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烏壓壓的一片,再看着離王跪在自己前面雙手捧着聖旨的樣子,柳誠毅氣的牙癢。
這裡到京城可不近,但是消息傳的也太快了吧,這來回3天居然就有聖旨傳下來,看來這是動用了大內的飛鴿傳書了,這次事件,聖上也保不住他了嗎?
什麼叫做停職候查,什麼叫做離王全權處理,爲何連聖上也認爲這餘老頭子的失蹤和自己有關?
這流言的作用太嚇人了,還有那餘老頭子,要是他知道這老頭子有這麼大的能耐還有威望,他吃多了纔會做那些蠢事兒。
可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一旦這餘老有什麼問題,他的前程毀掉是小事兒,整個元帥府,整個柳府怕是都要跌下神壇,玩完。
就看到時候三位皇子會不會出手保他們了,不過估計不會,畢竟現在三位皇子對他可是避之不及,那麼唯一剩下的皇子就是四皇子,可是偏偏確是個閒雲野鶴,這可要如何是好。
聖旨接下了,而離王此刻則當着大家的面,對着柳誠毅說道:
“本王按照聖上意思,現在給大家一個交代。
來人,將柳將軍壓下去嚴加看管,在未找到餘老之前,柳誠毅不得踏出守備府半步,找到餘老後,再行處置。
至於這位放火的,押入大牢,三日後發配西北。”
柳誠毅看了小六一眼,哼,離王,別以爲將小六丟回西北他就會感謝他,雖然確實應該感謝,可是這一切,離王的手也不可能幹淨到哪裡去,等着吧,西北的戰事還沒完,現在他受的委屈,總有一日,他會在戰場上找回來,還有這些人,他總會讓他們後悔不已!
鬧劇暫時落下帷幕,天色已經漸漸晚去,等了幾日,總算等到了朝廷發來的消息,大家的心裡總算有了幾分安慰。
而隨後,盧廣院院長被撤職,刺史和車騎將軍也被全部降職,民憤這才稍微消退了一二。
此刻,小院。
“這野味味道着實不錯,我說你們兩口子平時也是吃的這些?”
“是啊,大黃他們每次去吃飽後就會給我們帶回來,我們也就不用刻意去買肉食了。”
蘇秋雨說的是實話,可是聽在餘十安的耳裡卻不是什麼滋味。
他自小習醫,自然知道這野味到底沒有家養的好,可是他也知道很多貧窮人家連這最普通的野味也是沒有的,到底不好多說什麼。
又看到這小娘子不停的將肉菜夾給盧玄清,就覺得和當年自己與老妻的相處是那般的像似,這是自己也捨不得吃啊。
“秋雨丫頭,你自己吃你自己的,別老是給他夾菜,反正他長再多肉也是手無縛雞之力,每天就是死讀書,你每日要打掃,還要照顧家裡,還要繡花賺錢,辛苦的是你,你多吃纔好,而且多吃點,養好了身體,以後生養也不吃虧。”
說起來如果當初不是老妻身體不好,他們也不會只有一個孩子,越發覺得這秋雨丫頭極好。
這突然起來的話,倒是讓吃飯的兩人一楞,接着就是哭笑不得,感情這是嫌棄盧玄清沒有本事偏偏還吃的多吧?
蘇秋雨忍住想要發笑,而盧玄清則尷尬的看着碗裡的肉食,這老頭,咋說話這麼不客氣啊。
“改明兒啊,我給你把把脈,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有問題呢,咱們就立刻醫治,這樣免得以後麻煩,趁着你們年輕,可別不當回事兒。
哎,要說我啊,你這小子真是沒用,去當個玉佩都能原封不動的拿回來,你怕個什麼勁兒啊。”
“先生不是這樣的,我們有錢,斷沒有用先生您的道理。”
蘇秋雨自然是不希望盧玄清被罵,立刻出聲解釋道,可是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餘老的話就更多了。
“你這孩子,每日繡花做絹花是很傷眼的,這些老頭子我都看在眼中,還要照顧着三個吃貨,哦,不,加上那小子就是四個,你夠累了,我媳婦當年啊也是如此,就是累過頭了,虧了身子,不然啊也不會走的那麼早了,哎,我看你這丫頭也是吃了苦頭的,頭髮偏黃,從小就是沒有營養的,這兔肉雖然沒什麼油脂,可是女人吃了極好,說到底還是沒錢啊,要是有錢啊,你們也能過的好一些,聽我的,明天就去將玉佩當了吧。”
蘇秋雨和盧玄清面面相覷,其實盧玄清很想補充,他家娘子是照顧五個吃貨,不是還有您老嗎?不過到底不敢多說。
再者,餘老提起了已故的餘奶奶,着實傷感的很,還有,他也知道秋雨小時候是遭了大罪的,莊戶人家的生活很清苦,秋雨從小不僅要做許多的農活,還要伺候一大家,現在她的腳上還有小時候燒火留下的傷疤呢。
“先生說的是,玄清以後少吃點,好吃的都給娘子吃,娘子,辛苦你了,爲夫以後一定加倍對你好。”
盧玄清說完就將蘇秋雨最不喜歡吃的兔子肉夾在了她的碗中,這可是好東西多吃點,沒聽到餘老都說好嗎?
“啊?不用不用,我不喜歡吃肉,真的,真的不喜歡。”
蘇秋雨是真的不喜歡吃兔肉,她覺得兔子很可愛,吃了特別殘忍,所以一直都不怎麼吃。
盧玄清卻非常喜歡,每次一個人都能吃一整隻,不過不管盧玄清無論如何哄,她都不肯多吃一口。
剛纔她是下意識的行爲給盧玄清夾菜,往日他們兩人的時候都是如此的,可是沒想到卻被餘老給誤會了,現在看到這碗裡的飯菜,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我去看看湯好了沒有,你們先吃吧。”
蘇秋雨還是決定跑掉好了,反正她是打死不吃這肉食的。
可是蘇秋雨不知道,她這一跑餘老又開始對着盧玄清數落道:
“當年我那老妻藉故故意離開就是爲了讓我多吃點,你小子以後功成名就了可別棄掉糟糠之妻啊,否則我老頭子第一個饒不了你。”
“玄清不敢,不敢!”
“不敢最好,不過記得明天去當掉玉佩,順便看看外面又發生什麼事情了。”
“哎,如此的話,那好吧,就依先生的意思吧。”
盧玄清做出一副勉爲其難的樣子接過玉佩,然後開始繼續吃東西,結果這一動作讓餘老一下就伸手將他的手給拍了一下道:
“你小子平時那麼疼你娘子,感情是假的啊,還在吃,快把這個給你娘子送過去,你就吃這個好了,我老頭子牙口不好,啃不了這些什麼雞爪子雞脖子的,就留給你了,我吃肉好了,年輕人少吃點又不會怎麼樣,快給你娘子送過去,警告你可別偷吃,小心老頭子我給你水裡下藥,讓你吃多少拉多少。”
盧玄清當真是哭笑不得啊,這雞爪子雞脖子的他也不吃啊,平時都是給大黃和小白吃的,沒看到大黃早就在一旁等的辛苦了嗎?
小白吃雞頭,大黃吃雞脖子,他們家一直都這樣了,真要吃了這兩貨的東西,不纏着他家娘子從新做一份纔怪。
怎麼鼎鼎大名的餘老是這麼個怪老頭啊,很奇怪的好不好?
就在盧玄清覺得極度爲難,甚至有些尷尬的時候,大門被敲響了。
“玄清,你可在家?”
盧奕風來了!