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本就十分的累,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給白溪就打算轉身。所謂眼不見心不煩,他現在只想睡覺。
“你,你你你!不僅行爲無恥,還態度惡劣。”白溪憤然拉扯着周越身上的被子不斷的說着。此刻他十分的後悔自己讀書少,若是自己讀書像三哥五哥小七那樣,也不至於現在除了無恥連一個罵人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叢書在一旁想要出手攔住白溪的動作,卻發現自己根本無能爲力。他也十分後悔,爲什麼找誰不好偏偏讓人請來了白六公子。現在好了,請佛容易送佛難,這人像個護犢的老母雞一樣。殿下就算是沒事也得被搖出事情來。
“夠了,”
當白溪沉浸在悲傷難耐的氛圍無法自拔時,冷不丁被周越一聲大喝驚的退後了一步。
周越好不容易攢足了力氣坐了起來,竭盡全力說完這兩個字便再也沒有力氣支撐自己的身體,重重的摔在了牀上,發出一聲虛弱的悶哼。
此時,一個小丫鬟緩步走了進來,小心兮兮的對着炸了毛的白溪說道:“六公子,那個越王殿下一晚上都沒有出府。”
“什麼!”白溪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了不得,不得了了啊。這個禽獸竟然在家裡做出這樣不堪的事!他一把抓住小丫鬟,厲聲問道:“是誰?是誰!”
“六公子,您在說什麼啊。奴婢聽不懂。”似乎是被白溪的樣子嚇到,小丫鬟一下子跌坐在地。
白溪一看她緊張驚恐的樣子,臉色更紅了。這真是太……太不要臉了。做出這種事還有臉出現,他要是被人玷污一定立刻投井自盡去。哪裡還有臉面苟活着……
想着,他一把抓住小丫鬟的手,想要扭送她去關起來,但是在摸到她手腕的時候卻突然呆滯住。
這個脈象,有點上火,得多喝點水才行。
等等,這個脈象還是閨閣少女纔會有的。所以,她不是那個恬不知恥?
“你先出去吧。”白溪揚起頭語氣興奮的說道。哼,他就知道,他們白家纔不會有這樣不知道羞羞的人。“哦,水杯留下。”
小丫鬟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事,但是看六公子的臉色好像又沒自己什麼事情,也顧不上其他連忙退了出去。
白溪興奮的端起水杯正要送到嘴裡,畢竟一大早就說了這麼多的話也實在是渴的慌吶。但是,剛一轉身就看到周越被叢書扶了起來,正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幹什麼!”白溪不滿的問道。被人這麼盯着,他很不舒服的好吧。而且,應該心虛的人不應該是周越嗎?
“水,拿過來。”叢書撇了一眼白溪,出口說道。
白溪只覺得自己的觀念要崩塌了,你看看你看看,這兩人現在的姿勢有多曖昧,簡直就是……他們不會是斷袖之癖吧。
要是這樣,小七得多傷心吶……
不等白溪多想,叢書便起身一把從他手裡奪過水杯,再餵給周越。
“小七知道嗎?”
喝了一杯溫水,周越覺得自己總算是活了過來,叢書見狀又轉身去倒了一杯遞給他。周越一手指尖緊握着玲瓏的水杯,另一手支着自己的腦袋,邊喝邊問道:“知道什麼?”
白溪眼珠掃過叢書,又落在周越身上。一副大家都懂,就不要說出來的模樣。
周越眼中疑惑更盛,什麼意思?
“別裝傻啊,就是你們兩個之間的事情。”
“我們兩個?”周越眉間輕蹙,“我們兩個什麼事情?”
“就是,”白溪一手指着叢書,一手指着周越,慢慢的將兩個手合併。眉頭一挑,“明白了吧。”
“噗嗤……”
“你幹什麼!還惱羞成怒啊,我又沒有瞧不起你們。”白溪緊緊閉着眼睛將被噴了一臉的水抹在周越的被子上。原來,周越剛剛將一口水含到嘴裡,驀地聽到白溪驚世駭俗的語言一個沒忍住,直接將水噴了白溪一臉。
“胡說什麼!六公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周越一臉嚴肅的說道,只是話音未落,自己有默默地加了一句:“當然,飯也是不能亂吃的。尤其是那些奇奇怪怪的茶水,就更不能亂喝了。”
“嗯?”白溪有點不明白,“什麼意思?”
“來,六公子您先給
我診個脈再說。”
“……”雖然不知道周越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出於醫者的習慣白溪還是順勢搭上了周越的手腕。
雙眼緊閉,白溪侃侃道:“脾胃溫溼,鬱熱與內。你這是腸風啊。”
腸風?
白溪猛地一睜眼,腸風啊……
“舌尖伸出來看看。”
周越沒有遲疑,毫不遲疑的張嘴給白溪看。
“哈哈哈,你這是得一晚上都不得安寧吧。”白溪像是被人點了笑穴,幸災樂禍的樣子直看的周越想要一巴掌將他拍出去。
“噢,我想起來了,你昨天是不是喝了許多小七屋子裡的冬茶?小七怎麼不攔着你呢,那個茶不能多喝啊,小七泡着冬茶放着是用來薰屋子的啊。幸虧你身體底子好,不然吶,現在非得直接暈過去。”
說着,白溪還煞有其事的拍了拍周越的肩膀以表示安慰。看周越的臉色,這一晚上一定是不好過吶,但是他怎麼就這麼高興呢。好害怕自己會忍不住笑出聲來怎麼辦……
“開藥吧,六公子。”
“好好好,”白溪不耐煩的應聲道。這麼點小事還要他親自開藥。“對了,小七呢?她怎麼不在這裡?”
白溪站起來打量着四周,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一樣,一躍而起跳到周越躺着的牀上。“不對啊,這裡是煙瓏閣的客房,你怎麼不和小七一起睡在閣樓呢?”
不等周越回答,又一個激靈猛的拍上週越的肩,“沒想到你小子還挺體貼人的嘛,不錯不錯,身爲哥哥我要給你獎勵。”
周越再一次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深深的白眼,就你還哥哥。比他還小兩歲的小子,裝什麼哥哥。
白溪在腰間摸了又摸,終於摸出一個精巧的小藥瓶來。扒開塞子,取了一粒迅速塞到周越嘴裡,滿意的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包你一個時辰就能恢復元氣。”
“……”
所以白六公子治療病人也是看心情分等級的?不得不誇一句,好任性。周越此刻爲自己的未來感到深深擔憂——也不知道這種行事方式會不會傳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