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的野心是不小,可是柳家輸就輸在子嗣太少,只有柳誠毅這一個,有的時候想要出手也會礙於沒有心腹做起事兒來束手束腳,所以這樣一來,柳誠毅就更加會忙的焦頭爛額了。
這邊暫時有了安排,盧玄清抓緊時間趕回了院子去看娘子。
他還是那個模樣,但是卻再沒有任何人假裝不認識他了。
蘇秋雨已經醒了,於老已經回去了,小院看起來再次回覆了平靜,可是往日最喜歡說話的然兒今日端着湯碗卻老是偷偷看着蘇秋雨。
“然兒爲何不喝湯啊?你不是很喜歡喝湯的嗎?老是看着我作何啊?”
蘇秋雨笑嘻嘻的看着這個小妹妹,其實她還挺喜歡這丫頭的,活潑又天真,心思純良,關鍵還很善良,行醫者,首先得心正,這丫頭這點就極好。
而且蘇秋雨知道蘇宜修也很喜歡她,所以蘇秋雨對然兒又多了一份耐心。
然兒之所以一直看着蘇秋雨,是在思考這蘇秋雨和二牛在一起的可能性,畢竟那二牛無論從長相還是其他沒有半點配得上夫人的。
當然,二牛那長相幾乎就沒有可比性,可是如此優雅又漂亮的夫人,還是師傅的妹妹,怎麼會嫁給那樣一個人嗯?
奇怪,非常奇怪,當然也不能說那人一點優點都沒有,至少這湯就做的很好喝。
可是聽四哥說那二牛做了對不起夫人的事情,她就直覺的在思考,怎麼長的這麼醜陋還會做對不起夫人的事情?
這男人就沒有一個靠譜的麼?長得醜還要亂來?
反正然兒這腦子已經飛鏢到了百里之外了,無論如何都想不清楚。
“夫人,然兒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吃飯,問什麼問,食不言寢不語,小孩子都會,你要是不會就去學學,師傅不介意教教你。”
看到師傅那警告的眼神,然兒下的頭一縮立刻就端着碗吃起了飯。
“哥哥怎麼了?然兒爲何就不能問了?咦,然兒今日你爲何不喝湯啊,你不是說要飯前喝湯嗎?”
“哦,那個,今日的湯不好喝,我不愛喝。”
然兒嘟囔着嘴,蘇秋雨看了一眼,這不是烏雞湯嗎?她最喜歡喝雞湯啊。
“你這丫頭,不愛喝就吃飯,我看你是沒餓,快吃,堵不上你的嘴了是吧?”
蘇秋雨一愣,連四哥也在說然兒,莫非?看來,自己這昏睡了一日,一定是發生了一些事情了,只是這些事情,她還是不知道的好吧。
吃過飯,蘇秋雨再次在院後散步,只是這一次不僅有三貨陪着,就是趙四都在遠處看着,畢竟萬一再次發生了暈倒的事情,那要如何得了?
只是暈倒前看到的人,蘇秋雨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有些溫暖,可是又有些疼。
“四哥,這幾日外面似乎格外熱鬧?”
“夫人也聽到了?的確熱鬧的很,而且還和宜修有關係呢。”
“哦?和哥哥有關係?”
“永寧侯府……”
趙四將永寧侯府的事情說了出來,蘇秋雨一聽就知道是這侯府老太太做的幺蛾子,不過應該幕後還有人出手,看來永寧侯府是太害怕沒人繼承侯府錯失去了這兵書的守護權,所以才如此呢。
“不用理會,侯府一貫會作幺蛾子,這次的事情已經和我和哥哥沒有關係了。”
“嗯,宜修也是這麼說的,哎呀瞧這三貨,把這蘿蔔拔的到處都是,趁天色還早,我去讓二牛給種回去,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蘇秋雨看了趙四一眼說道:
“沒事兒,今日天氣涼爽,我再站一會兒,四哥你去叫二牛來吧,我沒事兒。”
趙四差點咬到舌頭,真是該打自己兩耳光,提什麼二牛啊,哎!
不過話都出口了,那就去找他吧,反正先生比任何人都緊張夫人,應該不會主動暴露身份的。
盧玄清來的時候,蘇秋雨還在邊上走來走去,他看着蘇秋雨消瘦的背影,眼眶又熱了,他發現這段時間的眼淚簡直比他這一輩子哭的還多。
可是這有什麼辦法呢,這些都是他造成的,這心裡再不舒服也沒用啊。
“二牛,這蘿蔔不用埋的那麼深,你埋的再深這三貨都能刨出來的。”
“沒關係夫人,就當鍛鍊身體了。”
蘇秋雨看着他的彎着腰在田裡勞作的樣子,摸着肚子的手緊了緊,可是那些早就做好了準備的話還是要出口。
“二牛之前做事兒的人家是官家還是富戶?”
盧玄清彎腰的動作一頓,可是還是一邊回答,一邊說道:
“是官家!”
“哦?是武將吧?不然也不會把你打成這樣。”
“嗯,是的,武將。”
“二牛你運氣着實不好,其實武將也不是都如此心狠,也有心軟的。”
盧玄清不知道爲什麼娘子突然要說這些,他只當娘子是找他聊天呢,所以就點頭道:
“嗯,是的,武將也不全都一樣。”
蘇秋雨聽到這回答,然後笑了笑道:
“不過武將也好,文人也好,好的,壞的都有,之前我倒是聽過一個事兒,挺有意思的,我說與你聽。”
“好的夫人。”
盧玄清這個高興啊,娘子要和自己聊天了,真好。
蘇秋雨張嘴緩緩道來:
“有一戶人家,男子徵兵出征五年,娘子獨自守着兒子過活,五年後夫君回來了,可是同樣也休妻了那娘子。
那娘子氣不過吊死在了村頭,男子將兒子接回去了,可是他也娶了上封的庶女,那庶女又給他生了一個小兒子。
兩個兒子一起長大,可是後母就是後母,只會磋磨欺負他,好不容易成年後,那長子本事了得,步步高昇,倒是那幺子不學無數。
可是礙於孝道,長子只能處處忍讓幺子,甚至連自己的未婚妻被幺兒羞辱,也不能作何,你猜,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本來這故事就極爲熟悉,盧玄清一聽這故事就下意識的和之前火狐說過的那劉能的事情有關係,只是他不明白爲何娘子會知道這一切。
等到娘子突然問他的時候,他下意識的一問:
“發生了什麼事兒?”
“那長子和一權伐聯手,親手將自己的弟弟推入了護城河,那弟弟自然熬不過死了,可是衆人卻以爲他是挑釁人家權伐未婚妻而死。
從此後,大家都以爲這兩家會成爲世仇,可是都不知道,那長子其實早就和那權伐聯手了。”
盧玄清現在百分百的肯定娘子這是說給自己聽的,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哪裡有那麼湊巧,自己剛剛要準備利用這個事情,娘子就知道的?
那麼娘子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嗎?娘子知道了嗎?
盧玄清震驚的轉頭看着蘇秋雨,蘇秋雨也那麼直接的看着他。
就在盧玄清以爲娘子定然會認出自己到時候,只見蘇秋雨突然笑道:
“二牛作何這麼看着我?是被這故事給驚訝道了?我剛剛聽到的時候也驚訝到了,這哥哥果然城府極深,聰明的很呢,你說呢?”
盧玄清沒想到娘子會突然就這麼說了,難道娘子沒認出自己?不可能吧?
可是沒認出怎麼就說這些呢?媽呀這娘子到底是認出了?還是沒認出啊?這滋味真是,真是不好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