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權身手不如王三麻敏捷,平日裡都靠着一股蠻勁兒,這次落地,動靜鬧得太大,一下就吸引了哨塔上方士兵的注意力。
情況十分危急,這要是被對方反應過來,接着會發生什麼誰都沒法估計。李權腳下的山岩上有幾塊碎石被震飛半空,一瞬間,李權好似沒經過大腦思考,身體就作出了反應。
只見李權順手掏起一塊石頭,看也沒看就往哨塔上丟了過去。李權所在位置距離哨塔少說也有十米,這一刻好似如有神助,看似隨意的一丟竟狠狠地砸在了上方一名士兵的臉上!
瞬間,那一張臉就開了花,鮮血四濺頓時就翻了白眼,直直往身邊兄弟身上倒去。
一同望的士兵視線受阻,一時間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當自己兄弟倒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才發現那張幾乎被砸癱了臉,臉色大變。士兵首先想到的就是求援,望臺上早準備了乾草火把,只要一點上,煙霧馬上就能升起。他正準備去點,只覺前方有詭異的風來,側臉一看,只見一塊石頭正朝自己面門飛來,速度奇快,瞬間就遮蔽了他的視線!
而接下來,士兵便和他兄弟一樣,成爲一個面癱,一翻白眼倒了。
李權解決了頂上兩人,但還不能有絲毫放鬆,正擔心又沒有其他人發現的時候,哨塔暗層的窗口處,王三麻已探出了頭,朝李權揮手:
“李老爺,沒事兒了。”
李權一驚,心說王三麻怎這麼厲害?進去後才知道,原來哨塔中並沒有幾個人,除了頂上兩個,暗層中也只有兩個,照王三麻的身手,突襲的話瞬間幹掉兩人是沒問題的。
兩人很快換上了白蓮教的衣服,從哨塔的繩梯往下。
下方就是白蓮教的駐地了,此時的駐地很亂,地上隨處可見被打翻的鍋竈、衣裳的碎布,密密麻麻的帳篷看上去病怏怏的,夾谷中的風帶來了許多黃沙,雖然還有來回巡邏的士兵,但整個場地都顯得十分蕭條。
因爲後方的戰鬥,沒人注意到從哨塔上下來的兩人。李權和王三麻都再臉上抹了灰塵,把自己弄得狼狽些。
身處敵人軍中,王三麻有些緊張,低聲問道:“李老爺,咱們現在該怎麼走?”
“先去上官柔兒的帳篷看看。”
李權是知道上官柔兒的軍帳的,雖然明知在上官柔兒以前軍帳中找到對方的機會不大,但先去看一眼總不會錯。
上官柔兒的帳篷靠近夷洲出口,雖說另一個連着碧洲的出口在開戰,但那裡的防禦依舊沒有鬆懈。一路摸爬向上官柔兒的帳篷靠近,明顯能感覺到士兵是越來越多,相對於之前的凌亂,靠近出口的地方,士兵明顯更整齊了。所以,李權需要更加小心。
……
……
軍中某個營帳中門簾被掀起了一角,上官柔兒看了看外面清風中滾動的細沙,遠處模糊的戰鬥聲讓她皺了皺眉,看了一兩眼之後又合上了簾子。
上官柔兒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一動不動,指尖攪着垂下的髮絲無趣地把玩着。至於在想些什麼沒人知道。
過了片刻,上官柔兒忽然感覺到了什麼,臉色一變,低聲道:“誰!”
隔着帳篷,外面傳來了低沉而又熟悉的聲音:“柔兒!是我!”
“李權!”上官柔兒一驚,心說這傢伙怎麼來了?在她心裡,李權是不可能出現的,因爲信中漏洞百出,憑李權的聰明怎會看不出來?
上官柔兒愣了片刻,的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不對,正要說什麼,卻發現帳篷的簾子已經被掀開,一個人影就躥了進來!
“柔兒!我來了!”
“真的是他!”上官柔兒又懵了,看着這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裡,卻又叫人日夜牽掛的男人,也不知該怎樣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嘿嘿。”李權搓了搓鼻子,傻傻一笑,上官柔兒的表情已經告訴他,這次可把這娘們感動得夠嗆,心裡隱隱地有些自得。
“你……你怎麼?你不是挺聰明的嗎?信中意思你難道分辨不出來?我是讓你別來的呀!”上官柔兒大急,一把將李權拉到身邊,警惕地感受了一下四周。
李權笑着:“沒辦法,誰讓我聰明得過頭了?知道你肯定是在被威脅地情況下寫出這封信的,所有就算你告訴我是個圈套,我也一樣要來。”
“你……”上官柔兒有些哽咽。
李權握住對方的小手:“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乘着外面在打仗,咱們趕緊走吧。”
“走?”一個清冷的聲音忽然傳來,“且問你二人是想走忘何處呀?”
門簾再次被掀開,一個女人走了進來,嚇得李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等看清對方相貌的時候才鬆了一口氣。
原來不是聖後!
“只要不是聖後那種變態級就好說!”
李權還在自我安慰,下一刻,上官柔兒卻忽然跪在了地上:“師父,求您手下留情。”
“師父?”李權表情再變,心說“完了!這位竟然是上官柔兒的師父!上官柔兒都這麼厲害,她的師父能差?就算不是聖後那樣的妖孽,恐怕自己在全盛時候也不一定能對付。”
這可如何是好?
李權緊張地退了退,看這對方一臉警惕:“你怎麼發現我的?”
的確,李權對自己身份暴露的事情很詫異,因爲他自認爲一路很小心,應該不會被人發現纔是。自己前腳剛進帳篷,上官柔兒的師父後腳就跟來了。原以爲在此時遇到上官柔兒是意外之喜,看來事情總不會一帆風順的。
上官柔兒的師父輕聲笑着,半閉着媚眼理了理頭髮:“記得那封信麼?上面有我的獨門香粉,只要一沾上,一月內都會帶着氣味,我只要離柔兒不遠,你一旦靠近我便會知道。”
“師父,您是受聖後孃娘之命在此專候李權的吧?”
對方不可置否地笑了笑,表情輕鬆,似乎已將李權當成了自己的掌中物。
李權看了看柔兒,對方表情僵硬,一咬牙,起身站到李權身前,劍已經拿在了手上。
上官柔兒的師父勃然大怒:“你想幹嘛?難道要爲了一個男人跟爲師刀劍相向?”
“不敢。只是此次李權爲我而來,我決不能讓他爲了我而死。今日聖後不在軍中,徒兒自信有跟師父一戰之力。只要師父答應放了李權,徒兒自當扣頭謝罪,還請師父成全。”
“混賬!你……你翅膀真長硬了不成?你忘了爲師怎麼待你的?忘了之前爲師怎麼給你求情?你現在竟爲了一個男人要跟我動手?”
李權在後方默默地看着這師徒二人,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這種狗血的劇情感動了,看着上官柔兒小手堅定地放在劍柄上,只覺得心中有一股暖流在流動。
上官柔兒回頭看了李權一眼,淡淡地微笑中飽含情誼,或許這纔是她真正的自己。
“是!徒兒就是爲了他!”回頭之後,上官柔兒堅定地答道,一股透明卻帶着淡淡粉色的真氣開始在她周身凝聚,目光中容不下半分退讓和動搖。“師父對徒兒的好,徒兒心中自然清楚。但是,師父能否告訴我,讓我從小修煉媚功,迷惑世人,是爲了我又自保能力還是爲了成爲白蓮教的工具?師父又能不能回答我,如果今日換做是你,你接到徒兒的求救信,明知是圈套還會來嗎?”
上官柔兒的師父聞言一愣,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上官柔兒冷聲道:“近日發生的事情太多,徒兒想得也很清楚。師父對徒兒或許還有一分真情,但那聖後從一開始就是在利用我!師父您也是在被利用,又何苦繼續再爲白蓮教做事?又何苦在此爲難徒兒?”
這番話從徒弟口中說出,着實把柔兒師父嚇了一跳,語氣變得陰沉起來:“你!你何時生出如此荒唐的念頭的?”
上官柔兒沒有回答,朝李權低聲道:“聽好了,今日機會難得,聖後不在軍中。我能抵擋師父一陣,你速速突圍。”
“那你呢?”
“你現在功力沒有恢復,在此也只是累贅,等你走遠了,我自會脫身來尋你!”
李權有些不放心:“你可不能騙人!”
“我的態度你還看不懂?你認爲白蓮教今後還容得下我?”
“一言爲定!”李權一咬牙,朝賬外衝了出去。
“想走?!”
就在李權行動的瞬間,一道冷風衝了過來,接着就是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鋼鐵摩擦出的火花讓四周氣溫陡然上升,兩柄短劍交錯在了一起:“師父,請恕徒兒無理!”
“上官柔兒!”
“砰!”
兩位頂尖高手的近距離碰撞造成了強大的氣壓波動,眨眼功夫,一股氣浪自帳篷中傳出,整個帳篷像是被炸藥轟炸,瞬間化成了粉末!
“所有人聽令,擊殺李權!”
半空中迴盪着柔兒師父的命令,渾厚的內力能將話語準確地傳到四周所有人耳中。
上官柔兒同樣騰空而起,下落之際緊張地看了眼下方逃竄的李權,隘口處的守軍開始行動,如潮水一樣朝李權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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