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寶庫只有的三個人只知道。
其實應該只有兩個人知道,因爲穿越的李權不屬於知道的那個人。
李權之外,只有芳素和安馨荷清楚。
正廳連同大院下方都屬於密室的空間,其中百分之九十的空間都用來囤放糧食。只有很小一部分用來囤放珠寶。
因爲密室中有太多值錢的東西,所以密室四周全是用鋼鐵鑄造,所以在這次地震中,李家大院和正廳沒有受到影響。
李權回到家,看到自己擁有的寶庫,震驚之後沒有喜悅,心裡卻是沉甸甸的。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這個世界的確足夠強大,同時也擁有一份責任。沒有多餘的要求,李權再次離家時讓夏茹主持,在所有完好的李家布莊‘門’口起竈施粥。
施粥也不用太多,就用密室中四分之三的糧食就夠了。
這些糧食對李家人來說雖能吃上幾輩子,但對於擁有幾十萬居民的碧州來講根本是杯水車薪,但李權還是做了,再不濟也算爲李家造了個好名聲吧?
……
……
再說李權帶着幾車糧食回到曲溪縣,在大量百姓的護送下填入空‘蕩’‘蕩’的貨倉。就像是一記強心針打在衆人心上,所有人幹勁兒都更足了!
災難之後數日,少許百姓心中終於升起了一絲喜悅。
王羣搓着鼻子在李權面前來回踱步,李權知道他的想法,淡淡道:“哪兒來的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糧食沒了還會有就行。”
“哎!既如此,此處也暫無王某的事情了,家妻遇難,還未悼念,王某就先告辭。李大人若遇到難處可來王某家中告知。”王羣嘆了口氣,這些天他也是頗爲‘操’勞,拖着頹喪的表情漸漸離去。
救援工作有條不紊,李權也不會閒着,雖然體內真氣找不到恢復的辦法,但**的力量不會失去。
能力越強,在這種時刻更應該站出來。
李權參與了最艱難最危險的搜救工作,雖然時間已經過了四天,廢墟中掩埋的人活下來的希望越來越小,但就算能挖到一具屍體也是好的。
時間一天天過去,李權的日常變成了白天參與各項救援活動,晚上在縣衙打坐。
經過幾天的打坐休息,李權漸漸發現灰‘色’珠子不在吸收自己的陽氣,體內陽氣也開始慢慢囤積。而新生的陽氣跟之前又有了一些變化,最大的區別就在於陽氣之中多了一股天地靈氣的味道,像是陽氣和天地靈氣融爲了一體,形成了一股新的力量。
重獲力量,李權乾的活兒也越來越重。
縣太爺每天的作爲都被百姓看在眼中,李權不吃飯,因爲他打坐都能恢復,所以他想把更多的食物留給需要的人。
患難見真情,在李權的影響下,曲溪縣百姓的心漸漸凝聚在一起。
有壯漢主動提出自己不吃食,有‘女’子主動捐出自己值錢的首飾,也有善人主動‘交’出家裡多餘的糧食。就連漁民張三也把家中餘下的沒被洪水沖走的魚乾‘交’了出來。
……
……
“爹!咱們把家中的糧食也捐給李大人吧?”
韓家也是爲數不多沒被地震破壞宅院之一,幾株梅‘花’遮蔽的大院中,韓雪正一臉期待地望着爹爹。
前些日子,她曾恨透了那個李大人,雖然他幫過自己,但他卻奪走了自己的初‘吻’,還摟着自己睡了一夜。
可現在,韓雪每天都會躲在角落偷偷地看着跟百姓一起拼命勞作的李大人,漸漸地,心中的怨恨沒了,再想到那一夜的經歷,韓雪只會偷偷的臉紅,然後悄悄地啐一口,僅此而已。
她想幫李權,但又不好意思站在對方面前。看到衆多百姓都主動捐獻財務,所以韓雪也想這樣幫李大人一把。
但是,有些事不是韓雪能夠做主的。
地震之後,沒有誰家能說自己絲毫沒受影響,韓家的在城中的產業多處被毀,就是那天水閣也被泥石流不知衝到了哪去。
韓熙心情不好,面對‘女’兒這種無厘頭的要求很是惱火,甚至連理都懶得理會。
韓熙一甩衣袖準備離開,韓雪着急地上前還想說什麼,卻被跟在韓熙身後的韓經緯攔住。
“姐,你就別再添‘亂’了。如今情況還不知持續多久,家中損失巨大,就是有錢也買不到糧食。爹怎麼可能把自家糧食捐出去?”
“可是別人家……”韓雪一臉失望。
韓經緯不再作解釋:“反正爹是不可能那樣做的。我可是先提醒了你,到時候被爹罵了別怪我。”
說完,韓經緯追父親腳步而去。
留下韓雪氣悶地在院中跺腳:“哼!你們不幫,我自己幫!我別的不行,端茶遞水總可以吧?”
……
……
關注李權的不止韓雪一人,遠在碧州的李倩蓉雖沒再到曲溪縣來看李權,但最近李家布莊施粥給難民的舉動被她看在眼裡。
其實,李倩蓉並不想知道這些,但最近滿城都在瘋傳李家施粥。她想不知道也不行。
一開始,有人說李家這是在籠絡人心。
時間久了,這樣的懷疑便不攻自破。因爲這樣的舉動一直沒有停止。
粥雖然很稀很稀,但每天都有數萬人來乞討。李家一共耗費了多少糧食簡直無法估量。沒人商人會做這樣的買賣,甚至有人認爲李大老爺是不是腦子壞了。
連李倩蓉也這麼認爲。
回到王府後,靖王爺把兩位郡主牢牢地困在府中。但兩位郡主每天都會從下人口中獲得關於李家的消息。
“姐姐,你說李家這一天要‘花’出去多少銀子?”李芙躲在自己的‘牀’上,蜷縮着身子,小聲問道。
靖王府出奇地沒有多少破損,尤其是兩位郡主的房間,依舊完好,裡面的佈置都沒有絲毫變化。
房間另一頭的‘牀’上,李倩蓉跟李芙一樣縮在‘牀’上,呆呆地望着‘牀’頭,良久不語。
“姐姐,我問你話呢!”
“啊……啊?你說什麼?”
李芙嘟着小嘴,總覺自從姐姐回來後就變得怪怪的:“我問你李家這麼施粥,一天要‘花’出去多少銀子?有沒有一千兩?”
李倩蓉忽的嗤嗤一笑:“傻丫頭,全城這麼多人,大部分都要靠着李家的施捨過活。李家一天的開銷何止千兩?怕是萬兩都不夠。而且現在是非常時期,就是有錢也買不到糧食的。要說每天具體‘花’費多少,恐怕李家自己都不知道。”
“啊?!這麼多啊?這都快半個月了。要是把臭流氓的錢‘花’完了怎麼辦?臭流氓沒吃的了又怎麼辦?他不是商人嗎?姐姐不是說商人最‘奸’詐的嗎?我看他怎麼像個大傻子?”
一連串地問題讓李倩蓉應接不暇,淡淡地回了句:“不知道。”
房中迴歸平靜……
“是啊,都說無‘奸’不商。像他這樣的大‘奸’商怎麼會做虧本生意?又怎麼會爲了我而命都不要?”
……
……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李權既然選擇了在危難的時刻站出來就沒考慮過‘花’費多少。而李權的努力的確是取得了關鍵‘性’的作用,至少拖到朝廷的救援軍隊、救援物資送到。
朝廷的救援姍姍來遲,但還是讓李權放鬆了許多。
有朝廷‘插’手,李權終於可以鬆一口氣,好好休息一下了。
一旦放鬆,便會忘記時間流逝。
期間碧溪村傳來過一次消息,村子毀了,但沒死多少人,因爲村子大都是草屋,所以傷亡不大。只是鹽井的山窟出現過一次坍塌,胡小苗正帶着胡家衆人緊張地打通山道,爭取能讓鹽井早點兒恢復運作。
晃眼間,兩月過去。初‘春’變‘春’末,斷木散新枝,枯草發新芽。一切現象都預示着新的開始。
李權管轄的曲溪縣雖然是地震的震中地,但恢復的速度奇快,有朝廷的全力支持,有百姓的全力配合,座座新房拔地而起,危房也換上新樑,曲溪也恢復了清澈,兩岸也築起了新的堤壩。以前水流最急的地方,曲陽橋被沖垮成爲歷史,一座全新的復興橋爲紀念這次天災橫空出世,據說名字都是李權給取的。
這是縣城的一次新生,雖然很多地方還有災難留下的痕跡,但百姓度過了最艱難的一段日子。城外稻田已播下新種,朝廷分發的糧食雖少,但足夠百姓堅持到新米長成。
生活終於正常了!
但縣中人流變得分散,因爲有太多百姓在地震中喪生,但那些滿地跑的孩子承載着全縣人民的希望。
經過這次災難的考驗,李權也順利將縣衙人手招其。
如今的公堂已不是那比黃昏菜場還冷清的尷尬之地,兩排穿着筆‘挺’官服的衙役手執長棍,表情嚴肅,動作整齊劃一。
李權李大人端坐堂上,官服一塵不染,官帽上的兩隻耳朵依舊晃‘蕩’。
案几上,驚堂木佈滿了灰塵,但不用擔心它輕擊桌面時發出的脆響是否刺耳,行令牌上又是蜘蛛結網,但不用擔心它置於地面時是否有效。
李權提起驚堂木輕輕一拍!
“啪!”一聲脆響!
“威武!”兩排衙役聲音低沉嘹亮!
新生活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