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場合有很多道貌岸然地僞君子,一開始自喻風騷,展文示才,慣以風雅之士自居。[燃^文^書庫][www].[774][buy].[com]
然跟箇中姑娘的混熟之後便會表露本心,不是揭油吃肉就是逞口舌之快。
各類客人,姑娘們心中早已瞭然於胸。面對在座的所謂的大人物,大名鼎鼎的李家布莊管事,手腳漸漸不規矩早在預料之中。
在座的姑娘之所以不同,主要還是因爲她們尚有分別之心,雖然她們不會表露,但她們清楚自己喜歡什麼,反感什麼。不似別的姑娘面對客人偷偷摸摸作踐自己身子選擇麻木應對,花場之中的真情流露顯得難能可貴。
三位姑娘都很反感這種半刻矜持都做不到的客人,如果有希望贖身還好說,看着三人的模樣顯然是沒有那種閒情逸致,或者說是那麼純潔的內心。
三位姑娘對身上的騷擾正疲於應付,但同桌的地位最高的大老爺卻跟三人截然不同。
看那透紅的老臉,不難看出對方是席間醉意最濃的人。
但就算如此,卻也沒見到對方流露的邪淫之色。
地位這麼高,卻不露絲毫輕薄之舉,這樣的人還真是怪。
不僅三位姑娘怪,就連身邊的瑾娘也很怪。
“是我隔夜黃花?還是他根本不想?”
疑惑間,瑾娘又爲李權斟了杯酒:“李老爺請。”
姑娘主動獻酒,焉有步飲之理?
李權雖是七分醉意,卻也不二話的一口飲下。
如今的李權的確變化很大,家中嬌|妻美妾讓他練就了一副超高的眼光,別人眼中的仙女在他眼中不過爾爾。所以,現在想要出現一個一眼就能吸引他的女人十分困難,就是在羣芳宴上,面對那麼多一等一的美女爭鬥豔也沒有太大的反應。瑾娘對他而言,不過一女人爾,之所以讓其作陪,更多的原因還是逢場作戲。
李權現今並非不好色,而是女人的外貌對他的吸引力已經很小了。終其根源,還是因爲內心是個浪漫主義者,要喜歡一個人首先還是要有感情,一切曖|昧之舉都都需要感情的推動。
單純的發泄可以有,但顯然不是在這兒。李權面對的是他的手下,作爲一個家族一個企業的領頭者,威嚴是必須要有的。
不知道這種天真的想法對不對,李權認爲至少不會算得太錯。
所以,至始至終,李權對瑾娘都保持着該有的尊重,不管是喝酒還是說話,都微笑以對。
李權一門心思坐着自己認爲正確的舉動,但落在瑾娘及三位姑娘的眼中卻顯得極爲特別。
每一個青|樓都是一座鳥籠,限制着無數金絲雀地自由。不管是誰,只要出生青|樓那便多了一道枷鎖。雖然有姑娘享受着別家姑娘羨慕不已的追捧,過着奢華無的生活,但她們的心始終是空的。擔心容顏老去,擔心名聲不佳,擔心別人算計,擔心才藝生疏……擔心的事情太多太多,只要靠着幻想填補內心的空缺。所以,她們每個人都是李權還要單純的浪漫主義者,幻想着有一天自己的真命天子突然降臨,要麼救自己出苦海,要麼跟自己上演一出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以千古流芳。
很顯然,李權這樣的作爲便是每個姑娘幻想中的男人如果再年輕歲的話。
雖不見得學富五車,但卻是家財萬貫,地位崇高,且坐懷不亂,待人親和。
如果後半生的能跟這樣的男人度過,就是當牛做馬也好過在這枯燥地籠子裡煎熬一生。
三位姑娘朝瑾娘投來了羨慕至極的眼光,心中都在默唸,爲什麼坐在那位老爺身邊的不是自己?
如果是別人,說不定姑娘們還會爭風吃醋,但今天這位老爺不同。
在三位姑娘眼中,這位老爺就是浪漫主義者的夢,是她們一直期待和追求的歸宿。如果瑾娘真能讓這位老爺贖身,也算是解救了一名同病相憐地人,這是夢的寄託,是希望的傳承。她們都發自內心地想看到美好的事情發生,所以在羨慕的眼神中又夾雜着些許鼓勵。
但瑾娘是個特別的姑娘,就像她之前一直低着頭一樣,到現在她也只做自己該做的事,沒有任何煽情和勾引之舉。
妹妹的眼神她不是沒有看到,也正因看到了才讓她奔來很自然地動作變得有些凌亂。
“姑娘,你怎麼了?是不是困了?要是困了就回房休息吧。我也不用人陪了。”李權注意到瑾孃的變化關心地問了一句。
一聲關心,情真意切,沒有半點兒假作之態,讓瑾娘渾身一震。
本是一件很普通的問候,作爲現代人,但凡有點兒內涵的人都會有這麼一說。
但此時不經意地出現卻讓一個古代女子芳心亂顫。
在這人情淡薄的青樓之中,聽到這樣一句簡單卻又發自內心的關心,就像是冰冷的心遇到了溫和的陽光。
瑾娘忽的擡起頭,直直地看着李權。
對瑾娘而言,這是大膽的舉動。可李權卻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姑娘,你這樣看着我幹嘛?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
“沒有。”瑾娘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又將頭換換低下,“爺,人家有名字的,不叫姑娘,何必那麼生分?”
這是瑾娘說的第一句多餘的話,跟之前不鹹不淡地態度相,這短短的一句話明顯多了分人情味兒,聽得更加親切。
有感情的對話總是讓人心情愉悅,李權笑了:
“這個……讓我叫姑娘瑾娘實在不好開口。明明是個風華正茂的姑娘,爲何要起個這麼老的名字?不好聽,一點兒都不好聽。”
李權一本正經地說着,瑾娘詫異地看着。
青|樓中,年過雙十便已算是再走下坡路了,瑾娘還是第一次聽別人說自己風華正茂。但看人家一本正經的樣子,好似真有那麼回事似的。
“我就叫你小瑾好了。”
“小瑾?”瑾娘微微一愣,隨即“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瑾娘笑得很自然,可沒過多久便蹙起了眉頭。
“小瑾,你怎麼了?”
瑾娘面露苦色,將行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待笑意退去才舒緩眉頭,抱歉地朝李權擺了擺手:
“爺,瑾……小瑾沒事。讓您見笑了。”
“還沒事?這額上滿是汗。”瑾娘還真不像是沒事兒的,讓李權微微擔心。
這時,相鄰的姑娘解釋道:“這位爺,您可要好好疼愛瑾娘,瑾娘身子骨弱,經不得風吹雨打呢!”
這麼一說,李權倒是真發現瑾娘身子單薄了些,除了胸大屯圓之外,各個地方的肉都很少,就像一隻受傷的彩蝶,讓人忍不住要捧在的手心好好照顧。
因爲之前簡單的交流,李權跟瑾娘之間親密了許多。
翡翠居的客人越來越少,晃眼都要天明,可人至今還未休息。
今日玩得足夠,李權提議各自回去。
之前的交流讓瑾娘動心,也讓瑾娘生起了期許,本想利用今夜成就兩人的同眠之情,以此感其心,借而爲自己贖身的。可李權似乎沒有留宿之意,這讓瑾娘一陣緊張,這樣的好會這輩子恐怕只有一次,很像主動挽留,可念及對方在席間的真心關切,現要自己懷着小心思予以挽留,這張嘴是怎麼也張不開。
姐妹們都快急死了,一個勁兒地朝瑾娘使眼色,可瑾娘卻始終呆滯不動。
李權喝了很多酒,腦子雖然清醒,卻不知人家姑娘的心思,步伐也飄忽不定。一個人大大咧咧地往前走,將要出門時,腳下一絆,險些摔倒。
這一幕把方文三人的酒都嚇醒了。
李老爺跟自己出來遊玩,要是把人家搞傷了送回去,以後這生意還做不做?
“唉唉唉!李老爺您等等!”
向陽眼疾手快,一步上前講李權扶住。
方文隨後而至,嚴肅說道:“李老爺,您現在這情況可回去不得!先在翡翠居休息,待酒醒之後再離去。”
“我……我好像是有點兒醉了。”
李權沒拒絕,讓三人送了口氣,方文轉身就朝身後喊道:
“瑾娘!快過來!”
“瑾娘!你還傻愣着幹嘛?人家叫你呢!”
妹妹的催促讓瑾娘回神,一臉茫然的迎了上去:“什……什麼事?”
“什麼事?”方文不爽道,“沒看到李老爺醉成這樣了?今夜你要好好伺候李老爺,不能有半點兒差池!銀子自然少不了你的。”
說着,方文拿出一張銀票。
瑾娘本能地想要接過手中,不想對方突然往回一收:“聽好了,今夜不管李老爺有什麼要求,你都要好好伺候着。要是這位爺有半點兒不如意,你不僅拿不到錢,你們整個樓子都別想安生!”
“知道知道!瑾娘知道!”瑾娘笑開了花。
別人眼中以爲是看到了方文手中的銀票,只有她自己才清楚開心是因爲什麼。
真是柳暗花明,原以爲這個難得的會要跟自己失之交臂的時候,沒想到卻已這樣的方式回來了。
看着睡眼惺忪的李權,瑾娘忽覺這大老爺也不醜,輕輕地扶着對方:“爺,隨小瑾上樓吧?”
李權打了個哈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