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白眼狼!
她的孃親舅舅和大伯父大伯母打起來了?!
在短暫的驚訝之後,柳橋很快沉了臉,還真的巧,就這樣給碰上了,而且還打起來了,他們將柳橋當成什麼了?!
怒由心起!
隨即擡腳便要往外走。
“你做什麼?!”易之雲一把攥住了她的手,“你的病還沒好,給我回屋子裡去!”
柳橋看着他板着的臉上泛着的關切之色,心裡的怒火熄了一些,“我孃親舅舅,大伯父大伯母打起來了,我能不去?”
“我去就是了!”易之雲道,“我不是說過我會……”
“都是我孃家的人,我能不去?”柳橋冷笑,起步走了出去,她倒是想看看他們能鬧到什麼地步!
張氏第一個上門之後她便知道可能還會有人上門,可沒想到竟然這麼快,而且還直接動手了!
爲何動手?
柳橋不想將原主的家人想的過於的不堪,可事實卻不是她不想就會改變的!
易之雲又氣又惱,起步跟了上去,這臭丫頭就不能聽話些?!
兩人小跑到了村口,便見一羣人圍成了一圈。
“你這個賤貨,敢打我?”
“我殺了你!黃氏你這個喪天良的,你不得好死,你會有報應的!”
“你賣了阿橋還敢上門討好處,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呸,張來福你這個不要臉的,當初你們兄妹怎麼將阿橋丟給我們的?如果不是我們給她一口飯吃,她在就而死了!”
“是啊,我們纔是阿橋的親人,你們一個扔下她改嫁的娘,一個見都沒見過兩面的大伯,你們也好意思來?!”
柳橋的臉色更難看了,雙手緊緊攥着,怒火竄上眼底。
易之雲見狀,握住了她的手,“彆氣,不值得。”
柳橋看了看他,然後起步走入人羣。
易之雲又是一陣悶氣,加快了腳步走在了她的前頭。
“阿雲來了!”
“來來,快讓開!”
“阿雲來了啊。”
圍觀的人羣見了易之雲,紛紛讓開了一條道,由此可見,這些日子易之雲和諧鄰里的舉措還是收到了不小的效果。
其實莊戶人家或許都有自己的小算盤,但心還是和善的,之前易家被排擠,歸根到底還是在林家村人的眼中,易家一直高高在上,讓他們難以親近,既然無法親近,自然便要排擠。
當然,如若易家真的是高人一等,這些排擠也不會太明顯,也便是說,易之雲如今能如此快的讓村裡的人改變看法,也和這些日子易家的那些傳聞有關,不是說大夥兒都一心想沾便宜,但這些傳聞讓易家從前的高人一等有了依據,讓人覺得是理所應當的,便不再顯得那般難以接受了。
衆人讓開了一條道,易之雲走到了柳橋前面,將她的小個子給擋住了,而人羣之中,四人打成一團。
女人打架無外乎是揪頭髮什麼的,所以這時候不管是黃氏還是張氏,原本盤的好好的頭髮散落,像兩個瘋婆子,黃氏身材豐腴,力氣也大,不過張氏也似乎豁出去了,所以兩人勢均力敵的,而至於張來福和柳江兩人,更是滿臉掛彩,張來福是殺豬的,力氣大,下手狠,柳江平時也是個油嘴滑舌的,要鬥嘴和背後算計人,柳江是好手,可論動武力,自然不是張來福的對手。
這也是當年柳江夫妻去張家大鬧最終被打回來的原因。
張家一家子都是殺豬的!
拿起殺豬刀,凶神惡煞的。
四個人打的渾然忘我,便是易之雲來了也沒注意到。
易之雲看着眼前的情形,心頭大怒,喝道:“住手!”
四人沒理會。
“住手!”易之雲又喝道。
這次,終於四人終於有了反應了。
柳江夫妻沒見過易之雲,自然不認識,可張氏認識,一見易之雲來了,便大哭,“女婿,你快來幫幫娘,幫娘打死這個惡毒的婆娘!”
易之雲的臉黑了。
“你就是阿橋的夫君吧?”張來福一腳踹了柳江,將他踹開,然後走向易之雲,臉上帶着討好的笑,“我是阿橋的舅舅!”
“易家女婿,你別聽他的,張氏改嫁都一年多了,他算哪門子的舅舅?!”柳江從地上爬起,恨恨地道。
“對對對!”黃氏扯了張氏一把頭髮,差一點沒將她的頭皮給扯掉,然後又一腳將張氏踢開,也起身跑到了柳江身邊,“易家女婿,千萬別聽他們的,他們張家都安好心,他們是一心來謀你們家產的!當初我那短命的二叔沒了的時候,他們兄妹偷偷地賣了我們柳家的田地跑了……”
“黃氏!”張氏狼狽起身,滿臉的恨意,“是你逼的我不敢不改嫁的!是你逼我的!阿橋是你們柳家的閨女,是你的親侄女,你竟然這麼狠心想將她賣到窯子裡,黃氏,你這噁心腸的,你會有報應的!”
黃氏轉身呸了張氏一嘴,“你這個不要臉還敢惡人先告狀?!我哪裡賣阿橋了?還賣到窯子裡?那可是我的親侄女?我那可憐的二叔唯一的骨血!我就算再怎麼沒良心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我呸,你賣阿橋給人當童養媳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
“我哪裡賣了?我是給阿橋找了一門好親事!”黃氏叉腰,“當時我可專門去廟裡給阿橋求了籤,廟裡的師傅說阿橋嫁進易家就會享福的!大夥兒給我評評理,阿橋在易家不是過着好日子?易家女婿,你對阿橋是不是很好?噁心腸?你張氏纔是噁心腸!阿橋在易家過的好好的,易家對阿橋不知道多好,可你還說人家易家女婿的壞話!”說着,便忽然坐在地上,竟是委屈地哭了起來,“天地良心,當時家裡實在揭不開鍋,我們一家子就要餓死了,阿橋是二叔留下來的唯一骨血,我當然不能讓她跟着我們一家子餓死,我是一心要給她找條活路!我知道我讓阿橋去當童養媳不好,可我是打聽清楚易家是個好人家才讓她去的!這麼好的人家我自己的閨女沒給,給了阿橋,還不是因爲心疼她沒了爹,娘又是個沒良心的!”
“別哭了別哭了,易家女婿都知道的!”柳江一邊安慰黃氏一邊對張來福放去示威的目光。
跟他們鬥?
沒腦子只會動手的蠢豬!
黃氏繼續哭着,“當初是誰賣了二叔的田地,連一口口糧都不給阿橋留的?是你!張氏,是你自己急着改嫁,是你沒顧阿橋的死活!你還有臉來罵我?!易家女婿是個讀書人,又怎會被你騙了去?我那可憐的二叔若是在天之靈看到你這樣對待阿橋,一定不會饒了你的!”
“你——你——”張氏氣的面色發青,從前在柳家的時候,論吵架她便不是黃氏的對手,如今被抓住了把柄的她更鬥不過黃氏,“我打死你——”說着,便又撲上去。
張來福也發狠了,這對不要臉的公婆!
“誰再動手我就去報官!”易之雲怒喝道,“我看誰還敢再動手!”
張來福僵住了。
張氏也住手,不過不是因爲易之雲的話,而是因爲從易之雲身後走出來的小小身影,“阿……阿橋……”
柳橋神情冷淡,擡頭看着四人,上輩子她沒有家人,後來見過一些家人之間矛盾甚至動手的,竟是生出了羨慕,可如今自己面對了,卻只是覺得心煩,或許也又跟她並未將原主的這些家人當做自己的家人,更別說記憶中大部分都是這些人的惡行。
“你是阿橋?”黃氏瞧着柳橋,不禁詫異出聲,纔不過是一年多,這賤丫頭竟然變了一個樣子?當時骨瘦如柴的小身板現在竟然長的白白胖胖的,穿着這一身襖子,一眼看上去還以爲是城裡那些有錢人家的小姐!詫異過後,眼底便浮現了懊悔和惱恨,當初如果知道這易家這麼富有,就該讓她的女兒嫁過來!白白便宜這賤丫頭!
柳江心裡自然也是後悔,如果當初將他自己的閨女嫁過來,如今他就是易家的老丈人了!易家一個寡婦一個半大的小子,一切不都是他的了?可是現在什麼都晚了,“阿橋啊,纔多久沒見就變了模樣了,來來,讓大伯父看看!”說着便要拉柳橋的手。
易之雲擋住了,“你們打完了?”
柳江心裡惱火,可面對財神爺也沒敢發作,“易家女婿,你別誤會誤會,都是他們先動手的!我們也沒法子,總不能被他們打死吧?阿橋,大伯父來看你,來,過來讓大伯父看看!”
柳橋眼神一閃,後退一步。
易之雲上前擋在了她跟前。
柳江臉色一黑,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不過憤怒歸憤怒,很快便恢復笑容,轉頭衝着張來福和張氏喝道,“都是你們,把阿橋嚇成這樣!張氏,你還敢說你是阿橋的娘?!”
“她的心早早就飛到了她現在的男人身上了,嘿嘿,也不知道當日那麼急着改嫁是不是有什麼貓膩!”黃氏惡毒地道,如果讓這賤丫頭認爲她娘是個不要臉的早早就和別人勾搭上了,那她還能認這個娘?就算她認,易家也不會跟這樣的丈母孃往來!到時候這賤丫頭的孃家人就剩他們了!
“黃氏,你再敢抹黑我妹子,我就宰了你!”張來福怒喝道。
黃氏躲在了柳江身後。
柳江挺直胸膛,“怎麼?你們還真的敢殺人不成?”說罷,轉向易之雲,“易家女婿,你看看,這就是他們張家人的真面目!這樣的人你們以後還是少跟他們來往!阿橋的孃家是柳家,我們纔是阿橋的孃家人!”
張氏似乎已經沒了先前定要打死黃氏報仇的氣勢,身子搖搖欲墜的,一雙眼睛蓄滿了淚水看着柳橋,“阿橋……阿橋……你不要信他們……你不要……娘沒有……不要你……娘是被他們逼的……是他們逼孃的……”
張來福看着自己妹子這模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轉身對躲在易之雲身後的柳橋道:“阿橋啊,你別信他們,你娘雖然改嫁了,可是心裡一直惦記着你,是他們不讓你娘去看你,當初賣田地的事情……也是他們逼的啊……你娘如果不賣了的話,你爹那幾畝地就會被他們給吞了,到時候你娘跟你都會被他們逼死……”
“夠了!”易之雲打斷了他的話,面色沉着,“你們的恩怨不關我們易家的事!阿橋已經嫁入了易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孃家的事情跟她沒有關係!”
“怎麼沒關係?我妹子是她親孃!”張來福喝道。
柳江也道:“她娘改嫁了不管也沒關係,可是易家女婿,我們是阿橋的大伯大伯母,阿橋是嫁出去的女兒,可也不能不認孃家親戚吧?還是你們易家……”上下瞄了一下易之雲,聲音也尖刻起來,“看不起我們窮,不認我們這些親戚?易家女婿不是讀書人嗎?怎麼會……”
“大伯父大伯母來看阿橋嗎?”柳橋從易之雲身後走了出來,擡頭問向兩人。
柳江一愣,“當然!阿橋,我和你大伯母是專門來看你的!你看,我們還給你帶來了禮物……”
“可大伯父大伯母爲什麼跟我娘和舅舅打起來?”柳橋道,“我娘和舅舅也是來看我的,既然都是來看我,爲何不去我們家而在這裡打起來?你們都是阿橋的孃家人,你們這樣在阿橋夫家村口打起來,讓阿橋以後還怎麼在易家做人?”
柳江夫妻一愣,似乎沒想到一個小小的人兒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張氏臉色更是難看。
張來福開口:“阿橋啊,都是他們惹的事情!舅舅和你娘是真的來看你的,剛剛你娘不是和你好好的嗎?是他們怕他們做的那些不要臉的事情……”
“我呸,分明是你們先動手的!”
“如果不是你們噁心腸,我妹子又怎麼會——”
“夠了!你們如果是來看阿橋的,我們易家歡迎,可如果你們是要吵架打架的話,那請離開林家村再打,你們不怕丟臉,我們易家丟不起這個人!”易之雲怒道,“還說什麼一心爲了阿橋,我看你們是存心讓阿橋難堪!她才七歲,七歲懂什麼?你們跟她說這些話她懂嗎?她只是看到你們打架,她親孃,她舅舅,她大伯父大伯母,你們真的好意思打!”
“對啊,不知道是什麼人來的!”
“阿雲啊,阿橋還小,可不要罵她,這跟她沒關係!”
“什麼孃家親人,我看是仇人!”
“哪有在閨女夫家打起來的?好在阿雲是個好的,要是心眼小些的,阿橋恐怕就會被趕出家門!”
“誰家要是有這些親戚誰家遭殃!”
“不對,當初易家嬸子可是花錢買了阿橋來當童養媳的,童養媳的孃家可不算是親戚。”
“是這個規矩!”
“阿橋這丫頭也是個可憐的,好在阿雲是個好的!”
柳橋將一切的議論都聽在耳中,臉上配合着露出悲憤的神情,就算童養媳的孃家人夫家可以不當親戚往來,可易家將來如果要進一步,那這些理所應當也會成爲別人的話柄,可要真的經常往來,最終倒黴的還是他們自己,所以,最好的辦法便是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的這些孃家人究竟是什麼德性,那將來處理起來有了理由,不會落得一個涼薄的壞名聲!
同情憐憫,是她如今需要得到的!
過於決絕地處置他們,她只會落得一個囂張跋扈的惡名!
雖說這般有些憋屈,可是,人生在世,哪裡什麼時候都能夠順心順意?
易之雲似乎也明白了柳橋的用意,只是……心裡始終不舒服,就像是自己讓她受了委屈似得,“你們要打要罵,我管不着,不過阿橋是我媳婦,誰也不能欺負她!就算你們是她孃家的親人也不成!”
柳江、黃氏在聽了圍觀的人的話之後臉色已經一陣青一陣白了,再聽易之雲的話,便更加的難看。
尤其是黃氏,狠狠地盯着柳橋,這賤丫頭憑什麼有這樣的好福氣?當初若不是她將她賣到易家,她能有這樣的好福氣?現在竟然反過來教訓她?!“你這個……”
柳江一把攥住了自家婆娘,他心裡也是惱火,可是也是有幾分心機的人,眼前的情形他們若是再鬧下去,恐怕真的會和易家鬧翻了的,這樣對他們哪裡有什麼好處?最後恐怕還會便宜了張家兄妹!“易家女婿,都是大伯父不好,大伯父不是存心給阿橋難堪,只是一看到他們……”指着張家兄妹,“一看到他們就想起了我那可憐的弟弟,他才死了兩個月,這兄妹兩人就合夥算計了我那弟弟的家產,還帶着家產改嫁!我們也是心疼阿橋纔會這樣惱火!阿橋啊,大伯父是一心想要幫你出這口氣啊!”
柳橋低着頭,一臉羞憤難當。
柳江見狀,恨不得一巴掌拍下去,他都做到這地步了,這賤丫頭還這幅死樣子!可再惱火也不能真的這樣做,雖有又一臉悲痛欲絕地跟易之雲說着自己是如何如何地爲侄女着想云云。
“放屁!”張來福喝道,“你們敢對天發誓你們來找阿橋不是爲了易家的……”
“大哥!”張氏忽然拉住了張來福,“別說了……不說了……”
“妹子!”張來福不敢置信。
黃氏昂着下巴,“大家好好看看,她自己都不敢跟我們對質下去了!”
“張氏,再怎麼說阿橋也是你生的,你都改嫁了,就放阿橋一條生路吧!否則我那可憐的弟弟在天之靈也饒不了你!”柳江喝道。
“你們——”
“大哥,別說了別說了……”張氏攥着張來福的人哭着道。
柳江夫妻頓時一陣氣順,氣勢也起了,正打算痛打落水狗,將張氏兄妹給徹底解決。
“大伯父大伯母這樣子恐怕也不方便去見我娘。”易之雲開口道,“不如兩位先回去,等有空再來做客?”
柳江看向易之雲,心中頓時又是一陣不悅,但一掃了周圍人的鄙夷譏笑等不善目光,咬着牙忍了,“對對對!我們這樣子怎麼能夠去見親家母?好,我們先回去,等過兩日再來看阿橋!阿橋你等着,下回大伯父給你帶好東西來!”
黃氏不願意就這樣作罷。
柳江瞪了她,“走!”
黃氏只得咬着牙忍了,惱恨地瞪了一眼柳橋,才隨着丈夫離開,比起張氏,黃氏現在更是恨柳橋。
因妒忌而起的怨恨!
如果當初嫁到易家的是她的閨女,現在過上好日子的就是她的閨女,那易之雲那般疼愛的也是她的閨女,易家的家產更是她閨女和外孫的!
可恨——
兩人走遠了,黃氏終於忍不住罵了出聲,“你怎麼拉着我走?那賤丫頭根本就是一個白眼狼,就算我們討好她,她也不會給我們什麼好處!”
“誰說我要討好那賤丫頭了?”柳江冷笑道,“我要討好的是易家!易家!”
黃氏不明白,這有什麼不同?恨恨地道:“如果當初嫁去易家的是我們的二丫就好了!”
“所以我纔要討好易家!”柳江道。
黃氏一愣,“你是說……”
“那賤丫頭有那麼一個不要臉的娘,爹還是個短命的,說好聽些是命苦,說難聽一些是喪門星!”柳江嘿嘿道,“還有她那性子,讓人看了就窩火,易家怎麼可能真的喜歡她,我們的二丫就不同了,雖然模樣沒那賤丫頭好,可嘴巴漂亮,還哄不了一個寡婦和半大的小子?”
黃氏眼睛一亮,“明天我們帶着二丫來!”
“先過兩天!”柳江道,“免得給那姓張的攪和了!”
“好!”黃氏摩拳擦掌的,彷彿看到了富貴就在前面等着她去拿。
……
卻說柳江夫妻二人走了之後,張氏兄妹還在原處。
張來福恨恨地等着自家妹子,就想不明白她究竟怕那柳家人做什麼?如今好了,她不鬧下去,不就是承認了那柳家人說的那些惡毒的話?
想到這,他看了一眼柳橋,心裡頓時又冒出了火,這外甥女小時候他也是疼過的,可沒想到幾年不見竟然一點也不給他這個舅舅面子!
白眼狼!
“阿橋……”張氏看着柳橋,哭着低喚。
張來福見狀,心裡更是惱火,恨恨地一甩自家妹子的手,沒等她便自己駕車驢車走了,一點也沒給妹子臉面,至於柳橋和易家,這時候不知道是知道已經沒有希望了還是也恨上了。
張氏呆呆地站在原地。
易之雲看了看她,然後轉向圍觀的衆人,“讓叔伯嬸子看笑話了。”
衆人紛紛訕笑,有些年長的安慰了幾句,也便散去了。
攤上了這樣的親戚,易家往後可就熱鬧了。
這時散去衆人心裡浮起的念頭。
“阿橋……”張氏立在寒風之中,搖搖欲墜。
柳橋擡頭看着她,眼神複雜,張氏拉住張來福沒讓他繼續跟柳家人吵的用意,她明白。
或許是她將張氏想的太糟糕了。
終究還是親生骨肉。
心裡嘆了口氣,起步上前,低聲喚道:“娘。”
張氏大驚也是大喜,噗通跌在地上,緊緊地抱着女兒,“我的女兒……我的阿橋……阿橋啊……”
哭的泣不成聲。
易之雲沒有阻止,方纔張氏的舉動也讓他對她另眼相看,因爲兩家人繼續鬧下去,最終吃苦的還是阿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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