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刷”木門發出的摩擦聲蘇秋雨一聽就知道是大黃回來了,這小老虎蘇秋雨基本算是放養。
本來就是在山中,再往後面去一點就是深山老林了,因爲鐵牛是獵戶,所以才住在這裡,危險確實有些,可是住在山腳,沒有土地,更不方便打獵,那才真的是危險,連活都活不下去。
而且住在這裡三個月,不知道是因爲餵養了大黃的緣故還是什麼,野獸還真的是從來都沒見過,就是連一般的小兔子都沒看到過呢。
大黃從2個多月大的時候蘇秋雨就不給他喝菜粥了,就放它在後山,它自己就能去找吃的,野獸的本性是擋不住的,有的時候還能抓回一兩隻野雞帶回來。
這傢伙可愛是真的可愛,可是蘇秋雨也見過它生吃野兔的時候,那兇殘的模樣,現在想來,她都心有餘悸。
“大黃,瞧你那張嘴,吃的血糊糊的,也不知道去山澗洗洗,多髒啊。”
蘇秋雨一邊說,一邊就看着大黃自己往水缸邊跑去。
那毛茸茸的小爪子就趴在水缸邊,似乎就等着蘇秋雨給它洗爪子呢。
這傢伙靈性的很,蘇秋雨看到它那個蠢萌的模樣就忍不住想笑。
“你這小東西,真是個小祖宗,快洗手吧,你吃飽了吧?我今天吃野菜粥,你要嗎?”
話雖這麼說,不等小傢伙回答,蘇秋雨已經拿起它專用的大碗去了廚房。
等她端着碗出來後,就看到小傢伙的四肢腳都踩在水盆裡蹦躂,弄的地上到處都是水。
“大黃你是不是又想捱揍了?還不快過來。”
用力甩了甩水,蘇秋雨拿着它的專屬帕子就走過去將它抱起來擦了擦。
“你這個小東西,越長越重,以後啊我都要抱不動你了,快去吃吧,門口的野雞又被你咬死了,下次爭取抓活的回來,這樣我也能養兩隻野雞,以後雞生蛋,蛋生雞,咱們就又能吃蛋,又能吃雞了。”
大黃聽不懂蘇秋雨說什麼,那雙蠢萌蠢萌的雙眼就那麼圓鼓鼓的盯着蘇秋雨。
蘇秋雨忍不住心裡發笑,說這些幹什麼,不過這冬天到了,等到雪落下,不僅是山上,就是下面村裡也不好過,而且等明天開春後,她就要想辦法自己賺錢了,不能坐吃山空不是。
“大黃好厲害,這麼小就會抓野雞了,明天我燉雞湯給你喝啊,快喝粥吧。”
要說這大黃還真是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從小就是蘇秋雨養大的,對蘇秋雨那是極爲黏糊,而且特別聽話,蘇秋雨給吃什麼它就吃什麼,特別喜歡吃蘇秋雨弄的野菜粥,每天晚上蘇秋雨總是喜歡熬煮一大鍋,這也是爲什麼明明糧食挺多的,但是過了冬天,蘇秋雨不得不開始想辦法賺錢的緣故。
“大黃,今天蘇家人居然讓我改嫁,如果我改嫁了,我家大黃就是孤苦伶仃的,我纔不會改嫁呢,對吧大黃。”
躺在牀上,大黃睡在最外面,雖然只有三個月,可是這三個月的小老虎還是有村子裡的大獵狗大了,別說有它在,蘇秋雨就是住在這山上她也不怕。
大黃搖了搖尾巴,伸出大舌頭在蘇秋雨的手指上舔了舔,蘇秋雨笑了笑,拿過旁邊的水盆,就這麼用手指指着憑空落下了幾滴水,大黃立刻伸出舌頭舔了個乾淨。
這水來的蹊蹺,蘇秋雨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還是無意間也是被大黃舔舌頭的時候發現的,只要自己想,這右手食指憑空就能滴出水來,她自己也喝過一兩杯,每次喝了身上都會出黑乎乎的一層東西,但是身體卻越發好了。
蘇秋雨從來不敢多喝,每天就和大黃一人一杯足夠,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自己重生老天爺給的福利,但是她知道,這絕對是自己人生最大最大的秘密,除了大黃,這世界上誰也不能知道。
第二天一早,清掃了一下院落,洗了衣服,蘇秋雨便坐在院子裡嗮太陽補衣服,家裡沒有什麼農活,就是後屋裡半邊菜園子裡沒多少菜,所以,蘇秋雨的日子過的很是愜意。
鐵牛是個很細心的人,也很會過日子,只是死的太早了,他用一個個的木樁子做了籬笆,將院子圈了起來,周邊還種了一些野花,整個木屋就相似世外桃源一般,不遠處還就是小河上游,打水也極爲方便。
村子裡的人不怎麼走到這邊來,就是打野菜或者是砍柴也是喜歡在山腳邊。
蘇秋雨一直在思索着自己未來要做什麼來養活自己,後面的菜園子可以再翻一倍地,多種些菜,以後吃不完可以醃鹹菜,這樣一個冬天都有吃的了。
糧食只能和村裡換了,可是要換糧食就要有錢,蘇秋雨看着自己這個小木屋,一個廚房,一個臥室,一個小庫房,一個極爲隱蔽的地窖,非常簡單。
不過一個人住很不錯了,蘇秋雨收拾了兩個大衣櫃,這些都是鐵牛以前留下來的。
要說自己嫁給鐵牛雖然還沒洞房就守寡,但是鐵牛到底給了自己一個家,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而且現在還吃的飽穿得暖,也沒有那麼多的農活做,更沒有蘇老太太每天的叫罵聲。
這些她已經很感恩了。
甚至蘇秋雨還看到這箱子底下有三尺長的大紅色紅布,也不知道這鐵牛是哪裡來的,這布做衣服是不行的,也不夠,做其他的呢,又沒啥大用。
蘇秋雨想了想還真的是想到了一個用處,做絹花,這布是粗布,粗布稍微硬了一些,但是做絹花最好,也不用再上一次漿了。
以前在京城侯府,她不會詩詞歌賦,不會針織女紅,剛開始的時候侯府也是派了人教的,只是任何東西錯過了該學的年紀,就算你在用功,也只能學個囫圇吞棗。
字倒是能認全了,但是這其他的嘛,特別是女紅,除了縫補,繡花什麼的是根本不會,特別是這雙手,小時候做多了農活又粗又大,不適合拿針了,詩詞歌賦她也不會,倒是對兵法和一些史記故事記憶深刻。
當時爲了應付侯府每月一旬的老祖宗考覈,她每次就是做絹花,她做的絹花也是所有女孩子中做的最好的。
只是做的再好又如何,她是鄉野女子,哪怕身上有着侯府千金的身份,人家也不會忘記她自小在鄉野長大。
“三丫,三丫,秋雨,秋雨,你在嗎?”
院外傳來蘇黃氏的聲音,還有村裡有名會說話的媳婦張柱子家的王蓮花。
他們兩個怎麼會一起過來。
將東西放好,蘇秋雨便急忙走了出去。
“大伯母,蓮花嬸,你們怎麼來了,快坐。”
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難得的是蘇黃氏居然還提着一個框,裡面裝了兩顆大白菜。
這還是這輩子蘇秋雨第一次看到有人送自己東西。
“大伯母,你有事兒就說事兒吧,你這麼突然殷勤,我可瘮得慌。”
蘇秋雨從小在蘇家說話就直接的很,黃氏早就習慣了。倒是王憐花她是藏不住話的人,看到蘇秋雨這麼直接,她也就不含糊的說道:
“你這孩子,你伯母來看看你還不成啊,來,快坐下,嬸子看看,哎喲喂,我們家秋雨那年來的時候才6歲吧,這轉眼10年過去了,這出落的可真夠水靈的,要我說啊,這村裡也就你們家心善,無親無故的還養這麼大。”
“可不是嘛,我就說我娘和我公爹心善,本來這許下鐵牛這婚事也是極好的,誰想到這鐵牛這麼早就走了呢?”
“是啊,這走的早,連個娃也沒給咱秋雨留,秋雨啊,你這命啊,真是苦哦!”
看着兩人像似唱戲似的,蘇秋雨一笑,直接說道:
“大伯母,嬸子,你們是來勸我改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