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蘭很聰明,這在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她無論看什麼學習什麼都是過目不忘。
她爹還有她娘小時候最疼她了,可是李落一出生後,這一切就都變了。
李落一出生那一年,爹打了勝仗,爹對妹妹的疼愛比自己要多的多。
就是娘也是如此,這樣的日子一直到她8歲的時候,爹戰死,娘後來也死了,就她和李落一。
那時候二叔要收養他們,二叔家沒有女兒,她知道,只要他們過去,依舊是千金小姐。
可是不僅爹對李落一疼愛有加,就是二叔從小也喜歡李落一多一些。
李雅蘭受夠了這樣的日子,她不想讓李落一騎在她的頭頂。
她不過是用了一個苦肉計,讓李落一將自己推入荷花池,一場風寒過去了,她以爲這樣二叔就能讓李落一走,可是沒有。
後來,二嬸懷了孩子,那時候她就害怕,她怕二嬸會生個女兒出來,那樣一來,那個孩子就是李府真正的小姐了。
她在二嬸每天都要經過的地方等着,她躲在暗處偷偷用彈弓打了李落一的腳,李落一跌倒的時候就撞到了二嬸。
那時候,她就知道李落一的好日子到頭了。
果然,二嬸的孩子沒保住,以後也不能有孩子了,李落一也被送去了家廟,她知道自己的好日子這纔是真的來了。
再後來,京城誰不知道她是明冠京城的才女,太子選妃,她是胸有成竹的,憑藉她的家室,即使不能當上正妃,可是側妃也是能的。
但是,偏偏那掃把星李落一也出來了,不僅出來了,甚至還得到了太子的關注。
太子不知道對着二叔說了什麼,那一夜,二嬸打了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說是從此後和自己在沒半點關係。
這又如何,她又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能成爲人上人,就憑她的才華,肯定能的。
所以,在女官報名後,她立刻就參加了,她要成爲沒人敢忤逆的那個。
曾經欺負她的,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可是她千算萬算,沒想到的是太子也就是現在的陛下居然對自己沒有半點的心動,她不信。
她不信陛下看不到自己。
李雅蘭看着手中的藥包,她就說自己是最聰明的,從宮外偷偷將這春藥放在髮簪裡帶了進來。
只要讓陛下吃下,和她成就好事兒,她的第一步就成了。
即使只是個侍妾,可是也是皇上的侍妾,這就夠了。
秋老虎後,夜更加的焦熱難耐。
李雅蘭換上個宮人的衣服,偷偷摸摸的等所有待選女官都睡着後從後院爬牆翻了下來。
她是武將的女兒,小時候騎馬射箭打彈弓她都會。
如果不是和二叔這樣的文人生活在一起,她想,她也定然是那種活潑開朗的女孩。
可是一切都不同了,想要不寄人籬下,那就只能做人上人。
陛下歇在朝陽宮的後面。
她大大方方的走過去,反而沒有人懷疑。
一切都很順利,她打暈了一個送水的宮女,捧着水盆進入了房間,她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她已經越來越緊張了,甚至已經聽到了陛下的呼吸聲。
她跪下來,像似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她將藥粉撒在了水盆裡,只要陛下碰了,就一定會就犯。
她等的緊張不已,可是那雙明黃的鞋子卻慢慢遠離了自己。
她不敢擡頭,直到一雙黑色靴子出現,一道冰冷的聲音纔在耳邊響起。
“拖下去,送到軍營。”
“是!”
那聲音,是李雅蘭聽過的最冷最冷的聲音。
她不信,她不信這是陛下的話。
她猛的擡頭,對上那雙如同寒冰一樣的眸子,她緊張的已經說不出話來。
她從來不知道,陛下是這樣冷的一個人。
那樣一個翩翩少年郎,怎麼會如此殘忍和狠毒?
“陛下!奴婢對您一片赤子之心啊!”
“拖下去,割掉舌頭。”
那一刻,他的眼神充滿了嫌棄和厭惡。
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完了,就這麼完了,一切都完了……
……
李雅蘭的出現,讓康康覺得後宮的女人越發如此的不堪和無趣。
他現在15,如果在異世,即使是35沒有成婚也沒什麼。
就是一輩子沒孩子,也沒人說什麼。
可是在這裡,他就是帝王,是帝王就不能如此任性。
只是康康卻不想這麼活着。
他相信,華夏在他手中能國富力強,傳承數百年。
可是他也相信,他能教出最最優秀的帝王。
“二殿下在哪裡?”
“陛下,二殿下剛睡着。”
“明天開始,早朝時間一到就叫二殿下起來。”
小桂子雖然不知道陛下爲何如此,可是卻非常聽話的點頭道:
“是,奴才遵旨!”
從那以後,華夏國的官員便看到,每天早朝,二殿下被陛下抱在懷中坐在了金鑾殿。
這一幕傳到盧玄清耳中的時候,隨即跟來的還有康康的親筆書函。
“這臭小子,倒是會給我找麻煩。”
“小清,可是康康來信了?他說什麼了?何時送平平回來?”
盧玄清不動聲色的將信紙收好,走出房門,看着正要進來的娘子說道:
“康康說,我們都不在身邊,讓平平多陪陪他,宮中無趣,有個親人也好。
還說讓我們去遊山玩水莫要擔心。”
“讓平平陪他?哼,小清是不是你故意的,你不想要平平回來?你就把孩子扔給了康康?
康康自己還是個孩子呢,你這樣像個當爹的嗎?”
盧玄清就知道結果會是如此,這臭小子讓他爹來給他擦屁股。
“娘子,你要想康康和平平了,我們不如從滇樑出發,慢慢的走,一路往京城去,到時候還要在一起過年,這不就見到了嗎?
你也說了康康才15歲,還是個孩子,樂樂又不在,有個親人陪着也好。”
這話倒是在理,蘇秋雨想了想說道:
“那我去收拾東西去,咱們現在就出發。”
現在出發就出發,只是這什麼時候到京城,可就由不得娘子說了算了。
盧玄清笑的有些詭異,這麼難得的清淨的沒有孩子打擾的世界,當然得多多珍惜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