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看來南宮默這小子倒是很在乎你嘛。”凌若惜淡笑着,那手指搭在錢藝的脈搏上,心中已經知道了。單手拖着下巴,凌若惜繼續說道:“所謂的婚禮,也是需要自己去打破的。我們這些老人啊,就爲自己的孩子搭橋牽線吧。若是以後你腹中的女兒出生了,就先定爲我家的媳婦,若是她有喜歡的男子,或者說我的孩子有喜歡其他的女子,婚事就此作罷,如果沒有,就讓他們在一起如何?”
“腹中的寶寶,是小公主啊?”錢藝知道了信息,當下伸出手來撫摸着自己的腹部,咯咯笑道:“這可好了,生一個女兒保護今後要出生的弟弟,嗯,就要這樣……”
“我的長公主……”南宮默嘴角向上一勾,迅速上前摟住錢藝,咯咯的笑着。
凌若惜倒是挑眉問道:“怎麼,你們皇室不都喜歡皇子嗎,南宮默你這麼激動做什麼,長公主又不是男孩。”
“胡說八道,只要是藝兒生的,我都喜歡……今後我們有的是時間,就算是十個八個都能生出來……”南宮默淡笑着,那勢在必得的樣子,當真是滑稽得很。
錢藝則是一臉惱怒的樣子,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人,“你胡說什麼,我又不是豬,十個八個的,你來生啊……”
“嘿,藝兒別生氣嘛,這句話怎麼感覺孩子出生,沒我什麼事一樣,我也是努力了的……”南宮默噗哧一笑,深深的將眼前的人摟在懷中。
心中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撓着一般,凌若惜卻是裝出微笑看着前方的兩人,轉身朝着外面走去。而靠在柱子上的人,則是冷着臉看着那離開的人,似乎,眼前的女人,有些不對勁了。
“怎麼了?”洛冥羽摟住那纖細的腰肢,將那柔弱的人兒抱在懷中,低頭吻在凌若惜的額頭上,淡淡的說道:“別放在心上,我們有憶追和憶夢就已經足夠了。我很感謝老天,你們母子母女平安,其他的我可不敢奢求。畢竟女人在孕期很苦的,我也不想讓你受苦了。”
他沒有提起凌若惜的事,修煉毒經所換來的代價,就是不能夠在生育,而且毀容的危險非常大。當初也是因爲剛剛接觸到毒經,她的面容險些全毀,最後還是靠着自己體內的七色花,才調息了過來。
而如今,錢藝和南宮默所說的話,就好像是一把重錘吧,沉重的敲打在她的心口,怎麼也無法喘息過來。幸好,她已經有了憶追和憶夢,不然,她當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嗯,對了,冥羽,你認爲,紫竹神針能夠喚醒父親嗎?”凌若惜皺着眉頭,單手拖着下巴,現在的她,可沒有這種心思管這些事了,相對之下,她更想知道紫竹神針的具體用處。
洛冥羽低頭沉思着,那仿若星辰般的雙眸盯着前方,一抹銳光一閃而過,“按照常理來說,是能夠喚醒的。只是,師傅他老人家所閉關的方式與我們的完全不一樣,紫竹神針能夠激發人體內的鬥氣,讓生命力活躍起來,從而讓人清醒。我們在等兩天,等一百個時辰到了,師傅體內的那絲生命力波動的時候,用紫竹銀針捉拿它,讓它亢奮起來,師傅也許就能出關了。”
“只是,那一絲的生命力狡詐無比,不會讓你輕易的捕捉到,總會伴隨着失敗。我們現在還有時間,你也不用太過焦急了,知道嗎?”伸手按着那小腦袋,洛冥羽寵溺的揉着她的長髮。
凌若惜點了點頭,確實,在一個生命力乾涸的身體裡,要在無數的筋脈中,捕捉到那一縷的生命力,實在是太過困難了。那需要極其強悍的精神力,還有對生命的感知能力,一旦生命力出現的瞬間,就立刻出手,必須果斷,一刻也不能停留……
“也好,還有兩天的時間,我們就陪着憶追和憶夢四處走走,話說我們這兩個做父母的,還真是不稱職呢,連孩子很少照顧。”這兩年來,也是凌若惜對這兩個孩子最愧疚的兩年,總是在外,沒有好好的照顧他們。
以至於現在,兩個孩子都已經變了那麼多,她還是不知道呢。
“孃親,你說的是真的嗎,孃親能陪着我們出去玩咯……”那小小的腦袋從草叢裡冒出,好似星辰般的眼眸就這般看着眼前的兩人,就好像是回到了孩童的年代般,憶追跳了出來,扭着自己的屁股,儘量表現得不一樣。
只是,那略帶冷漠的面孔,配上強笑出的容顏,看上去有些猙獰彆扭。
一旁的憶夢也耷拉着腦袋,拍着小手笑道:“孃親,我們現在就出去轉轉吧,爹爹,你也去嗎?”
“自然。”洛冥羽點頭道。
凌若惜揉着這兩個孩子的小腦袋,不過兩年時間沒見,憶追已經長得和她差不多高了,臉上也已經褪去了稚嫩的少年之色,多了一分成熟的韻味。
端雲國還沒有被百里無雙的勢力侵入,城內的人依舊按照往常那般生活着,叫賣聲不斷,與他們在外面見到的完全不一樣。但想到其他的國家變成那個樣子,凌若惜只能無奈的嘆息着。
以他們現在的實力,還沒辦法幫到其他的國家,只能等百里無雙自動送上門來,除掉了他,其他國家也就恢復正常了。
“孃親,你看看這個,好看嗎?”拿着那粉紅色的絲綢布料,憶夢淡然着,“奶奶說了,女孩子就應該穿的漂漂亮亮的,孃親,你總是喜歡穿黑白色的衣服,這個布料拿回去給你做一身新衣服,保證很好看的……”
“喲,這不是那叫什麼憶夢丫頭嗎,怎麼,出了皇宮就到這裡顯擺來了,你真當你是根蔥呢,還敢進這裡來買東西,不過是寄住在皇宮裡的野丫頭而已,也想穿這麼好?”那刻薄的聲音從門外傳出,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領着一羣丫鬟,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倒真的沒有把憶夢放在眼中。
倒是冷着臉的憶追偏頭看着那女孩,冷聲道:“袁夢夢,我說過,你要是再嘴賤,我就撕爛你的嘴……”
“哎呀,我好害怕啊,怎麼着,你們兩個寄住的還有禮了……聽說你們的島嶼毀了,被陛下乾爹接到了皇宮內,呵……那又如何呢,我可是陛下乾爹認的小公主,你們能比嗎?也不看看你們兩個賤胚子是什麼德行,跟我說話還不下跪……”囂張至極的袁夢夢更是傲然了,目光掃過一旁站着的凌若惜和洛冥羽,只是微微詫異,怎麼前方的兩個人,長得跟眼前的這兩個野孩子差不多。
他們的年紀看上去,也似乎不大。當下,袁夢夢挑起眉毛說道:“不過幾天時間不見,連着你們的哥哥姐姐也帶到了皇宮裡嗎,你們可真行啊,需要我去跟陛下乾爹說說,讓你們滾出皇宮嗎?”
這囂張的女孩,是南宮默的乾女兒?單手拖着下巴,凌若惜挑眉看着對面的人,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心高氣傲的女子了,若是還是這個年紀,她一定毫不客氣的,打得眼前的人滿地找牙。
看來,南宮默想閨女也想瘋了吧,就隨便認了這樣一個乾女兒,是不服氣她的孩子都已經這麼大了嗎?
雙手上的青筋已經爆起,憶夢依舊沒有理會對面的人,拿着手中的布料,很淡然的遞出,“老闆,我們要這一匹布,麻煩給包起來,多少銀兩。”
“拿過來……”那對面的人眼疾手快,當下一把扯住憶夢手中的布料,朝着後面一拉。憶夢哪裡會退步,那小手緊扣着布料,兩股力道猛然爆發,只聽到“咔嚓”一聲,那粉紅色的綢緞在瞬間變爲幾段。
憶夢臉色大變,那雙眼中的怒火險些爆發,雙拳緊捏着,卻是在隱忍着。
對方是一個小姑娘,何況凌若惜也沒這個想法插入到兩個小輩之中,她的女兒,兒子,可不能弱人一等……她相信,他們也有着自己所處理的方法,只是,現在的憶追憶夢,似乎是在忌諱着什麼,是忌諱着袁夢夢的身份嗎?
溫暖的大手按在憶夢的小腦袋上,那淺淺的微笑出現在洛冥羽的脣角,“憶夢,你是爹的無價之寶,任何人都無法與你相比,按照你心中的想法去做,爹永遠都是你的靠山……”
“爹爹。”憶夢眼中一紅,雙手捏得更加緊了一分。當初的她,是瓊玉仙島的小公主,幾乎每個人都圍繞着她轉。然而,瓊玉仙島被攻佔,她的性子也漸漸的隱藏了下去,那一分屬於她自己的驕傲,屬於她自己的傲然,在奶奶的淚水下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正如袁夢夢所說,他們不過是寄居在端雲國的人,與端雲國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又有什麼資格,跟眼前的公主計較?他們,本來就寄人籬下……
爹爹?
袁夢夢的臉色不由地大變,兀然擡起頭來看着眼前的兩人,詫異的說道:“他們是你爹?喲,沒看出來呢,你們兩個野孩子還是有爹有孃的人呢,我還以爲你們的爹孃早死了呢,否則把你們送給陛下乾爹幹嘛……”
“刷!”憶追和憶夢的臉色同時變了,幾乎是那一瞬間,兩人的氣息完全轉變了。
沒有了剛纔的隱忍,多了一分的嗔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