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肯定不是巧合,下毒之人肯定很瞭解東陽澤的習慣,製作出這樣的藥物,只是爲了針對他。所謂擒賊先擒王,滅了這個太子殿下,眼前的雲水國也不公而破了吧。
“我也檢查了他的身體,很奇怪,什麼破綻都沒有。莫非,是他身上帶着的東西影響了他的體質,就跟當初一樣?”青衣伸手抓住東陽澤的衣衫,朝着兩邊扒開。
那精壯的身體暴露出來,卻是帶着無數的傷痕,每一道都在他的身體上落下了傷疤,看上去密密麻麻,有些恐怖。最厲害的,是那快到胸口處的一箭,現在依舊能夠看出,當初是有多麼的兇險。
神色微微一怔,吳媽嘆息道:“這是殿下與金琴公主初次交手之時,被她的長箭所傷。差一點就死去了,好在有一位藥醫師路過,救了殿下。”
“藥醫師?”莫非,這與她爹有什麼關係嗎?凌若惜心頭一顫,但又很快的否決了,她的醫術雖然不及老爹的好,但是卻不會讓病人落下傷疤。
眼前東陽澤的傷,怕也是普通的藥醫師治療的吧。
長長的睫毛一顫,凌若惜不禁嘆息着。
點了點頭,吳媽起身道:“對,是一個年輕的藥醫師,不過已經離開了。你們剛說殿下隨身而帶的東西,我倒是想起來了,是有一件,殿下從未取下過它,一直佩戴在身邊。”
“噢?快,拿出來看看。”青衣看着眼前的吳媽解開東陽澤的腰封,從裡面的夾層內取出一個香包。那上面繡着一朵荷花,淡白色的葉子迎風搖曳,甚至連葉子上的露珠都繡了出來,那一抹水痕而出,依稀能夠看到那後方的烈日,只是讓人無法理解的是,這香包的下部分是褐色,看上去就像是泥巴一般,而天空卻是藍色的布料,看上去有些詭異。
不過,怎麼說呢,這香包上的女紅做得非常的精細,算是上等了。
一抹酸酸的味道傳出,凌若惜不由地轉頭看着身後的洛冥羽,對上他那一雙委屈的眼,不是吧,難道眼前的男人也想要她繡的東西,開玩笑吧,她手持刀槍棍棒倒是沒什麼難度,但偏偏那繡花針,就跟她碰到酒水一模一樣,畫面太美,簡直不敢看。
“這就是殿下所隨身佩戴的,我也不知道是誰送給他的東西,只是,殿下喜歡看着這香包發呆。”吳媽嘆息道,緩緩將香包遞給凌若惜。
香包入手,那坐着的人兒臉色一沉,那一股熟悉的氣息開來,手中的香包微微顫抖着,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快要破土而出一般,她的臉色大變,猛地捏住手中的香包,感應着裡面的氣息,不由地深吸了一口冷氣。
周圍的三人也感應到了,那熟悉的氣息他們又怎麼會不知呢?
“吳媽,那丹懷樓內,死去的歌姬叫什麼名字?”凌若惜沉聲道,伸手捏着香包,那眼中的寒氣乍現開來,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了。
歌姬的名字?詫異的看着眼前的人,吳媽皺着眉頭,不知道爲何眼前的三人臉色都變了,她怔怔的看着香包,莫非是香包出了問題?
“丹懷樓內死去的歌姬,名爲白荷,但是,這跟殿下有什麼關係呢?”吳媽皺着眉頭,雙手緊捏,只要能夠救殿下,什麼方法都可以了。
白荷?凌若惜皺着眉頭,那雙眉緊皺,冷淡的說道:“白荷?她的屍體消失了,而且沒有任何的蹤影,是生是死根本不知,丹懷樓內還有歌聲,其他的情況都需要考證,不過眼前的東陽澤必須救醒,問問他關於紫竹之事!”
“紫竹,什麼紫竹?”吳媽臉色大變,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愕然的擡起頭來看着眼前的三人,臉色也慘白了,“你們說的該不會是丹懷樓內的紫竹吧?”
“噢?吳媽也知道?”青衣淡笑着,伸手拍了拍吳媽的肩膀。
點了點頭,吳媽低聲說道:“知道,在沒有白荷姑娘之前,丹懷樓聞名是因爲有着紫竹。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沒人看到什麼紫竹,聽說那東西長了腿會跑的,久而久之,大家就忘記了這事,後來白荷姑娘來了,就沒人記得了。倒是你們剛纔提起,我纔想到了紫竹。不過,殿下真不知道什麼紫竹的事情。”
“不,他知道。”伸手捏着那香包,凌若惜低頭看着上面的圖案,淡漠的說道:“也許,這香包就是白荷姑娘送給他的,上面白荷入沼澤,後有東方朝陽,不是指的東陽澤和白荷嗎?而且……”
左手在身前一點,那紫色的鬥氣爆發開來,朝着那香包上微微一點,只有五釐米左右的紫色光芒乍現開來,就像是顆粒一般,融入到香包之中,特別的細,若不是鬥氣師靠着感覺感應出它所在的地方,怕是也沒有那麼容易能夠找到。
不過讓凌若惜鬱悶的是,那送他香包的姑娘也真是大方,這麼長的紫竹就被她放進這裡了,不過這紫竹上有斷裂的痕跡,並非一整節全部斷裂,五釐米的紫竹無法做針,更何況還是一個姑娘送給東陽澤的,他們又怎麼可能去奪取了他的東西。
“這個就是,紫竹!”猛地嚥了一口唾液,吳媽駭然的看着前方的紫竹,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你們是,鬥氣師?”
“對,我們是。”點了點頭,凌若惜並沒有否認,伸手將那紫竹放入了香包之中,重新放回了東陽澤的香包裡,她淡漠的說道:“我們打聽丹懷樓,就是爲了紫竹而去的。”
“你們,你們……但是紫竹,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得到的,而且……”
“嗡!”右手一展,那另外一根紫竹出現在洛冥羽的手中,他的劍眉微微向上一挑,淡漠的說道:“我們要找到所有的紫竹,所以纔會到這裡,吳媽,我知道你不會將這件事宣揚出去,除非,你不想救他了。”
“不不不,我想,求你們救他吧。”吳媽神色大變,連忙拉着裙子就要跪下去。
迅速伸手拉住吳媽,銀狼撓着自己的耳朵說道:“別這樣,放心吧,這兩個都是藥醫師,會有辦法救治東陽澤的,不過這藥物詭異,你們有什麼辦法救他的嗎?”
“你來試試看就知道咯。”青衣無可奈何的攤開雙手,他們現在只知道,那藥物普通人吸入並沒有什麼,卻能和東陽澤產生劇毒,他們連什麼藥物都沒有查出來,又怎麼可能輕易的用藥呢。
凌若惜將東陽澤的香包放回,淡漠的說道:“先觀察吧,另外提取他的血液,我想仔細的觀察觀察。有紫竹在他的身邊,可以延緩藥發的時間,我們儘量做出解藥。”
微風漸起,那月色漸漸的黯淡了。
在地面上打着滾的士兵**着,一個個搶着茅房,一聲聲響屁爆發出來,就好像是放煙火一般。那一股臭氣迴盪在軍營之中,讓人直皺眉頭。
茅房有限,實在憋不住的,也只能在野外隨便找一個地方,蹲在那裡鬼哭狼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從雲水國軍營那邊回來,這羣將士們都怎麼了!”沈晴怒吼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柳眉豎立着,一腳踢飛了放在身前的水盆。
那臉色慘白的男人冷哼一聲,怒聲道:“給了你**就是讓他們一睡不醒,然後我們埋伏在四周,服下解藥,目的就是爲了把他們一網打盡!晴兒,你都已經跟他打了幾個月了,還未分出勝負,這仗有這麼難打的嗎!還是說,你壓根不敢對他下殺手!”
“你住口,我的事不用你管!耶律寒鑫,你實在無聊就給我回去,這裡我是主帥,一切都要聽我的!”雙手緊捏,沈晴怒聲道,一手按着手中的書卷,想到那被**迷暈的衆人,若是眼前的人再突然突襲,那他們又怎麼可能會有活路?
然而,眼前的人卻是無功而返,反而害的一甘將領全部拉肚子。
這……
“到底是什麼怎麼回事,說出來聽聽,他們都怎麼了!”許晴坐下身來,那雙眼帶着戾氣看着前方。
耶律寒鑫冷哼着,一巴掌砸在椅子上,怒聲道:“還能怎樣!我們也被人算計了,我沒有想到他們的軍營之中,居然還有軍師,那小子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東西,害的我們全部拉肚子,腹如刀絞!不過,他以爲他算計好了嗎,哼,東陽澤,必死無疑!”
“你說什麼!”聽到最後一句話,沈晴的臉色大變,伸手提住耶律寒鑫的衣領,那雙眼幾乎快要呲咧開來,“你再給我說一遍!”
“我說,東陽澤,必死無疑!”嘴角向上挑起,耶律寒鑫冷冷的笑着,那雙眼含笑,低聲道:“雖然我們給你的東西是**,但是,我們在**里加了一點東西。你也應該知道,東陽澤百毒不侵,爲了研究出藥物,我們可是讓藥醫師暗中潛伏在他的身邊。同時製作出了對付他的藥物,只對他一人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