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一位據說被盧先生寵愛了多年的女人,他們其實很多都抱着懷疑的心態的。
坊間傳聞很多,好多人都說她非常善妒,迄今爲止從來不許盧先生納妾,曾經似乎盧玄清有一門良妾,可是也被她親自斬殺。
就連那庶子都沒保住。
他們一直待在這皇宮,聽到的流言變了又變了,無人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但是這位夫人住到皇宮後的確沒有半點架子,很好說話,脾氣也好。
這樣的人的確不適合皇宮,有的時候他們做事兒明顯不上心,這位夫人也從來沒有說過什麼。
都說奴大欺主,更何況還是在這皇宮裡。
所以,等到於夫人離開後,蘇秋雨的言論已經傳遍了皇宮,這些宮娥太監,很多對蘇秋雨越發嗤之以鼻,以爲這樣一個女人,怎麼配當什麼一國皇后。
在說了,以前或許她本事了得,不讓盧先生納妾,可是這盧先生馬上要登基了,登基後後宮佳麗三千,怎麼可能還守着她一人。
更有的女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更別說這朝中臣子,不瞭解蘇秋雨的,一個個的已經開始算計着家中的千金哪一個是可以送進宮爲他們家族謀取福利的。
這幾日盧玄清和康康忙的腳不沾地,返回宮中陪着蘇秋雨的時間自然極少,如此一來,皇宮中的流言更甚,那些蠢蠢欲動想要攀上枝頭的女人也更加多了。
要說蘇秋雨是真不知道嗎?自然不是,她從來沒有在宮中生活過,也不知道後宮的女人該如何在這四面高牆之中生存。
她只知道她在這裡多待一日壓力便多了一分,所以本來火爆性子的蘇秋雨,明知道這些太監宮女沒有一個省心的,可是她也沒有出手阻止過,因爲她從來不將自己當做這宮中的一部分。
只是蘇秋雨到底低估了這些從小就生活在宮中的人的心思會是如何的九轉千回。
沒有一個人不想努力的往上爬。女人有,太監也有。
宮女,想當娘娘太監想當大總管每個人都在這偌大的宮廷之中,懷揣着不同的野心和夢想。
在他們眼中明明觸手可得世間最尊位的女人,卻從來沒有半點稀罕的。
她不要,有的是女人想要。
有人說,皇宮是這世間最最骯髒齷蹉的地方。
蘇秋雨在這短暫的宮廷時光中,終於從不完全相信,到現在是深信不疑。
曾經伺候她的小英此刻身懷六甲,蘇秋雨沒有要她進宮伺候,只讓她在家裡好好休養。
樂樂這些日子一直待在宮外於夫人府上,因爲宮中沒有一個玩伴,於夫人家還有兩個小姑娘和一個小夥子加上小石頭,四個人玩的是樂不思蜀。
所以這皇宮中還真的就只剩下了蘇秋雨帶着三貨。
可是三貨也成天的在山林間遊玩或者是皇宮多處躲貓貓,畢竟現在的皇宮可是極大的,它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這一次可沒任何人能攔得住它們了。
“夫人,只是御膳房親自爲您做的,先生交代要給您補身子的。”
蘇秋雨看着面前這碗燕窩羹,笑的有人讓人摸不準頭腦。
她擡頭看着面前這個小宮女,表面一派純真,蘇秋雨也是因爲這丫頭長的極爲老實,所以才點了她來伺候。
可是這樣老實的丫頭,蘇秋雨卻再不敢用那顆平常心對待了。
她輕輕拿出笛子吹了起來,這宮中的人不知道這位夫人在做什麼。
雖然知道她能圈養野獸,可是那野獸根本就沒有他們傳說的那麼神奇,整日都沒見到影子不說,有些太監還說,那野獸將御花園的珍貴飛禽走獸給禍害的差不多了。
所以如此一來,他們對蘇秋雨的畏懼之心可想而知了。
“既然是先生特意囑咐的,賞你了,你吃吧。”
那小丫頭顯然沒想到蘇秋雨會將這燕窩羹給她,她第一反應不是跪下來謝恩,而是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太監總管。
只是她不知道,她這一眼,卻全部落在了蘇秋雨的眼裡。
“我賞給你的,你看他做何?”
“夫人,使不得,這是先生囑咐給夫人做的,奴婢不敢。”
“夫人,可是這燕窩粥有什麼問題麼?小的立刻讓御膳房的過來。”
門口的太監自然不能作壁上觀,立刻上前非常中規中矩的對着蘇秋雨說着。
蘇秋雨笑了笑道:
“好啊,把御膳房的總管太監找來吧。”
那太監沒想到蘇秋雨還真的要見這總管太監。
但是,今日先生和小公子全部出宮了,去了大營整頓軍隊,這事兒在皇宮中不是秘密,所以哪怕這夫人真的要鬧,他們也不怕。
更何況這燕窩羹只是加了一點點那種東西在,就是御醫也絕對查不出來,他就不信了,這夫人能察覺到。
這些東西,只要每日加一點,不出三月,這人就會慢慢中毒而亡,可是卻看不出一點中毒的跡象,即使御醫來,也會說是鬱結於心,紅顏薄命。
這樣的宮廷秘藥,對於他們這樣的老太監來說,可是寶貝呢,輕易是絕對不會拿出來的。
想到此,這太監心裡就更是穩定了。
而此刻,蘇秋雨的笛聲又吹響了,不知道的還以爲這位夫人是在吹笛娛樂。
只是這調子不像調子,曲子不像曲子的,果然是鄉野出生,還裝不了這貴婦千金。
“傳禁軍統領趙四,兵部尚書孔捷,另驃騎將軍於海進來。”
笛聲剛落,蘇秋雨再次出口,衆人一驚,這位夫人要做什麼?
她傳召的這三位現在可都是京城舉手投足的人物,都是帝王心腹。
三位大人,可都是當初從滇樑帶出去的人物。
這位夫人,有這麼大的臉麼?
不過這位夫人當初也是滇樑的城主,認識他們也是應當的。
但是那太監到底有些躊躇,想了想道:
“夫人,那可都是外臣,您怕是不方便吧。”
“外臣?”
“是啊夫人,都是外臣,又是男子,您身爲後宮娘娘是不能隨意接見的。”
蘇秋雨都要被這太監氣笑了,她當即問道:
“這是哪家的規矩?我爲何不知道?”
“娘娘您不知道,這是歷來皇宮規矩,任何朝代都是如此的,而且娘娘您不能再稱我了,要稱本宮。”
這太監膽子的確不小,蘇秋雨這些日子遵循蘇宜修的囑託是儘量少動肝火,不要讓心情起伏太大,所以她一直都是輕言細語的。
此刻,聽到這太監明顯還想要阻止自己見人,她也不生氣,只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