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誰更強權

140 誰更強權

“說大話,誰人不會啊!這等劫犯,死不悔改,來人啊!給我放箭。謝子炎面目猙獰,嘴角帶着笑意,發亮的雙眸,像是已經看到芷染被射成了馬蜂窩一樣,極爲興奮。

芷染眉眼一凜,身形飄動,如一陣風一樣,刮過了醫館門口,人眨眼間就站到了謝子炎的面前,纖細的小手,擡高掐住了謝子炎的脖子。

她嘴角盡是嗜血的笑意,問:“想趁機殺我?”

“呵,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真是不知死活。”

謝子炎脹紅了臉,脖子被芷染掐在手中,腰微微的彎下,雙目微突,結巴的說:“你、你……”

芷染一張小臉湊近,冷聲威脅,“你知道嗎?我只要這樣輕輕一擰,就能扭斷你的脖子。”

弓箭手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一個個又將箭對準了芷染的後背,有些甚至還叫囂說:“快放開謝公子,不然的話,休怪我們箭下不留情。”

芷染冷笑,手間的力度大了一些。

謝子炎眼睛通紅,腿肚子直打顫,喉嚨被人掐住了,卻是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鬆、鬆開……”

芷染眉眼微眯,殺機盡現。

背後這些弓箭手,她還沒有看在眼裡!若是這些人都對付不了,真是白瞎了師父和師叔這幾年的教導。

就在這裡,遠遠的傳來一道聲嘶力竭的喊叫聲,“住手,通通都給本相住手。”

慕相坐在高頭大馬上面,一身官服極爲顯現,身後跟了一長串的尾巴,看到自家閨女被一堆男人用弓箭圍着,嚇得肝膽俱裂。

慕相駕着俊馬跑近,連滾帶爬的下了馬,看着前面圍了一圈子的官兵,陰沉着臉吼道:“滾!”

他話音未落,身後帶來的侍衛便已經動起手了,直接將兩邊的弓箭手打趴,空出一條路來讓慕相行走。

慕相疾步走到芷染的身邊,看她掐住了謝子炎,目光一閃,擔憂的問:“你沒事吧?”

芷染面不改色的反問一句,“你覺得我會有什麼事嗎?”

慕相上下打量芷染一眼,見她確實沒有受傷,這才略感安心。

他擡起腿就直接踹了謝子炎,聲色皆厲的吼道:“好大的狗膽,竟然膽敢當街行兇。”

慕相一腳踹去,芷染便已經鬆了手,冷冷的看着趴在地上的謝子炎。

謝子炎一臉灰敗的看着慕相,捂着被慕相踢痛了的位置,解釋說:“我只是抓拿朝廷欽犯。”

“欽犯?”慕相上前又是重重的幾腳。

他張口就斥罵道:“你說誰是欽犯呢!張開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我女兒慕芷染,你敢碰他一下,本相定叫你們全家陪葬。”

芷染在一邊撇了撇脣,沒有上次去反駁什麼。

她只是在等,等着謝府尹來。

剛纔慕相來,還未發怒前,芷染便看到有官差溜走了,顯然是去通風報信去的。

“不不不,慕相大人饒命啊!我哪裡敢動令千金,不過是她從牢裡帶走了一個犯人,我這纔來請她把人交出來,纔會有爭執的。”謝子炎捂着胸口,跪在地上說道。

他腦袋微垂,一臉憤恨,嘴裡卻是又快又急的說着示弱的話。

“爭執,起爭執,你就敢讓弓箭手拿箭指着她?”慕相又是一聲高喝,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謝子炎牽強的解釋,“我只是嚇唬嚇唬她,好讓她把人犯交出來。”

“嚇唬?很好。”慕相陰沉的臉笑了起來,他一聲叫來,“來人啊!”

“屬下在。”跟着慕相來的人,立即有人上前應話。

“把他的手指給我切掉。”慕相一臉寒冷,好像說的是一句再普通不過的問候似的。

卻是嚇謝子炎當即痛哭失聲,匍匐的地上,聲嘶力竭的叫道:“慕相饒命,慕相饒命,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哼!”慕相沒有鬆口。

他身後的侍衛便立即上前去執行命令,芷染在一邊冷眼瞧着,輕聲說道:“切一根尾根就好!免得全切了,流血過多暈了過去,後面還怎麼繼續啊!”

侍衛爲難的看了一眼慕相,他知道慕相很心疼這女兒,一時也不知道要不要聽。

慕相說道:“按小姐吩咐的辦。”

侍衛一腳踢翻了謝子炎,將他的手直接踩在腳下,手起刀落,一根尾指就這樣生生的被斬斷。

“啊……”謝子炎撕心裂肺的聲音在這條街上響起。

一向是貴公子的他,連嗑着碰着的機會都不大有,更何況這種切膚之痛,上次腿傷就夠要他的小命了,這次竟然是尾指生生被人切掉了。

謝子炎捧着鮮血淋漓的左手,在地上不斷的打滾着,鬼哭狼嚎叫得十分的難聽。

芷染有些煩躁的說:“你就不能讓他閉上嘴嗎?”

侍衛隨即彎腰在謝子炎身上點了一下,謝子炎便立即發不出聲音來了,表情卻是十足的誇張。

不過一會兒的時間,竟是生生痛昏了過去。

芷染挑了挑眉,暗道了一聲,“真是一個繡花枕頭。”

慕相走到芷染的身邊問:“他說你劫了一個囚犯是怎麼回事?”

芷染看了一眼,鬧到這時候,讓慕相置之身外,她獨自處理,已經是不可能了,既然是這樣的話,自然要讓慕相知道實情。

這樣纔有利於他們。

芷染撇了撇脣說:“還能有什麼!不過就是謝子炎嘴巴不乾淨,被我朋友聽到他罵我,我朋友便和他吵了起來!謝子炎利用他爹的身份,將我朋友押入大牢,還處以私刑,實在是可恨。”

“罵你!他竟然敢罵你!”慕相眼瞳瞪得大大,雙眼噴火。

芷染瞅了一眼,涼聲提醒說:“現在重要已經不是他罵我了,而是他竟然趁着我入宮的這幾天,把我朋友捉去,動用私刑!現在我朋友還生死不明的躺在裡面呢!我今天就是不讓他死,也要讓他脫層皮。”

芷染最後一句話,是說給慕相聽的,讓他知道她的態度,免得這事被帶了過去。

“你放心吧!爹一定替你守回公道!竟然敢欺負到你的頭上來,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慕相後牙槽咬得緊緊的,心裡把謝府尹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竟然還敢欺負到她女兒的頭上來,簡直就是找死。

“謝良弼呢!怎麼還沒給本相死過來。”慕相一聲吼,又有侍衛上前說話。

他雙手抱拳,恭敬的回話說:“回相爺,剛纔已經有官兵私下去通信了,相信很快就來了!”

慕相卻是一臉不耐煩的回答,“本相等不及了,你現在立即過去,把人給本相提過來。”

“是,屬下遵命。”侍衛說完,立即轉身離開。

看着他筆直的背影,芷染倒覺得有幾分軍人的風彩,再看看謝子炎帶來的官兵,怎麼兩者之間差了這麼多。

朝廷的官兵,比起丞相養的侍衛,竟然有天壤之別。

街上一時靜了一下,繡兒偷摸的溜到了芷染的身邊,小心翼翼的扯着她的袖子問:“小姐,你沒事吧?”

芷染搖了搖腦袋,笑說:“我能有什麼事。”

繡兒剛剛一直在醫館裡看着,本來想衝出來幫忙的,卻是被益北拉住了,只見他一臉着急,卻是十分冷靜的與大家分析。

“小姐的本事我們都是知道的,她一個應付這種場面是綽綽有餘,若是我們都出去,小姐還要分神照顧我們,到時候只會添麻煩,先看看再說。”

益北一句話,成功的阻止了衆人,幾人在醫館裡,極度緊張的看着門前的局勢,已經做好了衝刺的準備。

若是真的兩邊打了起來,他們肯定一言不發就要衝出去的。

在劉家村時,芷染讓他們都學了武,雖然都是略懂皮毛,但是對付這樣的官兵,一兩個還是不在話下的。

“小姐。”繡兒先出來了,緊跟着錦兒、益北還有孔裕辰都出來了。

孔裕辰一臉緊張尷尬的看着芷染,連連抱歉的說:“真是對不住了,若不是爲了堂弟的事情,也不可能連累你至此。”

芷染皺着眉有些不高興的說:“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們若不是爲了我,你們能與謝子炎爲敵嗎?再說,我本來就和他是對頭。”

孔裕辰欲言又止,看芷染臉色不好,也不敢再多說話。

益北忙招呼說:“小姐先進屋休息一下吧!等人來了,再出來!”

芷染嘴角一動,說:“嗯!我去看看孔文雋,元大夫應該給他上完藥了吧?”

益北下意識的回視了一眼,卻是說:“應該差不多了吧!不過元大夫現在還沒有出來。”

芷染頷首,側目對慕相說:“你要不要去看看我被打的一個朋友?”

她也不過是想讓慕相親眼見見謝子炎的殘忍罷了,到時候與謝府尹對峙起來,也能聲音大一些,底氣足一些。

“好!”芷染邀請,慕相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他回身交待侍衛,“謝良弼來了,立即通報。”

“是!”

慕相這纔跟着芷染進了醫館,這是他第一次來唐家醫館,不免睜大了眼,四下張望,問:“染兒,這是你自己開的醫館?”

“不然呢?”芷染態度不冷不熱。

慕相卻是一臉驕傲的說:“染兒真棒,爹爹以你爲榮。”

芷染撇了撇脣,眼底雖有幾分笑意,面上卻不顯現。

她回身對益北交待,“你去看看,元大夫好了沒有,好了我們就去看看孔文雋。”

“嗯,小姐先坐一會兒!”益北說完,便進了內室。

內室裡元大夫正在替孔文雋穿衣服,身邊還圍有兩個小童,七嘴八舌的跟他說着外面的情況。

林益北不悅的沉下臉,一聲輕咳,“都不幹活,在這裡碎嘴,是不想做了嗎?”

兩個小童嚇了一跳,灰溜溜的逃了出去。

元大夫笑着擡起眼對林益北說:“你不要太兇了,他們是擔心你們,不知道怎麼辦,來跟我說說的。”

林益北神色微緩,道:“我還只是說說,若是讓東家聽到,他們就都要滾蛋了,小姐人雖然好,但卻不喜歡有人碎嘴,特別是這種事情,更不喜歡有人拿自家人說事,小姐很護短的,只要是她看重的人,小姐都會掏了心窩對人好的,你以後就知道了的。”

元大夫笑呵呵的說:“看得出來呢!對了,小姐沒什麼事,官兵都散了吧?”

林益北搖了搖腦袋說:“沒呢!還僵持着,而且慕相也來了,這事肯定不能善了的,你這裡怎麼樣了,小姐要進來看他。”

元大夫最後替孔文雋蓋好被子,才起身說:“好了,能讓小姐進來了。”

他走到牀腳邊,抱起地上的一堆血衣就準備出去,林益北目光一閃說:“血衣先放到這裡,等慕相看過了再拿去清理吧!”

元大夫不解的眨了下眼,卻是聽着益北的話,沒有及時清理,跟着益北出去通知芷染了。

“小姐,孔公子已經上好藥了,您可以進屋看他了。”益北打了內室的簾子,探頭對芷染說道。

他撩高了簾子,方便芷染他們進屋。

芷染進屋,先看到的就是觸目驚心的的一堆血衣,及旁邊來不及倒掉的一盆血水。

“怎麼不收拾一下。”芷染擰眉說道。

益北笑着解釋:“元大夫才忙完,我這就通知小童過來收拾。”

芷染看益北笑成這樣,又見他瞅了慕相一眼,當即有些無奈的苦笑,“好了,沒事的,你讓他們來收拾乾淨吧!孔文雋要在這裡休養幾日,要一個乾淨的環境。”

“我知道了!”益北收起笑容,立即轉身去叫小童來收拾屋子。

慕相看着這一屋子亂得,他擰起眉問:“人還沒甦醒嗎?”

芷染嘟高了脣說:“人差點就被弄死了,哪裡這麼快就有醒過來,剛剛元大夫才替他上完藥。”

慕相上前看了一眼緊閉雙眼的孔文雋,感嘆一聲,說:“倒是一個俊秀小夥子。”

芷染嘟高了脣,憤慨的說:“幸好沒毀了他的容,否則的話,我饒不了謝子炎。”

慕相一聽這話,立即警覺了,狐疑的看着芷染問:“他們和你是什麼關係?怎麼認識的啊?”

芷染莫名其妙的看着慕相,訥訥的說:“以前就都是安平縣的啊!躺在牀上的叫孔文雋,是安平縣縣令的兒子,這個是他堂哥,孔裕辰。”

芷染指了指孔裕辰介紹,孔裕辰立即拱手行禮道:“參見慕相。”

“嗯,起吧!”

芷染聳聳肩,不甚在意的說:“我們當初生活挺不容易的!後來機緣巧合下認識了孔家兄弟!他們對我們還不錯,孔大人幫了我們許多,孔裕辰家裡就是做生意的,也幫了我們許多,不然的話,我們家,肯定沒今天這番光景。”

孔裕辰被芷染都誇得有些不好意思,略有靦腆的說:“哪有!芷染你說得太誇張了,而且你也讓我們家掙了不少銀子。”

芷染咧嘴一笑,道:“我們這叫雙贏。”

慕相內疚的看着芷染,嘆息說:“當年是爹對不起你們,苦了你們了。”

“反正都過去了!”芷染也不在意吃過的這些苦,其實她也不覺得有多苦,她們也沒有真的嘗過沒有飯吃的日子。

就頂多是一家全是女人,又樣貌出衆一些,招人口舌一些。

慕相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一臉溫柔的看着芷染問:“你能把你們當年的事情多說一些給爹聽嗎?爹想知道。”

其實這麼久來,該說的也都說了,不過卻都是帶有抱怨的形勢說的!從來沒有說過具體的一些事情。

“也沒什麼可說的,你想知道什麼,你就問他們啊!他們也知道。”芷染對於過去的事情,覺得沒什麼可提的。

倒不是矯情,而是她真的覺得不苦。

她不像語煙、希瑜和唐氏,她不記得過往風光的好日子,來到這裡就像村姑一樣生活,她已經習慣了。

再者,以前身爲孤兒的她,什麼樣的人情冷暖,什麼樣的苦日子沒有捱過,這種,根本算不得什麼。

更何況,再怎麼樣不易,她們一家人,總是團結緊密在一起的。

其實比起現在的生活,芷染更喜歡當年在劉家村的日子。

生活得十分的簡單,沒有太多的糟心事情。

“孔裕辰是吧?你坐下來,我們聊聊天,說說當年你們做生意的事情。”慕相淺笑的看着孔裕辰,和他說話。

孔裕辰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有些緊張的說:“沒事沒事!我就站着就好,慕相你想知道什麼就問。”

孔裕辰說完,又望了一眼芷染,悄聲在她耳邊詢問:“都能說嗎?”

芷染聳聳肩,不甚在意的說:“沒什麼不可說的!事無不可對人言。”

說得越多,只會讓慕相越內疚,對她們是有利的,所以芷染並不會想盡一切辦法藏着掩着過去的事情。

芷染坐在孔文雋的牀邊,替他把脈,發現他脈象平穩了不少,便與一邊的元大夫說起了孔文雋的病情。

時不時會注意一下,孔裕辰和慕相。

沒過多時,慕相帶來的侍衛便進來稟告,“相爺,謝大人來了。”

慕相的臉色立即一變,陰沉的起了身,對孔裕辰說:“今天聊得很開心,有機會再請你來相府做客。”

孔裕辰心有些顫的忙就下,見識到了慕相變臉的厲害,有些害怕。

再者,他們之所以聊得開心,主要的原因,就是主題都是圍繞着芷染她們打轉的。

畢竟當年孔家兄弟在唐家住了這麼久,彼此都是極爲熟識的人,知道對方不少小習慣及小秘密。

更何況孔裕辰私心裡還是喜歡芷染的,關注的就更多了一些。

以慕相爲首,一行人走出醫館,他目光一掃,看到謝良弼,當即斥責說:“你真是養的好兒子啊!”

謝良弼蹲在謝子炎的身邊,顯然已經查看過他的情況了,見到慕相出來,立即行禮說:“參加慕相。”

慕相一聲冷哼,涼聲問道:“你倒是給本相說合說合,今天這鬧的是哪一齣啊?”

謝良弼擦了擦額上因急速跑來染上了細汗,緊張的說:“是犬子魯莽,還望慕相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犬子這一回,他也已經爲了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了代價,而慕小姐卻是安好無恙的。”

慕相挑高了眉,責問:“你現在是在怪本相的意思嗎?”

“下官不敢!”謝良弼立即回話,只說:“犬子已經爲了這事付出了代價,回府後下官一定好好你管教。”

慕相一聲冷哼,“本相倒是要問問,令公子在朝廷裡擔任什麼職位,竟然能調動官差,這樣大張旗鼓的出來抓人。”

謝良弼心裡一顫,就怕慕相抓住這事說話。

他牽強的說道:“犬子不過是跟過來看看,但真正執行的並不是他,他並沒有參與在這件事情當中。”

慕相冷笑的問:“你的意思是說本相是聾子還是瞎子!本相親眼看到,親耳聽到,令公子站在這裡好生威風的指揮着弓箭手呢!若本相來晚一步,本相的女兒不就香消玉殞了嗎!”

謝良弼詞窮,心裡敢自悔恨,這不爭氣的兔崽子怎麼就非得惹這女煞星。

“來人啊!把謝子炎給本相抓起來,本相要親自審問審問,看看這是什麼貨色,竟然敢假冒朝廷命官抓人,對人使用私刑,這事若是不嚴辦了,這南烏國還沒法沒天了。”

慕相一聲令下,侍衛立即抓住了已經昏迷了的謝子炎。

謝良弼在旁邊護着,並嚮慕相求情。

“慕相,這事是犬子有錯在先,但請慕相看在下官的面子上,這一次的事情就這麼算了!往後,下官一定好好教導犬子,不會再讓他犯這樣的錯誤,看到令千金一定繞路走,可好?”謝良弼算得上是低聲下氣了。

慕相得理不饒人的說:“本相難道是這種爲了一己私仇而是非不分的人嗎?謝良弼,你太小看本丞相了。”

謝良弼被一句話堵得要死,又不能大聲的反駁。

若不是爲了私仇,慕相這是在幹什麼。

帝都多的是這種承祖蔭的公子哥,怎麼以前就沒見慕相插手管過事呢!當惹到他女兒的身上了,就這麼義正言辭的出來了,這話說出來,誰信啊!

“押下去!”慕相強勢的發號施令。

謝良弼眼睜睜的看着慕相的人上來搶人,他一再的擺低了姿態,卻是沒能讓慕相鬆口,當下也橫了起來。

“慕相,你一定要這樣撕破了臉嗎?”

慕相一副鐵面無私的表情說道:“本相不過是秉公辦理。”

謝良弼一下挺直了背脊,十分強硬的對慕相說:“慕相,你還是不要欺人太甚得好,也不過是孩子間的玩鬧,如今令千金毫髮未傷,我兒卻斷了一指,若是慕相再不依不饒,就顯得有些得勢不饒人了。”

“毫髮未傷?”芷染站在慕相的後面,聽到這話忍不住站了起來。

她冷冷的笑說:“你兒子把我朋友打得至今躺在裡面昏迷不醒,這叫毫髮未傷嗎?”

謝良弼聽說過這事,不過也找人查了,不過就是一個沒有身份的無名小卒,他也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慕小姐沒事是事實,我兒傷了也是事實!若是慕小姐氣惱你朋友的事情,我兒手下的人,慕小姐大可挑一個打回去。”謝良弼滿不在乎。

好像在他的眼裡,就他們一家人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都是不值錢的,不然的話,也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還真是無恥啊!”芷染怒極反笑,完全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番話,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能說出來的。

謝良弼也不在乎,逕直對慕相說:“這事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本來就是你們佔了便宜的事情,再鬧下去,大家都不好看。”

慕相漫不經心的看着謝良弼,冷笑說:“謝大人可能誤會了一些什麼,本相一直都有強調,本相不過是在秉公辦理,不存在什麼好看不好看!有什麼話,還是等到以後公堂上再說吧!”

“現在,把人先帶下去。”慕相手一揮,侍候就打開了謝良弼的人。

謝良弼卻是怎麼也不肯讓人把謝子炎帶走,倆邊的人手就這樣打了起來,雖然之前謝子炎帶來的都是一羣酒囊飯袋,但是謝良弼帶來的卻不是泛泛之輩。

他的人與慕相的侍衛,也能對上幾招,倆邊的人就這樣打了起來。

一條街因着他們鬧得正歡的時候,突然人潮兩邊散開,領先走在最前面的人赫然就是太子殿下。

“怎麼回事?”君南瑾明顯就是有備而來,身後跟了一長串的人,若說是路過,絕對是沒人相信的。

芷染挑了挑眉,嘴皮子利索的說:“這個謝子炎,他又不是官差,竟然把我朋友孔文雋捉走,處以私刑,至今孔文雋還在裡面昏迷不醒!我今天去牢裡,把孔文雋帶了出來,而謝子炎竟然還帶了官兵來捉人,我當時就好奇了,這謝子炎是什麼身份,而他竟然二話不說,說我不交人,就要弓箭手射死我,好在慕相趕來得及時,不然的話,還指不定鬧成怎麼樣!”

“聽說這事的起因,還是謝子炎挑起來了,他無緣無故辱罵我,被孔文雋聽到了,與他對峙了幾句,謝子炎因着和我有私仇,看孔文雋是我朋友,又沒有背景,當下就拿了他開刀,太子殿下,你可一定要爲我做主啊!”

君南瑾聽完後,一臉陰沉的責問謝良弼,“她說的可是實情?”

謝良弼面有難色,卻因着芷染說的話,並沒有太多的誇張,一時也不好怎麼反駁,只道:“起因雖然是兩個人鬥嘴,但也是這個叫孔文雋先動的手,當時許多人看到了的!犬子也是爲了自保,才動手傷了他!後來將他帶進牢裡,本來就是他鬥毆挑事在先,關進牢裡也是說得過去的。”

芷染冷笑一聲,倒是相信孔文雋有可能先動手,他的性子急躁,看見有人辱罵她,自然仗着學了一點武功,就氣不過的上前與人動手了。

可是他卻忘了這裡是帝都,一些都是講權利的地方。

“就算謝子炎是報着一個良民百姓的想法,將犯了法的人扭送進大牢,那麼我想問他,大牢是他家開的嗎?啊!他憑什麼在大牢裡對人使用私刑,若不是我去得早,孔文雋這條命就沒了,你們打算怎麼交待啊!”芷染小臉凌厲,滿是責問,每說一句,就朝着謝良弼逼進一步。

謝良弼同時被三人逼問,直接問得他啞口無言。

君南瑾看着這周邊的百姓越來越多,臉色也越來越沉了,他低沉的嗓音說道:“先把人帶走,有什麼事,等本太子調查清楚再說!”

謝良弼當即就慌了,他根本就不是太子一脈的,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允許兒子跟在詠霜公主的身後。

他支持的人,明顯就是四皇子。

“太子殿下,犬子被慕相生生切了一根手指,至今昏迷不醒,可否容下官先帶犬子去治療。”謝良弼討好的看着太子殿下。

君南瑾瞟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謝子炎,確實是還沒出息的昏迷着,當下卻也不留情面的說:“若照你這說話,凡是犯了法的人,昏迷一下,是不是都可以押後處理!就算是皇子犯法與庶民還是同罪呢!怎麼着,難道你覺得你兒子的還金貴過皇子?”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謝良弼被逼到無路可退,惱恨這個時候來的不是四皇子而是太子殿下!不過也知道四皇子現在還躺在病牀上,根本就起不來。

不過,太子殿下不是也該躺在牀上嗎?怎麼倒看着十分健康的樣子?

“帶走!”太子殿下一聲令下,也不敢再有人來攔着了。

芷染看着君南瑾的人把謝子炎帶走後,這才皺着眉上去,伸手就把了他的脈博,並說:“怎麼出宮了,我姐知道嗎?”

君南瑾苦笑的說:“能不知道嗎?今兒上午還限制我的活動範圍只能在牀上,下午聽到你出事的消息,也不管不顧就讓我出宮來幫忙了!真是白瞎了我對她這樣好!好生讓人嫉妒啊!”

芷染捂臉竊笑,說:“當然啦!我們可是親姐妹呢!我姐不疼我疼誰啊!不過你也是的,快點回去休息吧!如果你到時候真的有哪裡不舒服,我姐還不心疼得半死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

君南瑾無奈的揚起笑容,將視線落在慕相的身上,與他打招呼道了一聲:“慕相。”

“太子殿下!”慕相回禮,並說:“相信殿下不會這麼輕易放過謝子炎吧?若是殿下不方便的話,這事可以交給我處理。”

君南瑾怔了一下,輕笑開來。

他說:“無妨,反正本太子和四皇弟也不算親近,況且……”

君南瑾沒有直說,慕相卻也清楚了意思。

君南瑾是皇上親自選出來的太子,是皇上十分看重的兒子,而慕相又是皇上的心腹,如此算來,幾位皇子,慕相雖然不會明着支持誰,但與之相交最近的人,自然是太子殿下。

“如此就好!”慕相放心的讓太子殿下押走了謝子炎。

謝良弼看事情到了這一步,知道他的面子已經不能讓太子殿下和慕相鬆口了,便匆匆的與兩人告退了。

慕相看着謝良弼的背影,對君南瑾說道:“謝大人這是去搬救兵了!”

君南瑾一聲輕笑,滿不在乎的說:“本太子知道,本太子還有事,就不在此多留了。”

“太子好走!”慕相略微彎腰,以示尊敬。

君南瑾忙虛扶了一下,這才與芷染笑過後離開。

慕相看着君南瑾的背影,小聲的與芷染嘀咕,“他也算是對你姐上心了。”

芷染鄙夷的瞅了一眼慕相,無語的說:“若不是看在太子殿下是真心的份上,你覺得我會同意我姐跟了他?也不看看太子殿下以後身邊會有多少人,想到我姐未來的日子,我就擔心!也不知道我姐這選擇是對還是錯。”

慕相臉皮一抽,不知道該接什麼話了。

便說道:“爹也不多留了,謝大人就這麼一個嫡子,爲了他肯定要四下奔走的,而謝大人與四皇子交好,這一次太子殿下又傷了四皇子,若是四皇子開口了,太子殿下也不好做得太過,爹跟去,也能讓謝子炎多吃一點苦頭。”

“謝大人就這麼一個兒子?”芷染挑了挑眉,詫異的問道。

“嗯!一根獨苗,女兒倒是不少!”慕相撇撇脣,極爲不屑。

“只一個嫡子,竟然還不好生教養,活該養成這副樣子!”說起來,芷染還是不解恨意。

心裡暗暗生成一個主意,不管君南瑾和慕相打算怎麼對付謝子炎,讓謝大人難堪,她作爲受害人,若是不送謝子炎一份大禮,似乎是說不過去的。

據說,謝子炎好像挺沉迷於女色,若是讓他不能人道了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很有趣呢?

“嗯!所以爲了這麼一個嫡子,謝大人肯定要四處奔走關係的,爹就先過去了,你有事就派人通知爹,不要逞能,知道嗎?”慕相不放心的叮囑。

芷染卻是不悅的嘟高了小嘴說:“我哪有逞能?”

慕相討好的笑說:“好好好,不是逞能,爹是擔心你被人欺負!畢竟我女兒這麼柔弱,是吧?”

芷染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她哪一點和柔弱有關係了?

頂多就是長得柔弱了一點,但前提是她靜靜的坐着不動,若是一張嘴,一說話,就全變了味。

慕相帶着人也離開了唐家醫館,醫館門前,才總算是靜了下來。

一些探頭探腦的百姓,都藉着看病的名義,進了醫館打聽情況,惱得芷染一怒之下,直接命令益北將大門關了起來。

今日暫時停止營業。

“芷染,真是不好意思,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孔裕辰還是一副十分內疚的樣子,看得芷染很無語。

她直接撂下狠話說:“你還當不當我是你朋友,若是當,就不要說這種廢話,若是不當,你現在就立即給我出去。”

孔裕辰被芷染一句話,堵得脹紅了臉,吱唔的解釋,“我就是心裡感激,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朋友間,哪有這麼多廢話!更何況孔文雋遭了今天的難還是爲了我,我怎麼可能不替他出頭!”

芷染白眼一翻,理所當然的說道。

孔裕辰也不再多矯情了,知道說多了,反而會惹得芷染不高興,便問起了孔文雋的情況。

知道他沒有大礙,多休息一段時間就能痊癒,也就放心了。

倆人說話的時候,醫館大門被敲響,芷染以爲又是一些無聊人士,不悅的擰起了眉,益北卻說:“是裕辰他們家的親戚,說是來接他們回去的!”

孔裕辰挑高了眉,一臉的驚訝來不及收斂,被芷染直直瞧見,不解的問:“怎麼了嗎?”

孔裕辰快速斂低了眉眼,心裡過了幾遍,嘴裡卻是回道:“沒事!”

芷染不解的看了看孔裕辰,不明顯他怎麼這樣,不過見他沒有說的打算,又想着可能是他家裡的事情,便也沒有多問什麼。

她只道:“把人請進來吧!”

062 拿和離書46 師父有毒018 冤家路窄068 以牙還牙049 有客來訪017 富貴蛋撻106 午夜兇靈027 小地主婆212 默牌陳醋227 西秦公主177 娶我可好099 情敵相見114 如願入府219 鳳族出手120 各人心意036 忽悠蔡氏218 默之拒婚182 她的不貞070 似是故人146 好戲開鑼084 搭棚贈藥172 親事被惦181 除夕前夕164 管事娘子089 少年欽差197 竟有這事186 消失於世188 除夕之夜214 鳳族來人044 少年許諾199 上門求助193 動手逼問114 如願入府170 小年壽宴195 可怕遺傳031 計劃開鋪010 鮮衣少年067 宴無好宴214 鳳族來人59 與狼對峙043 唐家秘密168 朋友竄門183 渣母渣女220 鳳族聖女041 私相授受163 掌家遇阻152 幕後主人110 夜探皇宮185 秀蘭發威135 冬日狩獵186 消失於世197 竟有這事102 攔街打人182 她的不貞050 夜間私會015 一屋同嫁063 特殊手段141 沐府宴請013 上門提親076 生命之虞181 除夕前夕163 掌家遇阻104 害人害己061 七去之銀195 可怕遺傳230 師徒相見159 過往之事48 語煙之想185 秀蘭發威207 特殊藝比165 直言威脅022 鬧着分家181 除夕前夕077 步入新年165 直言威脅072 行家出手210 匠心獨具011 贈畫傳情011 贈畫傳情099 情敵相見064 籌備新店060 秋收農忙076 生命之虞053 順勢分家033 簽下長工009 第一桶金229 鳳族出事020 上牆偷人043 唐家秘密165 直言威脅092 聖旨駕到211 不分伯仲007 傻子之名028 爭搶靈芝001 穿越農家159 過往之事201 立下賭約099 情敵相見163 掌家遇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