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遼闊的草原有一個十分有意義的名字,叫西域草原。
葉璇璣在剛聽到時就噴笑了出聲。
但從容域的口中得知,這片草原因着是他打下的,又屬於西楚,所以便以西楚和他的名字合起來命名,得名西域草原。
好吧,聽起來也合情合理。
是夜,西域草原的駐地上一片歡聲笑語,無數堆篝火熊熊燃燒,點亮了整片草原。
三軍將士圍繞着篝火席地而坐,火上架着一隻只金黃的烤全羊,香味飄散到草原的每一個角落。
葉璇璣拿着一把小刀割下一塊鮮嫩的烤羊腿肉遞給葉萌萌,葉萌萌暈素不忌,接過就往嘴裡塞。
容域瞥了肥成球還在猛吃的葉萌萌一眼,墨眸輕閃道:“多給它吃點,過年時就可以做一隻烤松鼠了。”
聽到容域明嘲暗諷的話,葉璇璣割羊肉的手頓住,絕美的面容在火光的映照下一片緋紅。
仔細打量腮幫子鼓成兩個包的葉萌萌,葉璇璣泄氣了。
好吧,做爲一隻松鼠,葉萌萌委實長的太肥了些,再這樣下去,只怕它以後走路都成問題,就別提以往的健步如飛了。
葉璇璣打算狠狠心從現在開始控制葉萌萌的食量,但一接觸到葉萌萌討要食物時水靈靈溼漉漉的眼睛後,當既又心軟了。
悄悄看了一眼容域,葉璇璣動作麻利的割下一塊肉準備偷偷遞給葉萌萌。
容域瞥見葉璇璣的動作,語調涼涼地道:“你再喂下去,過年時我們真可以吃烤松鼠了。”
容域忽然覺得,按照葉璇璣餵養葉萌萌的方式,若他們有了孩子,也一定會被葉璇璣喂成一個球。
嗯,看來以後要好好矯正她溺愛葉萌萌的習慣,否則以後他們的孩子可就要遭殃了。
這麼想着,容域拿過葉璇璣面前的烤羊腿,徹底扼殺了葉璇璣想要偷偷喂葉萌萌吃肉的想法。
見肉被拿走,葉萌萌瞪大兩隻綠豆眼,張牙舞爪衝容域叫囂。
但……容域一記眼刀飛來過,葉萌萌立時便焉了,扭扭屁股憤憤的走了。
葉萌萌走後,容域接替葉璇璣之前的工作,不斷的割下鮮嫩美味的烤羊腿肉餵給葉璇璣。
整整吃下半隻羊腿後,葉璇璣摸摸肚子,看着容域餵過來的羊肉皺起了眉,搖頭道:“我吃不下了。”
她愛吃肉沒錯,但一次吃下這麼多肉,她只覺得喉嚨裡膩的緊,再也吃不下了。
見她不吃了,容域也不勉強,回手將肉送到了自己嘴裡。
百無聊奈的看着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歡暢不已的西楚將士,葉璇璣絞着頭髮問容域道:“阿域,還有多久才結束?”
已經坐了一個多時辰了,她屁股都坐痛了。
葉璇璣仰頭活動脖子,卻瞧見整個夜空暗藍如洗,閃着銀輝的星星灑滿整個夜空,偶有星光閃動,唯美不已。
“哇,好美!”從未見過如此澄澈美麗的星空,葉璇璣不由發出一聲驚歎。
容域放下割羊腿的小刀,瞧着葉璇璣眸中的倒映的點點繁星,一瞬間竟看的癡了。
葉璇璣的雙眸本就極亮極美,此時映照着點點繁星,更是亮的驚人,美的驚心。
“跟我走。”容域忽然一把抱過葉璇璣,沒有與任何人打招呼,用輕功帶着葉璇璣飛身而起。
李雲白天等人瞧見容域帶着葉璇璣飛走了,不由出聲喚道:“王爺,王妃……”
“你們繼續,不用管本王與王妃。”草原上的習習微風中,送來容域的話。
而隨着話落,容域與葉璇璣也融入了草原的夜色裡,消失在了衆人眼中。
……
“阿域,你要帶我去哪裡?”葉璇璣環抱着容域勁瘦的腰身,小臉倚在容域胸前,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草原上的夜色。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容域帶着在天空中飛了,但葉璇璣還是有些害怕。
容域單手摟着她,墨眸凝視着前方辨認着方向,煽情的迴應着葉璇璣的話:“帶你去看這片草原上最美的星星。”
聞言,葉璇璣沒有再說話,低頭瞧着草原上一座座蒙古包,像極了一朵朵白色的蘑菇……
容域帶着葉璇璣在一汪湖泊邊落了下來,在落下時,葉璇璣從半空中瞧見這汪湖泊中倒映着整個星空,如同一個暗藍的水晶球裡裝着無數銀星,漂亮夢幻的仿若童話。
“阿域,這湖裡倒映的星星好逼真,就好像這些星星生長在湖底一樣。”看看湖中的星星,又看看天空中的星星,葉璇璣不得不讚嘆大自然真是奧妙至極。
容域負手而立,妖孽絕世的俊臉上帶着寵溺的笑意。“這汪湖名叫落星湖,是這片草原上映着最美星空的湖。”
“落星湖……”葉璇璣咀嚼着這幾個字,覺得這湖的名字真是取的太貼切了,這湖中栩栩如生的星星,可不就像是天上的星星直接落入了湖裡一樣。
“在草原上看星星,要這樣。”容域躺倒在草地上,並示意葉璇璣躺到他身邊。
葉璇璣看了容域一眼,學着他的樣子躺在了他身旁,一睜眼便看到了浩瀚神秘的星空。
“阿域,草原的星空真美。”這是她見過的最美的星空,沒有之一。
容域側頭瞧着葉璇璣比星星還亮的眸子,在心中無聲道:對我來說,你的眼睛就是這世上最美的星星,沒有之一。
兩人就這樣安靜的躺在草原上,葉璇璣看着星空,容域看着她,聽着草原上悅耳的蟲鳴,享受着微風的輕拂,歲月靜好的如同夢境。
葉璇璣閉上眼,吐出心聲道:“要是能在這裡睡一覺,該多好。”
就這樣以柔軟散發着清香的草原爲牀,以璀璨的滿天繁星爲被,有微風蟲鳴相伴,有最愛的人在身旁……人生再無遺憾。
“有何不可。”容域翻身壓住葉璇璣,墨眸望着她美的如同草原精靈一樣的小臉,情不自禁吻了下去。
額頭,眉毛,眼睛,鼻子……容域一一吻過葉璇璣的每一寸肌膚,最終停留在葉璇璣如花般嬌嫩的脣上,纏綿不休。
“嗯……”葉璇璣舒適的逸出一絲嬌嚀,雙手主動環上容域的脖頸,動情的回吻着容域。
天時,地利,人和,如此良辰美景,怎能辜負?
吻着吻着,兩人的身體都熱了起來,不再甘心只有親吻,想要更多更多的親密……
“嘶……”在肌膚接觸到空氣的剎那,葉璇璣腦中回覆了一絲清明,紅着臉道:“阿域,這是在草原上,若是有人……”
葉璇璣咬了咬脣,剩下的話沒有說出口。
容域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大掌撫摸着她的小臉道:“放心吧,不會有人看見的,我保證。”
他們出來時,暗衛就已經如影隨形的跟了上來,而在她與葉璇璣躺倒在草原上的那一刻,暗衛便自發的離的遠了一些,隱在草叢中背對着他們,既可以保護他們不被人打擾,也不會打擾到他們。
“可是……”葉璇璣縮了縮身子,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容域以吻封緘吻住了。
“相信我。”這是葉璇璣在陷入沉淪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嗯……啊……”草原上的蟲鳴交響樂固然悅耳,但對容域來說,葉璇璣動情的呻吟纔是這世上最動聽的聲音。
草原的星空很美,星空下的湖泊也很美,湖泊邊糾纏的兩具軀體更美……
滿天繁星爲他們營造出最美的幻境,微風吹拂走兩人身上多餘的熱氣,聲聲蟲鳴爲他們伴奏……天地萬物都在爲他們祝福。
——
退回北漠邊疆駐地的阿那圖,正因爲戰事連連失利而煩躁的夜不能寐時,一名黑衣人闖進了他的營帳中。
阿那圖大驚,正準備開口喚人時,黑衣人單膝跪下,將一封信舉過頭頂,直接了當道:“太子殿下,這是景王殿下親筆寫給您的書信,請您過目。”
聞言,阿那圖再次一驚,不解道:“景王?他寫信給本太子做甚?”
若說他與容燁以前還有些交情,在容月嫁給他時兩人交情又深厚了一些,但在容月死後,再深厚的交情也應該都斷的乾乾淨淨了,更別說北漠與西楚已經打了好幾個月的仗了。
是以,阿那圖實在想不透,容燁在這個時候寫信給他是爲了什麼?
就在阿那圖猶豫着要不要看這封信時,黑衣人再次開口道:“王爺說,這封信若是太子殿下不看的話,會後悔終生!”
後悔終生?
阿那圖不屑的嗤笑出聲,一把抽過黑衣人手中的信,傲漫道:“本太子倒要瞧瞧,是什麼樣的一封信竟能讓本太子後悔終生。”
阿那圖帶着不屑打開信封,將信展於眼前……
“這……這……景王當真願意幫本太子?”阿那圖看完信中的內容後,大驚失色,激動的拿着信紙的手都在顫抖。
若信中所說屬實,景王願意肋他一臂之力,那他除掉容域,攻佔西楚邊疆就輕而易舉了!
“這信是景王殿下親筆所寫,自然是真的。”黑衣人跪於地上,恭敬的回答。
“可是……”阿那圖猶疑的看了看手中的信,最後看向黑衣人道:“景王爲何要幫本宮?”
助他攻佔西楚,這對景王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