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心中的教書先生只負責教書,哪見過似李權這般同學生一起書寫的?而且還寫得格外認真,學生都放學了,先生還在繼續。[燃^文^書庫][www].[774][buy].[com]
三個學生只是想跟李權商量商量,看能不能跟那南宮晉方一樣,不必來念書。
他們正要發問,卻被李權專心置之的模樣勾起了好,故小聲問道:“先生,您這是幹嘛?”
現有求於人,三人還知道對先生要用尊稱。
李權不擡頭,平靜解釋:“那南宮晉方不是要我給他寫功課?故而現就在幫他寫功課。”
三人一聽,頓時大驚。
天下還有這等好事兒?是先生太和善還是先生太容易被欺負?果真如此,豈非自己的功課也能讓先生代勞?
三人的心中升起了希望,走到李權身後,看李權是不是真在抄書。
一看之下,三人臉都白了。
乖乖!這功課當真……當真做得好啊!
三個學生瞬間被紙上“不拘一格”的文章嚇傻了,先不說內容,光是那些字就……就不知怎麼形容。
***也太醜了吧?臉三歲孩童的字都不如!
一個教書先生的字寫成這樣?打死他們也不相信,這分明就是先生故意的!這要是當做功課被家裡長輩看到,簡直是要把人醜哭了,長輩會有什麼反應可想而知。
這先生表面和善,沒想到內息卻如此歹毒,害了人還讓人沒法反駁。更可怕的是,先生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平靜得嚇人,好像真的很用心。
這下子,三個學生對這先生有了全新的認識。
此人絕不像看上去那麼簡單!
片刻後,李權把書抄完,將今日功課疊好,喚門外的侍衛將今日功課送到南宮府去。
爲了保證學堂秩序,學堂各處都有侍衛看守,這些侍衛的認爲就是輔助先生上好課,不讓學生亂來。
侍衛領命而去。
三個學生感覺毛骨悚然。
因爲很多家族長輩都非常關心孩子此次學習情況,故要求每日功課都要傳回家中檢查。照理說,各家長輩是不能來看孩子的,但覺得孩子在功課上出了什麼問題,便要着急地趕來學堂請教。這先生幫助南宮晉方寫的功課傳到活閻王手中,明兒鐵定要到學堂來責問南宮晉方,那時候發現南宮晉方不在,屆時先生再到一遍推波助瀾,說孩子不願上課……
照活閻王的脾氣,之後的畫面太美,讓人不敢想也不敢看。
“大熱天的,你們很冷麼?怎麼一個個臉色發白?”李權起身好地看着三個衣着華貴的學生,他倒沒有害別人的心思,幫南宮晉方寫功課不過是順便爲之。練字是他的真實想法,因爲他也覺得自己的毛筆字太醜,有些時候會感覺尷尬。現在趕上教學生,難得這麼濃厚的書香氣,正是練字的好時機。所以,大家抄書他也抄書。他只是沒想到將這樣的功課交給別人父母看了會是怎樣的心情。
李權不明三人想什麼,自然不明三人爲何臉色發白。
三個學生尷尬地笑了笑,指了指屋外:“呵呵,下雨下雨。”
“對了,你們不是說有事要找我商量?”
“沒……沒了。忽然又沒了!”三人是連連擺手,這時候還想出去?以後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既然沒事,本先生先走了。”
“先生慢走。”三人恭恭敬敬地給李權鞠躬。
三人表面恭敬,但心頭卻憋了一股悶氣,心想這麼陰險奸詐地人怎麼能當先生?雖不想念書,卻礙於李權背後傷人的手段,只得選擇現在學堂呆一段時間,合計着想點兒什麼法子來整蠱先生,把先生逼瘋了,他們就能有閒工夫玩了。
……
……
李權剛出課堂,一個俏麗的身影就出現在面前:“先生,學生有問題請教。”
不用想,肯定是李芙丫頭沒得說了。
天色剛沉,小雨淅瀝,還有好幾個學生在雨中觀景,這時候還不好被人瞧關係,故而還得端着先生的架子,乾咳兩聲:
“咳咳,李芙同學,你有何不解?”
李芙笑眯眯揹着手,想了想:“學生的問題有點兒複雜,先生,咱們去個安靜的地方細聊如何?”
想想也對,李權也有好多話想跟小丫頭講。
說到安靜的地方,李權首先想到的便是辦公室。
故帶着李芙一起到了學堂中腑區域的小瓦樓中。
桌上還堆着蘇允沒來得及整理的書本,後院有朗朗讀書聲,證明蘇允還在上課,這讓李權放寬心,心想不會有人干擾自己跟小丫頭聊天了。
時隔三年,李芙雖已不是當年的青澀少女,但在李權眼中,小丫頭永遠是小丫頭,看着親切,叫着更加順口。
李權做到椅子上,笑道:“小丫頭,沒想到這兒都能碰到你。”
李芙搬了條小凳坐到李權面前,笑眯眯地抱着腿,對李權的稱呼不太滿意:“什麼小丫頭?你看人家還小麼?”
說着,有模有樣地挺了挺雄壯有餘的山峰。
要說變化,就這的變化最大!
李權瞟了瞟規模駭人的地方,微笑道:“在我面前你不就是小丫頭麼?不管多大,小丫頭就是小丫頭。”
此時說“小丫頭”,三個字充滿了親暱的感覺,聽得李芙心裡跟吃了蜜一樣。
但長大之後,這丫頭倒是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地本事,保持着微笑,把熬人的胸脯又藏起來,弓着身子,手腕拄着膝蓋,雙手拖着腮幫子,呆呆地望着李權。
“你……你幹嘛這樣看着我?”
“不幹嘛啊?我就喜歡看你,你做你的事,我不說話,看着你就好了。”
別說,小丫頭這些年的變化真大,雖然還有以前的心性在,但以前規矩了好多,活脫脫的乖巧姑娘,像暖心小天使一樣。
一時間,李權也不曉得該說什麼了。
感覺跟這丫頭朦朦朧朧的感情有點兒危險,卻又讓人無法拒絕,李權搖搖頭,拿着書本想要用心準備明天的課程。
但是,李權剛進入狀態,一遍呆愣的李芙又忍不住說話了。
“臭……臭……哎呀!你說,人家現在怎麼叫你?以前都叫臭流氓的,現在我覺得你一點兒不流氓。叫李權又顯得生分,叫先生又覺得古怪。人家都不曉得如何喊你了。”
李權沒擡頭:“這還不簡單,叫好哥哥唄。”
“哥哥就哥哥,爲什麼要加個好字?”李芙俏臉微紅,很顯然是明白其中的曖|昧意思,以前她或許會喊,可現在纔不會那麼不矜持呢!嬌笑着白了李權一眼,“美得你呢!就像占人家便宜。”
李權想也沒想,回道:“以前佔得便宜還少?也不差這一次吧?”
李芙小臉兒刷的紅了,女巫的毒蘋果還要紅!想着小時候的不懂事,跟這臭流氓幹了好多至今都不敢隨便說的荒唐事兒,羞得那叫一個無地自容。
“你你……不準取笑人家。”
“好了好了,不笑了。稱呼而已,隨你怎麼叫都行。”
李芙又想了想,忽的靈光一閃:“那我叫你姐夫吧!”
“姐夫!?”
這稱呼倒是把李權驚了一驚。
“對呀!”李芙理所當然地回答,“你說過的,要讓我姐坐平妻。你不會忘了吧?”
話說完,李芙緊張地注意着李權的表情。
李權一愣,腦海中雜七雜八的念頭閃了又閃,至於想到了什麼他自己也不清楚,不過以前說過的話倒是沒忘。
“記得,當然記得。”
“記得就好!”李芙如釋重負,“那以後我就叫你姐夫咯?”
李權點頭應允。
李芙喜上眉梢,再次掛上了燦爛的笑容,脆生生的念着:“姐夫,姐夫……嘻嘻,姐夫!我叫你呢!姐夫!”
“唉唉唉,聽着呢!你別一直叫呀!”
“姐夫,嘻嘻!我喜歡這個稱呼。”
不知李芙有意還是無意,一個勁兒在耳邊喊着“姐夫”。
聽到“姐夫”,自然會想到李倩蓉,還有答應李倩蓉的婚事。
一晃三年,但李權相信李倩蓉不會忘了婚事,因爲古代女子一旦傾心便會死心塌地。對方肯定李權更在意。
想到這兒,李權不免生出一絲愧疚,他現在剛到京城,生活還算不上穩定,好多事情等着自己處理,這時候根本沒有娶親的心思,就算任這門親事,但要等到履行諾言還不知要到什麼時候。
這時再聽身邊一遍又一遍地“姐夫”,李權相信這一定是李倩蓉讓妹妹提醒在自己,她一定等得很着急,但又不好意思當面說,只能出此下策。
一瞬間,李權明白了許多,再也沒心思看書,轉而對李芙問道:
“你姐姐最近好嗎?”
李芙眼睛一亮,隨即黯然道:“不是很好。”
“怎了?”
“前不久,姐姐悉心照料的梅樹死了,傷心了好多天,至今都沒笑過。”
“梅樹?”李權忽的心顫,他知道那是什麼梅樹!正是自己曾經在曲溪縣梅園送給她的“珍品”,想來慚愧,那棵梅樹根本不是什麼“珍品”,完全是李權信口開河的產物,沒想到這傻女人竟信以爲真,還真的一直照顧着……
這種被信任的感覺讓人感動得想要流淚。
李權心神震盪,起身:“走,帶我去看看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