子在一起又叫什麼?”
哼,她不招惹她,她竟然還往她身上潑髒水,難道她葉璇璣看上去真就那麼好欺負,人人都要來踩一腳?
蘇扶影自小被人吹捧讚美着長大,何曾被人這般不留情面的噎過?
當下蘇扶影美麗的面容剎時便紅透了,緊接着又白了白,看着葉璇璣咬辰羞憤道:“扶影陪同自己的未婚夫作陪北漠太子與公主,並不曾與男子單獨相處,還請辰王妃嘴下留德。”
嘖?這聽着是在說她沒有口德嗎?
葉璇璣撇了撇嘴,正想讓蘇扶影領教領教她的厲害時,又恍然想起她必竟曾經是容域的未婚妻,當着容域的面說的太毒了不太好。
並且,嚴格說起來,蘇扶影與她也並無恩怨,這麼一想,葉璇璣出口的話就輕了許多了。
“蘇小姐還知道做人要留口德就好,本王妃請救命恩人吃飯,可是有小郡主和婢女在旁,且是堂堂正正的在這敞亮的大堂衆目睽睽之下吃的,而非遮遮掩掩的包廂。是以,璇璣的清白與否,都是有目共睹的。”
言畢,周圍的食客肅然起敬,異口同聲道:“對,我們可以證明辰王妃的清白。”
聽到葉璇璣的話看到周圍食客的反應,容域楚言宮非衍三人同時刷新了對葉璇璣的認知。
這個女人,可比傳聞中的璇璣公主聰明多了。
見所有人都偏幫着葉璇璣,蘇扶影氣的嬌軀輕輕顫抖,美眸看着葉璇璣控訴道:“扶影與辰王妃素無恩怨,辰王妃爲何要這般羞辱扶影?”
蘇扶影說這話時,美眸欲語還休的看了幾眼宮域,其意不言而喻。
她是想要提醒西楚衆人她與容域的那段過往,想要告訴他們,葉璇璣是因此懷恨在心而故意羞辱於她。
對於蘇扶影耍的這點小心機,葉璇璣直接被氣樂了。
一不做二不休,葉璇璣拉過一旁的容域,在衆目睽睽之下,直接親了上去!
譁——
這無疑是最震懾人心的一幕了,沒有之一!
所有人都被葉璇璣這一舉動震懵了,包括容域!
等容域回過神來時,葉璇璣已經離開了他的脣,轉而用左手拉着他起身,豪氣千雲的道:“走,王爺,我們回家生猴子去!”
奶奶的,蘇扶影不是暗示她嫉妒她與容域的曾經嗎,特麼的她現在就讓她看看,容域現在,以後,都是她的了!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用得着嫉妒那們那點清湯白水一樣的曾經嗎!
用得着嗎!
留下一衆被驚呆了的衆人,葉璇璣就這樣拉着容域揚長而去。
阿桃作爲葉璇璣的婢女,等她回過神來時,葉璇璣已經拉着容域出了酒樓了。
楚言愣怔了好半晌,看着葉璇璣與容域離去的方向,弄不清自己此時是該回安懷王府,還是安懷王府?
見周圍的食客終於不再注視着他們不放,容燁鬆了一口氣,走了幾步發現蘇扶影沒有跟來,回頭擰眉道:“扶影,走了。”
蘇扶影保持着驚愕的表情站在原地,腦中反覆回放着葉璇璣吻容域的那一幕,以及葉璇璣最後留下的那句話。
她明白,葉璇璣是在向她宣戰,宣示她對容域的所有權!
宮吟夏拾起自己被驚掉的下巴,愣愣的問她身旁的宮非衍道:“大叔,我剛纔沒有看錯吧,王妃姐姐她……”
“不,你眼花了。”宮非衍果斷的打斷宮吟夏的話,淡定的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已經冷掉的茶。
嗯,壓壓驚。
——
葉璇璣扯着容域一路風馳電掣的回到辰王府進了屋子後,立時便鬆開容域一屁股坐在了椅子,端起茶杯仰頭就灌了一大口。
他大爺的,從酒樓到辰王府這一路累死她了!
葉璇璣喝的又急又猛,有少許茶水從她嘴邊溢出,順着她的下巴一路滑過修長白皙的脖頸……
咕……
葉璇璣喉嚨輕輕動了動,嚥下口中的茶水。
與此同時,容域雙眸盯着葉璇璣滾動的脖頸,喉嚨也動了動,卻是嚥下了一口口水。
下一刻,容域直接大步衝過去,不由分說攔腰抱起了葉璇璣。
“啪——”
被容域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葉璇璣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止,摔個了粉碎。
“你幹嘛?!”葉璇璣瞪大雙眼朝容域看去,卻見容域的眸子不知何時變得濃黑如墨,深不見底,讓人一望進去,就不由自主的被吸了進去。
等葉璇璣回過神來時,容域已經抱着她走到了牀邊……
葉璇璣打了一個激靈瞬間清醒,左手緊緊的揪住容域的衣襟結巴道:“你你你……想幹嘛?”
這大白天的,這貨不會是想要……
啊,佛祖保佑,千萬不要是她想的那樣!
容域俯身將她放在牀上,雙臂撐着寬大的牀,墨眸緊盯着葉璇璣,邪肆一笑道:“你不是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豪言壯語的說要生猴子嗎?我成全你啊。”
我成全你啊……
葉璇璣腦中跟中了魔咒一樣反覆迴盪着容域這句話,額頭滑下無數黑線。
狠狠的瞪了容域一眼,葉璇璣用左手推了容域的前胸一把,皺眉道:“別鬧。”
她以爲容域是因爲她在酒樓說的那句話故意調侃她,卻不知,容域是認真的!
用修長略微帶點粗糲的指腹輕輕摩擦着葉璇璣水潤誘人的櫻脣,容域嗓音喑啞中帶着一絲輕笑道:“怎麼,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的那般豪氣千雲,這會兒居然怕了?”
容域緊緊的凝視着葉璇璣的眼睛,不錯過她一絲一毫的眼神變化。
葉璇璣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否認道:“誰,誰說我怕了!”
明明是否認的話,卻底氣不足,外加眼神閃爍,要讓人如何相信?
葉璇璣也明白自己說的話不太可能讓容域相信,所以她扭過去看向一邊,不敢去直視容域那雙彷彿能夠洞穿人心的墨眸。
但這一扭頭,卻讓她看到了希望!
逃過一劫的希望!
葉璇璣眼眸猛的一亮,指着大開的房門道:“啊,你看,門開着沒有關,要是有人進來了……”
“嘭——!”
不等葉璇璣將後面的話說完,容域揮出一道勁風,將大開的房門合了個嚴嚴實實!
葉璇璣:……
死死的瞪着合上的房門,葉璇璣恨不得能將它瞪出一個洞來。
特麼的,誰來救救她!
許是聽到了葉璇璣內心的呼喚,門外居然響起了阿桃的聲音。
“王爺,王妃,你們在裡面嗎?”
聞言,葉璇璣渾身一哆嗦,彷彿又看到了希望,正要開口說話時,卻被容域俯下身猝不及防的在她脣瓣上輕輕咬了一口。
“啊,魂淡,好痛!”幾乎是下意識的,葉璇璣便脫口而出這麼一句。
門外的阿桃聽到葉璇璣的話,正準備敲門的手猛的頓住,瞪大了眼睛看着緊閉的房門,回想起自己剛剛聽到的聲音,瞬間漲紅了俏臉。
王爺和王妃……
想到裡面可能正在發生的事,阿桃嚇的猛然後退了幾步,隨後雙手捂自己的臉,轉身盾走。
王爺和王妃……實在是太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