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地面輕微的震動將睡夢中的李權驚醒,地毯上的絨‘毛’跟皮膚接觸感覺有些刺人。身側已穿衣繫帶的姜英楠側躺着,手着拄地,手掌託着香腮,輕挑地笑着:
“小娘子,睡醒了?”
對方的表情讓李權感覺自己被強~暴似的,抓起身邊的衣物擋在‘胸’前,慌張道:
“你纔是小娘子!”
“沒關係。”姜英楠的輕撫李權下巴,“‘牀’第之上,誰做小娘子無所謂。關鍵是玩得盡興。”
李權慌慌張張的穿衣服,罵罵咧咧地說到:“只此一次!老子對顛鸞倒鳳的事情沒興趣。”
話音剛落,地面又一次輕微抖動,李權趕緊蹲下身,心道該不會是地震了吧?
“哈哈。”姜英楠大笑,“還說不是小娘子,瞧你那膽小模樣。”
地面再一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權懶得跟這‘女’人鬥嘴,嚴肅問道。
“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屋外,‘肉’山大魔王在寬敞的校場中提着一個巨大的水桶,正往校場邊的巨型水缸中倒水,每挪動一次步子,地面便會輕微震動一下。翻雲寨的山匪早已習慣這樣的生活,根本不會在意。
李權面沉如水:“她怎麼會在這兒?不該是被我的人抓了嗎?你幹了什麼!”
“小娘子真沒良心!本當家早已遵照約定將你的幾個朋友放了,至於陳圓?自然是作爲‘交’換的條件咯!”
“你把他們放了?”
“怎麼?不信呀?”姜英楠輕笑走到李權面前,手掌輕輕放在李權‘胸’上,輕輕‘揉’了‘揉’。
姜英楠眼神清澈明亮,純淨得像山中清泉。但李權再也不會相信這雙眼睛,因爲你永遠不知道眼神中表達的什麼意思,更猜不到對方下一刻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李權生怕這‘女’人突然哪根筋不對,推一下自己,那力量,不是開玩笑的,於是後退幾步,抱拳道:
“謝謝。”
“嘴上一句謝謝都完了?”
“那你還想怎樣?我已給你近萬錢財,足夠你寨中過好幾年的舒坦日子,你可別貪得無厭
!”
“小娘子,你是還不明白自己的處境吧?你現在是本當家的監下之囚,財物也不是你主動給我的,是本當家自己搶的。放了你的朋友只是讓你安心,好一心一意服‘侍’在本當家身邊,好好地做翻雲寨的壓寨夫人。”
李權盯着對方眼神:“你該不是玩兒真的吧?”
“你看我像玩玩兒的嗎?能讓本當家這麼舒坦的男人,你是第一個。以後就別想其他的,好好跟着本當家。日後你我再擇良辰完婚。”
李權正將發怒,忽然靈光一閃:“不行!除非你把我村裡的姑娘們都放了,我才答應留下。”
“小娘子,你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在這翻雲寨中還由得你的‘性’子?”
“你留得住我的人,卻留不住我的心!”不知是否是入戲太深,李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冒出這麼一句話,差點兒把自己都噁心吐了。
不過這話對姜英楠貌似有效,裡面變得溫和了許多,好言道:
“小娘子,不是本當家不滿足你,實在是那些‘女’子暫時還方不得。等過今天,但凡能放的‘女’人,本當家的都放了。只要小娘子開心就成。”
“爲什麼要過了今天?什麼叫能放的‘女’人?”李權眉頭緊皺起來。
“這些事兒,小娘子還是不知道的爲好。”
李權沒有再說,憑自己一人之力恐怕很難將姑娘們救走,眼下怕是隻有等山下的兄弟有所行動之後,自己在伺機而動了。
打定主意後,李權故作頹然道:“放也不放,讓我見見她們總行吧?要是她們有半點兒差池,我跟你沒完!”
“好好好!我都依你。”
……
……
一間一字草屋中,一座長長的炕頭足夠十幾人同睡,十幾條獸皮絨被疊得方方正正。陽光透過破舊的木窗投進屋中,十幾名清秀姑娘各自拿着針線,捧着獸皮縫縫補補。
臧風山中,最不缺的就是野獸和獸皮,在這裡你永遠不用擔心保暖的問題。
姑娘們很平靜,各自忙活着,但眼眸深處卻都透着深深的擔憂。
原以爲被擄到山寨會淪爲男人們發泄的工具,不想卻是做一些簡單的針線活。放心的同時,姑娘們又隱隱覺得有什麼等待着她們。
‘門’突然開了。
姑娘們齊齊一驚,全都停止勞作,心絃繃緊。難道預料中的變故來了?
姑娘們的小手緊張得開始冒汗
。見到進入房中之人時卻都驚疑地皺起了眉頭。
“這人怎麼看着有些面熟?”一個姑娘小聲地問道。
“是,好像是在哪兒見過,好像是村裡的。”
“這……這這不是咱們村兒的李保長麼?”
李權在碧溪村已呆了一段時日,認識他的人自然不少,一陣議論後,終於有人認出來了。
“李保長?”
“李保長!”
長長的草屋中熱鬧了,所有人都起身朝李權圍過來。李權很快就簇擁在了‘花’叢中。
被十幾個姑娘簇擁中間的感覺很爽,看着姑娘們殷切的目光,能感受到她們這些天內心的煎熬。耳邊全是嘰嘰喳喳的問話,一句也聽不全,李權擡手下壓,示意大家先安靜。
“各位姑娘放心,本保長正在想辦法救大家出去。不過還需要點兒時間,凡我李權在此一天,就絕不會讓大家受到任何危險。請大家相信我。”
即爲保長,保護村裡的村民就是自己的責任,李權所言情真意切,沒有半點兒虛假。姑娘們心神‘激’‘蕩’,覺得突然多出一些希望,紛紛跪下:
“多謝李保長。”
“不必如此,都起來。”
一名山匪走進屋裡,見到眼前情況滿臉不屑:
“好了好了!你們這羣娘們兒還真以爲遇上救星了不是?告訴你們,這小子自身難保還救你們?”
說着把目光轉向李權:“大當家叫你過去伺候。”
“伺候?”
媽蛋!那‘女’人還真把老子當‘女’人使喚了?
……
……
姜英楠屋中地毯上架起了烤爐,一隻噴香的野豬頭已程金黃,油香四溢。烤爐邊矮桌上,‘奶’酒濃稠,新烙的粗餅還冒着熱煙。
姜英楠黑貂馬褂套在身上,慵懶地側躺於地,此時又有了雍容華貴的富態。
見李權進來,輕笑着眨眨眼:“小娘子,現在可安心了?”
“不要叫我小娘子,我叫李權!”
“哈哈,一個大男人還會害羞呢!爲村民一路追擊時的勇氣去哪兒了?”
“我說你到底想幹嘛?抓我來又不殺,又不捆,難不成真看上我了吧?”
姜英楠只笑不答,揮了揮手:“過來,‘奶’酒配豬頭,這可是本寨最盛大的接待儀式,專‘門’爲你準備的,過來嚐嚐
。”
李權心煩意‘亂’地抓了抓頭,順手切了個豬耳朵放在嘴裡。
“嗯?還真好吃。”
“沒騙你吧?你先慢慢吃,待會兒我帶你出去轉轉。”
如姜英楠所說,李權酒足飯飽後,隨其一起來到臧風山峰頂。
放眼四顧,名山大川盡收眼底,有的像‘挺’着‘胸’的巨人,有的像扭着腰的仙‘女’,有的像戳破青天的寶劍,有的像漫空飛舞的銀龍,奇峰絕壁。一座座都是大自然天才的傑作。
人只有在這裡才能感覺到自己的渺小,當你認爲站在最高處俯瞰山間的雲霧繚繞時,前方還有更高更大的山峰俯瞰着你。
這是片自由寬廣的天地,超脫塵世,無拘無束,讓人忍不住想狂吼幾聲。
“怎麼樣?是不是很美?比你的繁華俗世要美很多?”姜英楠站在李權身後,微笑問道。
李權不由自主地張開雙臂,想要擁抱繚繞的雲霧,閉上雙眼,想要嗅出風的味道。
“‘挺’拔天地,粲然四季,垂範千古,啓迪萬物。真是美啊!”
“留下來好不好?”忽然間,一雙熟悉的小手環在李權敞開的腰間,不再像之前輕挑地捏着下巴,像個柔順的‘女’子,環腰貼身,口吐蘭芳,言語輕柔:
“留下來,這裡每天都有成桶的‘奶’酒,吃不完的野味兒,還有這壯闊的景‘色’。這不過是臧風山的冰山一角,山還有很多姿態,我會帶你一一看遍。更重要的是,在這裡,你和我可以夜夜笙歌,過一輩子的逍遙日子。”
李權瞪大眼睛:“你真的喜歡上我了?”
“嗯。”姜英楠堅定的點點頭,沒有害羞也沒有猶豫。
“爲什麼?”
“因爲你跟別的男人不一樣。你雖無縛‘雞’之力,但卻有別的男人沒有的勇氣。你能爲不相干的人不辭勞苦追擊到此,連命都不要。那晚你又給我銀票,讓我好好過日子。我就覺得你很特別很善良,有勇氣有責任,關鍵還是晚上……”說到這兒,姜英楠臉頰慢慢地抹上了一抹紅‘色’。
“你一個山匪居然喜歡善良的人?”李權突然笑起來,“還有你爲我備酒備菜,又親自帶我到這麼遠的地方,就是爲了讓我留下來?真不懂你想的什麼,我現在被你困着,要走要留還不是你說了算,何必大費周折?”
“因爲我不但要得到你的人,還要得到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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