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一開,一股濃烈而刺鼻的惡臭撲鼻而來。
衆人全部捂鼻退後,可是蘇秋雨卻大步向前,直接向着棺材走去。
棺材只開了一半,所以大黃此刻還窩在棺材蓋上,蘇秋雨過去的時候,大黃張了張嘴那眼中放出的精光讓蘇秋雨瞬間瞭然。
只是蘇秋雨還是湊了過去,親眼看着棺材裡面的屍骨。
的確如同他們所說的那樣,屍體腐爛的極快,根本看不出半點好肉,渾身上下都有被野獸撕咬的痕跡,但是那肩頭裸露出的一塊皮膚,還依稀能看到盧這個字的紋身。
他的衣衫顯然是已經被人打理過了,可是蘇秋雨還是伸手將他的衣服給解開,親眼又看了看那顯然已經開始流着屍水長着蛆蟲的屍體。
自己給他的護身符根本不在身上,就連老和尚給的那串佛珠也不在手中,除了那個盧字還有沒有腐爛的皮膚上面的那些痕跡外,還的確和玄清毫無兩樣,特別是那張臉雖然已經腫脹,甚至認不清楚,可是蘇秋雨還是能看到那耳後的一小顆黑痣是如此清晰。
怪不得就連奕風都說定然是玄清無疑,這些特徵如此相似,如果不是剛剛大黃那一閃而過的精光,蘇秋雨都會被矇蔽再內,畢竟大黃對於玄清的氣味極爲熟悉,如果是玄清大黃的眼中絕不會露出這樣想要吞下這屍骨的神情,定然是哀嚎莫名。
可是大黃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不只是大黃,就連小白還有小灰都是一臉茫然,根本沒有半點的哀嚎的樣子,那只有一個原因,這,絕對不會是玄清。
“弟妹,你可看清楚了,這是不是玄清?“
“對,盧蘇氏你可看清楚了?這可是你家夫君?咱們的三國第一學士盧玄清盧大人!”
話音一落,就有人喊道:
“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蘇秋雨心裡一緊,還是晚了,康和帝來得如此之快,看來這是一早就有準備和打算。
蘇秋雨看着全部以跪下請安磕頭的衆人,她帶着孩子也去屈膝跪下然後說道:
“啓稟陛下,這並非是妾身的夫君,這是誰?妾身並不知道,但妾身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會是妾身夫君,盧玄清。“
蘇秋雨的話讓衆人再次愣住了,開什麼玩笑都這樣了,居然還不承認,這盧夫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爲何就是不承認自己的夫君出事了呢?還是說被打擊的太過,這腦子已經不正常了?
康和帝讓所有人平身,這才極爲嚴肅的看着蘇秋雨說道。
“盧蘇氏你既然說這並非是盧玄清,那麼你告訴朕,你是從何看出?“
蘇秋雨就知道這烽火對決不會如此簡單,讓她說出爲什麼看出?難道她告訴康和帝說是大黃看出來了嗎?自然不會,蘇秋雨想想便說道:
“是不是妾身的夫君,妾身當然清楚,這身上的任何痕跡,妾身都是一清二楚,妾身說他不是,他自然不是。“
“那可就有些意思,今日不是還有一位姨娘嗎?這姨娘卻口口聲聲說這就是盧玄清,要知道盧蘇氏你知道盧大人身上所有特徵,同樣那姨娘也知道,畢竟她也是伺候過盧玄清的人。”
“朕知道,盧蘇氏你和盧大人鶼鰈情深,你自然不能接受他突然死去的消息,而且,這一次盧大人沒得你的允許,便納了一房姨娘,你這心裡不舒坦也是有的,可是今日盧大人屍骨未寒,屍體被停在這府外到底不是個事兒,以一切問題先將這棺材送入府中再說。”
康和帝直接拍板,要將這棺材運入府中,蘇秋雨自然不願,所以對着康和帝就說道:
“贖臣妾不能答應,這棺材不能進入盧府之內。”
“放肆,盧蘇氏你是要抗旨不成?”
帝王發怒,衆人再次跪下,只有蘇秋雨帶着孩子,還有趙四和身後的親兵全部精神抖擻地站在那裡。
三貨聽到康和帝居然對女主子發火,全部跐牙對準他,這一幕嚇得康和帝身後所有士兵全部拿武器嚴陣以待,一時間兩方對峙,氣氛越發緊張。
康和帝看到三貨對自己的反應,眼睛微微眯起,果然這女人必須除去。
“父皇恕罪,弟妹定然是太過悲傷,所以纔會語無論次,父皇恕罪,弟妹,快向父皇認錯。”
盧奕風太瞭解自己的父皇了,皇權決不允許被任何人挑釁,此刻三貨的反映能夠直接刺激到父皇最爲敏感的神經。
可是蘇秋雨早就知道今日結局是什麼?所以即使康和帝要拿自己開刀,她也不會如此乖乖就範,所以蘇秋雨反而笑了笑,毫無畏懼的說道:
“一個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女人她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她說肚子裡懷的是我家小清的骨肉,你們就認爲是,可是我說什麼卻無人能夠相信,奕風我們相識多年,我的爲人難道你還不瞭解不成?你好好想想這事兒是不是透着古怪?”
康和帝看到蘇秋雨居然直接向着自己的兒子出手,他立刻對着插嘴說道:
“滿京城上下誰不知道盧蘇氏你嫉妒成性,從不允許盧玄清接納小妾,盧大人出使魏國三月,如此一來,在途中有人伺候也是在所難免,而且當日有人親眼看到這兩人在一起,即使你不承認,可是事實就是如此,不管你說破天去,這孩子也是盧玄清的遺腹子,你想借此機會除去那姨娘和遺腹子,這心思未免太過狠辣。“
康和帝的這番話,直接將蘇秋雨的目的說成了後院爭鬥上,是男人就該知道這後院爭鬥有多厲害,所以這康和帝的話讓盧奕風也跟着轉頭看向了蘇秋雨。
這弟妹的手段盧奕風是知道的,並不輸於男兒,而且這到底是女人,其實就是盧奕風也覺得弟妹或許還真的有可能要藉此機會除去姨娘和遺腹子,畢竟,對於弟妹來說,她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之前弟妹和盧玄清的事情,可不就是因爲玄清沒有認出她,她便能直接和玄清斷了關係,更何況此刻玄清還搞出一個遺腹子呢?
盧奕風越想越覺得此刻弟妹還真的是要藉此機會除去這白婉。
誠然這玄清對弟妹的確是一條心,可是他之前問過於海,當日,大魏國宴席,玄清喝了很多酒,如果是酒後亂事,加上這女子和弟妹有幾分相似,還真的有可能認錯了人成就了好事,所以,他是覺得定然不可錯殺的,絕對不能讓這女子出事的。
他必須藉此機會問清楚弟妹會如何處置這女人,不然的話是絕對不能如弟妹的意思。
所以到最後反而是盧奕風問着蘇秋雨的道:
“弟妹,兄長想問你一句,你將如何處置那姨娘和遺腹子。“
蘇秋雨聽到盧奕風這話就知道盧奕風根本不相信自己,一切幾乎已經成了定數,如此也就不用在和他們虛與委蛇了,所以她邪魅一笑,對着他說道:
“當然是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