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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游盛名在外,更多是因他桀驁不馴而乾的蠢事。李權算是領教了。如此直接地把皇位繼承掛在嘴邊,能是個安分的主麼?這樣的人如果玩遊戲,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史詩級難。
而這剛一開始,便給李權選擇了一條最難最艱險的道。
自保尚且困難,還想追求其他?
李權表情凝重。
陸游知他心思,解釋說:“李大人,此事並非不可能。皇上要讓你成爲皇的敵人,首先要給你繼承皇位的資格,一個平淮侯還遠遠不夠。如果我猜想不錯,近期李大人是安全的,因爲皇上還要給您升值,而且還會在你的身世上動手腳。以此來給皇足夠的威脅!”
陸游的話還沒說完,李權已出了身冷汗。
這陸游未免也神了!所想之事跟當日皇上的口諭如出一轍,彷彿是在一邊偷聽過似的。
陸游繼續:“李大人,您現在只需順着皇上的意思來,皇上升您做什麼就做什麼,您現在就需要一個正大光明的身份!在這個過程中,皇上一定觀察皇的反應,通過這種威脅來磨礪他。當您有資格跟皇爭奪皇位的時候,皇上就會對您動手。咱們要在皇上對您動手之前,對皇動手!如果皇一死,皇上膝下再無嗣,爲求天下平,皇上定會將錯就錯,不得不扶您上位。”
李權臉色連變,沒想到陸游膽如此之大,這樣的話放在嘴邊竟然不色變。
陸合聽了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退,支支吾吾地說道:“哥……我……我還是……”
“晚了!”陸游打斷道,“事情你都聽了,此時退出怎來得及?倒茶!”
陸游認真起來倒有幾分兄長的氣勢,陸合當即閉嘴,老老實實地回到桌前爲兩人倒茶。
陸游繼續:“李大人,這是險中求勝的唯一,成則得萬世之功,敗則受千古唾罵。在皇上動手之前對皇動手,這是我爲李大人設計的大方略。以後我等行事一切照此方略而爲,成敗的關鍵就在這微妙的關係之中。如果我們動手早了,皇上沒法捧大人上位,屆時皇上會毫不猶豫地下殺手。如果我們動手慢了,那就會先被皇上除掉。找準動手時機是關鍵,期間李大人還應籠絡朝中大臣,得到更多人的支持。”
陸游在房中滔滔不絕,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漆黑一片。夜風吹開窗,外面沒有人影,房中幾人更加沒有顧忌。
……
……
深夜,李權悄悄離開了陸府。此行收穫頗豐,陸游的計劃雖然大膽,但也讓李權有了信心。
第二天,李權照陸游的辦法讓人聯繫在逸居結果客的婦人,結果正如陸游所料。日後,花樓強搶民女的風波傳得滿城皆是,不單單是逸居,京城又名的花樓無一倖免。現在那劉府尹是整日不得清閒,時時刻刻都有人報案,案情跟逸居大同小異。李權差人藉機逼迫,要求官差當已同樣的方式對待其他花樓。
這要求官差無法反駁,但若將京城花樓都關了,牽涉的勢力多,到了第四日,逸居終於恢復營業,而逸青的罪名也沒個定論,想來是不會再審了。
李權沒想此計效果這般好,更不知那些民婦是怎樣栽贓的,不得不佩服廣大人民羣衆的智慧。
京城中有好多雙眼睛還盯着此事呢!怎料還沒看出皇上的態就被化解了?所有人皆大失所望。
京城官員心思已被陸游猜出了,告訴李權最近可能會還有,讓李權好生注意。
但陸游終歸有看錯的時候,他料想中的麻煩沒有很快上門。因爲皇的態讓支持他的官員無暇顧忌李權。
支持李緣的官員們和皇后一樣,爲李緣憋了一肚的勁兒,可李緣始終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叫人着急萬分。
就李緣一派而言,此時的局面乃將無心,帶頭的將軍都無心戀戰和談殺敵?官心思重點都放在如何激發李緣的鬥志上,所以就沒再難爲李權。
有人猜李緣對皇位沒興趣,有人猜李緣看穿了皇上考驗自己的心思,故體會不到危機感。
如此一來,京城相對平穩地過渡了一個冬天。
……
……
開春之後,春節剛過,皇上年滿七十,宴請官,大赦天下,爲春節後再添一把喜氣。
七十歲在古代已經是高壽了,對皇帝而言更是如此。
當今皇上卻精神頭十足,龍體康泰,絲毫不見年邁體衰之相。此真可謂人生大幸,於是,皇上決定挾官登山祭祖。
李權也在出行人之列。
而此行的目的地就在最具傳奇色彩的藏龍山巔。
藏龍山山下藏龍谷,就是在此谷,慶帝爲千秋霸業畫下了最濃重的一筆,也就是此谷產生了大圓滿宗師的傳說。
皇上將祖墳遷於藏龍山顛就表明了此處在他心目中之地位。
藏龍山和藏龍谷環抱相生,形成了天下最險峻的地勢環境,同時也成了京城北方一道天然的屏障。
當年,此處疏於防禦,天下人皆認爲此山此谷無人可翻。慶帝利用這點兵行險招翻過藏龍山直搗黃龍,親率萬精銳,不料被奸人泄露了消息,前朝將軍帥五萬精銳將慶帝軍隊困於藏龍谷之中,慶帝的萬人馬早在翻山越嶺時在重重險隘中折了一成,僥倖通過的士兵亦精疲力竭,面對前朝五萬精銳如待在羔羊。最後便是慶軍之中一人悟道,步入大圓滿之境,一人擊潰五萬精銳成爲傳說。
而慶帝也因爲這一場扭轉乾坤的戰鬥令敵軍肝膽俱裂,所過之處,敵將皆不戰而降,直入京城,成就萬世之功。
葬龍山距京城有七日車程,若皇帝協官而行估計要十日。
準備了月餘,月出頭,數千人祭祖車架離京了。
這數千人中,大部分是護衛,其中有五十餘名官員,還包括了、皇后等人。
李氏宗親一個都不少,李緣、李芙、李倩蓉、李芷玉皆在其中。
堂堂皇室,卻僅有此幾人,實在是有些冷清。
有皇上在,隊伍十分嚴謹,行進速不快不慢。
隊伍前方是提盾衛兵,後有金刀侍衛,再是樂禮儀仗,層次分明,皇帝當中,李權架馬在其右,只看得鑾駕前六騎,更遠的地方就只有人頭了。
鑾駕之左是李緣,和李權一樣架馬共行。
在後方便是皇后、公主、郡主車駕,在後方纔是官的單乘。
此已是竭力縮減隊伍規模的結果,但還是形成了一條綿延兩米的長龍。
隊伍中無甚景緻,一些官員就注意到李權和李緣的待遇,整個隊伍中,只有李緣和李權陪在鑾駕兩側供皇上差遣,如此便能看出端倪。
李緣相隨在情理之中,但李權何德何能?
皇上的做法似乎更加肯定地傳達了一個訊息,李緣和李權之間的較量是必然的!
李權也感覺到了其中深意,看了看鑾駕,又看了看對面的李緣。
李緣平靜自然,看不出有什麼心思,更沒有看李權一眼。
隊伍之中,李權少可以自由活動的人之一。
行了一兩時辰,李權便有些不耐,停馬等後方車駕和自己擦身而過。
後方車駕的車簾都掀開着。
首先是南宮皇后,看到李權,皇后的車簾立即合上,一點兒不給李權面。
再後面是李芷玉,含笑朝李權點點頭。
更後面則是嬌|妻李倩蓉,同樣是含笑,卻是多了個扶正頭部的動作。
李權會意摸了摸頭頂,原來是官帽歪了,李權一邊整理一邊微笑示意。正想陪在嬌|妻車駕邊同行,後方傳來了喊聲:“李權!李權!快過來。”
聽聲音便知是李芙丫頭,回頭一看,發現那妮半個身都探出了車廂,小手在看空中一個勁兒地晃着。
李權搖搖頭,等着李芙的車駕到,裝模作樣地詢問:“郡主殿下,有何吩咐?”
“天熱,進來給我扇風。”
“……”
李權一陣無語,車駕邊的公公急步上來,慌張道:“使不得!使不得!郡主殿下,這萬萬使不得啊!”
李芙眉頭一皺,瞪向公公:“怎麼使不得?”
“李大人怎能進郡主車駕?您要扇風還是要奴才來吧!”
“滾開!你就能上本郡主的車駕了?”
“郡主,奴才是個監,不用避諱什麼的。”
“你不避諱我避諱!我就要李權給我扇風!李權是我,我避誰也不會避我姐夫。”
李芙心意已決,公公自攔不住,此事還用不着驚動皇上,想想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李權看了看這妮,這妮也笑眯眯地看着他。
搖搖頭,李權從馬上躍到車架上,然後大搖大擺地進入車廂,周邊侍衛很配合地沒看一眼。
車廂裡滿是李芙的味道,香香的,很舒服,比騎馬愜意多了。
“月天的北方,哪有什麼熱?就算這外面有些驕陽,但你在車內又曬不到。安的什麼心思?”
“姐夫,你真沒良心,我沒曬到但你曬到了呀?快坐下,小姨給你扇扇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