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不知道,今天下午開始外面就好熱鬧啊,師傅說晚上就能去看了,想想就激動。”
然兒非常活潑,一想到晚上的燈會就激動的很。
“然兒你這麼激動做什麼?你師傅可同意晚上帶你去了?”
趙四調笑的話一落,然兒就愣了,難道師傅不帶她去嗎?
“師傅!”
然兒直接開口喊道,蘇宜修看着她如此乖覺的樣子,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只是臉上還是冷冷的說道:
“你的藥分揀完了嗎?晚上我會帶秋雨去。”
“師傅都分揀完了的,也帶我去好不好?我保證我會亂跑的。”
“這事兒怕是不行。”
“啊?師傅你最好了,師傅就帶我去吧。”
蘇宜修看着這丫頭這樣,眼底越發溫柔不已,蘇秋雨看着蘇宜修這樣,心裡也有些高興,所以對這然兒說道:
“你要是再不好好吃飯,就哪裡也別想去了。”
“夫人,你願意帶我去了嗎?”
“即使我們不帶你去,你也會溜着去的。”
“呵呵呵,夫人不會的,我不會溜着去的。”
然後笑嘻嘻的說着,她笑起來那兩對小酒窩極爲可愛,只是那臉上的紅色痕跡即使蘇宜修檢查了很久也沒有查到到底是怎麼弄上去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丫頭臉上這個絕對不是胎記。
“吃完飯,打掃了院子就讓你四哥帶你去,我一人只能照顧秋雨。”
“好好好,只要能去就好,四哥你到時候要帶我去哦。”
“不帶,我纔不帶。”
趙四就喜歡逗這丫頭,真要算起來這17、8歲的小丫頭和他去世的女兒都差不多大了,所以每次看着這然兒活潑的樣子,他心裡就挺樂呵的,就喜歡逗着她玩。
蘇秋雨和蘇宜修看着趙四也逐漸變的活潑起來的樣子,心裡暖暖,倒是挺高興的。
飯後,蘇秋雨在院子裡走了一會兒就看着蘇蘇宜修開始在院子裡掛上了紅紅的燈籠。
三貨蹲在地上吃月餅,一人三個,這是今日給它們加餐的。
四哥帶着然兒在一邊扎着小動物燈籠,玩的不亦樂乎。
蘇宜修掛好燈籠就走過來坐在蘇秋雨的旁邊說道:
“這些日子聽說外面熱鬧的很。”
蘇秋雨看了一眼蘇宜修,突然說這話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她轉頭愣愣的看着他,蘇宜修一邊倒茶一邊極爲隨意的說道:
“京郊大營威武將軍追一匹千里馬的時候落下了山崖摔斷了腿,他發脾氣打傷了多個下人,今日有人來醫廬拿藥,很是抱怨了一通。”
蘇宜修一邊說完一邊將茶水遞到她手中,蘇秋雨微微頓了頓就道:
“千里良駒哪裡是那麼好抓的,畢竟馬也是要挑主子的。”
蘇宜修笑了笑,心裡有數就好,免得她不知道反而遭了道。
不過知道秋雨換了一種方法生活,他到也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好,畢竟秋雨這樣,總比那種死氣沉沉的好的多吧。
“咦,似乎有些飄雨了?”
“無妨,夏日的雨,來的快,去的也快。”
蘇秋雨笑了笑,看着三貨心道,是啊夏日的雨來的快,去的也快。
“孩子的名字可取好了?”
“康樂,我願他們一生健康快樂。”
蘇秋雨接口,蘇宜修點了點頭,這名字很好,雖然普通,卻包含着他們最簡單真摯的寓意。”
“我已經找到了解除蠱毒的方法,只是有些兇險,這些日子你得多多保養好,多活動一下,生產的時候也會容易許多,我想不到一月,你這孩子也快落地了。”
“嗯,知道了。”
“怕不怕?”
蘇秋雨笑了笑,看着蘇宜修說道:
“怕,不過有哥哥在,即使我不在了,哥哥也不會虧待孩兒。”
“傻丫頭,說什麼胡話,你該說有哥哥在,定會保你一世平安。”
蘇秋雨呵呵呵的笑了起來,是,哥哥在,可保一世平安。
“蠱蟲會隨着產道跑出來,這也是我唯一相出的辦法,情人蠱想要除去子蠱,直接弄死它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它自己出來。
而生產也是唯一的途徑,可是這其中的危險,秋雨,你得有準備。”
“哥哥,會痛嗎?”
“會的,會很疼很疼。”
“哥哥,我怕疼的。”
蘇秋雨像似撒嬌的話,讓蘇宜修的眼眶都紅了,可是他卻拼命忍住說道:
“疼的話哥哥的手給你,讓你咬着。”
“好啊,哥哥這可是你說的。”
蘇宜修沒有說,不僅生產疼,她的心也會疼,因爲她懷的不是母蠱餵養者的孩子,子蠱和母蠱會拼命阻撓,這其中的兇險,就是蘇宜修都不敢去細想。
可是他卻知道,這卻是必須走一遭的事情。
“哥哥,雨停了,你說的對,夏日的雨,來的快,去的也快!”
“那走吧,咱們去看燈會。”
蘇秋雨拿過一邊的斗笠帶着頭上,將臉遮住,卻又不會阻擋視線,攙扶着蘇宜修的手,慢慢走出了前院。
……
盧玄清早就換好了一身玄色衣衫,直接走到了西門街。
來京城快要兩年,他從來沒有帶娘子逛過這燈會。
去年的八月十五他們在恆覺寺度過,今年他一人在這街道走着。
這裡的喧囂和熱鬧無法融入他心,沒有娘子的世界,永遠那麼的冷清和孤獨。
“先生,人已經去了後院,咱們可要換換衣衫?”
盧玄清聽着火狐的話,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這衣衫是娘子做的,娘子如果看到一定能一眼認出。
“不用,走吧。”
平民街等燈會,每年都有,也因爲這每年都會有,所以那些豪門世族的人都會在這一天出現在這西門街。
“這衣衫是娘子做給我的,娘子說我穿這個最是好看,如果娘子看到,定然會一眼認出的。”
火狐抿了抿嘴不在多言,這衣衫是冬日的衣衫,這已經八月了,先生不熱麼?
先生越發反常了,如果在找不到夫人,他都有些害怕這先生能不能正常起來。
有的時候他看到先生坐在書房就是一整夜,要不然就是抱着夫人的衣服在院子坐一整夜,更或者就是做一桌子的菜然後一個人自言自語擺上兩幅碗筷,這些行爲就是王爺也是擔心不已。
他們都在猜測,再找不到夫人,先生不會真的發瘋了吧?
王爺說盡量不要去刺激他,可是看到先生這樣,他這心裡也有些不好受。
如此曠世奇才,文韜武略的三國第一學士,誰能想到他對自己的娘子如此情深意重呢?
哎,真是作孽哦!
“先生說的沒錯,夫人要是看到先生的衣服,一定能一眼認出的。”
火狐看的沒錯,他這麼說先生眼底的笑意擋也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